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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叫阿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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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平县主大婚,嫁的是当朝丞相之子傅沉舟。此事在望京风风火火张扬了月余,终是到了娶亲当日。
睿亲王府和傅府前后都围了不少人众,光是堵亲,就过百人。傅沉舟带的一众帮手都不顶用,就杜川柏一个诗赋好的,还被杜忘忧以无娇妻艳绝倾城,踏他楼得明月玉郎给臊得脸红。
杜川柏是嫁入李家的,只能算李家的娇妻,自然应了那句无娇妻倾城,周围人都起哄,非要李恪喊杜川柏一句夫人。
这话不是羞辱,是在调侃二人,当然也有杜忘忧的示意。杜川柏正和李恪新婚燕尔,心情甚好,对外还要顾着李府的面子,反驳不出话来,还有人将李恪往他身上推。
李恪挺胸而上,气势汹汹道:“玉郎在此,还不快让我们进去,将小琪接出来!”
杜忘忧眸子里闪着恶劣的光,打趣道:“玉郎可念娇妻醉,廊外桃花粉落开。”
这是在说李恪和杜川柏初次“交锋”那晚的事,杜忘忧开起黄腔,说着二人的隐秘,李恪也臊了,败下阵来,让傅沉舟自求多福。
傅沉舟没辙了,低声下气道:“阿姐高抬贵手,别误了吉时。”
虽说李恪和杜川柏是傅沉舟那派的,杜忘忧这派却是有燕珩在的,仗着燕珩的气势,杜忘忧不依不饶道:“晚霞方起,青庐未成,阿姐不抬手,阿弟想硬闯?”
李恪硬的不行来软的,求情带求饶道:“忘忧,你行行好,他都被打成那样了当时,你是他姐姐,一点儿也不让那人放水,替小琪讨回来了不少,就让他二人赶紧回家吧。”
魏铎帮腔道:“忘忧,这可是你亲弟弟,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县主可是等着呢。”
燕琪确实是在翘首以盼,杜忘忧大发慈悲,笑盈盈对傅沉舟道:“你自己的催妆诗,好好作。”
傅沉舟替别人作尚可,到自己这就脑子混沌了,半天没念出来一句。
杜忘忧心里好好鄙视了他一把,直言道:“亏县主说你才华横溢,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县主看走眼了。”
李恪急了,想让杜川柏作,杜忘忧一个眼神,李恪瞬间老实,他可不想再被杜忘忧当众臊一下。
傅沉舟心一横,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什么。
他微冷的声线带着柔情,温声道:“伊心我心同,胭脂照酒浓,珠钗多仪缀,巧粉施娉婷,留眉君来染,伊欲何时归。”
看杜忘忧要说什么,魏铎赶紧道:“这催妆总成了吧,你别太过分啊。”
杜忘忧扯扯燕珩,燕珩一板脸,魏铎立马噤声,杜忘忧这才得意洋洋道:“让县主听听,她言好,我们就放你们进去。”
有人马上通传给了正梳妆的燕琪,燕琪听完对那诗没意见,娇笑一下,让人出去回话。
大婚之日的礼服合身妥帖,低调华贵,金线纹绣,熠熠生辉。燕琪笑意娇羞,眸中划过期待与忐忑,苏修罗给她涂着胭脂,胭脂娇美,为燕琪容颜锦上添花,煞是春波浓情挡不住。
苏修罗也笑得开心,做了母亲的她,目光看什么都透着温和。
侍女将广袖上衣给燕琪穿上,燕琪望望镜子,道:“兄长不是不让忘忧折腾,她怎还在外闹起来了?”
苏修罗笑道:“这还不好说,不让她闹这个,晚上她要闹你和傅沉舟的青帐。”
燕琪惊呼道:“啊?”
苏修罗给她整好礼衣,一点都不夸张道:“她连家伙都准备好了,绳子扇子带了一堆,非要把你们洞房闹个天翻地覆,无奈之下,圣人只好答应由着她来堵门了。”
燕琪:“......”
