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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千年人参 ...

  •   苏修罗没伤到骨头,不顾杜川柏的阻拦,执意要到医者心坐诊。两人僵持了许久,还是杜忘忧提出到医者心看着苏修罗才作罢。
      苏修罗瘸着脚蹦来蹦去,杜忘忧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生怕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
      李恪是跟着杜忘忧来的,他待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干脆找几个好友去吟诗喝酒。
      他酒量不好,自己都忘了自己是如何晃晃悠悠进的杜府,又怎样进的房间爬上的榻。
      他前几日和李固吵了一架,闹着离家出走,带了几身衣服就到了杜府门前。杜川柏给他的回应是杠上门,让他赶紧滚回家,别来给自己找事。最后是他在外面站到差点中暑,被杜忘忧找人抬了进去。
      翌日清早,他和前几日一样的姿势,被抬进了医者心。
      苏修罗愣了愣,听完事情的缘由后捂着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谁能想到李恪居然迷迷糊糊进了杜川柏的房间,睡在了杜川柏的榻上。
      杜川柏头疼的厉害,吃了些药睡的有些昏沉,并未察觉半夜有人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早上一睁眼,一只沉甸甸的腿压在自己身上,杜川柏骤然跳起,根本没去看来人的模样,一个过肩摔,李恪就被摔到地上。
      苏修罗大致摸了一下,李恪疼的脸都皱在一起,扯着嗓子吼叫。
      苏修罗掏掏耳朵道:“别嚎了,只是磕到了,没断骨头。”
      扫视了一圈,苏修罗又道:“杜二呢,怎么没来?”
      她一提杜川柏,李恪嘴一瘪,似要哭出来的样子。
      杜忘忧戳戳苏修罗的背道:“杜二说要宰了他,我好不容易才拉住的。”
      苏修罗耸耸肩,道:“那,这几日让他待在这儿修养?”
      虽说没伤到骨头,还是少不了要趴几天的。
      杜忘忧摇头:“已经通知李家了,等会儿就来接他了。”
      苏修罗有点担忧道:“李家会不会怪罪杜二?”
      杜忘忧小声道:“小郎君说他是自己早起腿抽筋摔的。”
      苏修罗又笑出了声,尽管李恪表情哀怨到不能再哀怨,她还是没忍住,越笑越大声。
      李恪你可真是个人才!
      “什么事值得苏娘子笑的这么痛快?”李勤一进门就听到苏修罗的笑声,嗓门响亮道。
      苏修罗扭头一看,这不李恪的兄长嘛,旁边站的面容冷酷的那位,是沈追?
      苏修罗笑着迎了上去,道:“李郎君是来接李恪的吧,怎么沈麾使也跟着一起来了?”
      杜忘忧看似不经意地抬眼望了沈追一眼,身旁的李恪委屈叫道:“兄长,我好疼啊。”
      李勤爽朗一笑道:“当然是来接我家这不成器的,看他还敢玩离家出走的把戏。”
      李勤说着,在李恪后腰处摁了一把,李恪疼的眼冒泪花。
      沈追略一欠身,显出身后被人搀着的青年,道:“劳烦苏大夫帮忙医治。”
      青年腰腹部的伤简单做了处理,苏修罗看得出,其实伤的最厉害的是青年的胳膊处。
      “刀伤?”苏修罗抱胸道。
      青年气息不匀道:“追犯人时被划伤的。”
      苏修罗往青年嘴里塞了颗药丸道:“弄到里面去,伤口太深,需要缝合。”
      苏修罗对沈追道:“他失血过多,若用麻药可能会昏过去再也醒不过来,直接缝受得住么?”
      沈追神色不变道:“苏大夫尽快医治即可。”
      他身上散发出从军者的威严气势,青年也毫不犹豫地点头,苏修罗满意地浅笑道:“骗你的,我苏修罗的麻药,怎会让人醒不过来呢?”
      苏修罗的动作很快,不过一刻时辰,青年就从里面走了出来。沈追眼里划过一丝赞叹,苏修罗缝的很好,包扎的也很仔细。
      同时,李恪也被自家兄长结结实实地安置到了马车上。
      苏修罗吹吹纸上未干尽的墨水,递给沈追,道:“按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下,伤口不要碰水,最好是静养。”
      沈追接过纸径直到药柜去抓药,青年过意不去,连忙伸手去抓药方:“麾使,属下自己去就行。”
      沈追语调淡然道:“待在这儿。”
      苏修罗觉得他说出的话和他的面容一样冷酷,禁不住搓搓胳膊。
      李勤关心道:“苏娘子身体不舒服?”
