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追竹马舔成狗》烈上野

36、正式出柜

　　回到班同学都在看王伍和刘程飞，他们注意到王伍红肿的左脸，同时注意到两人紧牵的手。

　　刘程飞心里担心，他不想回来，他想回家，想去医院，想让王伍的脸好起来，想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徐意这时重重咳嗽两声，说:“自习自习，说话的还有交头接耳的记名字。”这节本来是老钱的课，但老钱还没有来。

　　班级恢复安静，王伍在刘程飞耳边低声说:“我想睡一会。”

　　刘程飞点头，叠着胳膊趴在桌上靠着王伍旁边，也小声说:“我陪着你。”

　　王伍把脸埋在臂弯里，因为左脸疼，他没办法对着刘程飞方向睡。刘程飞心疼他，来回在他背上安抚抚摸。

　　下午他们两人告假回了家，老钱签条子的时候甚至没看他们一眼，声音都是冷冷的:“明天不要迟到。”

　　他们回了家，发现两人的双方家长都赶了回来，刘妈妈的身边站着金发碧眼的异国帅哥，刘程飞不用猜都知道，那应该就是妈妈的恋人。

　　王伍妈妈先上去来拍了下王伍的胳膊，说:“你怎么没受伤？”

　　王伍微微笑:“干嘛，我也要鼻青脸肿才行啊。”

　　王妈重重拍了他脑袋，“不让省心。”她收回手看向刘程飞，表情很温柔:“怎么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我不放心他。”刘程飞说。

　　王妈妈说:“也是。”她回头看向自己的老公，王叔叔微胖，表情有些严肃，可王伍觉得爸爸不一定是生他打架的气，可能还是别的。

　　王妈妈拉着刘程飞走到刘妈妈旁边，说:“王伍他爸有事跟他说，你们一家看起来也有事说，不然你们进屋说。”

　　刘妈妈说:“嗯，我们进卧室。”

　　刘家三人离开客厅，王爸爸坐在沙发上脸色有些沉重，他说:“为什么打架？”

　　王伍没坐下，站在王爸爸两步远处，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他说:“那个人嘴脏。”

　　“骂谁了？”王爸爸问。

　　王伍回答:“刘程飞。”

　　王爸爸沉默了很久，从兜里掏出烟来，点燃，夹在指尖没抽，他说:“你们在一起了？”

　　“嗯。”

　　“我一直以为是你胡闹。”

　　“我认真的。”

　　这时王爸爸吸了口烟，烟雾吐出来渐渐淡去。他说:“我的意见是你们分手。”

　　在这两个家里，两位母亲都是默许和赞同，只有这位父亲，一直是沉默。

　　“不可能。”王伍说。

　　“怎么不可能？分了，别让我说第三遍。”王爸爸态度强硬。

　　王伍把手背在身后，微微握拳。他说:“不可能。”

　　屋内刘程飞一直没说话，刘妈妈说:“不认识一下？”

　　刘程飞没说话。

　　刘妈妈介绍说:“这是克劳德，你直接叫他名字就行。克劳德，这是我儿子，我跟你说过。”

　　克劳德人很高，足足比刘程飞高一个头，他的眼睛是碧蓝色的，头发金黄，皮肤很白，年纪和妈妈差不多，仔细看还是有些差距，笑起来眼角有细纹但不明显，看起来很亲切，他说:“你好，一直期待着和你见面。”中文发音很好，像是本地人，仔细听还是有些变扭。

　　刘程飞犹豫着说:“你结过婚吗？”有些唐突，刘程飞也感到自己的唐突。

　　克劳德微微笑了笑，说:“没有，一直是未婚。”

　　“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刘程飞继续问。

　　克劳德不慌不乱，说话有理有条:“合作的时候认识的，你的母亲很厉害，当场就逼得我们签了字。”

　　刘程飞想笑没敢笑，忍着说:“那你怎么会……”

　　克劳德猜出意思，带笑说:“你的母亲很迷人，从那天后我一直在追求，”他笑了笑，“她一直很防备，很有顾虑。”

　　刘程飞知道，克劳德说的顾虑就是自己。他说:“我没关系，妈妈开心就好。”

　　刘妈妈走过来抱住刘程飞，说:“没白疼你。”

　　刘程飞也抱住妈妈，笑笑没说话。

　　等他们出去的时候王家一人已经不在了，刘程飞看了看手机看见王伍发来消息，说:“我爸不太开心，我先回家。”

　　刘程飞没有回信，直到正午刘妈妈和克劳德一起做完了午饭，餐桌上刘妈妈先给刘程飞盛了碗西红柿蛋汤，然后说:“我和你王阿姨对你和小王伍的事情并不反对，不过你王叔叔从小接受的是传统的教育思想，可能需要些时间。”

　　“我知道。”刘程飞轻声应道，心里也有数。王叔叔对他很好，自从父亲去世他更是把自己当亲儿子对待，还记得去年给的压岁钱就有六千，都没敢收。也不太会表达感情，有时候见面对王伍冷着表情，对自己却笑着。

　　这时克劳德有些不好意思的给刘程飞夹了个排骨，说:“这是我做的，我不太会做中国菜。”

　　刘程飞看了克劳德一眼，很给面子的把排骨吃掉，吐掉骨头后对克劳德说:“味道很好，比我做的好。”