康平县主的婚礼,自是盛大隆重,且低调奢华,仪式和流程却一切从简,和平常人家般。唯一不同的是,上车前,宫中传来慧太妃之令,赏了不止一处宅院。
吹吹打打热闹了半天,从傍晚到夜深,热闹散去,红烛明亮。
傅沉舟容颜看着微冷,但鹰眸含情,目光飘荡,就是不敢与燕琪对视,却又忍不住去看燕琪。婚服喜庆,不像他往日穿的黑衣那么沉闷,倒也称得他带着喜气,平湖之色的脸庞也染了微红。
青庐内燕琪傅沉舟彼此娇羞一笑,你看我俊逸,我看你娇媚,喝了合卺酒,燕琪颊上云霞盛开,俏若春桃。
傅沉舟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彼此呼吸交错,眸子变深。
一声娇喝打断了二人的意乱情迷:“打住!”
杜忘忧突然闯进来,眼神迷离,脚步错落,两人惊慌了一下,同时站起去扶踉跄的杜忘忧。
不是没人来闹,但都是来走个过场,有睿亲王和傅峥在,谁敢闹的厉害,偏杜忘忧是个意外,她就是将青庐掀了,都有人给她兜着。
杜忘忧一进来就磕在了地上,傅沉舟拉起她,道:“阿姐,你醉了。”
杜忘忧才不想被人扶,她摆着手道:“别,没醉。”
燕琪珠钗未卸,粉妆犹在,霞眸透羞,惹得杜忘忧在她粉嫩的脸蛋上摸了一把。
占完便宜,杜忘忧拉着燕琪的手道:“县主,不,弟妹,我同你说,傅默老实,你以后要打要罚,就看自己心情,他皮厚,跪上一夜都不妨事。”
旋即,杜忘忧又凶神恶煞地指着傅沉舟鼻子道:“还有你,人家县主之前为了你受了多少委屈,还茹素,你看瘦的,掐不出两斤肉来。你以后对人家好点,别老憋着心里话不说,相公很疼你的,但我不疼你,你跪板子了别来找我哭。”
燕琪和傅沉舟被她这胡言乱语弄得想笑,又不能真嘲笑她,只好先将她安置到凳上。
杜忘忧还没坐稳,腿一软,又跌到地上,幸好没摔疼,她紧接着道:“三年抱俩,五年抱仨,许我等不到那天来,但你们今年先抱一个也是好的。”
傅沉舟脸颊一红,费力要将她拉起。
燕琪一起帮忙,同样红着脸道:“忘忧,你快起来,地上凉。”
杜忘忧安安稳稳坐在凳上,不乐意道:“叫什么忘忧,叫阿姐。”
燕琪当着傅沉舟的面,抹不开脸,极其别扭地小声道:“阿......阿姐。”
杜忘忧就想看燕琪这模样,她开心,却是笑着捏捏傅沉舟的脸道:“真乖~”
燕琪余光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拽下杜忘忧的手,道:“兄长。”
傅沉舟要施礼,燕珩抬手制止,将杜忘忧抱起,歉意道:“打扰你们了,我这就带她走。”
走,赶紧走!
这是燕琪夫妇二人的心声。
杜忘忧弹动着双手双脚,反抗道:“放我下来,我还有话未交代。”
燕珩锁死她,不让她晃下去摔伤:“回紫迎殿,你同我好好交代。”
一回去,杜忘忧酒醒了大半,朦朦胧胧想起一些事情,曾几何时,她醉酒后,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风流事。
杜忘忧半眯着眼睛,缠着燕珩道:“我是不是,以前喝醉酒对你干了混事?”
燕珩给她用湿帕子擦手,不轻不重道:“难为您还记得。”
杜忘忧嘿嘿一笑,食指勾着燕珩腰带道:“我记性不好。”
美人既醉,朱颜酡些,樱唇亮眸,最是勾人。
她女装,却梳了男子发髻,用一根束发锦带绑着,燕珩解下发带,她一头青丝如月华倾下,燕珩蒙住她眼睛道:“那我教你,慢慢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