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望长安》华泱

174、番外八：东罗马皇储和华盟皇帝他外甥的那些事儿（10）

　　驾驶舱的门已经被砍坏了，因此公务舱能够通过一条缝看到驾驶舱里的情况，两个人一个守在塞巴斯蒂安面前，另一个则拿着刀在走廊上踱步，警惕着乘客的反应。

　　并不止这两个人。顾煊用余光扫视了后方，发现共有三个持刀的人在客舱内来回走动。先制服离他最近的这个。顾煊紧绷着身体，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们的位置，计算着什么时候是最佳时机。

　　他的心砰砰直跳，想着塞巴斯蒂安刚才说的话。“杀了他们。”那个亲吻的瞬间他这样说，他可能通过什么细节判定这不是普通的劫机，因此他们必须通过反抗来夺回飞机的控制权。如果失败的后果是什么呢？顾煊不敢想，但他知道一定不能让这几个人达到他们的目的，劫机注定了正常的营救行动无法展开，持续僵持塞巴斯蒂安和他的身份暴露也是迟早的事，那么结局要么是罗盟为了皇储不得不答应劫机者的条件，或者鱼死网破，所有人同归于尽。

　　不能让这一切发生！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到了极点，曾经学过的格斗知识在这一刻像是凝结在了他的肌肉中，那个人走过来了，他看准机会，扑上去锁住他的喉咙。

　　，

　　有“帝国的辉光”之称的奥古斯塔无论是在家中还是在公众面前，都永远保持着优雅、高贵而美丽的形象，当总理大臣看到视频中憔悴而慌张的伊琳娜三世时他虽惊讶却也谈不上意外，抛开高贵的身份，她此刻也只是一个无助的母亲。

　　“塞巴斯蒂安真的在飞机上吗，君士坦提乌斯？”她看到总理大臣后第一反应竟还是向他求证，也许她还怀有一丝希望，但君士坦提乌斯不得不在此时打碎她仅有的幻想，“监控和证件都显示皇储确实坐上了93号航班，可以确定航班已经被劫持，劫机者试图操控航班撞向君士坦丁堡的某座重要建筑。”伊琳娜的脸色更加苍白无助，总理大臣硬下心肠，继续说道，“军方讨论过了，在检测到飞机后将其击毁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军事行动需要您的授权。”

　　“我的授权......”伊琳娜怔怔道，“让我授权击落我儿子所在的客机？”

　　“伊琳娜！”奥古斯都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伊琳娜并没有做出反应，君士坦提乌斯在心里长叹口气，他很少宽慰女人，哪怕是自己的妻子，但现在无论是出于同情心还是必要性他都必须要安抚住伊琳娜女皇的情绪，“陛下，我很心痛于这个结果，皇储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他的死会引发一系列的继承问题，可如果不击落客机放任它坠毁在君士坦丁堡可能会造成至少上千人的伤亡，机上的乘客也不能幸免，他现在必死无疑。”

　　“您是罗马人的皇帝，不止是一个母亲。”总理大臣稍微缓和了情绪，娓娓道来道，“而且您和奥古斯都还有冷冻的受精卵，你们可以再要一个孩子......”

　　“不用说了，杜卡斯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伊琳娜打断他，这是女皇很少有的失礼行为，身后，她的丈夫扶住她的肩膀，不断地在她耳边安慰道，女皇握住他的手，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她此刻是以怎样的力道抓着他，“我已经知晓了现在的状况。如果客机飞向君士坦丁堡市区，或者劫机者企图利用皇储要挟东罗马政府时，我授权军方击落93号航班，我的儿子将作为一位普通公民光荣地死去。”

　　她每一个单词都尽可能地保持她一贯的优雅语调，而那种破碎的绝望感连最冷酷的政客听了也会心碎。他匆匆答了声收到，来不及挂断视频便去指挥秘书统治军方，视频另一端，女皇瘫倒在丈夫的怀里，歇斯底里哭泣起来：

　　她的儿子要死了，她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上次见面......是三年前。

　　他和她大吵一架，而后去了空军服役，三年之中没有任何联系......大皇宫阳台上的那次争吵，他不顾她的呼唤转身离去------就是他们在人间的最后一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