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暴君，我罩了！》夕言早

25、第 25 章

　　第25章——要不是身边没人，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分了功劳？

　　说实话，甘大小姐的办事效率确实很高。
　　林乐儿才刚把院子里杂乱的行李规整得差不多，甘雅然就已经转回来了。

　　“我都打听清楚了！”甘雅然在院子里就嚷了起来。林乐儿才一开门，她就像阵旋风一相冲进她的房间。
　　还没等林乐儿问话，她已经迅速坐上了榻，拉着林乐儿的手开始滔滔不绝了：“最近京中出了一票强匪！专绑富家千金！顺带着勒索钱财，行为十分嚣张！”

　　“哦。”林乐儿眨了眨眼睛，“这事该归京兆尹管吧？”
　　“你怎么能这样不当一回事呢？！”甘雅然瞪她，“你难道不觉得这群贼人欺人太甚，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吗？”
　　“啊？还好吧……”林乐儿兴致不高，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甘雅然确实是习武出身的，她算看出来了——手都被捏红了！

　　不过她林乐儿又不是什么富家千金，更不是朝廷官员，这种事说白了跟她没关系。她也不是那么有正义感，一心要为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伸冤的主，所以这种不赚钱的事，她着实提不起兴趣。

　　甘雅然眼睛瞪得更大了：“你知不知道，那些豪门都是很在意自己面子的啊？！女子的名节他们更是在意！这些千金被强人掳走过，便是由家人赎回了，也会被认定是名节受损的！日后再难婚配了呀！
　　这些强人看似只为图人钱财，却生生毁了这些女子的一辈子啊！
　　我听说，已经有好几位名门闺秀被赎回后，就直接被自家父母送往庵堂，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了！”

　　“嗯……这确实太过分了。”林乐儿听得这话，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若只图财，何不去绑那些见天在外游乐的王孙公子，偏要盯着这些个弱女子下手？可见是欺软怕硬的！
　　最可气的是这些女子的家人，不但保护不了自家的女眷，还要把罪责统统归结到她们的头上。明明无辜受难的是她们，最后受责罚的还是她们，着实让人齿寒。

　　甘雅然见她认真了起来，更激动了：“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气人的是：有些听闻自家女儿被掳的人家，觉得家族声名受辱，不但不救人，还放话出来说只当没有过这个女儿！
　　更有那些做丫鬟的，平白跟着自家小姐一同被掳，却根本没人替她们付赎金！这些无人赎身的姑娘最后竟都被卖去了烟花柳巷！”
　　“岂有此理！这些人也太丧心病狂了！”林乐儿越听越气，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许先生可没说还有这些事！与掳人劫财相比，这才更让人怒不可遏！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很过分对不对？！”甘雅然找到了同仇敌忾的伙伴，声音都大了起来，“这伙子强人神出鬼没的，京兆尹与金吾卫都对他们毫无办法。偏偏在这时，街头巷尾突然传出这伙人是受厉王府指使的传闻！
　　你说，这怎么可能呢？！殿下他不是这种人！”

　　林乐儿一怔：“这么低级的栽赃嫁祸，应该没人会信的吧？”
　　虽然对顾斯言的印象不怎么样，但林乐儿也不觉得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谁说的？！”甘雅然眉毛都快挑到天花板上去了。
　　她重重捶了下床铺，其力道之大，就连林乐儿都感觉到身下一震。
　　“那些愚民愚妇，哪个是有分辨真假的能力的？！街头巷尾如今传得煞有介事，一个人活像自己亲见了似的！有道是三人成虎，传的人多了，便是没有的事也会变成铁板钉钉了！
　　殿下如今正在最紧要关头，口碑民心都是半点错失不得的！这幕后黑手必是故意抹黑殿下！别有用心！”

　　林乐儿不出声了。
　　闹了半天，还是王权之争。只不知这次又是顾斯言的哪个竞争对手在背后捣鬼。只是那些被平白牵扯进去的百姓何其无辜，那些女子又何其无辜？
　　同时，她也想明白今日归家时，为什么家中几位兄长会是那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了。他们定是也听了那些传言，只是不知应该怎么对她说罢了。

　　“所以，你明白了吗？”甘雅然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明……明白什么？”林乐儿回过神来就看到甘雅然凑得极近的脸，下意识往后退开些许。
　　她是弄明白此事的前因后果了没错，但……看来甘雅然想让她“明白”的似乎不是这个。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甘雅然急了，“当然是想法子抓住这伙强匪，解决这桩案子啊！”
　　“啊？”林乐儿眉尾高高挑起。
　　这姑娘的思维未免也太过跳跃了吧？她不过是个保镖罢了，破案这种事，与她何干？便是厉王府的口碑……那也跟她没关系呀！

