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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上卷.第二十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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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殿的秘密
神界,太极宫。
太极殿内,帝苍如往日般专注地察看着政务,一双蓝眸炯炯有神,丝毫没有前些时日的灰心丧气。
司风站在旁边,看着恢复往日神采的帝苍,竟忘了添茶。
帝苍翻了两次茶杯仍是空的,第三次拿起茶杯的时候,仍是空的,偏头对着司风说“茶没有了”,司风忙上前添茶。
帝苍一边翻阅文案,一边问:“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司风回:“神君恕罪,并非遇到棘手的事情,只是许久不曾见你这么认真批阅,竟有点恍惚了”。
帝苍心想多半是这么多年被太姬的事情冲昏了头,让一向稳重的司风都一惊一乍,着实有些不好意思,但嘴上仍说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不过是一时的情绪,万事万物皆有它的劫难,总归会往好的方向变化”。
司风闻言,淡然一笑,作揖答了一个“是”字,便退去了。
帝苍望着窗外的紫藤花,自由欢畅地在风中摇曳着,眼角渐渐有了幅度。
这一幕,恰好被进来的流光看到,也不禁一怔,自太姬仙逝后,一百年间,还是头一次见到帝苍冰冷的面上有了生机。
流光摇曳着手中的玉扇,翩翩而至,问:“太极宫可是得了什么上好的法器?”,帝苍不解:“为何这么问?”。
流光心想那就不是法器了,又问:“难道,你看上了哪个仙子?”。
帝苍只觉得流光甚是无聊,起身离了他,往外走去。
流光亦跟着身后,道:“我今日来,是有事与你说,你走慢点”。
帝苍引着流光来到紫藤花树下的茶台,道:“闲来无事,陪我下一局”。
流光不乐意,回他:“我就没有赢过你,每回都输,你当真赢得好意思?”。
帝苍低头不语,已坐下执了一棋,白子落盘。
流光无奈地坐在棋盘旁,看着帝苍坐在椅榻上云淡风轻的样子,恨恨地说:“若我讲完你还能如此云淡风清的跟我下棋,我就叫你一声大爷”。
帝苍玩弄着手中的棋子,淡淡飘了句“说吧”。
只见流光正色道:“我刚从魔宫回来,觉得不太对劲,我那又蠢又贪心的二哥旸风,竟被煦日收得服服帖帖,煦日虽然是长子,但和旸风一向不合,我与他二人向来也井水不犯河水,这么多年大家一直就这么处着”,添了口茶,接着道:“你也知道煦日心思向来不正,两人一个狠毒一个贪婪,恐生事端,我便私下悄悄地调查了一番,竟得知煦日许了旸风将来魔君之位”。
帝苍一边玩弄着棋子,一边听着流光的话,也不插嘴,只等流光继续讲下去。
流光又喝了口茶,道:“煦日尚值壮年,且育有一子,不可能平白无故将魔君之位拱手相让,除非他被旸风要挟,或是有更高的位子可以攀”。
帝苍抬眼望流光,道:“六界之主”,流光点了点头。
帝苍的右手敲了敲棋盘,说:“赶紧吧,我连局都做好了,就等你自投罗网了”。
流光无奈地执棋落下,心想:每次都是不喜欢的黑子,次次输,年年月月,何时是个头啊。
帝苍一边落子,一边讥讽:“同一个爹,三兄弟的品性竟相差那么多,白取了那么好听的名字”。
流光听了很是不乐意,申诉道:“你这是一杆子打翻一船人,我可是正儿八经的翩翩公子,人和名字绝配”。