      苏修罗指指沈追以手挡唇小声道:“大冰块。”
      李勤哈哈大笑,这不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沈追了。
      苏修罗摊摊手,一看沈追已经折回来了,才想起自己还有些东西给忘了。
      “呐,千年人参,皇宫里都寻不到的上品,好不容易讨来的,省着点吃啊。”苏修罗将一个沉甸甸的盒子丢给杜忘忧。
      “还有这个。”苏修罗笑眯眯地把药膏交给李勤:“每日两次,涂到伤处,七日之内,药到病除。”
      李勤拿着瓶子在手里转了转,道:“我弟弟皮糙肉厚,不涂药几日可好?”
      苏修罗笑意更深了:“没有半个月是下不了床了。”
      李勤顺手把药丢给青年,道:“瞧着你细皮嫩肉,拿去用吧。”
      马车上昏昏欲睡的李恪,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颤。

      沈追夜半才回到沈家,这些时日,没有沈若炎挑衅,沈夫人为难,他勉强还愿意进一下家门。
      他到了房间,刚脱罢外衣,门外便传来嘈杂的声音。
      自沈国丰被降职,沈若炎压到禁卫司后,沈家每隔几日都会热闹一下,原因无他,自是沈国丰病的严重了,折腾的沈家上下人仰马翻。
      沈追只当自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却没了休息的心思,挑了挑烛心,摊开兵书,将那些声音隔绝在耳外。
      书还未读几页,外面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是从他院子门口传来的。
      “大娘子,您真的不能进去,郎君他已经歇下了。”小厮苦口劝着沈夫人,一脸为难。
      “哼......”沈夫人刻薄一笑:“房里分明点着灯,还说什么歇下了,糊弄谁呢你们。”
      沈夫人丰腴的体态随着她的深呼吸一晃,尖声冲着沈追房间道:“沈追,你今日要是不出来,我就把这个刁奴打死。”
      小厮连连磕头:“娘子饶命啊,郎君他真的歇下了……”
      房门泻出暖黄色的光,沈追从里面走出,拉起跪着小厮,面无表情对沈夫人道:“何事?”
      他越是面无表情,冷峻的面容越是阴寒的让人发颤,沈夫人抖了抖肩,后退几步,昂着脖子道:“都是你,害的你父亲生了这么大的病,你可知错?”
      小厮想为自己郎君辩解,沈追已开口不喜不怒道:“大娘子有话直说。”
      沈夫人还带了一众仆婢给自己造势,沈追一句话讪的她好不丢脸。她抬起戴了不知几个金镯子的手腕,扬手就要打到沈追脸上。
      沈追身形未动,左手毫不费地的攥住沈夫人的手腕,沈夫人疼的面容扭曲,尖叫道:“你个孽子,竟敢这么对我,还不快放手。”
      沈夫人扭头对着身后的仆人大叫:“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拉开他。”
      沈追眼眸一寒,仆人们都不敢上前。沈夫人叫声像满院子乱叫的公鸡,要戳破人的耳膜,沈追向前一推才松手,沈夫人一下压倒两个仆人,摔在地上。
      沈夫人乱叫着从地上爬起来,肥美的面上又臊又怒,对着身侧的侍女就是两巴掌,喝道:“白吃饭的狗东西,我不教训你们就把自己当主子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肮脏地里生出来的东西,能进我沈家伺候,是你们的福分。”
      被打的人不能躲也不敢回嘴,沈夫人的指桑骂槐他们怎可能听不出来。
      沈家人人都知道,沈追的母亲是沈家婢女,怀了沈追才被国丰抬为侧室。沈夫人生的是女儿,侧室生的是儿子,生完没几日,便因为风寒没了命。沈追也被人说是不详之子,克母克家,一直不得沈国丰的喜爱。
      可沈追硬是二十岁便平定了突月叛乱,并坐到了禁院云麾使的位置,这其中不乏老师傅峥的提拔,但更多的是凭自己杀伐果断的冷静和武功高强的真本事。
      沈夫人那头又妒又气,时不时都要冷嘲暗讽沈追几句,二十几年来,沈追从她嘴里听惯了恶言恶语。
      每每沈夫人来他的院子闹,不是找茬就是来侮辱两句,沈追早已不想与之计较。
      沈追道:“大娘子若是无事,还是早日回去歇息,阿郎最近身体不好,夫人应当侍奉床前才是。”
      沈追的每一句都透着极力隐忍的不耐烦,沈夫人脸上白一阵红一阵,手往丰腴的腰肢上一插,声音骤然拔高道:“沈追,你还有脸提阿郎,你这个不孝的逆子。”
      沈追的耳朵阵阵嗡鸣,神情更是阴寒到了极致,他想把这个尖叫的女人扔出去,但他还是忍住了,忍的额头青筋尽显。
      这一夜,他的院子怕是安生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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