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四笔从前的情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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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聂十一察觉到他的异样，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台上的关致渝。白皙如玉的手抚上祝久光的脸，将他转向自己，“看上那修士了？”磁性华丽的声音染上丝丝危险。
“怎会？”祝久光笑道，“十一，别多想。”蜜色.诱人的唇角微微上扬，如同昙花绽放，看得人目眩神迷。
聂十一忍不住凑近吻了吻那片嘴角，叹息道：“你是我一个人的，不可以看别人......”
“好，我是你一个人的......”祝久光敷衍，眼神紧盯着台下的拍卖。眼看关致渝快被拍走了，他心中微急，不禁道：“十一，你先下来。”
“不下来~”聂十一愈发紧抱了祝久光的腰，他抬眸看到祝久光眼中掩藏地极好的急切，心中微沉。
舞台上。
“还有出价更高的吗？十万灵石一次！”
关致渝怔怔地看着王座上亲密无间的两人，撕心裂肺的疼痛自心脏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无力靠着笼子，眼眸微垂，竟是完全没了反抗的心思。
“十万灵石两次！”
台下的妖皆贪婪地盯着笼子里的人，出价的鼠妖更是忍不住大笑，露出又黄又尖的牙，贼眉鼠眼的脸上满满的色.欲。
“十万灵石三次！”女妖激动喊道：“成——”
“一百万。”低沉的声音骤然从上方传来。
女妖脸上的笑凝固了，全场一片哗然！
聂十一凝眉，凤眼中怒火中烧，“祝久光你什么意思？！”
祝久光推开他，一步步从王座上走下来，声音微冷：“我出一百万灵石。”
众妖窃窃私语，拍卖的女妖瑟瑟发抖：“祝、祝公子您别闹了......”
祝久光看向女妖：“你继续。”
“祝久光！”聂十一拍案而起，“你今天要是敢这么做我跟你没完！”
祝久光冷眼睥睨着那女妖。
女妖被他身上的威压弄得喘不过气来，只能颤抖着小声开口：“一、一百万灵石一次......”
话音刚落，一道紫光便穿过女妖的胸膛，鲜血如柱。那妖瞪大眼，缓缓倒在了台上，死不瞑目！
四周极静，众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幽蓝色的火焰跳动着，照在聂十一的脸上，愈发显得阴晴不定，“你若再赶往前走一步，我就杀了他。”
祝久光停下脚步，语气平静：“聂十一，你够了。”
众妖的心高高悬起。
聂十一暴怒：“你、说、什、么？！”
他气红了眼，胸腔急促地震动着，“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他质问，“又一个旧情人？！”说道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尾音带颤。
祝久光不语，目光扫过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关致渝，他靠在笼子边，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众妖的心随着祝久光的沉默，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聂十一这时反而笑了，他语气轻慢又狠毒：“你知道，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话音未落，便化作一道光落在了舞台上。
聂十一一挥袖，整个铁笼子霎时炸开！他纤细的手指甲瞬间变长，狠狠朝关致渝的脖子刺去！
“小鱼！”
电光石火间，祝久光出现在舞台上，右手食指和中指仿佛极缓而出，然则众妖还没看清楚，那轻轻巧巧的两个手指便碰上了聂十一凶残的爪子上。
骨节微弯一击敲在聂十一的手上，同时手腕一转双指便灵巧地换了个方向，一点在人的手另一侧......
众妖只觉自己似乎晃神了，分明眼珠子都没转过，却连祝久光残影都没瞟见，便看自家妖王就收回了手。
聂十一咬牙，被祝久光敲过的地方，传来阵阵剧痛，而白皙如玉的手指竟青紫一片！
“祝久光！”他气红了眼，乌发无风自动，妖气一震，恐怖的气场笼罩全场。“你为了他打我？”
蓝色的火焰疯狂地跳动着，装着人肉的坛子爆炸开来，底下的小妖更是被这气场压地口吐鲜血，惨叫不已。
修为高深的妖修已经在撕传送符跑路了，没传送符的，遁光根本跑不出妖王的气场，只能绝望钻桌子下等死……
祝久光凝眉，强制压下心中的不耐。
冷静，还差一点，至少现在不能和聂十一完全撕破脸皮.......
“十一，他是我半个徒弟，你不能杀了他。”
“徒弟？”聂十一语气嘲讽，“辰云之是你兄弟，阎俊是你知己，现在又出了个徒弟？”凤眼剜人，“拈花惹草！”说完竟直接向人袭来！
祝久光微微侧身躲过一击，下一秒凌厉的指尖迎面而来！
祝久光猛地沉腰，堪堪后斜，险之又险地躲过——
“十一，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
这话如倾盆大雨霎时浇灭了聂十一的心底的熊熊大火，这火不但没了，还冒出一丝甜味来。
只是他手上的动作仍旧不停歇，面上更是摆出一副“老子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张口就得寸进尺:
“说喜欢我，有本事和我上床啊！”
祝久光：“.......”
