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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怎么说呢?如果说尹星落是风流倜傥的俊公子,孟澜就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俏丫头,主仆二人占了两个极端。此刻的孟澜正在好不容易找到的客栈房间里叠衣服,对!他又在叠衣服。尹星落看着他把两个大男人的家当整理了一遍又一遍,一半个时辰后,在尹星落马上要与周公见面的时候,孟澜终于停下了,然后他开始...入定修炼???有没有搞错,我的样子像是来潜心修炼的吗???
      尹星落再也忍不住了:“孟澜,你过来。”
      孟澜立即起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孟澜,你知道,我们到底是来干嘛的吗”
      孟澜一本正经的答道:“陪大人找到因果之人了结因果,坐上帝君之位,在此过程中努力提升实力,帮助大人取得神格。”
      尹星落扶额,果然到了哪里都是一本正经啊。
      此时一大片哄闹声震响京城主街,尹星落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紧闭的窗户。
      孟澜微微皱眉:“大人,外面太吵了,我设下结界吧。”
      尹星落立即阻止:“千万别!孟澜,我带你看个好场面。”
      尹星落推开窗,迎面的哄吵声似要冲破天际,城防兵齐刷刷的战列两侧,百姓夹道呼喊脸上满是激动和兴奋,跟打了鸡血似的,孟澜也惊住了。主街中央身着盔甲的士兵带队前行,那整齐的脚步震得地上的碎石都跟着颤了颤,队伍中央有一顶黑色的轿子,轿深用金线绣着图案,轿檐四角挂着八角铃,那八角铃上通体黑色,若单拿出来让人瘆得慌,现在挂在这轿子上显得无比华贵。
      “大人,这八角铃可不是什么吉祥物件,轿上这人......”
      尹星落盯着八角岭面色沉静:“这人是楚泽。”只是一会儿,他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眼看着轿撵到了客栈下面。
      尹星落把玩着扇子,街上突然起了一阵大风,哄闹声渐渐弱了下去,百姓纷纷捂住眼睛,大风刮起了轿撵的侧帘,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映入了尹星落的眼中,尹星落莞尔一笑,许是感觉到了尹星落的目光,楚泽朝着客栈的方向望过来,尹星落看到了一双平静如古波的眼,可他却也感受到了楚泽内心的杀戮。
      不一会儿风停了,士兵没有停止脚步,楚泽伸手把侧帘放下来。
      尹星落带着孟澜去街上转了转,果然,街上的茶馆里讲的都是镇远将军的故事,他转进了一间小巷,里面的小酒肆却讲的不是镇远将军退敌的故事,尹星落觉得有趣,立马进去要了一碗酒吃。
      他身旁一桌里一个精瘦的老头说道:“楚将军也就是表面上风光,你们可别忘了,楚将军还是本朝唯一的外姓王,先帝亲封的悯亲王,功高震主啊!”
      其他人纷纷问道:“可皇帝能拿他怎么办,楚王爷手握兵权,又远离朝政,这几年安安分分在外打仗,皇上就算想治他也没有由头啊。”
      那老头一笑:“我远房表亲的儿子在外打仗,跟的正是楚将军的队伍,传闻啊,楚将军受了严重的伤,军医无计可施,楚将军不得已才回来的。”
      又有人发问了:“可楚将军打了胜仗啊!不是说打完仗之后楚将军还去了寺庙祈福三天吗?那时候也没传出来楚将军受伤啊?”
      老头又说话了,不过这次声音小了许多:“你们以为全天下想害悯亲王的只有蛮人和匈奴?”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不敢再出声,帝王心术向来是尹星落最看不上的东西,他也往没下听。
      第二□□会上,悯亲王上朝禀明战事,华丽的金銮殿上,百官齐跪向帝王行礼,年过半百的宣成帝前两天染了风寒,咳了两声才缓缓说道:“召悯王”
      贴身太监孙中立马向殿外喊道:“宣悯王觐见”
      林清的身板不由得挺直了几分,即使是弱冠之时便已经被推上朝堂厮杀,此刻他不敢预想接下来的场面。
      有些人按奈不住回首望,楚泽未穿战甲而是身着朝服,那些人瞪大了眼睛,只见悯亲王走得极慢不似以前步步生风,反而像那些文绉绉的儒生,步步求稳,那宽大的袖服下好似藏着什么东西,再定睛一看,那是一根只到腰间的拐杖!!!
