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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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敷屋耀哉把目前在本部的四位柱叫来开了个小会——不死川实弥，蝴蝶忍，富冈义勇，甘露寺蜜璃。这个小会气氛实在是有点奇怪，房间里主公在中间，剩下四个人三足鼎立，忍、义勇、实弥谁也不看谁，谁也不说话，只有恋柱跟在忍身边有些不知所措，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主公开口：“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没什么，请您不用担心。”忍微笑着，“只是我们忽然觉得富冈先生的品德是否适合当柱还有待商榷。”
实弥冷哼一声表示赞同。居然能对小孩子下手，果然是变态吧，真是道德败坏……！
状况外的蜜璃：“诶，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样说？”富冈先生这个明明很冷淡但能看出来有一点脸红的心虚神情也很可爱！
“这个神情……是跟三千有关的事情吗？”主公脸上透出一股笑意，一本正经道，“他醒了吗？”
忍：“还在睡哦，所以趁人之危才更令人不齿吧。”
她看上去是非常友善地在提出自己的看法，视线却好像针扎在义勇的背上。义勇……义勇说不出话，义勇在心里默默回了一句我没有。
“嗯，你这么说有道理，但是并没有严重到品德问题，你觉得呢？”
义勇无声认同。
“三千因为体质问题外表一直没变化，虽然看起来小，也不是真的小孩了，算算年纪也小不了义勇几岁。”
虽然这句话没问题，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所以自由恋爱就让他们去吧。”
义勇：？？！！？？
本来表情就很僵硬的水柱大人此时更是出现一种放空自己的神情，经过主公一番“开导”，房间里的气氛更诡异了！忍和实弥依旧不太愉快的样子，蜜璃更加状况外了：“啊？自由恋爱？是说三千和富冈先生吗？”
蜜璃这句话一说，似乎有人坐不住了。房间的窗户猝然打开，陌生的青年身着一身复古的和服，叼着根草，玩世不恭的表情。
房间里的柱们一瞬间戒备起来，拔出日轮刀严肃相对。这个人的存在他们之前竟然完全没有察觉，难道是什么新出现的特殊血鬼术的鬼？！
只有一个人的神色依旧平静——产敷屋耀哉。主公道：“不用紧张，这位是同伴。我今天叫你们来就是为了介绍他，夜斗先生，鬼杀队新来的……剑客。”
听了他的话，其他人稍微放松下来，只有义勇依旧皱着眉盯着他看。这位夜斗先生的气息总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并非是第一次遇到。他在记忆里试图搜索来确定自己的想法，却好像总差一步才能够到。
他思索的时候，夜斗直接说出了答案：“我来看看三千，顺便在鬼杀队呆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联系我，一次五元，童叟无欺～”
啊这。
义勇感觉到了莫名的危机感。
*
大雪纷飞，尽是白色。在漫无边际的空茫之中，两个身影缓慢行进着，留下脚印又被迅速覆盖。
其中小只的身影是个孩子，浅红色的短发上是细碎的雪花，他裹着并不厚实的衣物，脸色苍白，脚步越来越慢。
孩子身旁的妇女容貌清隽，和男孩有七分像，毫无疑问是他的母亲。只是比起男孩，岁月和经历使得这位母亲的神情憔悴，透出疲惫的味道来。
注意到孩子糟糕的状态，母亲停下脚步，蹲下身替孩子擦掉脸上的雪水，有些心疼地安抚：“再坚持一会儿，快到家了。对不起，三千，害的你大冷天出来受罪，妈妈没想到会忽然下这么大的雪……但是妈妈实在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和爸爸相处，你会怪妈妈吗？”
三千没说话，他感觉嘴巴都冻僵了，只能拼命摇头表示不生母亲的气。
小孩名叫三千，今年十岁，父亲酗酒无所事事，母亲只好扛起养家的重任。虽然他的父亲脾气暴躁，却意外地对妻子还算耐心，不会当着妻子的面发脾气——妻子不在家的时候就是另一幅面孔了，有时候喝高了，对待三千就……不太手下留情。
这也是母亲每次出门卖东西都会带着小孩的原因。今天的生意其实还不错，仔细盘算一下，富余的钱可以给三千买件新的过冬的衣服了。只是过冬的衣服还没来得及买，天降的大雪就把三千冻得有些迷糊了。
“好孩子。”母亲鼻子有些发酸，“别这么乖，以后妈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怎么办呢？”
没关系呀，以后我会变得很强，我可以保护自己，还有所有我喜欢的人我都会好好保护的。年纪还小的男孩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三千努力地张了口：“……啊……”