　　“我要能破了这案子，殿下必会对我另眼相看的！”甘雅然斗志昂扬。
　　“嗯，没错。你加油吧！”林乐儿敷衍地应道。
　　“喂！我一个人去怎么行呢？！你要陪我一起的啊！”甘雅然理直气壮地指着她。
　　“……这关我什么事啊？”林乐儿是真茫然了。

　　“这伙贼人神出鬼没的，很难抓住他们的行踪！只有趁他们下手时伺机打入他们内部，才有机会将其一举擒获！”甘雅然居然和她分析起作战方案来。
　　“嗯，很有道理。”林乐儿托腮，“所以呢？”
　　“所以，我要扮成诱饵，才能诱敌深入啊！”甘雅然一脸恨铁不成钢，“我本来就是个大小姐，这不成问题！可哪有小姐出门不带丫鬟随从的呢？
　　你也知道他们会怎么对待那些丫鬟啦！我总不能真带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跟我一起去冒险吧？思来想去，也就只有你还凑合能用了！
　　本小姐如此大方，把这立功的机会分你一半，你还不知感恩？！”

　　“这……这就不必了吧？”林乐儿勉强笑了笑，“不是我要打击你，而是你这计划……真的不行啊。
　　那伙强匪人再少，也得有一伙吧？而你我加起来统共只二人，你觉得你我将对方一网打尽的可能有多少？
　　再说了，若那起子强匪的老巢里还关押着其他女子当人质，你投鼠也得忌器不是？饶是有十分本事，怕也只使得出三分了。束手束脚的，如何对敌？”

　　她虽也干过单骑救主的事，但那时她知道顾斯言身边至少还有几名亲随。再加上许先生那她也知会过了，只消撑得片刻，援兵必会赶到。
　　若她到悬崖边时，顾斯言已被人拿刀抵在脖子上，那她绝不会逞强，一定立马投降，半点犹豫都不会有！

　　“要不……你还是跟你家王爷商量一下？”林乐儿字斟句酌地建议，“要是他同意你这主意，那你们来个里应外合，应该还是有胜算的。”
　　“那怎么行？！”甘雅然断然拒绝，“我要不能亲自破了这案子，又怎能在殿下面前证明我的实力？！”

　　林乐儿抽了抽嘴角，扭开了头。
　　她还是不要掺和进这事了吧！甘雅然这边铁了心要证明自己的实力，跟她林乐儿有什么相关？

　　“五百两！”甘雅然扬声道。
　　“……”
　　林乐儿的头转了回来。

　　“每日！”
　　甘雅然再接再厉：“若因故耽搁了，每多耽搁一天，我再付你双倍！每天一千两！”
　　林乐儿的眼睛亮了。
　　她的原则一点都不贵，五百两一天都够了！

　　正要应承下来，林乐儿突然想起沉着脸的顾斯言，话又转了回来：“可我还有保镖的工作要做的……若我贸然请假外出，只怕你家王爷必会有所察觉。而离我下一个休沐日，还足有十日光景。”
　　“不成问题！”甘雅然答应得十分痛快，“反正我也得花些时间去查探消息。等你休沐那日，我就以不熟悉京城为由，让你陪我出去走走。你可不能拒绝啊！”
　　“那是自然，您说了算！”在大方的金主面前，林乐儿谄媚得一点底线都没有。之前那点子顾虑都被银子挤到犄角旮旯看不到了。

　　甘雅然对自己进京后的第一个任务，是相当认真。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她每日不是缠着许先生旁敲侧击，就是去找自家亲爹套取情报。除了顾斯言她实在不敢靠近，厉王府中的幕僚几乎每个人都被她骚扰了个遍。

　　“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多带几个人的。”临到出发，林乐儿认真提议道，“你家是武将世家，你身边应该也是有女护卫的吧？何不带几个？”
　　甘雅然按照武将标准被培养长大，甚至日后有上战场的准备，那她身边自然少不了从小一同长大的女性亲兵吧？不然日后她真上战场，身边全是大男人？那也太不合适了！

　　“本来是有的。”甘雅然倒也诚实，“可你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我自然不能比你差啊！所以我到这里的当晚就打发她们全回晋城去了。要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分了功劳？”
　　“……”
　　林乐儿真是无语问苍天。感情这还成了她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