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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第 166 章 ...

  •   阿赞供萍的小院在半夜灯火通明,这是鲜少有的事情。
      有那村中民众在自家窗前远远张望,见常日给阿赞供萍打下手的几个大块头向小院奔去,只想可能是又有急症事者上门求助了吧,并不太过在意。
      几个大块头打手围在素攀身边,显得他极其瘦小。
      据素攀交代,他果然是来偷抗生素的。医院和诊所让人看守得太严密,他混不进去,就把目标定在日常有储存药物的法师处。
      大法师他不敢招惹,就打起阿赞供萍的主意。毕竟阿赞供萍深居简出,不像其他法师住宅人多势众。加之,他今日探听到阿赞供萍身边的两个徒弟都外出。以为他们夜深不会归来,也只等阿赞供萍回房入睡了许久,他才敢冒然潜入小院。
      “警告你们不要乱来,不然我师父阿赞扎是不会放过你们的。”素攀只是粗略地交待了自己的行为,自认偷东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逞能着警告着他们,必竟之前他的师父为了救他,从而打伤龙婆Non,足以证明阿赞扎的能力,与他在阿赞扎心中的重要地位。
      阿赞供萍正给阿Dan额头上撞出的伤口上着药,毫不在意素攀的说词。
      辛小烛倒是好奇了,听闻阿赞扎心狠手辣,某次在与他人起冲突的时候,拉了某个徒弟当垫背帮他受过,至那徒弟死亡。又在阿赞扎失踪后,有人抓到他从前几个徒弟,无不是控诉阿赞扎虐待他们,举例身上伤痕,无不是阿赞扎为试药所为。阿赞扎根本视这帮徒弟为无物,又何以这样看重素攀?
      好奇之下,辛小烛当场扒了素攀的衣衫。
      素攀惊叫连连,在场之人无不侧目。
      然而,辛小烛只见素攀身上除了刺青之外,没有半点伤痕。可见,同为阿赞扎的徒弟,素攀对于阿赞扎而言是特例的存在。
      “你和阿赞扎到底是什么关系?”辛小烛问。
      素攀一脸莫名,“我讲过很多次,他是我师父,你还问。是我表达不清楚,还是你耳朵有问题?”
      辛小烛一巴掌拍他脑门上,顺便揪住他耳朵,“我可听你那些师兄说了,阿赞扎从来只虐待他们,对你却无比宽容,还为了你去法管所以身犯险。为什么?你那么蠢,为什么他都不舍得打你?逃命也把你带身边。”
      素攀听了,半是不爽辛小烛说他蠢,半又是得意师父对自己青睐有加。
      他说:“我和他有缘咯!我们情同父子!”
      “父子?”辛小烛脑海里闪现一些零碎的猜想。
      辛小烛皱了皱眉,只因这些零碎片段并不属于自己,她内心相问:“典哥,你想说什么?”
      典蜡深挖记忆,让她霍然想起了之前从Sam那里了解过,他们抓到阿赞扎那些徒弟后,进行过的盘问内容。
      据阿赞扎那些徒弟的交待,阿赞扎常日研究一些奇怪的法术,最是痴迷改良于先师阿赞什用自己骨血所制的法器。
      自从阿赞什死后,那个遗留下来的神秘法器现已在他手,但是那个法器必竟与他没有血脉关系,并不能为他发挥其所有威力。
      想起此事,辛小烛还是不得要领。
      典蜡问:“如果你是阿赞扎,你会想什么方法去改造那个法器?”
      辛小烛同身为黑衣阿赞,再是对阴邪法门熟悉不过。她再次拉开素攀刚穿好的衣服。
      素攀惊叫一声,涨红了脸,“辛小烛!你臭不要脸的……”
      辛小烛一把掐住了他的后颈,将他的脑袋压了下去,使其声音突然掐断。
      她细看了素攀肩颈后背的刺青纹身。
      不细看,不知道。细细一看,品出来的东西,让她不禁替素攀捏了一把汗。
      辛小烛激动地再一拍素攀的后脑勺,既而放开了他。对他说:“你不止是他徒弟,你和他有血源关系是不是?兄弟,还是表兄弟?”
      素攀虽然只是个十七八的小年轻,但阿赞扎的年龄也大不到能做他父亲,而且于任何一种行当而言,两个关系特殊的人,总免不了沾亲带故,所以她有此猜测。
      素攀愣愣看了看辛小烛,“你怎么知道?我背后有写吗?”
      辛小烛拍着他的肩膀,“小子!你最好老实交待,只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
      素攀仍有不解,但也不觉实情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他是我堂哥,怎么了?告诉你们,我是他从小带大的,我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他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辛小烛冷冷一笑,“就因为他们是你堂哥,你就从来不曾怀疑过,他在你背后刺下的是什么鬼东西吧?”
