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随缘》Hoshi柒

3、第一次，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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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第二次

　　第一次看见她练习时挥洒汗水的样子的时候，我就心动了，后来埋在心里的种子再也藏不住，长成了参天大树。

　　第二天早上，吴绥缘秉持着早睡早起身体好的理念，六点准时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一番，出去晨跑了一圈。等她已经重新换完衣服，坐在餐厅里吃早饭的时候，宋沐晴和沈盛堪堪下楼，沈盛甚至还顶着一个鸡窝头。
　　吴绥缘无奈地看着沈盛：“沈小姐，我们七点要出门、七点半要去公司打卡的诶，现在都六点半了，你还没收拾好，这不是必迟到嘛。”
　　“……”沈盛呆呆的，好像还在起床气无限循环中，神智还没有清醒，然后，她一下子像风一样就冲回了房间，边跑边喊，“我十分钟就出来，你们帮我拿片面包，等我！！！！”
　　吴绥缘耸耸肩，显然也已经习惯沈盛的咋咋呼呼了。她走进厨房给宋沐晴拿出面包牛奶，又帮沈盛打包早饭，方便她在车上吃。“缘缘，九月份开学的时候早上让司机送你吧，我和沈盛自己骑车去学校就好了，反正我们的也不远。”宋沐晴一边啃面包一边跟吴绥缘口齿不清地闲聊。“现在才六月中，开学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两个人聊了几句，等沈盛收拾完奔下楼后就一起出门了。
　　“绥缘，我想吃法式吐司了，你明天给我做好不好～～”车上沈盛吃着吴绥缘给她打包的早饭，又开始想着明天的早饭。
　　“你要是起不来就吃不到。”吴绥缘看着车窗外，语气淡淡的，但能看到她嘴角浅浅的弧度。朋友其实很简单，就是哪怕你整天说着废话都会和你一起天马行空、有时候忽然矫情起来也会陪你肉麻腻歪的人；不管在哪里、不论在不在一起，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人。
　　踩点打完卡，三人朝声乐教室走去。这一个月的课表是一样的：早上三个小时的声乐课，下午四个小时的舞蹈课，晚上两个小时的自由练习。
　　打开教室门，发现教室里已经有好多练习生了，昨天见到的张艺兴、吴世勋和裴元熙也在里面，他们的声乐成绩不如舞蹈优秀，但也不算很差，都在B班；而吴绥缘三人则是有着扎实的基本功空降B班。
　　沈盛悄悄拉拉宋沐晴和吴绥缘的衣袖：“他们会不会像网上说的那样，因为我们空降就对我们痛下狠手啊……”她说的很小声，还是用中文说的，但还是被离她们很近的张艺兴听到了，他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三个女生齐刷刷地看向了他，他笑得更大声了，鹅鹅鹅个不停，好不容易笑完了，他朝小姑娘们说：“别担心，哥罩着你们。”
　　沈盛呆了几秒，又悄悄问两个女生：“我刚刚说得这么大声么……”
　　张艺兴又笑了，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憨啊。
　　八点，声乐老师准时进教室，布置了练习任务，大家都纷纷开始对着谱子练。吴绥缘见状，也就自己看起谱子记歌词。没一会儿，她就感觉到坐在她右手边的张艺兴轻轻拍了拍她：“老师一会儿会点人，两个两个上去唱，练的曲子是不一样的，你们就照着手里谱子记就好了。” 吴绥缘之前觉得这哥说罩着她们的话就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还真的这么仔细，她就冲他微微笑了笑，轻轻说了声谢谢。张艺兴啧啧称奇，原来吴绥缘这小姑娘还是会笑的。
　　吴绥缘转告了沈盛和宋沐晴之后又开始自己练了，以她们学习乐器这么多年的基础和一天到晚被拉去表演节目的经验来说，这个任务并不难完成，不过也不知道别的练习生是什么水平……
　　“好了，都练完了吧，金智允和朴俊仁，你们两个先来。”声乐白老师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直接叫了两个练习生到前面去唱给他听。
