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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如胶似漆 ...

  •   陶昱原以为自己大功告成是时候该回了,谁料容大少爷忽然改了主意,临危授命容成亲自处理东京分社的问题,还特地嘱咐陶昱从旁协助。
      同事甲风风火火地前来通报,单纯道:“我说容总要来的吧,只不过是小容总,我已经替小容总将房间都订好了,就在你隔壁,多方便。也不知道小容总具体何时抵达,我想办法联系一下,好去机场接他。”
      “嗯嗯嗯,好好好。”陶昱闭着嘴只管点头。
      谁叫同事甲口中的小容总这会儿就躲在自己床上呢,陶昱装得若无其事,心里却是十分的抱歉。

      好不容易送走了同事甲,陶昱踱步到屋内,容成撑着脑袋躺在床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这下该如何是好,”陶昱嗔道,“你不可再待在这儿了。”
      “为什么不可,能省一间豪华大房的花销呢!”
      “反正是公费,有什么要紧。”陶昱作势就要赶人。
      容成竟在床上撒起了泼,不服气道:“公费那也是我家的钱,自然要省的。节约资源,低碳环保!”
      陶昱拿他无可奈何,只能轻言软语地劝道:“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如今是工作,自然不能随你的性子来,再说了,你叫同事们知道了多尴尬,没名没分的……”

      容成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一本正经道:“怎么没名没分了,我都追你追到这儿来了,你还不肯给我一个名分?”
      陶昱被他这么一问,顿时羞得期期艾艾,两眼飘忽,到了嘴边的话都忘了说。
      容成仍不依不饶道:“你竟真不肯给我一个名分!亏我如此爱你,呜呜呜……负心汉……”
      陶昱听见“爱”之一字,心神一恍,飘飘然如醉如梦,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言语。
      容成见他许久不来哄劝自己,以为又说错了话,心头一紧,忙凑上去讨好,啄着陶昱的唇角,小心翼翼道:“没名没分便没名没分吧,我也不是真的在意这个……就这样就很好,我说着玩笑的……你别生气……”

      陶昱却只摇头不语。
      容成见状更是心慌,说话的声线都有些抖了。
      陶昱深吸了一口气,捧起容成的脸,直视他的眼睛,再郑重其事道:“名分是一定要的,否则我也不会安心。我没有生气,我是……我是太高兴了……”
      “真的?”容成愣然。
      “真的。”陶昱答得十分认真。

      容成虚惊一场,骤然如释重负,竟又倒回床上打起了滚,言语间满是嗔怪。
      陶昱一反常态地压了上去,抱着人好好地哄了一番,最后径直吻了上去,将容成撒娇埋怨的话通通吃进了嘴里。
      唇舌深入,屋内气氛逐渐高涨,玉手沿着精壮躯体的肌理游移,触及嫩肤,激起一阵细碎的电流。胸膛起伏如波浪,火热的呼吸自腹腔升腾而起,再传递与对方,一口空气在两人之间不断交换,被撩动、被熏蒸、被消耗。
      陶昱跨坐在容成身上,停下动作,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容成羞赧一笑,将脸藏到了陶昱的怀里。
      两人卿卿我我了好一会儿,容成到底是被赶出了门去。
      美名其曰公私分明,其实陶昱只是担心两人若是继续共处一室,恐会情难自禁,毕竟明日还有正经工作,若是一个不慎耽搁了,传出去未免有失体统。
      可怜容小少爷美人在怀不过一日,便又要被迫与人相隔了。
      容成只得装模作样地与随后而至的同事一行,入住陶昱隔壁。
      别胜新欢,却独守空房。

      而后,东京分社为容成筹备了一场接风晚宴,就安排在楼下西餐厅的雅间。
      大长桌上,十来个人,西装革履,眉来眼去。
      刘总坐定主位,含笑与众人寒暄。席间你言我语,各抒己见,高谈阔论,莫测高深。
      陶昱起先不甚在意,只当是寻常宴席,直到听见容成与刘总几番唇枪舌战才后知后觉。本想劝慰容成暂退一步,免得席上闹得太过难堪,奈何他与人相隔甚远,连眼色都递不过去,只好在心里暗自捏一把汗。

