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4]首领宰的场合 ...
-
你久违地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这一次，你打算来记录你和五个太宰治的日常，当然是当作虚构的故事，没有人知道你身边真的出现了他们。
首领宰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投入到手中的小说里。你时不时转头去看他，对方没有一次恰巧抬头和你对视，你报复性质地特意在小说里强调了这一点。
“总感觉少女漫的场景不会出现呢、对视什么的果然要很有缘分才行呢。”你一边打字一边小声念叨着，故意让首领宰听见。说完之后你便又一次回头看向他，结果对方和没听见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专心投入自己的事。
在你快放弃得到他的互动回应时，他淡淡地说道：“如果不对视就算是没有缘分的话，就太好了。”
“那如果是希望和首领有缘分的人呢？”你没有看他，只是敲键盘的动作变成了无意义的敲句号、删除、敲句号、删除，盯着平板的眼睛也完全没有聚焦。
“不会有的。”他不假思索地否定。
你说了声“这样啊”，便重新投入了码字中。
明明话题已经结束，首领宰却又坏心眼地补充了一句：“啊……难道说、浅上さん对我有什么想法吗？”
上扬的尾音，戏谑的口吻，你一听就知道对方只是在捉弄你，这时候认真回答反倒显得滑稽。你想起来首领宰还没有去过你的房间，至今也不知道你对他的厨力有多大，如果知道了，他恐怕也不会这样开玩笑。
“怎么就说到我了啊……在Port Mafia的时候，难道没有下属因为首领的优秀而喜欢上你的吗？”
“产生这种不需要的情愫的部下，本身就不应该呆在Mafia。”
“首领这么说，是因为那种感情会影响工作，还是在逃避别人的喜欢？”你停下手里的事，回过头认真地看着他，直到他抬起头和你对视、又撇开视线望向窗外。
你也知道这个问题蠢得不行。
——太宰治啊、如果有人喜欢就要逃避的话，他怕是得去无人区才行了，“被人喜欢”对他来说应该是常态。
“浅上さん觉得呢？”他眯着眼睛看你，似乎好奇你的答案。
你愣了愣，回过头不再看他：“……不要用问句回答问句啊、真是的。”
你知道的，这个时候的太宰治，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所谓的「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你有些心不在焉地记录了日常中记忆深刻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首领宰已经站在你的身后，左手放在唇边，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
你回头时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刚想抱怨“不要突然靠近啊”，就听到首领宰说：“你们的日常原来向来这样。”
“对噢。毕竟这个横滨很普通啦。”屏幕上是你们逛商场、买了丑萌丑萌的手机挂件的场合。
“在知道Collapse之后也这么觉得？”
“嗯，所谓的城市、肯定会有我没见过的阴暗面嘛，这次算是不小心见识到了一下。”
“真想得开呢，浅上さん。”
首领宰转身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半躺着看小说。
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你打字的声音。手机也都关了静音，你偶尔瞥一眼就会看到群里的消息，在心里说了句“把连通门打开来吵不就好了”，然后把群消息屏蔽。
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结果看到首领宰靠着床头板闭上了眼睛。
把蓝牙关掉，平板连上电源，你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打量着对方好看的面容。
你伸出手。
你不确定他是睡着了还是单纯地歇歇眼睛，但你的确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搂住了他。
真的、一点都不用力，像在对待什么玻璃制品一样，甚至比对待玻璃制品还要小心。
……你明明知道他不是那么易碎的东西。
你不喜欢他在别人的文章里那么容易被看透、轻易露出脆弱的神情，你确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但当对方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你还是忍不住这样。
你没法和他吵架，和他闹腾，像和其他太宰治在一起时。
如果挑手机挂件，你一定会很认真地选，却又不像是为男朋友挑选挂件。
放在膝盖上的书掉了。
