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子[原名羽儿]》绿漪丫头

6、离析

　　六
　　窗外月色朦珑，桂影班驳。喧闹一天的“梧桐楼”终于安静下来，老板娘离析却装扮的楚楚动人，眉扫青黛，唇点硃砂，为原本精致的脸蛋平添几分雍容华丽。
　　房门外传来声音；“析姑娘，忆殇楼楼主和江府大少爷来啦。”
　　“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下楼。”
　　离析放下眉笔，嘴边露出算计的浅笑。

　　萧绎和江依凌现在坐在梧桐楼最大的一间房间里，房间很特别，仿佛是根据一条船布置的，充满着海的气息，地板光滑如镜，甚至他们坐得位置旁边还有一瓶正在被海水冰镇的葡萄酒。
　　江依凌手里拿着酒杯，盯着里面的红色液体道：“这里是江南，但要从海边运海水回来，这根本是不可能之事。”
　　萧绎笑道：“事实在眼前，再不可能的事梧桐楼也办到啦，不过，梧桐楼绝的地方可不只如此。”
　　“不只？梧桐楼相传奇人奇事甚多，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江依凌话音未落，却听到门帘外的走廊想起佩环之声，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幽香传来，“莫非是那为人津津乐道的老板娘离析？”
　　萧绎依然笑而不语，江依凌大感奇怪，不知这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忽然一朵红云飘进房间来，在滚动的袖影里，一位体态苗条的年轻佳丽，手舞长袖，作出种种赏心悦目的动作。
　　离析的红衣如同火焰般燃烧闪动，使她宛如九天落下的女战神，在演尽女性妩媚之余又有一种英武神韵。
　　江依凌由初始的惊讶到后来看呆眼的表情都落入离析的眼中，水袖一圈一圈的由她一双纤手里爆出来，充满了活力和动感，眼睛更是有意无意的盯着江依凌。
　　江依凌双眼透出迷醉之色。
　　一曲舞罢，离析在两人的喝彩声中，移近江萧两人面前。
　　萧绎眼神闪动：“离析姑娘果然好舞技！”
　　江依凌则更为直接：“早就听闻梧桐楼的老板离析美貌与舞技为江南一绝，今日的见，果非浪得虚名。”
　　离析亲提酒壶，微附向前，为两人斟满酒杯，道：“两位公子皆是江湖上有名的后起之秀，今日能来梧桐楼，离析真是受宠若惊。”
　　江依凌大笑：“姑娘这话说反了吧，若今日不是萧绎带我到这儿，江某怎有机会见到如仙子般的离析，到那时抱憾的便是在下啦。”
　　离析听了脸泛桃红，一双俏目却射出忽明忽暗的神色：“江公子把我夸得这般好，离析却听说，令妹江羽儿方是这江南第一美人，不知离析是否及得上未来萧夫人的千分之一？”后面一句，分明是向萧绎发问。
　　萧绎一愣，显然未想到离析会有此一问，江依凌也大感兴趣，很想听听萧绎的回答：“妙，离析的问题真是妙，江某也很想听听在萧绎心中的答案。”
　　看到离析和江依凌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等着答案，萧绎不由得苦笑道：“我不知道。”
　　离析却不依不饶：“这美，总有个高低之分，萧楼主如此敷衍离析可不信。”
　　饶是平时深的女子青睐的萧绎，碰到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只好实话实说：“离析姑娘的美自然不用萧绎多赞，但羽儿在我心中却早已无美丑之分。”
　　“无美丑之分？”
　　“对，当你对一样事物或一个人生出感情时，那外形因素的影响力就会减弱，我喜欢羽儿，而并不因为她是美人。”
　　“哈哈，离析你真有办法，这小子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这些话我们认识快十年了，都没办法套出来，今天多亏有你，我回去后定会告诉羽儿，让她也欢喜欢喜。”
　　当然，此刻的江依凌并不知道羽儿已逃江府，否则他们两人又怎么会安然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