      容成初时志高气扬,直言集团总部对分社的营业现状不满,并表示若分社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他完全能够代表总部裁撤高层职员,另立新人。
      而刘总与容成交锋丝毫不落下乘,将分社营业现状不佳的责任推卸给了社会经济疲软,否认自己的工作方针存在问题,并且直接提出了对总部分配资源不均的不满,甚至暗中讽刺容小少爷年少轻狂、经验不足。
      陶昱不想自己此前随口一句,竟为刘总做了一个好借口。一向从容的陶大总监面对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竟紧张得生了两手的汗,也不知是为谁。

      回房路上人声寂静。
      容成一想到方才席上被人奚落得一无是处,就恼得七窍生烟,尤其还是在自己心上人的面前,如此难堪,换谁能忍?何况自己还是容氏的小少爷,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不可饶恕。
      同行见他面色不善,都不敢开口招惹,纷纷躲走。
      就连同事甲也只是恭恭敬敬将容成送至房间,便撒腿跑掉了。
      陶昱为了避嫌,也只得默默回去自己房间。

      晚时,两人隔着一堵墙壁,悄悄通着电话。
      “今晚席上的料理味道很是不错的,”陶昱拐弯抹角地打探着容成的心情,故作自然道,“往后有空再去尝一尝吧,就我们两人,怎么样?”
      “好,你喜欢就去。”
      陶昱听出了容成语气的生硬,担忧道:“你不要将旁人的话放在心上,这明显就是为了激你的,你若一个人胡思乱想,岂不是正合了他们的意。”
      “我哪有胡思乱想。”容成嘴硬得很。

      陶昱却从他这句话里品出一分撒娇的味道来,不由得笑了一声。
      “好哇,你还笑我!”容成愠愠道,“你叫我不要放在心上,你却偷偷笑我!你太过分了!”
      “没有,没有笑你。”
      “你笑了!”容成不依不饶。
      陶昱又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结果哄人哄了一整个晚上。

      海的那头,秦彦华同样为了哄人而彻夜未眠。
      说起来都是自个儿造的孽,秦彦华这些日子为了好兄弟的人生幸福都快魔怔了,连与姚靖亲热时都不忘提上两句,气得姚靖登时就没了兴致。
      “我看你喜欢的不是我,是容成吧!”语罢,姚靖便将人直接撵出了门去。
      秦彦华从此过上风餐露宿、颠沛流离的生活。

      连哄了好几日,姚靖依旧拒不理人。秦彦华是彻底没辙了,被迫在蟠桃园的员工休息室蜗居,却也并非长久之计,幸在他终于联系上了远在海外的救命稻草。
      “你说什么,闹别扭了?”秦彦华的自述叫容成听得津津有味。
      秦彦华只恨交友不慎,遇到个如此没良心的。
      容成优哉游哉道:“想当初我情场失意的时候,你可没少在我面前秀恩爱,怎么样,报应来了吧!把你可怜的,你怎不回自己公寓去!”
      “快别说了,”秦彦华听他幸灾乐祸来劲得很,无奈道,“当初搬过去的时候,我家那位嫌屋子空着浪费,就将我的公寓租出去了,一月小好几万呢,是不是特别贤惠、特别持家……”

      容成以为自己终于得了一个调侃人的机会,结果还没来得及发挥呢,又冷不丁地被秀了一脸。于是他颇不耐烦地打断了秦彦华的得意,冷漠道:“所以你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借你屋子住啊!”秦彦华义正辞严。
      “我凭什么将自己的屋子借给你!”
      “反正你也不住,为何不借……”
      “谁说我不住!”容成忿忿道,“你想得倒挺美,你住我的公寓,还想叫我去外头住……”
      “咋,你没同你对象一块儿住?”秦彦华没心没肺道。

