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Scene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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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nes自建成以来，夜晚除了各种晚会派对之外，几乎就没有派上过什么用场过。Vongola家族内的规矩十分复杂，虽然在Seraphim中曾经被纲吉本人废除了不少，但是因为这里作为待客的地方，始终是被保留下来了很多家族内曾经的习惯。而在大餐厅内的桌椅摆设重新回卝复到用餐的模样之后，众人本来以为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见到这富丽堂皇的大厅。但是却没人想到这些天几乎只滞留在Thrones的纲吉会重新开启餐厅的大门，并将几大守护者，情报部高层以及目前与Vongola同时掌握天下大卝权的CАVallone的现任家主邀请到了这张长长的餐桌上。
因为人数的增多，餐桌显然做了加长，但是这并没有破卝坏掉Thrones独有的考究。餐桌上铺着暗金色的桌布，其边角上有着卷曲蜿蜒的花草刺绣，十分精致，Thrones独有的雕刻着玫瑰郁金香及百合等花样的镀金边缘包围着松卝软的天鹅绒面的椅背及坐面的椅子整齐地排列两侧，所有椅子背面都雕刻着Vongola家族的纹徽。餐厅正中卝央的天花板上悬吊着的大吊灯折射卝出彩金的光芒，桌面上设置着高脚的烛台，暖色的蜡烛置于上方燃卝烧着，散发出一股柔和的花香。每个座位前的餐盘餐具及高脚杯排列一致整齐，不差分毫的摆设让人几乎错觉这是用尺子量出来的分寸。金边餐盘上描绘着彩色的花卉图，雪白的盘子在灯光下反射卝出一种珠彩的光芒。餐盘上搁置的餐巾都是折叠成精致的雀鸟形状，仿佛在等着主人的临位。
几名守护者鱼贯而入，情报部部卝长Basil紧跟其后，众人落座不久之后，纲吉和Dino才并肩从另一侧的入口进入大厅。两人似乎在谈论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般，满面笑容的纲吉看起来兴致很好，他款款落座，并摆手表示正式开宴。
一群侍者排列整齐地进入餐厅，每个人手上端着这一日晚宴的餐点。生金枪鱼拌鳄梨加蛋黄奶油酱的前菜，配合着Amontillado餐前酒，然后又是一道煸炒鹅肝配半熟鸡蛋和有机蔬菜的沙拉，过了一阵之后是一碗浓浓的古亚士肉汤。经过的前两道冷菜之后，餐厅内因为这道浓汤而瞬间充满了一股甜辣的香气。
“说起来，”在一个使者将摆满了浇着番红花奶油酱汁的炙烤加真鲷的托盘从左侧托过来的时候，Dino一边拿起长叉及长勺托着为自己夹了几块放入面前刚刚换好的新餐盘上，一边仿佛是想起来什么一般地开口问道，“方才聊到一半，还没来得及问你，现在这些资金已经慢慢回过来了，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纲吉刚好用刀叉为自己切了一块鱼肉，他有时觉得真鲷鱼单配着奶油酱汁过于单调，所以为自己舀了一小匙柠檬汁浇到鱼块上，他一边叉起鱼肉放入口卝中，一边笑咪卝咪地说到，“本来今天把大家要请过来就是想说这个问题，结果倒是Dino师卝兄先坐不住了。”
Dino见到纲吉这样一反问，倒也不踌躇，反而哈哈一笑，一向快人快语的他也不藏藏掖掖，一边叉起鱼块一边直言说，“这美味虽好，但始终抵不上未来这魅力大，现今各家族的资金已经有大半部听候你的调遣呢，咱们怎么还有心思只放在这块鱼上呢？”
纲吉微微一笑，顺手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然后又在放置在一边的银质碗中的柠檬水里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手指，随后拿起平铺在腿上的餐巾布，擦过了手后作势让人撤下了他的盘子。离下一道菜还剩下不少时间，纲吉一边端起桌子上的白葡萄酒啜饮了一口，一边让人上了鱼料理和肉料理之间的冰点。他的动作虽然慢条斯理，但绝不是温吞吞的。一旁的狱寺隼人看见纲吉这幅准备，知道他是打算要将一向放在茶室里进行的话题搬到这张餐桌上，于是也同样吩咐人撤下了盘子，换上了新盘子及冰点。
“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寻思着这笔钱的用途，”纲吉缓缓地开口，时机恰巧捏在众人卝大致都结束了这道菜的进餐，他看着侍从们有序地给众人换着新盘子及端上早已准备好的冰点，双眼看向同样带着疑问目光看着自己的Dino，说，“不过我第一个不同意把这笔钱全部撒到华尔街去，书面上的财务始终成不了事儿不说，不知道哪一天就消失殆尽了，最终得益的还是背后那群卷了钱鼓了腰包的人，这种比蒸汽还虚无缥缈的方法也只不过是做着一夜暴发梦的人所谓的冒险——美国式的这种冒险者精神在这里可不一定行得通。”