祝久光一僵。
算了，打吧，这架必须打！
于是他不再躲了，一出手便是残影，一掌拍在人胸口上，让聂十一避之不及！
“哇”的一声，聂十一猛地一口鲜血喷出——
“你......真打？！”他“登登”后退好几步，最后无力跌坐在地，面色惨白，抬眼看他时，美艳的凤眼中一片悲痛欲绝。
逃不走，被迫吃瓜的妖怪们惊呆了，全跟看负心汉似得死盯着祝久光，个个目光中充满了“渣男”的意味。
祝久光心中也是一惊，他定定地看着吐血的聂十一，心里复杂到难以言喻——
我用多大力道我自己能不清楚嘛？搁这儿跟谁演苦肉计啊！
他心思一转，正好来的将计就计，先把关致渝救了再说……
于是祝久光还真摆出了负心汉的架势：“呵，既然你打不过我，人我就带走了！”
说完转身就去救关致渝。
这边刚为关致渝解完绑，妖怪们就发现自家倒地不起、虚弱不已的君王，立马杀气腾腾地爬了起来——
“你还真敢！”
聂十一心里的怒火一窜八丈高，他亮起爪子就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祝久光淡然自若。
情人之间的吵架没有什么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
说时迟那时快！
祝久光转身，伸手一揽，把人拥进怀里，俯身吻了下去！
吃瓜的众妖惊呆了！
聂十一也惊呆了！
感受到唇间柔软的触感，聂十一入坠云端，整个人都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他傻傻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什么怒啊，火啊全没了。
感受到祝久光要离去时，更是一把勾过人的脖子，狠狠压上自己的唇，甚至得寸进尺地伸出了舌头……
气场渐渐散去，众妖看着台上拥吻的两人，欢呼不已。
而角落的关致渝努力想扬一下嘴角，却失败了。
他转身离去，一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入尘埃里——
“久光哥哥，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关致渝忍不住问。
“你看见的关系。”解完绑，祝久光动作迅速地为人解除封印的灵力。
“为什么？”他声音颤抖。
“没有为什么。小鱼，你长大了.....”祝久光转身，“走吧，越远越好。”
关致渝眼睁睁地看着他挡住冲来的聂十一，“不要......”
祝久光将人揽入怀里。
不要......
他低头吻了下去。
不要啊......
“嗒”，有什么东西落下了，温热的，湿润的。
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关致渝转身。
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分明以前看见久光哥哥，都高兴得不得了......
身后欢呼不息，他无知无觉地离去。
恍惚间，又想起了从前的记忆。
——“关致渝你要开心，一直开心......”
笑啊！开心啊！为什么笑不出来？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十万个为什么》就是，呃......就是一本能解答你所有奇奇怪怪的问题的书！”
久光哥哥啊，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十万个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小鱼这么难过？
自打那时起，关致渝见妖杀妖，人间哪儿出了什么妖精作孽，准第一个跳出来收妖。谁都知道，灵越宗二师兄关致渝，那是最最厌恶妖修。
再后来啊......
关致渝听见有关祝久光的消息时，他已经被六界通缉了。
仙帝下旨，罪人祝久光踏足禁忌之地，偷盗仙界圣器，被永剥仙藉，成为仙界头号通缉犯。
还是在悔过崖，关致渝看见了浑身血迹的祝久光。
“久光哥哥！”关致渝急忙上前想为他疗伤。
“不用。”祝久光笑了笑，没有任何喜怒，语气平静道：“这是别人的血。”
他背对着人站在那块大石头上，静静地看着悔过崖上的那个巨大的“悔”字。
平静又轻缓的声音在关致渝耳边响起——
“有时候我问自己，后悔吗？”
“祝久光、祝久光......光久驻，当真可笑......”
“久光哥哥......？”关致渝心中无端难过起来。
你说奇怪不奇怪？分明久光哥哥只是很平静地，平静地自言自语，可小鱼就是好难过啊......
“小鱼儿。”祝久光回头叹息，“我想来想去，发现这若大的六界，能去的竟然只有这里了.....只有这悔过崖了......”
他玩笑般问：“你收留我嘛？”
收留的，收留的！
关致渝不停地点头，突然就酸了鼻子，猛地冲过去将人抱住。“久光哥哥，我相信你！”
祝久光愣住了，也忘了推开人，他不禁问：“什么？”
关致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我相信久光哥哥没有错，没有偷什么圣器，没有去什么禁忌之地，更没有做错......”
“傻子。”祝久光笑了，摸摸他的头，“是不是光长个忘长脑子了啊？”
“才没有！”他委屈，“久光哥哥就欺负我！”
“好，我不欺负你，我带你去玩好不好？”祝久光语气怀念：“我好久没去看人间繁华，都快忘了冰糖葫芦的味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四笔从前的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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