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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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穿越了一个多月后，织田作之助确认这是一个和自己之前的世界略有相似，但是完全不同的世界。
不管是小梶纱夜手中的火焰还是饭店里那些莫名其妙会发光的菜肴，织田作之助都明白这是个和曾经完全不同的世界。横滨虽然依旧是那个横滨，但是这里没有爆炸产生贫民窟，没有港口Mafia大楼，也没有异能特务科。倒是横滨摩天轮依旧在它应该在的位置，夜景依旧美丽。
“怎么样，很美吧。”
所以说——
看着摩天轮里的只有他们三个，黄濑凉太除了对旅游淡季感觉到惊讶以外，更多的还有种自己太多余的痛苦。
这种仿若是“夫妻两个想要过二人世界但是因为家里有娃于是勉强把娃捎上”的既视感，让黄濑凉太拼命缩小了自己的存在感。
“嗯，很美。”
将手贴在玻璃窗上看着远处的落日与逐渐缤纷的灯光，织田作之助遥遥地望着脚下的灯火，突然觉得自己临时在休息日答应和小梶纱夜一起出去玩也是件很不错的事情。
准确来说应该是他想要多看看横滨的想法被这位人民女教师一瞬间就识破，并且主动提出了“我带你在横滨走走”的体贴邀请。织田作之助有时候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描述小梶纱夜，每一次在家他只能看到她被镜片挡住的双眼，戴与不戴眼镜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戴上眼镜能够切换人格，算是给自己的暗示。”
仿佛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开车带着织田作之助与黄濑凉太走在横滨湾边上时，小梶纱夜将被海风吹得过于不羁的头发拢着扎了起来，对两个人愉快地笑了笑：“以前看空境的时候橙子教我的，我那会儿很中二，觉得很适合我就学习了下，结果习惯就保留到今天了。”
“空境？橙子？”
“嗯，动画片。”
黄濑凉太默默地抬起头又低下，好吧动画片，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现在不戴眼镜，是什么性格？”
“那当然是温柔善良体贴大方……等等，凉太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没什么表情，我什么表情都没做！”
无奈地看着又开始互掐的两个姐弟俩，织田作之助反而笑了笑，手放在风衣口袋里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风景出神。
他果然，是已经来到了异世界。
“那么，凉太君。”
“是？”
“其实我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骤然听到织田作之助的声音时小梶纱夜的手顿了顿，一时没留神让打篮球已久的少年哧溜一下就滑去了织田作之助身边。看着黄毛小少年的表情，黑发的人民女教师没忍住笑出声：“凉太你有什么感想？”
“我一直觉得织田先生就是那位文豪了，所以说果然是死人么！不对，纱夜姐你知道？”
等等，这个反应，就很特别。
“我当然知道，倒是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僵尸片？怎么不看异世界穿越流轻小说了？”
“不是，那个……”
黄濑凉太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微笑着的酒红色头发青年，下意识伸手的同时又缩到了小梶纱夜身边：“就是，因为很轻小说所以不敢相信。”
“你不敢相信的事情多了去了。”
就比如说你姐姐我手上能冒火焰不用打火机就能给自己点烟，牛逼么？
