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鬣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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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上去像是不太欢迎我。”安托万进来后在房间中环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塞巴斯蒂安明显不太热情的脸上。他坐了下来，把桌子上的另一杯茶端起来喝了，又遗憾地摆摆头：“连茶都是冷的。”
你猜对了，我现在就想你快些滚。塞巴斯蒂安肉疼地看着那杯茶：那是顾煊刚用过的杯子，茶叶也是新点的，安托万这样弄一遭连杯子带茶都要报废：“我想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喝一杯茶吧？”他淡淡地说。赶紧说完滚出我的房间！
“确实。”安托万赞叹道，塞巴斯蒂安急切想要切入主题的欲望这样明显，令他更相信他能够从他身上得到他想要的，“我亲爱的哥哥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了。”
“你准备好哀悼了？”
“我希望能披着紫袍哀悼他，那一刻我一定会真情实感地为我哥哥哭泣。”安托万直白地说，不时在塞巴斯蒂安面前眨动着眼睛，“先皇千古，新皇万岁。”
“那你去和雷蒙竞争吧，希望北欧卫队里的罗斯人能识大体地护送你前往竞技场。”塞巴斯蒂安嗤笑，“你要当上奥古斯都很容易，要用紫袍当裹尸布也很容易。”
“是，罗斯人不会满意，所以我需要你。”安托万了然道，他看向塞巴斯蒂安，塞巴斯蒂安回避了他的眼神，他索性扭过身子，半强迫地同塞巴斯蒂安对视，“在我哥哥之后最适合登上皇位的人就是你。皇帝或许不至于被开除了教籍就被推翻，但一个被开除了教籍的人披上紫袍可谓天方夜谭。你本就应该是奥古斯都，海伦娜死后我哥哥都还想着要立你为继承人，但教会不会再容许出现一个敢融掉圣物筹集军费的艾德蒙。”
“他们希望新的奥古斯都是雷蒙那样对他们言听计从的小女孩，心肠柔软又善良，像羔羊一样纯洁天真，但我们怎么能让他们如愿呢？”
“总比你好。”塞巴斯蒂安半合上眼，无谓地说，“你披上紫袍基辅罗斯的王位继承战争就白打了。这样想雷蒙登基也不算太坏。”
“你还是在意你曾祖父的战果啊，不想令这一切化为乌有。”安托万叹息道，眼里有了些喜色，“如果登基的只有我，那彼得大公和君士坦丁堡里的罗斯人确实很棘手。但如果是我们两个，那这一风险将不复存在。摆平北欧卫队对你来说是一句话的事，即便彼得还想要发动战争，当战场对面的对手是你他也会掂量再三的。”
“我的哥哥还有立遗嘱的能力，好好跟他修复一下感情，让你带来的那个漂亮的小东西多陪陪他，你不也正是这样做的吗？”他提到顾煊塞巴斯蒂安便下意识心中一紧，而安托万看到他神色的变动，不禁更加惊喜，“有了奥古斯都的遗嘱我们就成功了一半，而如果想要阻止战争也有另一个机会，彼得大公计划最近拜访君士坦丁堡，带上他的小女儿阿芙罗拉公主。她已经成年，据说是个曙光般美丽的女孩......”
“你想要勾引她？”塞巴斯蒂安声音变了调，“我记得你的妻子还没有去世吧？”
“她会在我掳获那个小公主的芳心之前去世的，况且也不一定由我迎娶她，年轻的小姑娘或许更喜欢你也说不定。”安托万目光灼灼，“我会封你为恺撒，与我共享整个帝国。你和那个小公主的孩子会被我收为养子，在我死去之后拥有整个帝国，你会是无冕之王------”
“我不会结婚。”塞巴斯蒂安再次打断他，“而彼得大公也未必会希望把女儿嫁给我，我是个放浪形骸的恶棍，同时喜欢男人和女人，她不如跟雷蒙结婚。”
“你不能勾引她吗？如果你想要那个女孩的心，雷蒙怎么可能阻止你？”
“这个任务还是交给你吧。”塞巴斯蒂安嗤笑，他用手指划着自己的眼睑，眼睛里有着浓烈的悲哀，“狮子要死了，围着他的都是想要去争夺他血肉的鬣狗，你们尊敬他，畏惧他，可你们谁会为他哭呢？”
“你认为奥古斯都现在会在意谁会为他哀悼吗？”安托万耸耸肩，“你应该十分清楚贵族们和教会已经水火不容了，一旦奥古斯都咽气就不会有人充当这个平衡手，一旦教会恢复了武装你会是他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除非我们合作。”
“可除了异教徒和雇佣兵没有人会爱戴我，我回到君士坦丁堡就半只脚踏入地狱，也许有一天走在街上便被憎恨我的人撕碎。”塞巴斯蒂安冷冷道，“我可以一直留在安条克，我的钱足够雇佣一支最精锐的军队保护我领地的安全。”
“看来我没办法用利益说服你了，我得换一个理由。”安托万遗憾地说，他话锋一转，语调骤然变得暧昧又甜蜜，“那看在我们曾经相爱的份上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1章 鬣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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