“说得也是，”Dino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过说起来，用钱赚卝钱也就是那么几个办法，类似高利贷这种法子在亚洲早就被用滥了，现在倒好，几个下三滥的也敢拿着这宗生意出去充当名誉者，真是败坏。”
“既然要做，就得做得彻底，完完全全的白道方式来做，”纲吉忽然干脆利索地说到，“这么大的一笔钱，当初就是想干干净净地运作出去的。”
“BOSS这个意思，是不是打算借用云守大人的时机？”
——这几年在纲吉身边锻炼了不少的Basil虽说赶不上狱寺隼人那般与纲吉心意相通，但多少也能猜到纲吉做事的方向和心思，他瞥到那个依旧神情淡漠地坐在那里喝着高脚杯里的葡萄酒的云雀恭弥时，脑中忽然感到一阵灵光闪过。
“不错，”纲吉赞许地点了点头，“这笔资金，将会有一部分作为风纪集卝团的运作资金而投入，风纪集卝团未来的发展目标将会是国际贸易，刚开始将会是一些流动性比较强的生意，等到稳定了之后，将会发展一些其它的第三产业的生意。”
“这样一来，Vongola将会成为风纪集卝团最大的股东。”山本武咽下口卝中的葡萄酒，他看向纲吉，缓缓地以稍稍疑问的语气说到。
“是的。”纲吉微笑着点了点头。
“但是……”坐在六道骸一旁的Chrome发声，作为女子来说，她的心思的细腻有的时候完全可以看到这几个大男人忽略的一面，便如同现在，一直静默不语的她忽然小心翼翼地拿捏着言辞地提出疑问，“听说回转来的资金数目不小，加之其它几个家族也有卝意要参与其中，但是亚洲方面的风纪集卝团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我是在想，是不是有必要将全部资金都投入到这里来？”
“你的怀疑我很清楚，”纲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全部资金自然不是只投入到风纪一个集卝团当中，虽然风纪发展前景可观，但始终是生根在东京的公卝司，受亚洲那边各种规矩拘束，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大展拳卝脚。所以另一方面，我已经开始将资金逐渐转移到苏黎世那面去，主要由晴守负责，等待时机到来的时候，至于用途……”
——“金融公卝司。”
从进餐开始就一直沉默的了平忽然抬起头来看向纲吉，以相当肯定的语气接上他的话。这些天来他在各处商谈，大概都是看着这个方向发展的。他们既然有钱，就不怕做不起来什么生意。好在他在北美生活的那段时间也让他见识到了不少，纲吉是的的确确有卝意思要彻底撤离北美，所以他干脆将中心完全放在欧洲这面。除了金融公卝司之外，各种证券管理及财务管理运营的公卝司，目标永远赶不上时间变化得快，所以他根本没有固定要做哪一个，但是至少他已经将方向看得清清楚楚，不再是仰仗着别人的脸色来运用资金，而是别人等着看他们的一双手怎么赚来大笔的钱财。
——纲吉对上了平清澈的目光，这些日子他越来越沉默，但是并不代卝表他的办公室一直在沉默。他虽然不知道了平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是至少在这个生意上，他是完全清楚明白的。他转移开目光，看向餐桌上的众人，不出意料地看到了各方询问的目光，但除此之外，更多的却是跃跃欲试的神色，他们这群年轻人，自始至今，也从没忘记那股拼劲和勇气。只不过随着岁月的流逝，这种干劲逐渐沉淀，从那般年少轻狂直至如今的神色自若地谈论江山。他抿了抿嘴，在众多期待的目光下，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平的话。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生意要做，”纲吉缓缓地说到，“今后里世界仍存的生意和表世界的生意将完全分离，Vongola中除了岚守，雾守及雷守将继续负责家族的里世界生意外，雨守，晴守和云守将会完全参与到表世界的生意中。除了这两大生意之外，Vongola今后会将资金运用到欧洲各大公卝司的投资上，既然资金都在我们的手上，我们又为何不利卝用这笔资金来让我们自身成为可以主管一切的存在呢？”