      有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言如醍醐灌顶,叫容成不得不服。
      “我借!借多久都行,借一辈子都行,千万别还给我!”容成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好极了。
      秦彦华一向不大理解他的思路,但也懒得理会,只要自己的问题得到了解决他就放心了。
      两人皆称心如意地结束了通话。
      尤其是容成,笑得一脸沾沾自喜地前去敲开隔壁的门,却见房中不只一人。

      同事甲乃是为汇报此前搜集的情报而来,因不敢叨扰容小少爷,便转而找上了陶大总监。
      此举正合陶昱所想,他毕竟是名正言顺地从旁协助,到时直接将所有的工作都办妥了,再向容成汇报,也省得因分社的事情再惹他不高兴。
      谁知两人才刚坐下,还没开始商议,容成便敲门过来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呢?”
      同事甲见小容总露面,想也不想地就交代道:“我与陶总监正在商议对分社之事该从何处入手,此前许多同事已陆续搜集了不少证据,若能一举切中要害,就最好不过了。”

      容成偏头看向陶昱,埋怨之意不言而喻。
      陶昱歉笑,替他挪来一张椅子,三人同桌而坐,一起合谋。
      同事甲再将事情大概描述了一通,桌面陷入沉默。
      “这么说,刘总的账目几乎都是从他那助理手上过的?”容成问道。
      “是,这位助理姓张,”同事甲答道,“刘总在分社任职这些年一直是他在从旁协助的。”
      容成点点头,再道:“那若是有这位张助理的指证,此事不就简单多了吗?”

      “话虽如此,但他在刘总身边待了这么长时间,而且又出身于刘总父亲——刘董的手下,两人可谓一损俱损,他怎会出面作证呢?”陶昱驳议道,“且这事不宜交由公安插手,毕竟刘董在公司里还是有些位高权重的,对集团的声誉影响也不好。”
      “法务部与监察部也足够处理他们了吧!”
      陶昱轻笑道:“若真这样简单,你大哥何必使唤你跑这一趟?”
      “我哪里是我大哥使唤来的,我是为了……”容成话到嘴边,见外人在侧,便转了个弯,正经道,“……我的未来的人生幸福,我自己来的。”
      陶昱瞪了他一眼,偏开了头。

      同事甲总觉得房间里气氛古怪得很,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陶昱忽的又问道:“你们一直在查刘总,从未查过这位张助理吗?”
      同事甲不解其意地答道:“查刘总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没太深入,毕竟东京这边的人手也不是很足。”
      “不觉得这位张助理很是奇怪吗?”
      容成与同事甲皆一脸迷惑地望去,摇了摇头。
      “细想一下确实不太对劲,”陶昱蹙眉娓娓道,“我初入公司时也是从助理做起的,到现在做到总监,也不过几年而已。”

      同事甲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道:“陶总监出类拔萃、年轻有为,名副其实。”
      “我不是这个意思。”陶昱惭愧一笑。
      “你是说,这个张助理这么多年从不升职,其中有鬼。”容成尾音微扬,悠然答道。
      陶昱会心将头一点。
      “他做助理不就是为了帮刘总吗,他要升职了,谁来替刘总办事呢?”同事甲想得简单。
      “就是这样才会奇怪。正常人不可能放着升职的机会不要,多年默默无闻地只做一个助理,何况这张助理的学历条件如此之优越。”陶昱不疾不徐道,“纵是刘总需要助理扶持,刘董也能为他再寻别人,不至于将张助理一直压在身边,否则岂不是会失了人心。”
      容成轻飘飘道:“到底是谁离不开谁,却还未必。”

      “没错。”陶昱接续道,“若是刘总离不开张助理,两人暗中必有交易,否则张助理不可能如此安分守己,从这里入手,至少能抓到其中一人的把柄;可若是张助理离不开刘总,那就是……”
      “有利可图!”容成默契道。
      “您的意思是,真正贪污的人,是张助理?”同事甲只觉此为天方夜谭。
      陶昱安慰道:“只是猜测。具体如何,还要细查。”
      同事甲认同道:“那无论如何,从张助理着手查起,总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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