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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想到这里,偲伶慢吞吞的向着里间走去,刚踱步到回廊处,身后便不疾不徐的响起了来客该有的声音。

      “你这大晚上的不在屋里休息着,跑到阳台去浇花又是什么时候折腾出来的新嗜好?”

      偲伶悠悠的回过头来,刚好瞥见他从转角倚靠的墙面起身向她走来。

      她笑了笑,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打趣着。

      “别说没用的,我的兴趣应该不在大明星的关心范围。”

      魏凯见她没有想要好好回话的意思,便摇了摇手中的袋子,换了个方式与之沟通起来,

      “晚餐的赔礼,要是不要了?”

      偲伶瞟了一眼袋子上那个烫金色的贝蒂厨房的logo,转身向楼下走去,魏大少看没啥反应,继续吆喝着。

      “唉、唉、唉,你这女人真是,朋友专程大晚上的过来给你送吃的,你不给个好脸子还这幅爱答不理的老样子,唉、唉,你这腿不疼了?走那么快。”

      偲伶刷的一下,不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停了下来,魏凯一直跟着她的步伐走着,不想这一个突然骤停,险险的侧身刹在墙边扶了扶。

      她回身对他一个瞪眼,他赶紧识相的伸了伸手,绅士的示意她继续。

      偲伶见其还算有眼力,便转身继续向着楼下厨房走去,就这样,一路跟着她来到厨房,见我拿了一瓶香槟后便也不在多言。

      客厅

      偲伶一边吃着他带过来的食物,一边听他说着这段时间以来他身边的各种奇葩事件。

      正听的正入神,忽的,他不知怎么将话茬子突突的绕到了她的身上。

      “我还从来没听你说过你的事,只记得那天那个满身是血,眼神空洞无比的你,以前觉得你既然不想说,我便也不多问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作为朋友,好朋友,我想真正的去了解你,”

      他眼睛不再像平日里那般不羁,有些正式的眼神看向她。

      而偲伶则有些意外,手中饮酒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而后缓缓抬手,继续将杯中平静的灿金色液体饮下。

      他望着我的视线依旧持续着。

      而她也不急着说些什么。

      就这样,两个人在这段凝结的时间里似乎都不想先开口说话一样,静静地,看着,咀嚼着,看着,再咀嚼着。

      像是要将时间磨出一道口子,能够将说出来的话和不想说的事通通塞进这道口子,再牢牢的缝个结实,假装不曾有划过任何痕迹一般的度过。

      然而,魏凯从未有过的正式感却让偲伶有一丝丝微怯,如果有得选,他还还宁可面对那个和我抬杠找茬的魏大少来得轻松妥帖。

      至少,在这么多年的pk和ko经验里,任何套路都能有迹可循,费时或是费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不用想,直接跟着感觉走就好。

      现在倒好,人家直接来了个真心话大冒险的路子,还一派郑重其事的架势,这明显的是接与不接招都险得慌的节奏。

      想到这里,偲伶还真是除了继续喝酒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不喝吧!就得开口把话茬子说个清楚明白,离开吧!又得找个合适的借口走出去。

      赶人家走吧!好像又太不符合她一贯的行事作风,怎么着人家也是大老远的从酒店飙车过来送宵夜的,就凭着这点,也没有拿了东西就撵人的道理。

      偲伶精致的脸皮告诉自己,面子这东西还是得有,不给别人也得给自己留点儿撑个两三下门面,不然需要的时候怕是很难找得着。

      不一会儿功夫,茶几上整瓶的香槟已被她悉数浪费掉大半瓶,填进那不太大也不太小的胃袋里。

      见她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魏凯直接从她的手中夺走那再度拿起的一杯精酿截入自己口中。

      他喝得很慢,她也没有说什么,静静地,看着他喝酒的样子。

      仿佛,这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喝酒,也是第一次这样平静的说话,平静到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你想知道些什么?”

      她淡淡的看着他,仿佛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轻问。

      “你愿意说的,我都想听。”

      没有过多的起伏与回眸,魏凯继续有一口没一口的酌着手中的香槟。

      “如果我不愿意说呢?”

