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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曹丕之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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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夫人平日里总是一个人,独自打发时间,司空府人口比较简单,处理的事务也不算复杂。所以,常常处理完了后,卞夫人就只余下大把大把的时间。
三个儿子年幼还需要卞夫人的时候,日子也并不难过,可是当儿子不再需要卞夫人的时候,卞夫人的时间就有些难捱了,也只有外甥女崔芣会时不时地来陪伴卞夫人左右。所以卞夫人宠爱崔芣,更甚于曹丕。一饮一啄,自有时间来堆砌。
现在大儿子每日带着媳妇来主院请安用早膳,卞夫人虽嘴里不说,但心里还是蛮高兴的。曹丕每日用膳完毕后,就去忙碌了。只留下绿幽灵陪着卞夫人,其实最初,曹丕生怕绿幽灵受委屈,本来打算带着绿幽灵用完膳后就一起离开的。不过,被绿幽灵拒绝了,曹丕也只好嘱咐金儿和郭缳,如果夫人受委屈了,一定要告知他。
绿幽灵陪着卞夫人的时间多了,跟崔芣自然而然也就逐渐熟络起来,毕竟崔芣平日里大半时间都陪着卞夫人的。
卞夫人的空闲时间也在绿幽灵的安排下,日渐丰富起来,渐渐不再时时萎靡。毕竟一人独木难支,三人成众花样百出:今日一起赏花,明日一起踢毽,一会儿弹琴品茗,一会儿手谈一局,一会儿研究刺绣等等。
卞夫人在绿幽灵的熏陶下,慢慢地心平气和起来,情绪也没有当初那么尖锐了。
而崔芣的改变才是让人异常惊喜的。原来的崔芣因为寄人篱下,总是用尖酸刻薄来掩饰自己的自卑。
而现在由于绿幽灵经常给她和卞夫人读书的缘故,崔芣也日渐明白事理。都说读书足以怡情,足以博采,足以长才。崔芣便是在书中日日沉浸,而逐渐由小家子气往大家闺秀靠拢了。琴棋书画在绿幽灵的尽心尽力指导下,也是日臻进步。
绿幽灵对崔芣和自己的用心,卞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对绿幽灵也是日益亲密,慢慢地,就真的把绿幽灵当做半个女儿对待了。天天嘘寒问暖不说,得了好东西,每次都不会落下与绿幽灵分享。
感受到绿幽灵对自己的用心尽情,崔芣也对大表嫂的感情日渐深厚起来,对绿幽灵也分外维护。
曹操最近回到后院的时候,发觉卞夫人的改变,顿觉惊喜不已。毕竟卞夫人是自己的正室,如果她一味刁蛮任性,自己后院起火,也会影响自己的心情,影响对政事的处理。
得知是因为大儿媳妇的原因,卞夫人越来越善解人意,不好赏儿媳,就使劲儿鼓励曹丕,还赏赐了曹丕好多好东西。
曹丕每次受到曹操的鼓励和收到曹操的赏赐,都笑逐颜开,连饭都要多吃一碗。虽然面对绿幽灵的时候,还是跟往日一样,但是面对其他人的心态就有些骄纵了。
绿幽灵提了几句,曹丕总是不以为然,他认为自己是父亲的长子,没有仗势欺人,只是有点傲气,不算什么大的毛病。当然,娇妻说的话必须要听,对着绿幽灵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不过过耳即忘。
曹丕以为自己在父亲的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地位,可是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自己仅仅是父亲的其中一个儿子,父亲有很多个儿子可以选择。
那天曹操召集众谋士处理完事务后,与众人探讨了天下的形势后,有意考校曹丕、曹子昂和曹植,便把三人叫到了书房。
曹子昂仍然如往常一样,一马当先希望能为先锋,为守护大好河山出一份绵薄之力。
曹丕以为曹操第二个会为自己意见,正欲开口的时候,却忽闻曹操提到三弟曹植:“子建啊,你来说说你的想法。”
曹植也不推辞,立即侃侃而谈,谈论起国家大事头头是道。曹操听得连连点头:“子建,最肖为父,不枉为父对你的栽培啊!”
倏而好像遗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大儿子似的,又与谋士们接着曹植所说继续谈论起来。
曹丕顿时心情不住地往下沉,面对曹操和谋士们不好发怒,只有不停地平复自己的心情,直到回到淑士居,才爆发出自己的情绪。
绿幽灵接到曹丕在院子里大发雷霆的消息,才匆匆地由主院赶回淑士居。面对右院的一片狼藉,绿幽灵不禁忍俊不禁:曹丕盛怒之中,还知道不把左院砸得乱七八糟,看来也是蛮重视我们的家的。
绿幽灵挥退了左右,自己一个人走进了卧室。只见曹丕一个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好不凄凉。绿幽灵见了有点心疼,赶紧冲上前,抱紧了曹丕:“夫君,没事,我在,都有我陪着你呢,无论发生什么,都有我陪着你。”
曹丕听到绿幽灵的声音,感受到绿幽灵的怀抱里的温暖,忍不住把头埋进妻子胸脯,无声地哭泣着。
绿幽灵在曹丕断断续续地叙述中,感慨到:无论多大的男孩子都是在崇拜自己的父亲中长大的,无论多大,都渴望着父亲的赞美和不忽视。父母的漠视,对孩子的影响甚是巨大。
待曹丕在绿幽灵的抚慰下,平复了心绪后,绿幽灵拉着曹丕去了秋千亭。哄着曹丕坐到了秋千上,然后缓缓地替曹丕推起了秋千。一边推,一边问:“子桓哥哥,你自己用力推动秋千,看看在最高处,你能看到什么,懂得什么!”
等曹丕自行推动秋千后,绿幽灵就在秋千旁弹奏起摆放好的箜篌,一首首旷达开阔的曲子从绿幽灵的指尖处泻出来。曹丕的思绪随着琴音飞向很远很远。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曹丕耳边的琴音不曾停歇过,直到夕阳西下,由蓝天白云变化为红彤彤的云彩。曹丕听到琴音微颤,猛地回过神来,不等秋千停稳,就跳下来往绿幽灵身边奔去。颤抖地轻轻举起了绿幽灵的双手。
“娘子,你的手怎么样了?我去拿药......我该死!”曹丕心疼极了,语无伦次地自责道。
“子桓哥哥,没事儿。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懂得了什么?”绿幽灵对自己的受伤毫不在意,执意追问着曹丕答案。
曹丕不吭声,只固执地拉着绿幽灵回到卧室,并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待包扎完后,才搂着绿幽灵说道:“天高凭鸟飞,海阔任鱼跃。我拘泥于自己一亩三分地,文不如三弟,武不如二弟。高不成低不就,确实不如。”
绿幽灵高兴道:“子桓哥哥你想明白了。不过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子桓哥哥的优点,二弟和三弟都没有的。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子桓哥哥困于一方,自然缺乏真知灼见。”
曹丕听到绿幽灵如此一说:“兰芝妹妹,你想行万里路?不怕奔波之累吗?”
“反正,只要有子桓哥哥陪着我,我可是巴不得到处走走呢。那就不是井底之蛙了。”绿幽灵赶紧迅速地点点头。
曹丕听了绿幽灵的话语,一声不吭,可心里却在琢磨着这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