这一瞬间，另一声更大的尖叫盖过了他的声音。这尖叫不是惊恐，不是惊喜，更像是怪物的嘶吼，只一声就让人战栗。
危机就是这样忽然降临的，母亲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孩子紧紧搂进怀里，尖利的爪牙刺进她的后背，痛苦的哀鸣从她的嘴角溢出。
血红色落在雪白的地面上，也落在三千的眼睛里。母亲的长发散落，遮住了孩子看着她被杀死的视线。
“……妈……妈妈？”
丑陋的怪物撕扯着母亲的身体，想将她与三千剥离开。她的尸体死死护住自己的孩子，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也在粗暴的动作下落空——牙齿没入了三千的肩颈。
三千想要流泪，可眼泪好像都在眼眶里结冰，冻得他双眼连同意识一起模糊了。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杀死自己母亲，并且即将杀死自己的怪物名叫做鬼。
有谁从天而降了，一刀斩向面目狰狞的鬼，一刀灭了不得超度的亡魂。
“要向我许愿吗？五元一次，明码标价，不要多不要少。”那人捡起地上的从母亲怀里掉出来的硬币，“……是吗，想让自己的孩子活下来，你的愿望，我确实收到了。”
三千隐约看到一道提刀的蓝色身影，刀化为了一位女性，埋怨他：“哎呀，真的太恶心了，说了多少次不要用我斩这些鬼，这个味道要好久才能消掉。”
“……你杀妖怪不是杀啊大姐？”
“那杀死了的东西和活着的东西感觉就是不一样啊，真是的，真不想当你的神器。还有，别叫我大姐。”
“那信徒已经向我许愿了，不能不管嘛。”
“啊啊啊就是你总接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委托，受不了了，我要跟你解除契约！！”
这些对话，是什么意思啊。三千没办法思考。
“……你，以后跟着我混吧。”
这是三千意识完全模糊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今天是三千十二岁的生日，也是他第二次自己过的生日。母亲去世明明已经一年多了，可好像就是昨天的事情，他还是常常会做噩梦，梦里是母亲散落自己的长发，然后变得支离破碎。
母亲去世的事情好像终于让父亲感到了悲伤和后悔，开始在难得清醒的时候做一些活计养活自己和独子。这时三千才知道父亲以前是木匠，虽然技艺不太精湛，总归是肯做事了。依旧酗酒，却从在家酗酒偶尔给三千皮肉苦头吃，变成跑到外面喝然后带一些女人回来。
有时候三千会想，父亲到底爱不爱母亲，这真是一个很大的疑问。但更多时候他在想的是学更多可以谋生的东西，比如父亲的木工活，比如自己修补锻炼出来的优秀厨艺，再比如……打架的事情。
打架这一点不太常规，是因为他和一位奇怪的神明缔结了契约。
事情还要说回一年多以前，他被那位神明从鬼手下救下来说起。意识恢复的时候他躺在一棵树下，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和服的青年，自称叫夜斗。
“你的状态很奇怪，明明活着，又好像随时会死的样子。”夜斗表现得很苦恼，“好奇怪啊，我发现我居然可以让你成为我的神器，虽然不知道后果如何……要不试试？”
“……”
“别沉默啊，你想试试吗？我怕你再这样下去会魂飞魄散。”
“……嗯。”
“你叫什么名字？”
“三千。”
夜斗叹了一口气，有些懊恼地看着自己握在手里的五元硬币。为什么一个还有实体的人类可以跟他缔结神器的契约就不去管了，自从“鬼”这种生物出现在世界上之后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只是用这种方式完成委托，总觉得有点辜负这份香火钱。
但还是先保住小孩的命吧。
——给予无处可去，无法逝去的你，归去之地。
吾名夜斗，获持讳名，止于此地。
假名命汝，为吾仆从。
从此尊名，其皿为音。
谨听吾命，化吾神器。
名为……千？器为千，来吧千器！
时空好像静止了。
夜斗愣住了：“……来吧千器！”
三千还在躺着，被手里忽然出现的刀压了一下，小小地“呀”了一声。
“你怎么不能变成武器啊？！为什么我跟你缔结契约之后是你多了一把日轮刀，你这把日轮刀怎么来的啊！”夜斗崩溃，“为了救你我刚收不久的神器都跟我解除契约了，怎么办啊，你得补偿我！！”
……所以三千在偷练木工活和做家务之外，又多了一个工作：在夜斗召唤他的时候，拎着日轮刀打架。
所以说这是雇佣童工吧，这果然是雇佣童工吧！
“三千，我只有你了啊！”发现念千音这个神器名也不能让三千变身的夜斗索性直接喊他真名，“你不能抛弃我啊，没了你我可怎么办啊——”
容易心软的好孩子三千屈服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夜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