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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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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天白日的居然有刺客,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街,段小印气结,带着七八个护卫拔刀凌空飞跃,落在主子身边护在中心。
“来者何人!”别看段小印一个女儿家的,但那威严的气质了,倒还是有几分。
“送你们归西的人!”刺客中,或是首领的男子,目光阴狠的盯着被对方护在中心的女子。手一挥,不带任何感情的舞起大刀砍向护卫,其余的刺客见老大都出手了,举起刀跟着老大与对方厮杀起来。
如若说大内高手都只是说着好听的,那就是大错特错,高手就是高手,作为皇帝身边的侍卫,绝不会跟着一群三教九流的废物。这场对决,明然是大内高手占了先风,或许连他们也没想到,这群刺客的武功居然差到了极点,除了那个刺客首领还算有点两下。
刺客首领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自己重金聘来的这群杀手,居然都是酒囊饭袋,一股受骗的怒火燃在心头。正当他一个失神之际,被敌方有机可趁,一刀砍中肩胛,刺客首领惨叫一声,挥刀逼退敌方,捂着肩胛忍着巨大疼痛,咬牙切齿道:“撤!”
宗政玉祯面上静如秋水,罔若自己只是置身之外。直到在听到刺客要撤,方才缓缓的从薄唇中轻轻吐出一个字,“杀。”
一个平淡的字,却足以让大内高手们卯足劲的发狠,抓到一个刺客就是砍几刀,残余的那几个刺客,被吓得拔腿就跑,连刀都丢了,但都是没跑几步,就被大内高手从背后砍死。
二十来个刺客,顷刻间只剩下受伤的首领,人也被大内高手给逼到了墙角。
“谁派你来的!”段小印扯下刺客的黑面纱,指剑于他鼻前冷声问道。
“呵呵…”刺客首领突然笑起来,不带任何畏惧,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女子,带些挑衅的语气道:“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
“那就成全他,听一群小孩说,城西有几只野狗,这个时候,也许已经肚子饿了。”宗政玉祯淡淡的瞥了眼刺客首领就把视线移开,朝北而去。
桃儿紧跟其后,另外四名大内高手收起剑也忙跟了过去。
原本还张狂的刺客首领,听完白衣女子的话,脸色刷的一下苍白,随即仰天大啸,“曾宇泰,你个老匹夫!”
“是在叫老夫吗。”从小巷子里,走出身着红色官袍的曾宇泰。
在曾宇泰的身后,涌出一批官兵和捕快,冲上前呈弧形将大内高手和刺客首领围在墙角。
这一突变,惊得剩下几位大内高手靠在一起,戒备的盯着眼前的官兵。段小印冷眼看着曾宇泰,没想到这群刺客居然是他派来的,既然如此,今天定要取了这老头的首级。
“你居然暗算我!”首领刺客的双眼仿佛要喷火般,死死盯着曾宇泰。
曾宇泰权当没看到,信步走到段小印前,躬身拱手,恭敬道:“下官扬城知府曾宇泰,参见大人。”
“哈?”段小印傻了,他不是要杀自己吗,怎么反而对自己客气起来?
曾宇泰知她会有这种反应,续道:“惊到大人,请大人恕罪,下官只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大人见谅。”
段小印将剑反手,她可以肯定,曾宇泰绝不会伤到自己,就算这是曾宇泰的诡计,她也毫无畏惧,她是大内高手,可不是当花瓶用的。于是沉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曾宇泰低下头,“大人,那三本账册在下官手里。”
段小印暗自一惊,整个人越来越迷糊了,账册在他手里?
“什么!”刺客手里惊的大叫,“曾宇泰,你想干什么,我们完了,你也跑不了!”
曾宇泰放下手直起腰杆子,讽刺道:“于盛,当年老夫收了那些赃款时,就没想过要活着。”
“你…”于盛突然噤声,两眼珠子凸出,嘴角慢慢溢出血丝,全身渐渐被剧痛所占据。
段小印反手给了一剑,再面无表情的抽出剑,“照主子的话去做。”
“是。”两名护卫收起刀,抬起于盛的尸体向西去。
曾宇泰只是淡淡的看着于盛被抬走,他从鼓鼓的怀中拿出三本蓝皮本子,恭敬的递到段小印跟前,“这就是账册,请大人过目。”
段小印接过账册,在上面一本里翻了翻,确认是真的后合上账册,还是警惕的问道:“为什么?”
“为天下百姓!”曾宇泰昂首挺胸,一片坦然,他无愧天无愧地,更无愧于朝堂天子。隐忍了几年,终于盼到了朝廷的人,想到此,饶是已将近五旬的他,眼中也隐隐泛泪。
段小印沉默了盯了他半顷刻,道:“换身便服,带上曾北锦和司马迹随我见主子。”
曾宇泰满脸欢喜,恭敬的作揖道:“谢大人!”
