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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骆安晨 你是直女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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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编,你生活上是不是智商不大高?”骆安晨没顾及两人上下级的身份,直接问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青禾愣了愣,完全不懂为什么话题从高跟鞋转移到了自己智商不高的问题上,但是自己生活上也没有很笨啊,一个人也活的好好的,没出过什么大问题,于是回答道;“蛮高的啊。”
“那你为什么连杜蕾斯也不知道?”骆安晨想到从停电以来,林青禾犯的各种傻,不想再争辩下去,直接问了最能体现林青禾这些年来生活状态的问题。
“这两者没有直接关系吧。而且每个人都知道杜蕾斯吗?”
“你有喜欢过别人吗?我挺好奇你会喜欢怎样的人。”骆安晨话题又岔开了,现在怕是小学生都可能知道杜蕾斯了吧。
林青禾沉默一会儿后,开口道;“我觉得没有过。”
“哦,我也没有过。”
“你不是失恋了吗?”林青禾很是吃惊,骆安晨面试时是说自己失恋才换工作来着,而且不是肝肠寸断得又是哭,又没有胃口吗?怎么会都没有喜欢过别人呢?
“你别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容易被骗。好了,下来,我要歇一会儿。”
林青禾从骆安晨背上下来,发现自己的脚腕处没有那么疼了,人放松了点。可是骆安晨说别说什么都信,意思是她有喜欢过别人,刚才说没有喜欢过别人是逗自己的?
“那你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啊?”林青禾补了句,对此也挺好奇的。
骆安晨没好气地瞪着眼睛,发现跟这人怎么就说不明白,自己不是说了没有喜欢过别人吗?她是选择性失忆吗?却没有意识到,可能出现的两种不同的解读方式。
楼道里,陆陆续续有人进来,许多人都拿着手机手电筒照明,想必是其他公司留下加班的员工,骆安晨叫住其中一个比较强壮的男的,就把蠢死了的林青禾交给对方了,也不考虑林青禾的感受,自己拍拍屁股,找到自己的高跟鞋,拎在手上便潇洒的走了。
林青禾很是无语,很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就被扔下了,我也就不过问了句她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啊,她自己不也这样问了我吗?骆安晨怎么这么反复无常呢,有时候温柔,有时候毒舌,有时候还很冷漠。
“上来吧,我背你下去。”陌生男子语气温和地蹲下身来。
“不用了,我自己慢慢走就好了。”林青禾倔强着,不好意思让陌生男子背自己,更何况还有着对骆安晨撇下自己的不满。
“那我陪你走好了,还有好几层呢。”陌生男子好脾气地搀扶着林青禾,不时望望林青禾艳丽的面容。
“谢谢。”
“你是哪个公司的?可以认识一下吗?”陌生男子对林青禾的印象不错,开始搭讪。
林青禾清楚男子的意思,没有开口,只是心里越发对骆安晨生气起来,怎么可以这样把我扔给一个陌生男性?骆安晨,我是你上司啊。我真的要扣你工资了。
“不好意思,我已经结婚了,可能不大方便。”林青禾编着谎话,委婉地拒绝着。
“哦,没关系。”
好在陌生男子没有再纠缠,好心地把林青禾送上了出租车,只是一路上都留意着林青禾的左手上有没有戒指,发现空空荡荡后,猜到对方刚才编的只是个谎话而已,不禁哑然失笑,也就自己开车回家了。
上了车的林青禾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对着骆安晨的气稍微消解了一些。
待下车时,脚腕处已经完全不疼了,林青禾一个人慢慢地走在小区里,深吸着早秋夜里的空气,微凉的夜风徐徐,吹散了内心不好的情绪,心情稍微好了些。
许是国庆快要来了,社区里举办了文艺活动,喷泉处的开阔处大妈们依旧还在排练着,一般这个点是散了场的。林青禾眼睛扫了扫翩翩起舞的大妈们,却在喷泉处的长椅上发现了骆安晨。难道骆安晨也住在这里吗?
骆安晨泪眼汪汪,脸上挂着明显的泪痕,眼睛看着聚精会神排练的大妈们,一副肝肠寸断,我见犹怜的样子。大妈们飒爽的样子勾起了骆安晨对母亲离世的伤心情绪。
林青禾站在不远处看着骆安晨哭的不能自已,肩膀抖动,抽抽答答的样子,犹豫着是不是该上前。骆安晨一阵痛哭过后,情绪缓和了些,整理了一下妆容,只是神情依旧悲伤。
林青禾这才上前,站定在骆安晨的面前,小心翼翼满是担忧地开口道;“你还好吗?”对骆安晨的不满彻底消解,看来骆安晨之所以扔下自己不管,是因为自己提到了令她很伤心的人,看来是自己又勾起了她失恋的痛,心里很是内疚。
骆安晨闻声转过脸,待看到是林青禾后,很是震惊,“你在这里做什么?你也排练广场舞吗?”骆安晨此刻倒不是调侃,只是脑子有些混沌,脱口便问了出来。
林青禾莫名其妙地觉得此刻的骆安晨有些可爱,问话傻傻的,虽然挂着泪有些让人心疼,“我住这里啊,你也住这里吗?”
“嗯。”骆安晨闷闷地嗯了句。
“你和你妈一起住吗?”骆安晨回过脸,随口问道,继续看着排练的大妈们。
林青禾坐在长椅上,和后者肩并肩坐着,“没有,我一个人住。”
“噢,那你妈跳广场舞吗?”