      拐杖咚咚敲地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中,格外清晰,无一不昭告着天下,昔日的战神可能已经是个拄拐的闲散王爷了。
      “臣弟参见皇上”
      楚泽缓慢的下跪,看到这一幕,宣成帝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
      “楚卿此次为朕夺回云州三城身负重伤,有功于国,有功于百姓,有楚卿在实属朕之幸,晋安之幸,不知楚卿想要什么赏赐?”
      “皇上,臣弟为国征战,乃是本分,只是云州一战打的实在太久了,军队需休整一段时日,臣弟身负腿疾也不宜留在军中,赏赐谈不上,只求皇上能许臣弟辞去兵务安心静养。”
      林清蒙了,他这是要闹哪出,在自己最弱的时候把兵权交出去,任人宰割吗?
      宣成帝也略微惊讶了一下,不过并未让这种神情久留在脸上:“朕记得京郊还有一处温泉庄子,连着黄金赏赐一并给你,你且好生养着。”
      退朝后,皇上把楚泽召去了御书房。
      宣成帝宫明和是先帝的大皇子,他本是众兄弟中最平庸的也是对皇位最不算计的,可他注定脱不开,他心里也清楚他从来算不得谁的兄长,只是大家的阻碍,直到母妃死后,他才明白自己不争不但无法保全自己还会害了身边的人。
      楚泽的父亲楚云阔是先帝的义弟,太祖的义子,当年楚云阔救下重伤的太祖,太祖见他无亲无故又是人中龙凤,便收为义子,楚云阔一路杀敌奋战这才给宫家打下了江山,太祖对楚云阔十分宠爱,封王赐府一时风光无限,后太祖刚刚去世楚云阔便战死沙场,独留下自己刚出生的孩子和爱妻,楚家不再强盛,楚王妃和小世子闭门不出,宫明和至今还记得初见楚泽的场景,五岁的小奶娃坐在学堂里眼神淡漠,对他行礼时不攀不附只是一句淡淡的“参见殿下”
      “皇上,王爷到了”
      宫明和回过神来,吩咐道:“赶紧叫他进来”
      “臣弟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找臣弟有何事”楚泽淡淡道。
      “小十三,你已经很久没有叫过朕皇兄了。”
      楚泽没说什么,孙公公马上递上一杯茶,笑眯眯道:“王爷,这是今年新到的春茶,陛下特地为您留着呢,你尝尝”
      楚泽这才抬了眼:“多谢皇兄”
      皇上满意地抿了口茶“腿上的伤可还有大碍,找太医看过了吗?”
      “回皇上,看过了,只是不宜多动...”
      宫明和不耐烦地摆摆手:“行了,别跟朕来这套,府里缺什么就说,既然要留在京城,有时间来宫里住,陪陪朕,过两日是皇后生辰宫里办宴,不许推辞。”
      “臣弟知道了,不过有一事还要皇兄慎重考虑。”
      皇上望着楚泽:“何事啊?”
      “臣弟这腿疾一时半会好不了,所以臣弟与容安安的婚事,还请皇上再议。”
      “胡闹,你与容安安的婚事定下已有十年,楚太妃与先帝亲自定下,怎可悔婚?若你此时悔婚,朝廷上下会有多少猜忌。”
      楚泽像是铁心似的:“臣弟不会娶她的。”
      “你”宣成帝一口气没提上来,孙公公连忙上前为他顺气:“王爷,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说两句软话吧。”
      宣成帝推开孙立忠,说道:“你这是在打两朝元老的脸,打先帝的脸,打你母妃的脸。”
      从楚泽懂事起,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跟皇上提悔婚,刚开始皇上还会劝他,后来不耐烦地开始生气,楚泽料到这个结果,没再多说就走了。
      楚泽刚到宫门口,迎面过来一人,这人可比皇上更让他头疼。
      “皇叔的伤可还好?”
