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七月流火》横滨路灯

4、第4章

　　福泽谕吉住的地方是在一片自建住宅区内，离市中心不远不近，交通方便的同时也能享有宽敞的个人空间。

　　房子只有两层，但是后院却很大，那是福泽谕吉练剑的场地。

　　玄关进去是客厅，与厨房相连，楼梯往上是二层，两个卧室，一个书房。通往后院的走廊右边，还有间小屋，那是医务室。

　　福泽谕吉牵着七月的手上楼，次卧以往是他在住，决定要收养七月后，他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以往黑白灰三色的房间在他短时间的改造下，变成了符合小女孩住的房间。

　　因为刷油漆需要一定时间通风，于是福泽谕吉只好选了粉色的墙纸先贴上。窗户上只追求遮光效果的窗帘也变成了带有可爱动物的淡黄色窗帘。

　　床也是粉色的，枕头边还放了只棕色玩偶熊。衣柜里有几件童装，是福泽谕吉估量了七月的身高体重后请店员选的。他没有买太多，想的是等森鸥外回来了再多买几件。

　　森鸥外对童装的审美福泽谕吉还是比较认可的。

　　七月从进到家里，福泽谕吉每介绍一处空间她都目不转睛盯好一会儿，好像要把所有东西都牢牢印在脑海里。

　　此时窗户正开着，窗帘被风吹得飘扬起来。七月感受着吹进来的微风，阳光延续了很长的轨迹，照在地板上，又落到床上。棕色小熊的眼睛被光照亮，七月看着它，觉得它好像活过来了一样。

　　福泽谕吉见她盯着玩偶熊好一会儿，一时不太拿得定主意那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其实这个小熊是他买衣服过后店员送的。店员说小孩子睡觉是需要玩偶陪伴的，玩偶可以帮它们赶走睡梦里的怪物。

　　福泽谕吉想，果然女孩子还是喜欢洋娃娃多一点吧，就像爱丽丝那样。

　　“不喜欢那个熊吗？” 福泽谕吉蹲下来，视线和七月对视，不喜欢就换掉的话在喉咙里被咽下去。

　　他想要好好照顾的孩子在静静地哭，眼里不断滚出泪珠却没有一点声音，脸上更无孩子似的哭泣表情。除了流下的眼泪确实证实了她在哭，她有悲伤的情绪在释放。

　　福泽谕吉捏起袖子擦掉她的眼泪，把她轻轻揽进怀里，没有说话，只沉默地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

　　七月把眼泪都蹭在福泽谕吉的肩膀上，她没有抽噎，声调很平稳地说：“福泽先生，谢谢您。” 谢谢你给我了一个归处。

　　从今往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

　　夏目老师在客厅自己泡了杯茶，见到福泽谕吉牵着眼眶红红的七月下来，心里透亮，也没都说什么，只是说今晚要去吃个大餐好好庆祝一下他的辈分升级。

　　“七月想吃什么？” 夏目老师和蔼问道。

　　七月犹豫了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直言自己的要求。

　　夏目老师弯腰揉揉她手感并不好的头发，语气越发柔和，“没关系，在我们面前七月想要什么都可以直说，不用考虑也不用顾虑会给我们造成麻烦。”

　　福泽谕吉认同地点了点头，鼓励地看向七月。他不希望七月因为改变了环境之后有患得患失的感受，他想要七月如普通的孩子那般，能活泼开朗点。

　　被两人莫名热切的眼神盯着，似乎要她做下生死攸关的决定。七月眨巴眨巴眼睛，如他们所愿说道：“我想吃泡芙，蛋糕，甜甜的食物。”

　　夏目老师有点失望，他想象应该是七月拉着他的袖子，软乎乎地撒娇说，夏目爷爷，我想吃蛋糕。

　　要不是他确定七月说话时眼中的渴望，他都觉得这是七月为了敷衍他们随便说的。

　　有过挨饿的经历七月格外珍惜食物，在琳琅满目，有这各式甜品蛋糕的店里，她只按照的自己的食量挑了几样。问了福泽谕吉和夏目老师的喜好后，七月又帮他们选了几个小蛋糕，付钱的两人十分感动地想，贴心小棉袄的温暖他们感受到了。

　　七月嘴里咬着泡芙，不解地看着掏钱包也带了高兴情绪的福泽谕吉，像是有了新发现。她换位下，如果她以后能为福泽先生的需求花钱的话，她也会觉得有幸福感。

　　为重视的人花钱会产生幸福感。这一认知带来的行为让七月未来的男朋友顶上了小白脸，软饭男等头衔。

　　回去的路上只有福泽谕吉和七月二人，夏目老师身上要事不少，吃完晚饭就走了。福泽谕吉带着七月走了另外一条街道，来到一家五金店。他配了一套家里所有房间的钥匙，郑重地交到七月手里。

　　“这么多钥匙都带着会不方便，你记得带好大门的钥匙就好。” 福泽谕吉指着其中一把说。

　　七月拿起一长串钥匙晃了晃，眼神随着它们的晃动变得越来越亮。

　　“方便，我会全部带着的，也会小心保管不会弄掉的。”

　　福泽谕吉只好随了她，再买了个稍大的钥匙扣，一把一把地把钥匙串上去。七月把一长串钥匙提在手里，脚步欢快得仿佛是要去收租的房东。

　　晚上洗漱好，七月跟福泽谕吉道了晚安，抱着玩偶熊闭上眼睛一会儿又睁开。从医院出来后的一幕幕画面都眼前倒映重放，到了凌晨时候，七月还醒着。

　　她睁着眼睛，蜷缩着把玩偶熊抱得很紧，失神地盯着某处。门外响起了很轻的敲门声，她跳了起来，直接用了异能力瞬移过去开门。

　　福泽谕吉只是担心第一晚小姑娘会睡不着，所以来看看，结果还真和他想的一样。

　　“我睡不着，福泽先生。”

　　福泽谕吉看七月明显疲倦的神情，明白这是心理因素。他把小姑娘抱回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不太自在地哼起老家那里用来哄孩子睡觉的童谣。

　　不过一会儿，七月就睡着了。

　　福泽谕吉掖了掖被子，悄声关门出去。楼下传来的细微声音让他止住了回房间的脚步。下楼一看，是森鸥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