与此同时，选关处传来了敲门声。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松开他，结果却被反过来搂住了腰际。
首领宰睁开眼睛，自下而上看着你，嘴唇翕动但一个字也没有说。他完全不在意门口的声音，屏幕亮了，你撇了一眼发现是群消息，在问“晚餐一起下楼吃吗”。
他略微用力便直接让你一条腿半跪在了床上，拉近了你们之间的距离。
“……首领？”你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敲门声停下了，你看向玄关，又被捏着下巴强制转向他。
他略微抬起头，眯起眼睛笑着看你：“偶尔也会想坏心眼一下……是先说出‘在首领身边会安心’的浅上さん的错噢。”
你的心脏“砰砰砰”跳得很快。
门开了。
黑时宰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了你的视野里。
同样，他以你根本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跑过来将你从首领宰的怀里拖走。
“真意外啊、Port Mafia的首领就是这样对待信任自己的人？”他将你拉到自己的身后，挡在你的身前，像在看什么垃圾一样居高临下地盯着首领宰。
首领宰被这么说了倒也不恼，垂下头看着花纹简单的地毯。
“——我本来、就不值得信任啊。”
说完之后，他拿过手机站起身，绕过你们，披上外套，朝玄关走去：“不是说一起下楼吃完饭吗？”
就像无事发生。
*
一顿晚餐索然无味。
黑时宰在你身边一言不发，也没和武侦宰一块起哄，首领宰倒是一如既往，安静且优雅地享用晚餐。
你有一点点心动。
真的。
虽然你知道首领宰的“坏心眼”里没有一点点可能“喜欢你”的成分，那是没有半点真心的、打了招呼的坏心眼。
只是想看黑时宰的反应、或者是故意捉弄黑时宰而已。
“真是、小孩子的占有欲啊。”你小小声地嘟囔了一句，这句话无疑被幼宰和武侦宰围绕牛奶产生的争吵中了。
这半个小时里，青时宰也鲜有的不怎么闹腾，只是直白犀利的视线让你有些如坐针毡。
*
“哪怕这样、也跟过来了吗？”
一起坐电梯回房间时，同一层的其他人都走了，电梯里只剩下你和首领宰。
你靠在墙角，低头看着脚尖，一只脚撑着地面，另一只则无意义地画着圈圈。
“我才知道原来首领也会这么幼稚。”你抬头看向他，脸上是无奈的苦笑，“托您的福，太宰くん现在好像不太想理我了。”
“但是你并不在生气。”
“没必要啦。很快就会好的，太宰くん不会幼稚到那个地步吧。”你安心地摆摆手。
首领宰可以想到，你在刻意躲开那个答案，躲开那个“黑时宰可能是喜欢自己”的答案，将所有的反应都简单的概括成“在织田作即将出事前来到这个世界、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产生的占有欲”——纵使这个结论早已过期，也很牵强。
他不想给你们牵红线，没必要也懒得做，只是太无聊了，想偶尔恶作剧一下罢了。
他的确幼稚，开这种玩笑。
——但也只是在这个世界而已。
……偶尔放松一下也无妨。
“要不要一起去楼顶看星星？”刚从电梯出来，你便这样提议。
“嗯。”他这样说着，“不过、得注意安全。”
“这我知道的啦，不要站的太靠边就好了对吧。”
“……”
——不止如此。
他觉得现在被卷入事件、组织好像并不是软柿子的状态并不适合这么悠闲，毕竟他手下没有整个Port Mafia。
……但既然你想要看，那就先放一放好了。
换了个方向走向顶层。
停留在首领宰房间门口的人的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转了方向。
顶层没有其他人，栏杆已经年久失修，你并不敢靠得太近。首领宰却直接站在了栏杆边上高出平台的一小块水泥上，抬起头看着星空，黑色的外套被风吹得胡乱扬起。
他是那么靠近星空，像要坠进去一样。
你忍不住地靠近他，在还剩一米的地方停下来。
你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回头却空无一物。
——被推了。
后背被人狠命地推了一把，你踉跄了一下，就快稳下来的时候又被脚边的东西绊到，这一次是直接和多米诺骨牌一样摔在了首领宰的身上。
对方像是料到一样，转过身接住了你，结果却也因为不牢固的栏杆无法停下，半个身体已经出去了。
你又一次被人扯了出去。
是黑时宰。
“是Collapse的人吧。”
你伸长了手想要抓住首领宰，无济于事。
他明明是在下坠，却像真的坠进星海，从七十米高的顶层往下看，万家灯火也像极了星星。
他没有一点想要握住什么的意图，张开双臂像在和天空告别。
像极了小说里的场面。
“他会又一次消失”这个念头直接让你崩溃。
同样没有烈火残阳，没有红砖硬瓦，就和他出现时一样，你伸长手也抓不住，拦住你的也是黑时宰，只是这一次没有人去靠近他了。
“……不要。”
“不要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24]首领宰的场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