      “多谢太子关心,本王很好。”
      楚泽看着宫长善远走的身影就觉得头疼,自己这个侄子也不知怎么想的,一天天的总以为自己要跟他夺皇位,看着比谁都面善心思却比谁都深沉。
      巳时刚过,相府便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小厮打开门看见两位衣着素净容貌不凡的公子站在门前。
      “麻烦小兄弟通传一声,我家公子从灵台山下来特来拜访容老丞相。”说着孟澜掏出一张黑纹烫金的拜帖,那小厮见着如此华贵的拜帖,应声下来,忙不迭地得捧着拜帖跑进去。
      没过一会儿,还穿着朝服的容秋快步迎出来,精神矍铄的容相打量着眼前的二人,最后将目光定在尹星落身上,木然张了张嘴竟没说出话,尹星落不紧不慢地朝容秋微微一笑。
      “容先生,久闻盛名,今日终于得见。”
      容秋上前一步快要有些站不稳了,口中喃喃道:“一样,真的...一模一样。”身旁的管家连忙上前搀扶,他在容府做事那么些年还从未见过自家老爷如此失态。
      “老爷”
      听到身边人的提醒,容秋才恍然如梦初醒般直了直身子:“尹公子容貌不凡,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进了相府,容秋便直接把二人带到了议事堂,一进厅堂,容秋便屏退了闲人否则这幅样子被其他人看到可是会落了面子,容管事也自觉地退下去了。
      容秋快要老泪纵横:“没想到,我容秋这辈子无功无德,竟得三位仙人得见,仙人有何吩咐尽可直说,老朽一定给您办到。”
      尹星落虚扶着容秋:“容先生客气了,我二人前来是要与你了结因果,来时已封印住自身法力,现与凡人一般无二,所以你只需把我当做你府中人即可,至于我的身份还要相爷帮我安排一二。”
      “尹公子安心住下,其它的交给老朽就好,只是您这次来为何因果?”
      “不可说”
      容秋识相的没再问,只是告诉他们安心住下,最后决定设宴款待他们。
      相府后院,一个小丫鬟提着裙子急忙跑着差点撞上端茶水的小厮,那小厮平日里和小丫鬟的交情不错,随口问道:“三芝姑娘,你小心点,怎么没去照顾小姐啊。”
      三芝拍拍裙摆笑道:“今日府中有贵客,老爷让我领着小姐来看看,兴许是不生小姐的气了,我先去找小姐了。”
      “脉有三部,尺寸及关。荣卫流行,不失衡铨。肾沉、心洪、肺浮、肝弦,此自经常,不失铢分。出入升降,漏刻周旋,水下二刻,一周循环。当...当复”容安安趴在书案上,手里还拿着医书,迷迷瞪瞪的嘴里还呓语着,三芝没顾得上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刚要睡着的容安安一下子清醒了。还以为是他爹来检查功课,立刻坐直端起书来,一看是三芝又趴了下去,不满地指责道:“你这丫头怎么大白天的吓人啊。”
      三芝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但也顾不上这么多了,连忙说道:“小姐啊,你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容安安激动得跳起来,“你没骗我吧,我爹终于放过我了?”
      “当然,奴婢怎么敢骗您啊,不过,咱们府上来人了,听说还要在府里住一段时间,您得先去见见。”
      一听这话,容安安就不高兴了:“切,我当是不生我气了,原来是好面子,果然家里人还是比不过朝中事,我爹他啊还真是个好官。”
      容安安和容相的矛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三芝可不敢瞎劝,只得默不作声帮着她家小姐梳妆打扮。
      席前,尹星落特地嘱咐,此次下山是作为相爷远游多年的学生,待他完成自己的事情后自会离开,容秋欣然应允。宴席上尹星落和容相把酒言欢,二人不经意间提起了容秋的几个孩子。
      容秋吩咐下人把容安安和容诤唤了过来。
      “快来,你们两个快见过尹公子,这是我早年收的学生了。”
      容安安还算乖巧地行礼问安,可容诤不屑一顾:“爹,为什么我要对您的学生问安,不应该他来拜会我吗?”
      容秋拉下脸,重声道:“又说什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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