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钻石与怪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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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就这样吧，太宰。”森鸥外微笑着说道，“现在在这间房间里拥有最强大的能力的是中也吧，天羽也只不过是因为中也的异能强大才显得比较强一点而已。但是对我们黑手党来说，暴力只不过是其中一个方针。黑手党的本质是用尽所有的手段来操纵合理性。在这个场合的合理性即是调整成因反抗而产生的损失大于所得到的利益，这是黑手党的心得之一。”
“也许的确是这样，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道理呢？”
“那么，是为什么呢？”森鸥外这样说道，然后浮现出了一丝暧昧的笑。
中也带着副肉食系野兽般的表情听着两人对话，但是他没有做出行动，而是开了口：“损失大于利益，你是这样说了吧。”中也盯着森，“交换情报也是可以的，为了我的利益——但是从你们开始先说，听了你们的话之后我再做判断。”
“也行”森鸥外笑着说道，“首先先说说我们的目的。我们是在调查关于死亡的先代又出现了的谣言。根据太宰和天羽的调查，在这半个月里出现了三次，不管哪一次都是在这个擂钵街附近有人目击到了先代的样子。然后是第四次——他出现在你们的面前，用黑色火焰将你们都击飞的这次，实在是有点缘分的感觉，关于这个，你知道些什么吗？”森鸥外看向了中也。
中也先是用尖锐的视线凝视着森鸥外，然后只说道：“死者不会复苏。”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能复苏的话，医生们就要全部都失业了。但是，这种说法也将不存在了，你看看这个。”森鸥外用钥匙打开了办公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影像终端，将它放在桌子上，打开了电源。
屏幕上出现了影像，是在某个室内的影像，从天花板往下拍的角度，拍到了地上墙上都塞满了大量的一捆捆纸钞。
“这是在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内的一个金库的监控画面。这里保管着港口黑手党大半的隐藏资产，和这个首领办公室一样是最难侵入的场所之一，我希望你看看这后面的画面。”森鸥外指了指屏幕，屏幕中有个人影像是要填满纸钞之间的缝隙一般缓慢地移动着。
看到那个人影，天羽瞪大了眼睛，太宰则倒吸了一口气。“怎么会......”
人像看向了监控摄像头。那是一个套着黑色破衣服的、浮在空中的老头。眼里寄宿着狂气的，夜晚的暴君。老人——先代首领像是看透了正在看影像的太宰他们的反应一般，向着监控摄像头开了口。“我复活了。”这个低沉的声音莫名的有些断断续续，尽管是从机器里传来的声音，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下降了几度。
“从地狱的业火中复活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医生？”画面中的先代在小小的摇晃着，姿势并不稳定，整个人的轮廓如同火焰一半晃动着。
“是因为愤怒，对于自己疏忽的愤怒。他吞噬了愤怒，他把我从地狱呼唤回了现世，打算让我释放出更进一步的愤怒。拥有强大力量的神兽，黑色火焰的《荒霸吐》——他是这个世界的愤怒本身，按照他希望的那样，我将在这完成复仇，释放出更多的愤怒。杀了我的人啊——颤抖着长眠吧！”在他这么说着之后，巨大的火焰从先代的全身上下喷射而出。纸钞在一瞬间被点燃了，墙壁被融化，马上影像就变黑切断了，是监控装置被破坏了。
哪怕画面已经变暗也没有人立马就发出声音。
“以上，是在监控记录里留下的所有内容。”森鸥外说着，关了显示器的电源。“现在的时间点知道这段影像的是警卫和一个干部，然后就是我了，我严厉地警告了所有人禁止对外声张，但是——这也有可能是徒劳了，因为谁都不能保证出现在影像里的先代不会再其他地方发表同样的演说。”
太宰带着僵硬的表情看向森鸥外：“如果在其他地方说了的话？”
“这应该能想象得到的吧，在这个影像中他说了自己的死因不是病死而是被暗杀了，如果同样的内容被先代党知道了的话——最坏的预想是组织内的三成成员将成为森医生的敌人，不管森医生是胜是败，黑手党都会毁灭的吧。”天羽暗暗攥紧双手说。
太宰保持着沉默，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注视着黑色的屏幕画面。
“中也，你最开始和太宰见到的时候似乎问了关于《荒霸吐》的事是吧？荒霸吐到底是什么人？”天羽想了想，开口问道。
中也瞥了眼森鸥外，但是什么也没说。
“我们这也稍稍调查了下。荒霸吐指的是自古以来流传着的神的眷属，听说是在小腿上绑着护腿的神明，日本神话以前的古神。但是因为实在是太古早了，他的真面目并不明确，甚至连字是怎么写的都不甚明确，所以根据地方不同，祖先也擅自添加了些东西，流传着不同类型的‘huang ba tu 神’。”森鸥外看了中也的反应说道。
“你相信神明的存在？”中也鄙视地说道。
“并不，我只相信亲眼见到的东西。然后如你所见，有着先代的样子的人物出现在了影像中是不可撼动的事实。”森鸥外摇了摇头，“你调查《荒霸吐》这件事并不是偶然，恐怕你是和我们听到了同一个流言，然后来寻找真相的吧？”
中也暂时像是比较踌躇的样子环视了一下室内，然后开了口：“到底是不是这样也无从得知，这片土地上流浪者多，无法追究出流言的出处。不过……你们听说过这条擂钵街是怎么形成的吗？”
“擂钵街？”面对意外的问题，森鸥外挑了挑眉，“那是在爆炸中心地形成的街道吧，大战末期，发生了原因不明的大爆炸，地面整个都被吹飞，擂钵街是在这片空地形成的街道，不过......”