　　刘程飞说的是实话，这道糖醋排骨做的非常好，各方面都处理很恰当，汤汁也很香，刘程飞有点想泡饭吃。

　　克劳德笑了笑，说:“这是你妈教我的，我也很喜欢。”

　　午饭后刘妈妈和克劳德要去睡午觉了，刘妈妈问了句刘程飞:“下午还去上课吗？”

　　“不去，明天去。”刘程飞说。

　　刘妈妈不再说什么跟克劳德进屋了。

　　刘程飞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回了房间，这时候王伍不在，刘程飞突然有些惆怅的躺在床上，或许是和王伍待太久了，闭上眼就感觉王伍坐在旁边。

　　闭了会儿眼发现根本就睡不着，坐起来想着去王伍家，刚起身手机短促的响铃。刘程飞以为是王伍，急忙看了眼后发现是陆迟。

　　陆迟说:飞哥，我去你们班看你，他们说你请假了。

　　刘程飞想了想回道:我和王伍在一起。

　　陆迟没有再回消息，刘程飞也不在意，出门去了王伍家。

　　刘程飞在王伍家门口没进去，直到王阿姨出来倒垃圾看见他招呼着才进去了。

　　他们一家人都在客厅，王伍也在。

　　王伍看见刘程飞站起来要过去，王叔叔抬眼看了眼王伍，刘程飞摇摇头在他身边坐下。

　　王叔叔坐在沙发上，叠着腿，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神却是凌厉的。

　　刘程飞喊了声:“王叔叔。”

　　“嗯。”王叔叔应了声，听不出情绪。

　　王叔叔沉默了会儿要去裤子口袋里摸烟，结果没摸到，烟盒在茶几上，干脆不抽了，他问刘程飞:“王伍欺负你了？”

　　刘程飞有些错愕:“没有。”他不知道王叔叔为什么这么说。

　　王伍凑近刘程飞小声说:“脖子。”

　　刘程飞这会儿懂了，是吻痕。他有些脸红:“王伍没有欺负我。”

　　王叔叔还是点了烟，王阿姨收拾完厨房走出来看见他抽烟，不悦的皱皱眉，但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说什么，只在他身边坐下。

　　王叔叔深深的吸了口烟，吐出烟雾后说:“对于你们的事，我不同意。”

　　“不行。”王伍说，“这是我们的事！”

　　王叔叔目光严厉，他不满王伍的态度，说:“我要听听小飞的意思。”

　　刘程飞见自己被点名，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说:“我不想分手。”

　　王伍眼神动了动，握住刘程飞的手。

　　王叔叔盯了刘程飞好一会儿，刘程飞逐渐紧张，手心有些出汗，王叔叔终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

　　刘程飞松了口气也感到不解，王阿姨说:“别担心，他就是这样，让他想一想就好了。”

　　王伍倒是无力的躺下，那只手还是握着刘程飞不放，“啊啊啊，我爸真是的。”

　　“行了啊，都高三了，最近消停会儿。”王阿姨说完便往书房走去。

　　王伍转头看向刘程飞，笑了笑说:“刺不刺激。”

　　“刺激什么啊。”刘程飞确实松了口气，从严肃的气氛中脱离。

　　刘程飞妈妈和克劳德晚上因为工作就得飞走了，王伍父母在蜜月时抽中了欧洲七日游，据王阿姨说当地还报道了，因为拿奖的是外国人。本来王叔叔都不想去了，还是被王阿姨拖去了，第二天就出门，而王伍和刘程飞一早便去了学校，也碰不到面。

　　早课的时候有人说要老钱要重新换位置，最后还是没换。

　　午饭王伍他们去炸猪排店吃的，刘程飞没什么胃口，剩下的王伍都给解决了，张谦林突然想起来说:“之前王伍是不是在这给刘程飞求婚来着？”

　　“你听错了。”林远说。

　　于樱一脸惊喜和好奇:“求婚？”

　　王伍不嫌事大，说:“到时候结婚了一定请你们来。”

　　刘程飞没说什么。

　　下午体育课和隔壁六班的撞在一起，张谦林特意远远的看一眼，说:“许浩田没来。”

　　“做了那样的事有脸来？”林远嗤笑。

　　“也是。”张谦林说。

　　下了课刘程飞没回班，他被王伍拉着去了音乐教室，这时候没人。

　　教室很大，小讲堂旁边就有个黑色钢琴，透过微黄的阳光反着光，看起来时常有保养。

　　王伍先让刘程飞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坐下，然后绕了半圈也坐下。他朝刘程飞笑了笑，伸手揭开盖子，修长的手指在键上试了个音，然后按着记忆弹奏了一小段曲子。曲调温柔，好像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下来。

　　弹完后王伍向刘程飞投去求夸奖的目光。

　　刘程飞伸手在白键按了一下，发出比王伍那边略高的音，说:“没见你弹过。”

　　“只会一点。”王伍伸手握住刘程飞还没从钢琴键上拿下来的手，说:“虽然不会多少，但我可以教你。”

　　“以后的吧。”刘程飞看向王伍，“怎么突然弹钢琴给我听。”

　　王伍朝刘程飞挪了挪位置，他环住刘程飞的腰，侧脸埋在刘程飞的肩上，他说:“想让你高兴。”

　　“我没不高兴。”刘程飞歪头靠着王伍脑袋。

　　“我觉得你不高兴。”王伍说。

　　“好吧，我不高兴。”刘程飞微微无奈。

　　王伍问道:“那你高兴了吗？”

　　刘程飞笑了笑，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