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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家暴 ...

  •   病房内,隐约传来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钟晚嗅觉比一般人灵敏,更是饱受这种味道的洗礼,可记忆却对消毒水的味道有种生理性的厌恶,导致她现在非常恶心。

      一路跟随,在秦紫兰和她助理进去没多长时间,她就假装“找人”顺势进去,里面郝斌正守着她们询问王月生的妻子卢慧珠。

      两人假意碰头,钟晚继续站在旁边有意无意的观看秦紫兰的反应。

      郝斌在一边问一边在笔记本上记录摘要:“卢女士,请您仔细回忆一下王月生这几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平时是否有什么仇家。”

      卢慧珠眼神飘忽,双目呆滞,眼角还带着泪痕。

      “我老公跟平常一样,他哪能有什么仇家,至于平时都做些什么,我只知道他在给远东集团当司机,其余私下的就不了解了,他也没告诉过我。”

      郝斌皱眉,“您在仔细回忆一下,案发当天您在做什么,是否有不在场证明,谁能作证。”

      “对不起,警官,我...实在想不起来,但是案发当天我都在医院,医院值班护士可以证明。”

      说着说着,又开始低头啜泣起来。

      秦紫兰这时制止,“警官,你没看到人还病着吗,询问也得分个时候。”

      说完不看郝斌脸色,继续转身安慰慧珠,“要是实在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最重要。”

      卢慧珠拿纸巾擦擦眼角的泪,“秦总,谢谢你又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客气什么,在说月生在我公司工作,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理应过来看你。”

      钟晚观看秦紫兰的表情,不想作伪。

      钟晚与郝斌交换个眼神,看来今天是没有结果了。

      “妈,你怎么样了。”

      一个长发女孩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进来。

      “思琪,你怎么来了。”

      一见到这个女孩,卢慧珠神色立刻紧张起来,双手抓住她就不放,也是这一伸手,让钟晚看到她手腕上的紫青交错的伤痕。

      “我听说家里出了事就赶紧过来了,妈,你怎么在医院,是不是那个人渣又欺负你。”

      不禁行动风风火火,连说话的语调也火气十足。

      “你别胡说,警官还在这。”卢慧珠小声警告,“还有秦总也在这。”

      那女孩这才转头先向秦紫兰问好,在跟钟晚他们打招呼。

      钟晚这才看清,面前这个女孩蛾眉螓首,杏眼朱唇,是个漂亮的,不过怎么看跟王月生也不大相像。

      钟晚问:“卢女士,这位是?”

      卢慧珠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用蚊子般的声音说:“我的女儿,卢思琪。”

      卢,不是该姓王吗?

      或许是看到钟晚他们眼中的疑问,秦紫兰代为解释说:“不是亲生的,思琪是慧珠和她前夫的孩子。”

      郝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不过从头到尾卢思琪没有问过王月生出了什么事,引起钟晚怀疑。

      刚才看到卢慧珠身上青青紫紫的淤痕不止手臂,还有向上延伸的趋势,新旧交叠。

      钟晚指着着青紫伤痕问:“你这伤?”

      卢慧珠赶紧抓住袖口往下扯,试图掩盖痕迹,“没什么。”

      秦紫兰怒其不争:“到现在你还替他瞒着什么,早就说过劝你报警。”

      “其实我老公平时不是这样的。”卢慧珠边说边不着痕迹的往后撤了撤,“他平时待我很好的,就是有时候好赌钱,输了喝醉了才...才不小心动手的,事后他都有向我道歉,真的。”

      怕钟晚他们不相信,还多次反复强调,但是刚才提起王月生无意识的后退动作还是让钟晚识出她的惧怕,恐惧。

      秦紫兰叹口气,“慧珠,到现在你还替他遮掩。”

      卢思琪也咬牙切齿:“是啊,秦姨说的对,妈你就不该护着他,纵容他,更何况他还......”

      像是意识到什么 ,她说到一半就闭口不言。

      “那是你爸爸啊,怎么能报警呢。”

      谈及这事,卢慧珠不禁又泪流满面。

      “况且家里的这种局面我也有责任,我不能生育,对不起他们王家。”

      钟晚一时间心头五味陈杂,很明显王月生有家暴的倾向,卢慧珠也一味隐忍纵容,力图以一己之力维护表面上所谓的家和。

      卢思琪谈及王月生恨得牙齿都吱吱乱响,“妈,你别这样说,你为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已经太多了,都是他的错,他这个渣滓,死了都是便宜他。”

      说到伤心处,母女俩又抱在一起泪落满襟。

      事到如此,钟晚和郝斌也没有什么可问可说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当妻子的都不说什么,别人怎么管。更何况现在该了解的也都了解了。

      这一切都透过钟晚身上的针孔摄像头,丝毫不差的传到邢晔那里,他先让钟晚和郝斌回来。

      然后对徐迟说:“调查卢思琪和卢慧珠。”

      直觉告诉他后面一定还有可挖掘的信息。

      徐迟:“收到。不过邢队,刚刚钟晚也发消息让我调查她们,你们事先商量好的?”

