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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绝地反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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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宁摩挲着腕上的翡翠镯子,冷冷的看着秋菊。
“既是给大小姐端茶送水的,眼睛不放在自己该放的地方,倒是整天看大小姐手中拿了什么,眼睛又看了什么,你这个婢子倒是当的十分好!”
在和唐宁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唐苒对唐宁有了大概的了解,唐宁心地善良,为人仗义,又怎会为了一个小小的簪子而去费心,她不相信唐宁会那样做。
三姨娘见此回头瞪了唐苒一眼,说道:“你姨娘还未说话,你这个小辈怎的如此不懂规矩,平日为娘教导你的是都忘了吗?”
“我………”唐苒抬头看了看三姨娘,捏紧的拳头又渐渐松开,随即慢慢低下头,不再说话。
虞海兰看向三姨娘说道:“槐白不要责怪苒儿,苒儿说的是有道理的。”
“姐姐也知道,这女子是不能惯的,她今日这般无礼,他日还不知道会怎样。”三姨娘宦槐白说。
谁不知这是她虞海兰设计的好戏,还在这里假惺惺,唐苒心想。
一来二去,太阳已经下山,院内点起了烛火。
虞海兰看向唐宁说道:“宁儿,你若真是喜欢那个簪子,大可告诉姨娘,又何必……偷拿呢?”虞海兰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眉目之间尽是失望。
唐宁听到这话,拳头紧握,指甲都快刺破手心。好,真是好,不问问她是否是被冤枉,当中是否有误会,便直接给她定了偷盗的罪名。
“秋菊,你说我去学堂之后你不会进我的房间,那你大可闻闻你的身上是不是有艾草的味道,还有看看你的鞋底是不是染了绿夏洒在地上驱虫的粉末。”唐宁盯着秋菊一字一句说,说罢还转头看了看虞海兰的脸上的颜色。
秋菊听到这话晃了神,连忙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的衣裳,皱起了眉头,转身看了看自己的鞋底,的确是染了朱色的粉末。
“哦?这是为何?”虞海兰看着唐宁疑惑的说。
“姨娘有所不知,我向来怕这些飞虫,便嘱咐她们在我去学堂后在房里熏一熏艾草,还在地上撒了些驱虫的粉末,这粉末呈朱色,洒在地上根本看不出来,姨娘叫人闻一闻看一看便知。”说话间唐宁摸了摸发间的珊瑚步摇。
虞海兰听了这话,一改刚才对唐宁态度,对身边的婢子说:“夏荷,你去看看是不是像大小姐说的那样。”
夏荷点点头,走了过去,蹲在秋菊旁边嗅了嗅,又让她抬起脚看了看她的鞋底,走到二姨娘身边说:“回夫人,秋菊身上的确有艾草的味道,脚底也的确沾染了朱色粉末。”
“奴婢……奴婢冤枉呀,夫人!”
“哦?冤枉?你口口声声说我去学堂后没有进我的房间,那你身上的味道还有你鞋底的粉末又是怎么来的?如此栽赃嫁祸,你存的又是什么心思,还是说有谁在背后指使你干这些龌龊的事情?”
“贱婢!事已至此,你还敢喊冤枉,我唐家竟养出了你这样的人。”听到唐宁说有人指使的时候,虞海兰便立刻打断唐宁的话,对着秋菊呵斥的说,看秋菊的眼神也变的凌厉又狠毒,可怜的秋菊趴在地上不停的抖着,泪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三姨娘宦槐白看了看唐宁,对唐宁露出欣赏的目光,心里也为唐宁暗暗叫好。
突然,秋菊爬到虞海兰身边,抓着她的衣裙说道:“夫人,救救奴婢吧,奴婢伺候了您和二小姐十年,看在这十年的份上,您救救奴婢吧。”
虞海兰厌恶的将秋菊踢开,对着身边的两个小厮说:“拉下去,打三十板子,不能打死了,半个月后将她卖到京中的春熙楼去。”
听到这里,唐苒和唐宁的心都咯噔一下。秋菊也瘫坐在了地上,显然是被吓到了,随即哭的更猛了些。
春熙楼:京中的妓/院,官家犯了罪的婢子被卖过去,接的只能是市井中最穷酸的客人。
虞海兰果真心狠手辣。
“夫人,你不能这样,你要救救奴婢,奴婢是为了你…………”
秋菊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啪”的一声,秋菊捂着脸,泪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虞海兰起身打了秋菊一巴掌。
“事已至此,你竟然还不死心,污蔑了大小姐,还要污蔑旁人,看来你这张嘴是留不得了,免得日后多有事端。来人,给我拉下去,先毒哑了她再说。”虞海兰捏着秋菊的下巴,盯着秋菊说道。
话音刚落,两个小厮便拖着秋菊离开院子。
“且慢,姐姐莫急,听秋菊说完也不急,看看她究竟还要说什么。”三姨娘宦槐白对虞海兰说道。
秋菊听到有人为她说话,立马停止了哭泣,只是刚才哭的太猛,如今微微抽泣。
虞海兰转头看了看宦槐白,假笑着说:“妹妹在府里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婢子乱说起来可是没有边界的,指不定又要污了谁的清白。既然是她冤枉了宁儿,宁儿的清白也已经证实,便没有必要留着她了。”
“可是,她一个丫鬟,又为何要陷害大小姐呢?”三姨娘宦槐白说道。
唐宁在一旁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心想,终究是看到两人正面“斗法”了。
“妹妹有所不知啊,秋菊那丫鬟伺候我的时候就记仇的很,不过很是伶俐,我便将她赐给了宁儿,想是宁儿训斥过她,或者是宁儿院里的人欺负过她也不一定,这才让她有了报复心理。”虞海兰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姐姐真会说笑,宁儿乖巧懂事,又怎会虐待婢子们呢。”宦槐白步步紧逼的问道。
虞海兰显然已有些慌乱,她定了定神,说道:“妹妹猜她会说什么,无非是诬陷在场的人,你猜她会诬陷你还是会诬陷我,亦或是诬陷苒儿?”