“据说那个爆炸的原因就是《荒霸吐》哦。”中也露出一副不快的表情，“《羊》当中有许多喜欢流言的家伙。传闻中，六年前，被抓做俘虏的国外士兵在租界附近的某个军队的秘密设施中被拷问了，拷问官失误了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但是死亡的士兵凭借着愤怒和悔恨召唤出了《荒霸吐》，伴随着黑色的火焰复活了。顺便说一句，能在地狱里召唤出《荒霸吐》的只能是在生前杀了很多人的人，他们被无数死者的魂魄缠身，身上背负了强大的愤怒值，只有这样的人死了之后才可以。总之，复活的士兵把他憎恨的敌军，也就是说这个国家的军人连同整个设施都打飞了，用那个大爆炸。”
“那个擂钵街，是这样啊””森鸥外嘟囔着。
“啊，不过《荒霸吐》的力量若只聚集在仅一个人类的脑中的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不久那个家伙就失去了理性和人格，变成了无法控制的怪物，连同整个地面和自己的身体都燃烧殆尽蒸发掉了，传说是这么说的。”中也继续说道。
“原来如此，愤怒之神的再次到来吗。太宰，天羽，你们怎么看？”
“没什么看法””太宰耸了耸肩，“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这个流言是不知道谁随便吹的牛，这个影像是伪装。”
“伪装吗？你有证据吗？”
“因为如果不是伪装的话，你们已经完蛋了。”天羽瞥了森鸥外一眼，说了出来。
“嘛嘛，说得对哦。”太宰揉了揉天羽的头，天羽侧头躲过。
森鸥外带着副慎重的表情，思考着开了口：“但是留下了影像，就连最高防备的金库也被火焰燃烧殆尽了。”
“是使用了我们所不知道的异能。然后如果是这样的话，犯人的目的已经明白了。是为了让大家相信是森先生暗杀了先代，击溃黑手党。”太宰坦率地说出口。
“哎呀哎呀”森鸥外一副累了的表情摇了摇头，“舍己杀人，是这回事吧。太宰，天羽，我命令你们，在刚才的影像相同的场景出现在先代党面前之前找出犯人，可以吧？”
“嘛，若是被先代党知道了的话，作为共犯的我也会被拷问吧，而且天羽是森先生扶养的估计也会被抓起来吧，所以我会去找的”太宰看上去不满地说道，“不过时间看上去不多了，不知道两个人的话能不能赶得上啊～”
“两个人？不是两个人哦”森鸥外焕然一笑，说道，“那边的中也也来帮下忙吧”
“哈啊？！”三人同时喊了出来。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鬼东西我打你啊不许再说这种鬼话啊喂！”
“我不要绝对不要为什么一定要和这种家伙一起啊！还是和天羽酱在一起比较好！”
“我才不要和这个叫我白毛小矮子的家伙在一起呢！也不要和自杀狂魔在一起！”
“不行啊天羽酱，我们可是约好了一起自杀的啊，不可以离开我的啊！”
“不要同时一起这么喊”森鸥外有些头疼地说道，“中也，你明白你现在是身处不能自己拒绝命令的状态吗？”
“什么鬼？！真卑鄙啊！森先生这么做！”
“才不在意呢章鱼！”
“我不要啊——我对这些一点都不感心趣！我要回去喝牛奶啊！今天的量还没有达到呢！”
“好了好了”即使被三人同时这么声音污染，森鸥外也依旧只带着笑并不把他们当什么，“让你们三合作的理由有好几个。首先这个流言像是与黑手党敌对的，不是黑手党的人问起话来会比较容易，然后为了保证中也在调查中不通敌，需要有人监视他，拥有【异能无效化】的太宰还有【控制异能】的天羽是最合适的。然后最后，最重要的原因是——”
太宰，天羽还有中也一起向前探了探身，等着森鸥外接下来的台词。
但是那句话在森鸥外口中转了转又被咽了下去，森鸥外只是微笑着道：“秘密。”
“什么嘛！”
“嘛，你就认为是大人的直觉这种东西吧”森鸥外的脸上浮现出了满是迷的笑，“三个人都是，要好好相处哦，这是命令。万一有因为关系不和而草率完成任务之类的报告入了我的耳的话——明白的吧？”
森鸥外慢慢微笑着看着三个人。无法看见的冷气在周围扩散了开来。“回答呢？”
沉默。
“回答呢？”
“知道了......”三个人发出了不愉快的声音。
“行了。那就去吧，我期待着你们优秀的报告。”
太宰和中也互相阻碍着对方的行走路线而天羽在帮着太宰给中也使绊子，三个人就这样打打闹闹地离开了，森鸥外静静地注视着这样的三个人的样子。
没过多久门关上了，只留森鸥外一个人在房间里。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绵一样宁静的气氛充斥着房间。森看着门的方向，一个人低声道，“‘钻石只能由钻石来打磨’吗”一边回忆着，森鸥外微笑了“而且，这样子的天羽是不是也是老师期望的那样——终于有些人类的感觉了呢？”
“夏目老师，您所期望的会不会很快就会实现了呢，就让我和福泽来确认一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钻石与怪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