　　曲毕，白老师眉头紧锁，一言不发。金智允和朴俊仁悄悄看了看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该回去。白载洙觉得这两个练习生太过注重技巧，整首曲子的表演都很机械僵硬，和他所期待的表现截然不同：“行了，你们回去吧。下一组，吴绥缘和裴元熙。”
　　吴绥缘和裴元熙互相看了一眼，就起身走到教室前方了。随着钢琴声响起，裴元熙先开始，他的嗓音听起来就像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内敛含蓄，娓娓道来。第二段的时候是吴绥缘的solo，沈盛和宋沐晴也在后面为她暗暗打气。吴绥缘开口唱了第一句的时候，白载洙的眉头就挑了一下，这是一首抒情歌，吴绥缘轻柔干净的嗓音完美地诠释出歌词里那种少女情愫。吴绥缘的每一句，都在把所有的听众带入她的世界。一曲终了，大家还沉浸在裴元熙和吴绥缘最后的合唱之中未曾回过神来，赫然听到一阵掌声。白载洙带头开始鼓掌，裴元熙他知道，嗓音很完美，只是缺了一点技巧把情感诠释到极致，这个新来的女生，不仅自己的表现惊艳，还把裴元熙也带出了至今为止最好的的表现：“这就是我理想中的演唱，你们就拿这个当模板。”吴绥缘向老师鞠了一躬就回座位了，沈盛和宋沐晴都给她竖起了大拇指。而吴绥缘没能看到，身后裴元熙深邃的眼神。裴元熙自己知道，他唱歌不差，但总是差一点劲把自己带进歌里，而吴绥缘第一次和他合唱，就把他带出了有史以来最好的表演，裴元熙轻笑着摇摇头，这是来了个天才啊。
　　很快练习生们就发现，那个声乐天才吴绥缘不只是个声乐天才，这个女生怎么样样精通啊——从小练习芭蕾，舞蹈功底极好，严厉的舞蹈黄老师也赞赏有加；钢琴演奏级，还会拉大提琴、打架子鼓，甚至她最近还在问老师能不能教她竖琴，这年头怎么什么人都有！不让别人活了啊！
　　所有练习生都在对吴绥缘羡慕嫉妒恨的时候，有另一个小孩，吴世勋莫名其妙地有些心情复杂，这个女孩子好优秀啊，好难不注意哦，但是她最近都没怎么偷瞄我了，是我不帅了嘛呜呜呜……
　　吴绥缘显然并不是会在意外界纷纷扰扰的人，她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公司，晚上九点走，如果约不到练习室就回家练到九点半，每一天都排得满满当当。于是，沈盛实在是绷不住了：“缘缘啊，你是神仙，不用休息的，我和沐晴真不行了，明天我们下课了就得回家了，我再不好好休息休息你就见不到你的大可爱了……”沈盛歪在客厅的大沙发上，跟刚刚洗完澡的吴绥缘撒泼打滚耍赖。
　　“……”吴绥缘无语地瞥了沈盛一眼，继续擦头发，“我是无所谓，晚上我自己打车回来吧，也别让司机叔叔跑两趟了。”
　　“行啊行啊嘿嘿嘿……”沈盛听到吴绥缘同意之后直接开始傻笑个不停，吴绥缘看了看她，轻轻叹了口气，真是智障儿童欢乐多啊……想着想着，她嘴角也微微上扬了几分。
　　第二天下午，沈盛和宋沐晴一下课就往楼下冲，生怕吴绥缘又轻飘飘地说一句：“要不，再练一会儿吧？”和她们在一节舞蹈课的金钟仁、吴世勋、张艺兴、裴元熙和金珉锡直接看傻了：“这两个姑娘以后去全明星运动会肯定能在短跑里拿奖……”他们又看了看旁边不紧不慢理东西准备去练习室的吴绥缘，同步地摇了摇头，凡人是无法和神童为伍的。
　　然而，其他人忽然发现，张艺兴一点一点地朝吴绥缘蹭了过去：“绥缘啊，这个，你看哥哥平时对你们是不是也还挺不错的，有事没事还会带你们去吃点好吃的对吧……”张艺兴边说边搓搓手，几个男生的评价就是，怪谄媚的。
　　吴绥缘听这哥跟她叽里咕噜了一大堆也没说他到底要干嘛，就直接问他：“艺兴哥，你到底要干嘛啊？”
　　“额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其实……就是想问问你能不能蹭你的练习室一下啊，我没约到……”张艺兴挠挠头，看起来怪憨的。
　　吴绥缘也是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就这事你跟我说了这么久啊？”张艺兴被她调侃的眼神看得也不好意思了，继续挠头，“哥以后要用就直接去就好了。”经过这么两个礼拜的相处，吴绥缘发现张艺兴是真的很照顾她们，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哎，有点想自家哥哥了……“哦对，艺兴哥，你以后要是约不到练习室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们家里有个练习室，还挺大的。我先去吃饭了，哥哥们再见。”