听到虞海兰提唐苒的名字,宦槐白显然是害怕了些,知道虞海兰这是用唐苒威胁她,宦槐白怕他日虞海兰用计谋对付唐苒,便放弃了与她争斗的想法。便偏开头不再说话。
“既然知道她要乱讲,还不如不听,如今已经证明宁儿是无辜的,我的簪子也已经找到,那便无事了。”虞海兰回头接着对小厮说,“拖下去吧!”
小厮拖着秋菊便走了出去。
“冤枉呀,大小姐我是被冤枉的,救救奴婢…………”秋菊一直喊,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没了声响。
唐宁闭上眼睛,心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唐宁在这个府上第一次见识到了人名如草芥,不由得惋惜。
“宁儿,你今日受委屈了,是姨娘不对,差点信了奸人所言,还差点就冤枉了你,你莫要怪罪姨娘。”虞海兰起身走向唐宁,拉着唐宁的手说道。
唐宁微笑着收回手说道:“无妨,宁儿没有做亏心事,自然也是不怕她的,姨娘也莫要自责。宁儿也相信善恶有报。”
虞海兰也只能收回手尬笑。
“哈哈,好一个善恶有报!”男子爽朗的笑声打破了院中的气氛。
唐宁转身看去,入眼的是那穿着墨绿色衣裳男子,他还穿着那天那件外袍。他眉眼含笑,衣裳随风而起,说不出的潇洒与恣意,边走边拍着掌,不是那南宫固是谁?和南宫固在一起的还有她的父亲唐显山,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何时到的,竟没有一点声响。
“恭迎三皇子!”
“快快请起。”说完之后,南宫固看了看唐宁,点头微笑,出于礼节,唐宁也微笑回应。
“老爷和三皇子何时到的,也不派人通知一下。”虞海兰嗔怪道。
“有一盏茶的功夫了吧,夫人叫了一众家仆在院内,何人通传啊?”南宫固打趣道。
一盏茶的功夫,那便是从毕青搜府回来,他们便在那里了。
“竟是我的疏忽了,三皇子莫要怪我们怠慢才好。”
“不怪罪,不怪罪。”
“夫人的簪子找到了,你们都散了吧。”唐显山说道。
“谢老爷!”老爷的这句话宛若他们的救命稻草,众人皆松了一口气,赶忙起身,快步走出了院子。
“海兰,还有下次不许那么大意,要仔细看好你的东西。”唐显山略带责怪道。
“是,老爷。”虞海兰眉目含情的盯着唐显山,让唐显山本来的怒气压下去很多。”
看到这一幕让唐宁和唐苒都皱了皱眉。
“三皇子今日怎么这么晚过来?”三姨娘宦槐白也看不下去,便岔开了话题。
“本王今日来取一个重要的册子,不想竟看到了夫人们处理家事,真是多有打扰!”
“三皇子说笑了,三皇子使唐府蓬荜生辉,又何来打扰一说。”宦槐白接着说道。
“宁儿,今日你也累着了,先回房里去吧,爹一会过来陪你坐坐。”唐显山显然知道唐宁受了委屈,便先让她回房去,准备等三皇子走后再过去安慰安慰她。
“是,爹爹,女儿先退下了。”唐宁福了福身,便转身离开。
南宫固看着唐宁的背影勾了勾嘴角,他今日看到了唐宁的理智与聪慧,看到了唐宁如何绝地反击,心想: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
“你们三个也先下去吧,我和三皇子还有要事商议。”说完唐显山便和南宫固朝书房走去。
“是。”
唐宁替唐忆暗暗惋惜,今日她没来,没看到这一出好戏,更是没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南宫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