“不跳,她平时很忙,应该没有时间跳。”
“噢。”
两人再无话可说,静坐着,林青禾探过头,检查着骆安晨还有没有在哭,发现对方没有在哭后放下了心,“你该回家了,时间不早了。”
骆安晨转过脸,目光模糊又略带哀伤地望着身旁的林青禾,人有些萎靡,望着眼前干干净净的人和明亮清澈的眼睛,一瞬间有些失神,骆安晨不由自主地挪了挪,将自己裹进了林青禾的怀里,“借我抱一下。”
林青禾愣了片刻后,伸手回抱着骆安晨,希望能让对方感到安慰,心里能好受一些。骆安晨该是有多喜欢那个人,才会这么难过呢?恋爱好可怕啊,一分手就这么难受吗?
“骆安晨,明天要不一起去吃火锅吧?说不定心情会好一些。”林青禾真诚地提议着。
“不要,乱糟糟的,好吵。”骆安晨抱紧了林青禾,头往林青禾温热的脖颈处钻着。
“不会啊,也就四个人啊。”林青禾被骆安晨喷出的气息弄得有些痒,不禁缩了缩脖子,抵制酥酥麻麻的感觉。
“那两个可不是安静的人。今天谢谢你了,我先走了。林主编再见。”骆安晨说着,站起身,转过身深吸一口气后,回了家。
林青禾无奈地勾了勾笑,骆安晨是又开始毒舌地抨击纪棠和陆晴了吗?好像她毒舌的时候精力还挺旺盛的呢。林青禾站起身,望了望骆安晨在夜色里显得孤单的背影,回过身,走向了自己家的方向,却似乎觉得刚才的拥抱结束的有些太快了。那种怀里抱着温软身子的感觉,那种被别人拥住的感觉,有些令人眷恋啊。林青禾,看来,你是不是该谈恋爱了,这样才有拥抱的机会。
回到家的林青禾洗完澡,坐在床上的时候,破天荒地没有端着书本阅读,她在思考自己该找个怎样类型的男朋友,以及是不是要通过同事或者朋友介绍的方式,可是相亲什么的好无聊。两个人坐在那里,一点一点的说着自己相关的信息,还是不知不觉地日久生情会比较好吧,但是办公室里没有合适的男生啊。
林青禾其实有轻微社交恐惧症,或者说不是社恐。而是单纯的觉得闲聊没什么好聊的,好像大部分的人聊的东西都差不多,公司八卦,情感生活,旅行生活,她都不是很感兴趣。
算了,暂且看吧。林青禾想了一会儿,没理出头绪,钻进被子里睡下了,却无端地想起了骆安晨。她应该心情还好吧?应该不会躲在被子里哭吧?骆安晨那样毒舌的人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林青禾想着,便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拥抱,怀里暖暖的感觉,似乎还鲜活着,林青禾露出淡淡的微笑,将床头边的小熊抱在了怀里,闭上眼睛沉沉地睡去了……
林青禾一如既往,神清气爽地出现在办公区里,下意识地便瞥向了骆安晨,骆安晨正悠闲地端着本书在看,唇边还挂着笑,似是很认同书中的观点般。
“主编早,主编,这是给你的酸奶。”纪棠双手捧上安慕希,按耐住小鹿乱撞的心,递给林青禾。
“谢谢啊,纪棠。”林青禾接过酸奶,往办公室走去。
看书的骆安晨抬了抬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纪棠,正好对上了纪棠质询的眼神,奇怪,主编怎么这两天,每次一到办公室就看骆安晨呢?这骆安晨给林主编灌了什么□□了吗?难道主编喜欢上骆安晨了?不可能吧,主编又不是弯的,而且骆安晨才来几天啊,而且骆安晨也不是弯的啊。
两个直女莫非还能擦出火花?好吧,是有这样的情况的。纪棠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想了一会儿,决定再观察观察。
“骆安晨,你是直女吧?”纪棠工作了一会儿,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神秘兮兮地凑过脑袋问着。
骆安晨瞥了眼纪棠,复又低下头,目光落在书面上,“你问这问题,就说明我跟你段位不一样,你还是好好工作吧,晚上的时候可以好好打扮一下,今天不是要和主编吃火锅吗?对了,让陆晴找个借口别去,你单独跟主编吃火锅,这总懂吧?”
骆安晨口中的段位不同是指,骆安晨相信性向是流动的,无所谓弯与直,只是看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是男是女罢了。不过骆安晨由于从小受父亲的负面影响,对男人一向嗤之以鼻,所以知道带着偏见的自己是偏向喜欢女生的,但也不介意,也没刻意找寻伴侣,一切随心。
纪棠丝毫没有想过撇下陆晴,单独跟主编吃火锅,不过这主意不错呢。单独约会呢。纪棠想到此,甜蜜地痴痴笑着,好开心,好幸福啊,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了般,贼兮兮地离开工位,朝骆安晨走去。
“老大,你说我晚上具体怎么做,才能吃到林主编的豆腐呢?”纪棠丝毫忘了自己对骆安晨的敌意,恬不知耻地、口口声声地喊起了老大。
骆安晨紧蹙眉头,十分不耐烦地抬起头,语气冷冷地回答道;“一、我记得我说过不会手把手地教你,你听不懂人话吗?二、下次要是再在我明显表示了没有说话欲望的时候,再打扰我的话,你就完蛋了。现在,起开。”
纪棠堆起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脸上十分难看,嘟嘟囔囔地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么厉害不还是失恋了吗?不教就不教,我自己来。”
骆安晨深吸一口气,平息怒气。人傻还要烦别人,真是,但也没想着继续争辩下去,只是本就有些厌世情绪的骆安晨对与人的交往越发地失望和不耐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