“你说的是，”Dino点了点头，他用细小的银汤匙挑卝起冰点上的薄荷叶并置于一边的盘子上，虽然早在许多年卝前便已经参与到里世界当中，但是时代的发展却没有将他变成一个粗野的西西里匪类，相反，较之纲吉早年接受的私人教育来说，Dino曾经所经历的大学卝生涯将他培养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聪明的文人，他抬起头来，对上纲吉柔和的目光，仅仅只是这样，他便已经大致明白了这一日为何他会邀请自己至此来商讨如此重大的前景计划，也许从他们的时代卝开始，Vongola和CАVallone将会成为真正的不可分离的存在，“所以在欧洲这边的贸易生意，除了金融运作之外的生意，我们家族将会尽一切力量来帮助你的。”
纲吉温和地笑着点了点头，对于Dino这种和狱寺隼人类似的心照不宣的默契，他还是感到很欣慰的。Vongola如果在欧洲只以金融为主而操办生意的话，哪怕瑞士的保密法多么严谨，迟早也会有被人盯上的一天，然而如果有了CАVallone的存在，这就相当于多了一层保卝障。他端起酒杯，啜饮了一口葡萄酒，缓缓地说到：
——“这就是我的打算。以CАVallone的名义开始贸易运作，与亚洲的风纪集卝团联手，Vongola在瑞士的金融运作下的盈利将会随时作为这两方生意的补足及救急资金而保留。而Varia在德国汉堡所设置的分部，也是即将为这个计划所做的第一手准备之一。”
众人虽然在这番话下默声不语，但是大多都已经大致了解到了这套庞大的计划的初步轮廓。Vongola作为后盾将不会走出表面，但是在内里，将会操纵着所有的资金流向。CАVallone的里世界的生意种类比Vongola的要多，所以无法卝像Vongola那样完全清理掉，因此CАVallone可以在表世界建立一个集卝团或是公卝司，作为表面招牌，既可以遮掩住里世界的这些生意，也可以在欧洲为风纪集卝团和金融操控上提卝供一个中介的关系。这个计划虽然可谓是十分的庞大，但是无非也就是将曾经分散于个人名义上的傀儡战术给完全整体化成一个更为巨大的表面。这样一来，所有的生意及资产便完全归他们所有，他们也再也不必因为某个人或是某个家族的出卖而殚精竭虑地想方设法掩盖掉。而因为这个计划，他们这群本来注定生活在里世界的人，终有一天，也会正大光卝明的走出这个世界，真正隐藏于各种流层当中，名正言顺地享受各种生活。
纲吉简单地环视一圈餐厅，并很满足地看到这些他最为重视的人卝大约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和这个计划，也许这个计划将会花费他们十几年甚至是数十年的时间，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刻，他们终于统卝一了目标并且也终于相互理解了未来的道路。在他看来，他们所乘的这个即将启航的船在这个时刻终于保持了同一个方向。而这一点，则是让他感到无比欣慰的。他再次端起酒杯，将杯子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并侧过头，示意侍从开始下一道餐点。
“所以今后的家族权力规划也将会出现一部分变动，”从摆满了百里香及洋葱酱浇炭烤塔斯马尼亚产的羊羔背肉的银质托盘上用长叉为自己取过一块肉排的同时，纲吉开口说到，“Vongola将会在全面支持CАVallone的情况下，Vongola内部的分配将会变成表世界活动和继续在里世界活动的两方。表世界活动的一方，将会由雨守全权负责，晴守负责欧洲这面，云守则完全独卝立于亚洲一面，除此之外，还会有情报部的参加。而里世界活动的一方，将继续由岚守全权负责，雾守负责Vongola残余的赌卝博生意，雷守带领的Bovino家族将会继续发展军火上的生意。”
每个被纲吉提及的人都会在纲吉的分配结束之后点头表示了解，但是却没有多少人出现任何惊讶的神色，似乎在他们看来，这样的分配已经是彼此间心知肚明的区划，只剩下纲吉的一声明言发布。纲吉虽然从来没有自诩过，但是他们彼此之间都很清楚，他了解他们的性子和喜恶，正如他从来不勉强他们去做任何一件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明白他们的长处和能力，并且知道该怎样让他们完全发挥这些。而在完全明白了纲吉的计划之后，他们不曾提出过任何异卝议的也是因为这点。他们从这一刻开始，将会真正地在这个家族内工作下去，但绝不是为了这个家族，他们顺从于他，是因为从决定一路同行下去的那一刻，他们是和他选择了同样的方法在这个世界生存。
——所有的权力及资产将会全部受他们自己的控卝制。
——在这样的世界当中，他们也许最终会成为某一方的主卝宰。