      “那我会继续等,等到你愿意说的时候再问。”

      他轻轻的将拿在手中的杯子缓缓转动着,一下,一下的,仿佛很是小心,生怕错过任何一个角度一般细致。

      偲伶默了默,仰头不知看向的哪个角落,有些不想面对的看着,话不对话的再度开口。

      “我很喜欢Celine这个名字,还记得那天T对我说的话吗?一个新的名字代表着一段新的开始,一个全新的人,无论开心快乐与否,都与另一个名字另一个人不再有任何的关联。“

      “而且,我很喜欢现在的自己,也喜欢现在的生活,过去那个沈偲伶早在那年的车祸中,随着那一刻的血液流逝烟消云散了。”

      她说得云淡风轻,却异常的恳切、决绝。

      那双正在摩擦着杯身的指间,在听说到那一刻的时候,指间顺时加重了些划过的力道,在晶莹剔透的一圈杯口上硬是磨出一轮温热的痕迹,而后,轻轻的将手收回,沉沉的放在沙发的一侧不再有动作。

      许是有些诧异她对过去所发生的一切那般决绝的态度,始终无法释怀到不愿意再提及只字片语,更不愿意对人敞开心扉的那份执着。

      无论那个人是在生命即将终结的时候,从死神的手里将她拯救回来的他,还是在最难捱的日子里和她一起并肩度过的朋友、知己,都无法替代我心灵深处那个不愿再响起来,却非常清晰的声音。

      他看着她,又仿佛不像是在看她一样,看了小半晌,有些话流转在唇齿间,但又仿佛不知道怎么说似的欲言又止。

      偲伶见他像是要憋出内伤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心想,看这样子该是今日要与她死磕到底的节奏了,不免琢磨着,是该说点什么好呢?还是做点什么比较好?

      譬如继续喝酒……,又或是直接装醉,装死,装腿疼,借口真是想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决定为了这份铁到“打”出来的友谊付出些真诚。

      “那日,是我最开心,也最伤心绝望的一天,所有的美好、最真实的残忍,都随着那场订婚仪式开始。“

      “但令我想不到的是,我最期盼的幸福竟是毁掉一切的根源,我还傻傻的以为那个人是爱着我的,一直卑微的认错。“

      “祈求他的原谅和宽恕,直到知道真相以后还抱着一丝期待,期待至少我们的感情是真的,不曾想,那一切都是假的。“

      “从头至尾都只是他为了复仇而织就的一张蓄谋已久的网而已,为的只是毁灭和仇恨。”

      偲伶眼神并无波澜的侃侃述说着,手心却不自觉的在慢慢收紧。

      魏凯看着,在她欲往下接着说下去的时候轻轻的用他温暖结实的掌心,覆在了她的手背上,用有些短促的声音打断了她下面的话语。

      “好了,别说了,你该休息了。”

      “你不是想多了解我吗?”

      她收回被他覆得有些突然的手,平静的说着。

      “我决定以后慢慢去了解现在的你就够了。”

      半夜

      睡不着的时候总会觉得很无聊,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觉得是在打发时间,尤其是在想起很多事情以后,头脑会异常清晰,仿佛能听到心脏的跌宕起伏和每一丝神经与脉搏较量的跳动。

      偲伶静静地,不知道该做点什么,也不知道做过了些什么似的蜷在沙发里,脸颊有些酒后的微热,但并没有酒后该有的红霞与微醺,就这样望着面前带着最后一点余味的精酿。

      魏凯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已经没有印象,只依稀记得他今天说过的那些话,令人很意外,却又好像是在情理之中的一样,使她不自觉的忆起刚从医院来到他家时候的情景。

      那时,他本来极不情愿将我带到他在南部的小宅,实在因我把医院方面得罪了个干净,院长也不再顾及与他家的交情,直接以我的腿已经可以在家静养为由,超高效率的连洗漱池的牙刷牙膏都打包好,妥妥的给放在了魏凯的家门口,生怕他再找个什么借口把我送回去似的将我推给他了事。

      而他!也不知道是下了多少次决心,最终才极度不情愿的将她暂时安置在了小宅的二楼客房。

      她还印象深刻的记得,他在回廊上摆的那无数种下决心之前经历的造型。

      有无奈的,不停揉搓他那头秀发的,整个人托着脚摩擦地板的,蹲在廊下自我检讨的、用力锤门反而被门锤骨折抱着手哇哇乱叫的……,

      总之,是一次很奇妙的过程,尤其是对那时的她而言,观察他的行为仿佛也成了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她想,对于一个陌生人最大的帮助莫过于收留吧,对他这样一个不喜欢管闲事的人来说,摊上她还真的就像他最常说的那句,脑子搭错了线,自讨没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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