对黄濑凉太透露“织田作之助来自异世界”这件事情，小梶纱夜和织田作之助都是有过考虑的。毕竟他们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很多时候说两句话都会暴露——尤其黄濑凉太简直就和日奈一样，猫得很，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偶尔说几句让他听到胡思乱想那就更糟糕了。
所以在经过商量后，小梶纱夜决定还是把这件事情说出来：“是真的，你来之前的一个星期，他刚好掉在我家后花园里，被日奈捡到的。”
省略掉什么血迹斑斑和人民女教师为了救人袭胸等细节，织田作之助轻咳一声，简单地把整个流程同样缩减着讲述了一遍：“总的来说就是纱夜说的那样。另外，我曾经是一个杀手。”
“哦哦哦，是这个杀手不太冷的那种么？”
“不，他没有盆栽。”
“这样，杀手这种我也没概念啦。那织田先生，你那儿应该也是有轻小说和动画的，对吧？”
看着黄濑凉太反而对别的事情更好奇的样子，织田作之助侧头看着同样在意的小梶纱夜点了点头：“有些确实也有。”
“那你能说说你们的死神有没有让露琪亚娶了一护，火影有没有让佐助和鸣人在一起么？”
“……”
感受到小梶纱夜的心情，黄濑凉太默默地看向了横滨湾边上的摩天轮，等到小梶纱夜拿到答案依旧气到想跺脚的时候叹了口气。
姐，算了算了，为了98和AB，不值得。
在看到身边这对姐弟的表情动作时织田作之助没忍住笑了笑，抬头看着横滨湾的摩天轮很是自在：“凉太君没有更多想问的了么？”
“有是肯定有的。”
黄濑凉太沉思片刻后抬起头，十分认真地开口：“织田先生，您那儿《猎人》更新么？”
“……”
“好的别说了织田先生，我从你的表情里明白了一切。”
不，他什么都没有说，为什么会是这幅表情？
“就算是平行世界也没有一个《猎人》是按期更新的世界，我平衡了。”
小梶纱夜轻笑一声，下意识想要抽烟却又放下了手，买好票后走上摩天轮时看向了不远处的落日余晖：“那作之助，你的世界里，也有横滨港未来21么？”
“没有，但是也有摩天轮。”
毕竟这里的横滨港未来21，在自己曾经的世界里已经变成了港口Mafia大楼。
“那你有上去过么？”
“没有。”
注视着脚下的建筑物一点点变小，织田作之助听着黄濑凉太的大呼小叫和手机拍照的声音突然笑了笑：“我从来没有上去过，这确实是第一次。不过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纱夜，你为什么会选择来横滨？”
“哦呀，终于轮到我了。”
仿佛是终于看够了转过头，小梶纱夜注视着织田作之助勾了勾嘴角：“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以前在洛杉矶上学？”
“有。”
这点织田作之助还是知道的，小梶纱夜说过她以前在洛杉矶上的高中和大学。
“我上大学的时候租的房子是和房东还有另外一个中国女生住的，这点我记得我也说过。室友叫刘恬，有家传的超赞厨艺，大学在类似于中国的远月大学，但到最后却想当一名外交官。阿列克斯，就是我的房东为了能够吃到她做的饭免了她的房租。等我回到日本了甜甜告诉我，她家特意在横滨中华街开了一家分店，嘿嘿，为我开的。”
“所以你就来了横滨？”
“很大一部分理由是这个，还有就是不想留在并盛。并盛太小了，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能遇到不想遇到的人，我才不要。”
脸上带着些许厌烦的态度，小梶纱夜深吸一口气，伸手到一半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放了下来，注视着玻璃窗上倒映的自己重新平静下来，甚至于表情还有些温和：“本来想带你们去甜甜家吃饭的，但是没预约要等到八点，还有家里有日奈要早点回去……吃点别的不介意吧？”
“嗯。”
小梶纱夜的情绪切换太故意，也太明显了。
注视着身边的黑发女人，织田作之助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逐渐开始闪烁着灯光的摩天轮上，趁着黄濑凉太在另外一边有些突兀地开口：“我好像一直都没怎么见你笑过。”
“没有吧？我笑得挺多的啊？”
“我是说……”
“嗯？”
“我是说，你好像从来都会把笑容区分得很清楚，最真切的那种，我没见过。”