帝苍又落下一子,道:“嗯。就是,笨了点”。
流光收了手中的玉扇,恨恨地对着帝苍说:“你的温柔从来不曾给我,毒舌倒是全给我了”。
帝苍轻笑,回他:“若是你有倾月一半的聪慧,魔君之位哪里轮得到你那两个废材哥哥,换句话说,你也是个不成器的”。
流光自知嘴上功夫斗不过他,也不生气,落了一子,道:“总有你求我的一天,我空闲的很,不怕等”。
帝苍又下一子,道:“这段时间,你就多在你的幻花宫待着,定期去查查血魔的情况,我倒不介意杀到煦日的寝宫去,反正他再修炼一千年也打不过我”。
流光摇了摇玉扇,轻笑:“这话也就你敢说”,帝苍给了流光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流光想了半晌,问:“你是怀疑血魔出了问题?还是煦日同血魔有什么关联?”。
帝苍落下手中的最后一子,道:“不是最好,若是,我掀了他的老巢”,流光耸了耸肩,不可置否。
两人一起离开凉亭,行至半路,帝苍问:“还不走?”。
流光瞪了他一眼,道:“我早饭还没吃呢,好歹等我用了午膳啊”。
帝苍点了下头,云淡风轻地说着:“刚刚白子又赢了,你该叫我什么?”。
流光白了他一眼,道:“跟你聊天真是无趣”,遂施法离去了。
帝苍收了收神色,自言语了一句“血魔”。
魔界,魔宫。
血魔殿里,尊位上被封印的一缕血魔元气,如一团小火球,发着微热的光,莹莹泛着绿,似那家中徐徐燃烧的蜡烛。
上代魔君盖天因贪恋权位,做了血魔(魔尊尤蚩)的傀儡,不断吸食下界,举兵攻打神界。隐退在承恩殿的天君傲天,联手金魔君风离和衡芜女君花芜,打败了尤蚩,帝苍将其再次封印在孔雀石中 。
幻花宫内,流光若有所思的擦拭着破云剑。
破云剑乃上古玄冰所制,锋利无比,通透无暇,雕刻精致,犹如一件精美的器具。若非剑身隐隐散发出的寒气和杀意,竟不知道原来是一柄神剑。破云剑威力极大,当年剑神凌虚在昆仑山顶炼化此剑时,又以南极万年玄冰加注剑神,历经千年终于造成。因剑神凌虚在昆仑山顶试剑,一剑斩破昆仑之巅,名曰破云剑。
当初流光独闯禁地取护心草时,宁愿被魔兽扫尾,也未祭出破云剑,一是为了不伤及魔兽,二则是为了不被人发现,因破云一出,必有回响。
阿落快步上前,道:“主子,属下瞧见煦日魔君悄悄去了血魔殿”。
流光抬了眼,炯炯地看着他,道:“他可曾有发现你?”。
阿落回禀:“属下不经意间发现了他,并未尾随,故而他不会发现我”。
“好,你密切注意煦日的行踪,不可对外人言,一切小心”,流光说道。
“属下领命”阿落说完便退出了幻花宫。
流光浅思了片刻,将破云剑收好,瞬移去了血魔殿门外,在石壁一侧隐匿了身影。
良久,见煦日从血魔殿出来,离开时还不忘给施了法的侍卫们恢复清明。
流光待煦日离去后,等了片刻,便化相成煦日的模样,随手一抬,侍卫们失去了意识,怔怔地站在。
流光进入血魔殿后,发现殿里并无异样,被封印的元气依然平稳,莹莹地泛着绿光,流光并为走上前,而是看了看四周,思考着煦日进来的目的。
血魔的原身已经泯灭,这一团小火球只是它的一缕元气,毕竟是上古神识,一念成魔,食人心智,毁不掉也杀不死,只能封印。
煦日身为魔君还需偷偷来血魔殿,定是不可见人之事,流光思及此猛然抬头看向血魔,难倒他要效仿大魔君盖天?如果血魔要苏醒必定要通过什么手段,即便苏醒了也必须找一个宿主方能存活,届时宿主便成了傀儡,尽管煦日野心大但并不蠢,利人不利己的事情他不会做,流光左手托着右手,右手托着下巴,陷入了苦思:血魔殿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流光不得解,未多做停留,看了一眼血魔后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