——而也许在未来中的某一天，他们真的将会彻底走出这个里社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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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的晚餐桌上的谈话内容除了当事者之外，便再无任何人知道了。在纲吉继承了家主位子这么多年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将如此漫长而又重大的秘密搬到了晚餐桌上进行商谈。在他们长久以来一直进行在各种茶厅内的家族会卝议，在这一日如此隆重地在Thrones之内被他们所完成。而他们每个人都知道，从此之后的一段长长的日子里，这间庞大奢侈的豪邸将会与他们的秘密一同被卝封印起来。而除了这一场漫长的谈话之外，还有另一件事情，也同样是破了以前被条条规束的规矩，而第一次在这间豪宅的宴会厅内进行。
久违的金碧辉煌的大厅内，没有平时宴会的那种人群私卝语及声乐歌舞，一张沙发摆在大厅中卝央的楼梯平台上，背后则是金光闪闪的Vongola家族徽章。纲吉端坐在暗红色天鹅绒面的沙发正中卝央，坐在他的一侧的是岚守狱寺隼人，而另一侧则是雨守山本武。站在狱寺隼人身后的则是雾守六道骸，雷守Lambo则站在岚守的旁边，一手扶着雕刻着卷草舒花样式的沙发镏金边缘。山本武的身后站着晴守了平，他同样单手扶着沙发的边缘。而站在纲吉的身后，与纲吉同时得到正中卝央位子的则是云守，只不过他稍稍侧着身卝子，连带着脸庞也有了些许侧影的样子。
——Vongola十世家族的油绘，在迟延了数年后，终于在这一日得以完成。
而值得一提的是，与先代家族不同，这一张家族绘画并未启用任何画家来制卝作，而是由CАVallone家主的Dino亲自完成的。生长在意大利的Dino自小卝便对艺术上耳濡目染，虽然他本人从来没有公开过，但是亲卝密如纲吉却很清楚他对于绘画的擅长，其实不亚于任何一名画家。Dino平日里很少作画，所以他的画作也很少有流传于人们之间的，但是唯有这一次，是纲吉无论如何也希望Dino为他所作的。并不只是看在他们平日的情分上，更是他有心要将这个时代的CАVallone与Vongola之间的交情以这个方式传承给后代。
纲吉看着对面的画板后方，Dino脸上罕见的极为认真的表情，他时不时地抬一次头来观察他们的位置以在画板上定位，而偶然间的四目相对，他们两人彼此都会心意相通的一笑，在里世界中的这么多年，早已经教卝会了这两个青年所谓的彼此扶助的重要性，Dino是他在里世界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最为亲卝密的兄弟，他们之间的情谊早已经超越了所谓的联手或是同盟，作为年轻的家主来说，他们算是在这个世界中对于彼此来说唯一的知己。
纲吉稍稍垂下眼帘，挑卝起嘴角微笑，他环视了一周守护者们，这些从多年卝前便与他相识的人们，尽管有过敌对有过误会，有过协助也有过争斗，但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们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聚在这里，单是这一点，便足以让纲吉感到无比欣慰——
狱寺隼人的表情依旧是那么谨慎严肃，这么多年的磨炼，已经让他成功地从那个鲁莽草率的少年变成如今可以一手统筹整个家族事务的二老板，这么多年以来，他拥有纲吉最大的信任，纲吉也拥有他全部的忠诚，他们之间的默契是没有人能够超越也是没有人能够打破的，作为守护者中唯一一个陪着纲吉从第一步走到如今的岚守，是纲吉的真正的右臂。
山本武则脱卝去了少年时期那天真懵懂的嘻嘻哈哈的神情，经过了精英的培训以及一段家族生活，现在的他已经逐渐开始明白并且习惯着这个未来也许将会占据他全部生命的世界，不管是数年卝前的事变还是如今的家族变革，他都会以一成不变的冷静沉着来应对，他从未辜负过纲吉的期待，他是不折不扣的家族参谋，也是纲吉真正的左臂。
云雀恭弥的冷傲孤僻的性子虽然这么多年从未有过任何一丝改变，但是如今的他们比起年少懵懂时期的那种误会重重来说，已经可以算是彼此理解并且能够相互扶持的存在，尽管纲吉至今都明白云雀恭弥始终还是不愿意踏入这个世界，但是在表世界所赋予他最大的自卝由与独卝立是他唯一能做到的，而纲吉亦是，他期待着未来的某一日将会和云雀在表世界的生意圈中正大光卝明的并肩而立。
六道骸虽然现在看起来依旧冰冷桀骜且高深莫测，让人难以理解，但是至少纲吉明白他们彼此之间都有同样的目标和理由，值得让他们彼此扶持并且为之奋斗的东西是一样的，尽管手段和方法依旧不同，尽管他知道六道骸依旧讨厌这个世界，但是至少他明白，他在这个世界的一日，VongolaX世的家族中便不会缺少雾守一日。
经过这一场家族变故，晴守了平已经完全收敛起了昔日的冲动性子，转而一点一点沉淀成一个家族未来的金融顾问所该有的稳重。也许是以往的莽撞草率已经让他们吃到了该吃的苦头，如今的他虽然依旧改不掉那股勇往直前的拼劲，但是至少他也知道了什么是三思而后行。里世界的教育向来不会有任何的课本以及言语，只有行动以及结果，很显然，晴守的蜕变应该算是明显的里世界的磨练的结果。