　　吴绥缘小朋友云淡风轻地说完就走了，完全没有在意几个哥哥被她这个平地一声雷惊得全都呆住了。
　　“艺兴啊，绥缘刚刚是跟你说，她家里有个练习室么……”金珉锡维持着吴绥缘刚刚走时候的姿势压根没动。
　　“好像……是这样的……”张艺兴也还没回过神来。
　　“我记得之前沈盛说她们住在江南区……？”朴灿烈怀疑自己记岔了。
　　“好像确实是这么说过……”裴元熙呆呆地回答道。
　　一边的吴世勋没说什么话，因为他现在嘴巴里能塞一个鸡蛋了，现在的小孩都这么富有了嘛。沈盛和宋沐晴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嫌弃地说，小什么孩，也就吴绥缘比你小几个月，剩下的都是姐姐……
　　吴绥缘一下舞蹈课就去热饭了，她边吃饭边盘算着之后的练习计划，嘴里念念有词：“今天是礼拜五，下周开始学竖琴了，那就得多加两个小时的上课时间和两个小时的练习时间，舞蹈声乐各减掉一个小时的话，那就是每天要多练两个小时，好像有点不够啊……”
　　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吴绥缘身后的吴世勋听到平时跟个小冰山一样的小姑娘坐在角落里一边塞着饭，一边碎碎念，虽然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真的好可爱啊妈妈～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吴绥缘转头看了看他，打了个招呼，又转回去念念叨叨了。吴世勋觉得很挫败，叹了一口气，只好等着身后的哥哥来然后就能理所当然地跟他们一起和吴绥缘坐在一桌啦嘿嘿嘿，吴世勋心想，芜湖我可真是太聪明了！
　　等张艺兴他们走到吴世勋附近时，就看到这个小孩一脸纠结样，时不时瞄瞄吴绥缘的背影，几个哥哥瞬间了然：这小忙内又羞涩了！于是哥哥们义不容辞地大步向前，张艺兴首当其冲，坐到了吴绥缘身边：“绥缘啊，你今天晚上练啥啊？”
　　吴绥缘看着身边忽然出现了乌泱泱的一片人，也是汗颜了，这部队到底是有点大了……，等她好不容易把刚刚吃的一大口咽下去了，她就回答张艺兴说：“今天晚上原来打算练架子鼓的，哥一起的话就练舞吧。”
　　朴灿烈听到之后就说：“艺兴哥要不你慢点再和绥缘一起练舞吧，今天让我们交流交流架子鼓呗。”
　　张艺兴嫌弃地推了推右边的朴灿烈：“你小子去去去，我好不容易蹭到的练习室，你下次自己抢。”
　　吴绥缘听他们几个大男生吵吵闹闹的，自己还是在旁边默默地扒饭，但也觉得热闹多了。这时她听到对面一阵清糯的嗓音响起，问她：
　　“我可以来一起练嘛？”
　　吴绥缘被吴世勋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呆了，咬着筷子愣愣地看着吴世勋。一边的张艺兴也听到了，然后他就看着吴绥缘出神地盯着吴世勋，他拍拍旁边的朴灿烈让他也看，朴灿烈再拍拍旁边的金珉锡，又招呼对面的金俊勉和裴元熙也一起看。于是场面就变成了——吴世勋面带羞涩地看着吴绥缘，吴绥缘对着吴世勋神游外太空，剩下的哥哥们盯着他俩。“哎一古，这俩小忙内不会之后开始早恋吧。”张艺兴笑得贼兮兮的。听到这话，坐在最外面的裴元熙面色一顿，心里堵堵的。“你不要乱说。”金俊勉作为其中最资深的练习生，提醒张艺兴小心说话。张艺兴摆摆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后又转头开始跟朴灿烈咬耳朵，两个人笑得一个比一个不怀好意。
　　半晌，吴绥缘回过神来了，发现吴世勋还在看着她，平时冰山一样面无表情的脸倏地一下就红了，然后猛地把头低下去了，声音有些闷：“世勋哥要是想要来的话当然可以。”
　　吴世勋无声地笑了，笑出了弯弯的月牙眼。
　　第一次，女孩看着他脸红了。
　　第二次，男孩看着女孩，觉得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也莫过于眼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