他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整个声线中莫名多了些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诱惑。小梶纱夜深吸一口气，随意撩了下挡住眼睛的发丝后才侧过头，尽可能用和之前一样的调侃语气开口。
“那么作之助，你说这句话，是在和我撒娇么？”
“砰！”
扭头看了眼撞在窗户上的黄濑凉太，小梶纱夜眨了眨眼睛，双手仿佛是下意识的交叉放在胸前，同时下巴微微抬高，做足了一副“保护自己又蔑视对方”的姿态才继续说下去：“比我还年轻了两岁的织田老师，嗯？”
“我说过我并非是你认知中的那位文豪，而且实际上来说我应该是27，比你大两岁。”
“但是你那个世界过的四年和我们这里又没关系，真实年龄还是比我小。”
小梶纱夜轻轻哼了一声，姿势也不再那么抗拒，脸上也多了点调侃：“比我还年轻了两岁的成年人在和姐姐撒娇，想让我多笑笑么？”
看着小梶纱夜的姿态织田作之助闷笑一声，看着她的表情近乎是愉快地点了点头：“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说的话，可以是这样。”
黄濑凉太扫了一眼整个摩天轮舱，在心中由衷地对没有给座位下掏空的设计师进行了亲切的问候。
他应该躲在座位下，这样方便生存。
“说到撒娇，凉太，来给姐姐撒个娇做个示范？”
“不要嘛纱夜姐，我都是高中生了。”
听着金毛少年抱怨而又带着点嫌弃，同时莫名期待的声音，小梶纱夜得意地点了点头：“你看，这样的撒娇多纯正。”
“原来如此，那我会努力的？”
不行，这个人真是……
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回来，看着摩天轮已经升到顶部再缓缓下降，小梶纱夜的突然沉默仿佛是让整个摩天轮座舱都变得安静起来。织田作之助倒是并不在意，注视着远方据说是东京的方向开口：“你知道，我曾经是一个杀手。”
“我知道，然后呢？”
“我进过监狱，遇到一个人后想要写小说。然而写小说是相当于给予角色生命，杀人的手是无法写出小说的。出狱后我收养了几个孩子，加入了黑手党，不杀人的黑手党。”
又是黑手党，她这辈子果然是要和黑手党纠缠不清了。
“可惜了，黑手党没一个好东西，虽然说杀手出狱后也确实只能干这些事情，但是别对黑手党这种存在报以太高的期望。”
黄濑凉太侧头瞥了眼自家姐姐张开嘴想吐槽两句，最后还是认命闭上，看向远方不去搭理两个人，耳朵却竖得更高了一些。
“嗯，确实如此。”
“那你来这里之前，孩子们是都……走了么？”
“是的。”
“所以你最后选择和敌人同归于尽。”
“没有错。”
“还真是个悲哀的故事。那作之助，你有朋友么？”
“有，只不过他应该对我很失望。我擅自离开，又擅自给了他建议，我不知道我的死是否能够拯救他，但是我明白他在目睹我的死亡时的悲伤是不会消散的。”
听这个形容，大概就是异世界的那位太宰治了？
嘴角缓慢地勾起，小梶纱夜仿佛是咏叹一般开口：“两个世界，他都对你的死无能为力。”
“……”
“这家伙带着死亡的气息，然而我却无能为力。”
用着《织田君之死》的话语说着不知道是刺激织田作之助还是开解他的话，黑发的女人却难得笑得平和，脸上被摩天轮内的柔和灯火蒙上了一层光芒：“你已经做得很好了，织田君。”
啊，是这样么。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么。
“但是。”
“什么？”
“你虽然做得很好，但是还欠我身份的钱呢。”
看着那层光芒消失、重新露出债主微笑的小梶纱夜，织田作之助偏头看向明显知道什么但是没敢说的黄濑凉太，对他轻笑着点了点头。
“好，我会更加努力成为田螺先生的。”
“那么田螺先生。”
“嗯？”
“你能帮我教凉太数学题么？”
空气沉默了下来，黄濑凉太喊着“不要这样放弃我啊”就差抱住两个人的大腿，在场的两位成年人立刻齐齐扭头，装什么都没看见。
教不了，没救了，等死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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