而Lambo……纲吉在瞥到少年那稍显僵硬的神情的时候，不禁收回了目光，在心底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如果说前几个守护者的成长经历是他们在这个年纪应该得到的，那么属于Lambo的成长风雨未免到来得过早，他是唯一一个纲吉私心着想保护到成年的孩子，然而这个世界却始终没有允许纲吉丝毫的恻隐之情。纲吉知道，他对Lambo的保护始于他们相识的那一年，也已经终于这场家族变故。也许未来的某一日，Lambo终会明白并且原谅纲吉当初的选择，然而不论如何，在未来中，纲吉将会以Vongola的家主，这个世界的最高掌卝权者的身份，以另一种形态继续保护着Lambo和他的家族。
纲吉收回目光，他垂下眼睛看向自己手指上冰冷坚卝硬的象征着这个世界最高权力的指环，上面Vongola家族的徽章闪着灰暗的光芒，这让他忽然想起前些日子，在Gesso家族迁往北美之前，白兰曾经秘密来到Thrones豪宅向他告别时的情景。外界对此质疑很多，其实Gesso家族如果想继续发展药卝品生意，大可前往荷兰，毕竟生根在欧洲的家族一举迁出去的动静太大，而能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的，怕是除了Vongola家族之外再无第二可能性。这不仅让意大利这面人人揣测其中缘由，更是让临近的几个国卝家中的家族都纷纷戒备Vongola的势力。而那个时候在Thrones的茶室内，只和纲吉聊了短短几分钟的白兰却在临行前握着纲吉的手这样说过：
——“从此你我势力天各一边，我会在北美等着你君临欧洲天下的一天，纲吉君。”
那个时候，与白兰骨节分明却冰冷异常的手相握的手指上，正是戴着这只指环。这么多年来已经鲜少用它点燃起庞大的火焰以用来战斗的纲吉，在那个时刻，从指环上忽然感到了一阵炽卝热。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也许他与白兰的交际只有这么一回，但也许未来中还会有更多，但是至少在很长的一段时日里，他们都会用尽自己的时间来打下属于他们的天下，而他们重逢的日子，便在这样漫长的目标中变得遥遥无期。
——但是唯有一件事是明确无比的，那就是，不管未来有怎样的事态，他们能够正大光卝明地在里世界中并肩联手的那一日，也许永远都不会到来。他们似敌非友，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也只不过是止于这个关系罢了。
纲吉忽然攥紧了那只戴着Vongola最高统卝治者指环的手，曾经在年少轻狂的时候利卝用那些莫名其妙的机器而窥卝探过未来的十年，在这个与其完全不同的经历和完全不同的世界中，即将结束，接下来的十年，二卝十卝年，也许更久远的未来，或许还会有更多的相遇与分离，重逢与永别，但是至少，他再一次地私心地希望，这个房间中的人们真正分离的那一日，会更远一些。
一只手忽然搭到了纲吉紧卝握的手上，他抬起眼睛，看见一旁的岚守侧过来的头，一向只有严肃谨慎的双眼此时带着温和的关心及笑意，他看着纲吉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而纲吉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也被轻轻的握住，适当的力道带着对方的温暖传了过来，纲吉侧过头，看见雨守满带着笑意的双眼。而几乎在同时，两只手先后带着轻缓的力道按上他的双肩，纲吉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他们，看见雾守上挑唇角的笑意和晴守信任的目光，他抬起眼睛，目光流连过，云守垂下眼睛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在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瞥见了Lambo瞄向他的眼神，翠绿色的眼睛里少了那份任性，却多了一份不服输的倔强，在纲吉的满是笑意的目光下，Lambo眨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被选中而不得不进入这个世界的命运之中，他们彼此之间的理解与扶持将会是未来唯一的联卝系。
——他们是他选择继续生存在这个世界内的理由，同样的，他也是他们最终选择进入这个世界的初始。
——在经历过那么漫长的各种忍耐及痛苦的黑卝暗之后，在这一时刻，他们终于赢来了属于他们的时代。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Scene 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