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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是我太贪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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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下是记下了,在春和殿被慧太妃嘀咕了半个时辰,夜间燕珩就多“磨炼”了杜忘忧半个时辰,杜忘忧使劲儿咬着他的耳垂,权当报复。
次日清晨,杜忘忧依着燕珩胸膛,绕着自己发丝道:“你何时给县主赐婚?”
燕珩道:“你不是说要磨磨傅沉舟的脾气?”
杜忘忧突然懒得操心,往下躺了躺,恹恹道:“那罢了,他们二人的事,我是不管了。”
随着她的动作,自戕的疤痕又落入燕珩眼里,燕珩眸子一痛,抚着那疤道:“疼吗?”
杜忘忧不知如何回答,好了伤疤就忘了疼,若说疼,也都过去了。
她索性逃避,侧躺着道:“困~”
燕珩揪着她不放,道:“辰时末了,你还困?”
杜忘忧故意打个哈欠,道:“你不用上朝,我还要补觉,别扰我。”
燕珩面无表情,眼底翻涌着深沉,不轻不重道:“萧景遥在你离开崇国那日就人间蒸发了。”
杜忘忧轰然坐起,墨发散在肩背,迷茫道:“不是说弃兵而逃......”
燕珩脸色一沉,语气不善道:“你还想着他?”
杜忘忧赔笑,为免燕珩生气,赶紧解释道:“不是......没有......你提起他了我就顺口一说。”
燕珩压着火,尽力让自己声音不悲不喜道:“我不提他,你照样天天打听。”
她不找旁人打听,只在紫迎殿和花年磨,花年一个头两个大,见着她都躲得远远的。
越描越黑,越说越乱,杜忘忧息事宁人道:“大清早的,咱们不吵架成吗?”
燕珩道:“你理亏。”
杜忘忧暗呛了一口,争辩道:“人家在崇国救我于水火,我总要知恩图报。”
燕珩下榻,穿好中衣,高傲道:“是暗探救了你。”
暗探救了她,暗探是燕珩的手下,等于燕珩救了她。杜忘忧参透燕珩话里的意思,佯装不解道:“哪位暗探?你将他唤来,我以身相许。”
燕珩披外衣的手一顿,转头凶恶道:“你敢!”
杜忘忧存心惹他,不知天高地厚道:“我敢,就是不知那暗探敢不敢?”
燕珩也算摸清了她的心思,知她故意说这些话,可心头就是难受,她说这些话,还不是为着和萧景遥的事,在气他隐瞒了萧景遥的消息。
燕珩道:“你为何要故意气我?”
杜忘忧道:“是你一大早就来气我。”
确实是气到她了,否则她不会这么绵里藏针,燕珩涩涩一笑,道:“是我太贪心了。”
燕珩不仅限于想让杜忘忧陪在身边,他想得到更多,她的心,她的坦诚,她的在乎。
但到底,是他奢望了。
杜忘忧细细想想,觉得自己过分,尤其燕珩那眼神,像被万箭穿心了般,杜忘忧用被子捂住胸口,扯着燕珩的袖口,撒娇道:“兄长。”
燕珩垂眸,不答。
杜忘忧又甜美道:“珩郎。”
她基本不这么叫,为了表达歉意,杜忘忧撒娇带讨饶道:“阿珩~”
燕珩头也不回,出了紫迎殿。
杜忘忧无比后悔,早知就不故意气燕珩了,白给自己找罪受。她在榻上躺尸,困劲儿上来,迷迷糊糊地歇了一两个时辰,后面实在迷糊不下去了,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着去长仁殿。
燕珩待在宫中,常去的只有那么几个地方,不难猜也不难找,杜忘忧嘻嘻哈哈出现,燕珩不理不睬,一字文书也未看进去。
杜忘忧笑嘻嘻地主动坐到燕珩腿上,柔柔道:“阿珩,我......我饿了。”
燕珩未将她推开,但也不理她,她不放弃道:“阿珩,我冷。”
她一叫阿珩,燕珩都是撑不住的,可这次,燕珩铁了心不理她,杜忘忧没辙,拉着燕珩的手,捂着自己腹部道:“我肚子疼。”
燕珩抬眸,看了看她,她日子刚走不久,用这当借口,被燕珩一看她也心虚气短,随口胡诌道:“我还......我方才咳血了。”
燕珩终是不想听她再胡说,沉声道:“安静。”
杜忘忧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如怨妇指责道:“你嫌我聒噪。”
燕珩铁石心肠,狠了心道:“你若不是来认错的,就回去。”
杜忘忧明知故问道:“回哪儿去?”
燕珩抿唇不语。
杜忘忧火气上头,阴恻恻道:“我回去了你别后悔。”
燕珩还是不语。
杜忘忧饿着肚子,满腹委屈地回去。
燕珩生出一股翻身奴隶做主人的感觉,他只打算晾杜忘忧一天,晚上定要让杜忘忧给他虔诚认错,让她好好哄哄自己。
可晚间,回了紫迎殿燕珩就傻眼了,紫迎殿内没有杜忘忧,连衣服也没了。
花年摇着拂尘,无可奈何道:“主子,杜娘子说了,回去就回去,让您甭找她。”
燕珩瞪了花年一眼,道:“你们为何不通知我?”
他只是想让杜忘忧回紫迎殿,从未说过要让她离开皇宫,她竟说走就走,连衣服都不留。
齐宋道:“主子息怒,杜娘子说了,敢告诉您她就当场自尽。”
说出这话来,定是气极了,燕珩问道:“她回了何处?”
宋齐道:“下午去了傅府,这会儿,应是在杜府。”
燕珩立刻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去找萧景遥,他就不会乱了阵脚。
齐宋道:“主子,属下跟您一起去接杜娘子?”
燕珩冷冽道:“不必,她愿在宫外住,就住着,打水,我要歇息。”
花年深吸几口气,和宋齐兄弟二人来回流转了几波眼神,都未再开口。
他们看得出来,燕珩这回,也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