      不知为何,得知钟晚竟和自己想的一样,邢晔心中就像有根绒毛无意识的撩拨。但当视线划向自己手腕的疤时又恢复一片冷咧,自己是不能奢求光明的黑暗。

      邢晔目光骤然变冷,室温都下降了好几度:“让你查你就查。”

      “哦。”徐迟自讨个没趣,一脸不乐意的去调查卢思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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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晚和郝斌出了医院就分头行动,郝斌去调查卢慧珠,钟晚去王月生家再去看一眼是否有遗漏。

      到了王月生家,还没进去就看到邢晔已经站在门口。

      她三两步迎上去:“邢队,你怎么也在?”

      邢晔:“重看一下案发现场。”

      钟晚听后,满脸笑意,嘴角弯弯:“好巧,我也是,本来是要跟您打报告的,但您电话占机,我就先过来了,您不会怪我吧。”

      邢晔没有看她,尽量平复自己内心的跳动,她太刺眼了。

      这次他们仔细观察王月生的家,由于他们夫妻俩一个身亡一个在医院,只有卢思琪在家。

      钟晚一进门首先入目就是一个供桌,上面敬拜着一个狐尾人身的神像。

      邢晔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对鬼怪之事向来不信,但对于别人也不予置评。

      卢思琪不好意思对他们笑笑,“他很迷信,不知从哪求来的狐仙,整天拜,希望可以给他转运,不光他自己还强迫全家拜,后来就成为一种习惯。”

      钟晚这才明白。

      到了厨房,倒是搜出来几样有趣的东西,自制老鼠药和那件红色防晒衣。

      看来往秦浩水杯里下毒的人可以找出来了。

      那件红色防晒衣被照射,显示有血迹反应。

      一旁钟晚问卢思琪:“这件衣服是王月生的吗?”

      “是,这是他最喜欢的,以前破的时候,总是要我妈给他缝补,这次不知为什么突然拿家来让我妈烧掉,我妈怕是一时喝醉的胡言,便先藏下了。”

      钟晚将防晒衣和老鼠药都小心的收藏进证物袋里,扫视一圈,却被王月生我市书架顶层的东西吸引,可以看出还很新,她小心的将那些书拿下来,看清内容后大骇。

      立刻将跑到邢晔那里:“头儿,你看。”

      邢晔接过来一看,脸色也变得铁青,都是一些学生服的幼童杂志,最上面的还很新,下面的页脚都有些皱了,看来是经常翻阅的缘故,有些上面还有一些白色斑点,带点腥味。

      一想到可能是什么钟晚昨天的饭都差点吐出来,这个王月生还能干点人事吗,恋童,家暴。

      她来时是打的,回去的时候坐在邢晔副驾驶上,夕阳的余晖洒落一身,让人感觉暖洋洋的。

      想不出王月生的杀人动机,想问邢晔,一转头撞上他的侧颜,那双诱人的凤目上挂着浓密的睫毛,跟个小扇子一样,一扇一合,再往下,是高挺的鼻梁,薄红的嘴唇,看起来好软。

      不知怎的,看着看着她的心思就全然跑偏,满脑子都是邢晔长的好看,全然没有半分案子的心思。

      “看够了吗?”

      邢晔打断钟晚的漪思。

      “不够...”刚一出口,钟晚大惊,这是什么虎狼之词,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的。”

      越解释越乱,现在她感觉自己脸腾腾的往外冒热气,都能煎鸡蛋。

      双眼也不敢胡乱嫖了,跟个小鹌鹑一样在座椅上乖乖的缩着。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角落,邢晔笑了,虽然只是轻微的勾一下嘴角。

      到了警局,钟晚脸上的热度还没有消退,车还没停稳,就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与邢晔拉开距离。

      到了办公室,猛灌几口凉水,才感觉脸上的温度褪下去。

      看着她一进来就喝凉水,邢晔想制止却没有理由,刚想出一个,却被一个大嗓门打断。

      “大消息,大消息。”

      郝斌大嗓门一吼,整个办公室都听见了,大家都侧目,争相问:“什么消息。”

      他还拿乔,“急什么,先给头看了。”

      说着就朝邢晔的方向走去。

      邢晔的话虽然被打断,但也发不出脾气,只是说话语气比平时又冷了几度。

      郝斌还搓了搓露在外面的胳膊,这空调咋调的那么低。

      “关于什么的消息?”邢晔问。

      郝斌神秘的说:“卢慧珠的病历。”

      钟晚还以为是什么消息,没想到是这,顿时表情就不如之前积极。

      郝斌急忙接到:“关键的不是这个,是病历上写的,卢慧珠的病史,剩下的我不说了,你们自己看。”

      说完就将病历交给邢晔。

      “HIV。”

      其余的钟晚没有看清楚,但是这个却十分清晰的印在她的眼里。

      邢晔也双眉紧蹙,卢慧珠一看就是保守派的家庭妇女,怎么也不像会染上这种病的人,那如果这样,感染源就只有一个——王月生。

      这一点钟晚也想到了,情不自禁的痛骂:“人渣,果然和卢思琪说的一样,这样死就是便宜的。”

      “等等——”

      邢晔突然问,“你刚刚说什么?”

      “人渣。”

      “不是,前一句。”

      邢晔总感觉快要抓住了,快了。

      钟晚一脸不解:“卢思琪说的一样,这样死就是便宜的。”

      对,就是这句。

      马上吩咐郝斌:“你跟徐迟,传讯卢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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