贵宾客房,宗政玉祯端着茶杯抿了口茶水,将茶杯轻轻放下,无奈的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几人。刺客的事件,因为没有及时保护自己,月浔和月岚就带着其他人来负荆请罪,谅自己再怎么婉转的好说,他们还是非要自己治他们罪不可。
“起身吧,治不治罪,日后将功补过即可。”宗政玉祯不再用婉转的语气,改用强硬的态度,忠心的属下她纵然喜欢,但愚忠的属下只会让她感到头疼。
“是”主子都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能不识好歹,大伙纷纷起身。只是在大伙心中,对这位主子的好感度增加几分,有主如此便是死也无憾。
“主子,扬城知府曾宇泰,观察使司马迹,御史曾北锦求见。”门外,段小印低头恭敬道。
屋内一干人等,在听到曾宇泰,脸色有说不出的震惊,他不是贪官吗,怎么会来这里?月浔朝月岚一个眼神示意,月岚微微点头,二人上前几步,同桃儿一起站在主子身后。
对于月浔和月岚的举动,宗政玉祯表现的很淡然,抬眼望向门处,“准。”
门被轻轻推开,首先进来的是段小印,在她身后跟着进来的是已换一身便服的曾宇泰,最后是曾北锦和司马迹。
三人集齐跪下,稽首道:“(罪臣)臣,参见皇上。”
“主子,这就是三本账册。”段小印将三本账册奉上。
宗政玉祯捧在左掌心,右手随意翻了几页,略微的看了几眼,无意中看到了一个人名,她朝曾宇泰看了一眼,将账册放置桌上。她看了看曾北锦和司马迹,二人天庭饱满,发际衣着皆整齐,露肤也不见有何伤痕,不似受过牢狱之灾的样子。
宗政玉祯欣慰一笑,转而念道:“曾宇泰,扬城知府,贪污三十六万倆白银。”
稽首在地的曾宇泰,大方的坦白道:“是,罪臣贪污了三十六万倆白银,这些赃款一直放罪臣房里,罪臣分文未动。”
宗政玉祯暗中有些赞许,未露在面上,反而问了句不相干的问题,“你是几年入朝为官?”
“回皇上,罪臣保兴二十六年中进士,曾在钱塘任县令一职,得皇恩,保兴二十九年被提拔为扬城知府。”曾宇泰老实回答,不敢多言一句。
“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做了六年知府却不再受朝廷提拔。”
“罪臣惶恐”曾宇泰伏低了身子,一副倾心聆听。
“朕十八岁那年,听到皇叔夸赞了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曾宇泰。”
曾宇泰惊讶的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主子,十八岁?也就是说,自己当年被提拔为扬城知府并非穴空来潮。
宗政玉祯微微含笑,“起来吧,你没让朕失望,皇叔极少能夸赞人,朕就赌一把,这件事连太上皇都不知道,因为这个赌局,朕没把握能赢。”
“皇上。”曾宇泰热泪盈眶的在侄子曾北锦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忍了这么多年,没白忍。
月家的几个兄妹,面带几许自豪的互相对望,自己的主子果然不是泛泛之辈,皇后要是在天有知,定会欣慰不已。
宗政玉祯端起茶,优雅的抿了一口,道:“这三本账册,记载的都是些贪污受贿的官员吗?”
“回皇上,”司马迹知道曾宇泰过于激动一时答不全,于是主动替他回答,“这三本账册,一本是记载贪污受贿的官员是没错,还有一本是记载一些商贾暗中勾结朝廷官员从中得利的纪录,另外一本,是一群助纣为虐的小人名单以及与他国暗中交易的纪录。”
宗政玉祯听完,脸色终于不再淡定,沉声道:“这些人,可都有查过?确认吗?”
“皇上,这三本账册,罪臣和殷潹力以人头担保,绝对是真。”曾宇泰担保道。
“殷潹力?此人可信吗?”宗政玉祯看向曾宇泰。
曾北锦拱手道:“皇上,殷叔叔与我父亲从小一起长大,殷叔叔为人刚正不阿直爽豪迈。我爹被害死后,殷叔叔明里与那群人同流合污,目的其实是为了给我父亲报仇!”
“你父亲?”
“我父亲曾宇方,比我叔叔早四年入朝为官,七年前任浙郡政史,才半年后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曾北锦说到这,眼睛都湿润了。
宗政玉祯起身,“曾北锦,朕许诺,一日不将这群蛀虫除掉,朕就一日不回京。曾宇泰,告诉朕,整个江南,握有兵权的,哪个可信!”
“谢皇上。”曾北锦感激的跪下。
曾宇泰一揖道:“两江总督马乾,河道府石旦,闽郡政史凌宝庆,这三人皆了信,而且他们的手中兵权较大,可先发后制人。”
“石旦将藏在任家庄的三十万石粮食弄丢,朕还会相信他吗?”宗政玉祯冷冷道。
曾宇泰吓得忙跪下,连连磕头,“皇上请熄怒,石旦的过错罪臣也有份,都是罪臣一时疏忽造成,与石旦无关,石旦对皇上绝对是忠心耿耿。”
“怎么回事?”
曾宇泰跪直身子,“任百呈与那东辰太子狡猾至极,转移粮仓时,所有人根本都无所知晓,直到任家被查抄才知上当。不过皇上,罪臣不日前得到消息,那三十万石粮食由于数目过大,都还没出关。”
“你说,那批粮食还在境内?”宗政玉祯有些不信。
“千真万切!东辰那小子,现在还在想法子怎么将这批粮食转到东辰。”曾宇泰急得额头渗出冷汗,就怕皇上不相信。
宗政玉祯不语,低头沉思。屋内的其他人也不敢出声,怕打扰皇上思考,一时间,整个客房里鸦雀无声。
宗政玉祯沉思了片刻,道:“桃儿,文房四宝侍候。”
“是。”桃儿去准备文房四宝。
宗政玉祯又对月浔月岚道:“你们兄妹二人,要亲自将朕的密旨分别送到马乾、石旦、凌宝庆的手中,切记,让他们要按照朕的密旨行事。”
“是。”月浔月岚抱拳应道。
宗政玉祯转身,“曾宇泰,你带他们回去,继续装,等侯朕的旨意。段小印,你回京一趟,朕修书一封,交与靖王。”
“(罪臣)臣,遵旨。”司马迹跪下与曾氏叔侄二人一同领命。
“属下领命。”段小印躬身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