      “什么意思?”素攀虽不屑她所言,“不就是护身符刺青吗?高棉古法,你们根本不识货。”
      辛小烛说:“你不信我,不如听听我师父怎么说。她的为人你是知道的,从不说谎。”
      此时,阿赞供萍已给阿Dan上完了药,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素攀背后刺青,眼中也是一惊,再看素攀之时,眼中多了一分同情。说道:“孩子,这不是什么高棉古法的护身刺青,这是‘血融符咒’。”
      “什么血融符咒?”素攀不太懂,甚至不相信阿赞供萍所言。
      阿赞供萍却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辛小烛说:“阿赞扎亲眼看见过阿赞什耍过手中法器,心生向往,也想做那样的法器,但他没有血源亲生子,做不了,但他有你这个好弟弟。”
      素攀一脸不解地盯着辛小烛,却有意想听下闻。
      辛小烛继而说:“如果我是那个不择手段的阿赞扎,为了改善师父生前的法器。我会用的方法,便是祭灵换灵。”解释道:“就是把你生祭了那阴尸法器,换掉那个阴尸法器里面的灵体,换进去的灵体,不止要是他血源亲人,还要是至死都感激他的人,这样的阴灵才能完全供他驱策。”
      “你骗人!”素攀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辛小烛又说:“你背后的刺青,是他用自己的鲜血做为引子,你们鲜血交融于符咒刺青之上。除此之外,他每个月还会从你这里取些鲜血,供奉那阴尸法器。为祭灵换灵法事做好前情铺垫。所以他才不惜一切,从法管所救走你。”
      “不是的!”素攀否认着,但脑海里则回想起,阿赞扎数次从他身上取血的事情。
      辛小烛猜测,“他不止从你身上取血,他自己也要贡献鲜血出来做法。于是在条件有限的地方,伤口碰到了不洁的器具,导致伤口发炎,甚至恶化……当然也可能真是被龙婆Non的毒所为,总之你们为了配药,就到处去找抗生素类药物,是不是?”
      素攀深深看了辛小烛一眼,既而摇着头,“胡说八道。”突然激起大叫起来,“辛小烛,你有妄想症!去医院看看吧!”
      辛小烛还想说什么,阿赞供萍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微微对她摇了摇头。
      辛小烛便只好作罢,让两个打手将素攀关进地窖里。打算等天亮,就去龙婆松那里把消息通知给同行。
      当时,屋子里便只剩下阿赞供萍师徒三人。
      辛小烛拿出手机,只因村中信号不太好,平时只能编辑消息与友人联系,此时也是发消息通知Sam与同行。
      阿赞供萍对辛小烛说:“你刚才猜测的,靠谱吗?阿赞扎真的打算拿素攀祭灵?”
      辛小烛说:“不然怎么解释他背后的血融符咒?他们本就有血脉关系,却又要以此符,让他们血脉更加亲近,往往这样的事情出于黑衣阿赞的手,并不是什么好事。况且,阿赞扎那样的人,做出来的事情会更加丧心病狂。”又说:“无论怎么样,我们都要小心,说不定阿赞扎会为了素攀找上门来。”
      辛小烛将此事揽在身上,安慰师父快些休息,再是要帮阿Dan收拾药品。
      却见阿Dan突然抓起那青色瓷瓶,紧握在手,直说自己收拾。
      辛小烛疑惑,从未见过那东西,想看再仔细一点,阿Dan却是将东西全握在手心。
      见辛小烛欲问,阿Dan突然指着窗外天色,说道:“就算他们现在从龙婆松那边赶过来,也要一段时间。就怕阿赞扎可能马上就会来,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多做准备才是。”
      阿赞供萍蹙眉道:“我们不宜和阿赞扎硬拼,不如主动放了素攀吧。”
      辛小烛大惊,想要反对。
      阿赞供萍便指了指墙边架子上的玻璃瓶。
      只见瓶子缺口残存着几丝血迹,那是素攀之前偷摸进来翻找东西里,不小心划伤了手指。
      阿赞供萍说:“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我一直有防备,这架子上每一个瓶子里,都参有‘行失虫’。”
      辛小烛眼睛一亮。
      行失虫,无色无味,肉眼不可察觉,经沾染皮肤,渗入伤口最佳,五天内可跟踪携带者行踪。
      此时放走素攀,不仅免于一场没有胜算的恶战,还能通过素攀,跟踪到阿赞扎的藏身地。到时,集结同行,对其一网打尽。

      当夜,素攀趁两个看守大汉睡觉的功夫,轻易从地窖里爬出,奔赴于夜色之中。
      却不知,他所行之路,有人默默跟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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