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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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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官员进京述职完无故不得逗留,陈大人出了城门便一路南下回了淮南,蔡泰贤本想着托付虞美人自己不在的时候代为照顾长安
他要南下办事往来归期不定
谁知那日入城路遇一车辆,车里人撩开车料那一刹那,蔡泰贤看见车里人,便一路跟踪至此几天来心下烦恼,又没来得及和儿子说一声,这下回去,恐怕连家门都进不去了,愁啊
客栈里,天子号房门外,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替主子推开门,那道清隽的身影走进了房间,侍卫随后左右看了看才关上房门
坐在一楼角落的蔡泰贤,双腿交叠放在桌上,食指按着太阳穴上打圈,那人出门就带了一个侍卫,太轻率了,往前走就是淮南地界,他这是要去哪里?
啪啪,带血的鞭子狠狠抽在女人单薄的背上,打的地上女人皮开肉绽,她哭着将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抱在怀里,连连哀求男人不要打了,
怀里的孩子不哭不闹,露着两双充满仇恨地眼睛死盯着男人,男人扔下鞭子揪着女人头发猛掼到桌角,鲜血顿时从额角溢出,他上前一把提起女人怀里的孩子.
“小兔崽子,敢瞪老子,要不是老子你早死外面去了,还敢瞪老子”下一刻,吕秋原大叫一声松开了小长安,捂着被咬出血的手臂一脚狠狠踢到小长安肚子上,母亲疯了一样撞开男人,抱起发抖地孩子失声痛哭,退缩到墙角惊恐地看着拿起长鞭的男人···
噗嗤,尖刀插入身体,鲜血迸溅到脸上,林飞燕一身红衣占满鲜血的手伸展在眼前:“长安哥哥,救我···好痛··我好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割成一块块喂狗”
“长安哥哥··我好喜欢你,长安哥哥····”
三天过去了,睡梦中的人卷缩在床上,眼角泪水打湿了衣襟,梦魇纠缠迟迟醒不过来
染血的白衣早被人换了下来,亵衣湿了换了又换
“放开她,放开她··”长安无意识地喊着,一脚踹在床边的人头上
那人被踢得猛地醒了过来,长安晕迷三天,他就在床边守了三天,眼里一片血丝
刚醒过来又吓得魂不附体,长安掉下来了床,他猛然扑倒地上,翻身接住了人,身后凳子翻到在地上滚到桌角被撞了回来滚了几下不动了,太险了,差点就摔到地上了
迷蒙间长安睁开了眼睛,义父的脸出现在眼前,眼泪瞬间潮涌般溢出,长安拽着他的衣领翻过身搂住他的脖颈,将人刚要起来的身/体又压了下去
崩溃地哭声回响在耳:“义父··抱··抱我”
泪水顺着楚渊的脖颈流进衣服里
他像被这眼泪烫到了一样,抚在长安背上的手攥了起来
“义父,林姑娘·林姑娘没了··是他杀了她··”断断续续地哽咽声像钝刀子割肉,刀刀割在楚渊的心口上
“他··”长安咬着唇没有说出后面的话,脆弱地像个被亵渎了的神名,一边维持着自己的傲骨,一边恨不得杀生··
灯笼下的红光中,他侧头着头说:“不过就是睡了一觉··”一副满不在乎
义父,楚渊无意识地跟着念着义父两个字,心里五味杂陈,任由长安压在身上
打从第一眼在羞花楼见到长安,之后他便差人去查他的家底,长安几年前来到东篱镇,祖籍不详,母亲流落到南粤,嫁了当地的一个名叫吕秋原的人,吕秋原不赌不嗜酒,但有一不为人耻的癖好
淫/秽成性,早年看孤儿寡母可怜,长安母亲也有些姿色,自己声名狼藉,已过而立之年没有女子肯嫁给他
一开始装的像个人样,长安病重无钱买药,吕秋原出手相助不计回报,长安母亲感念其恩情,便嫁给了他,没多久男子露出了狐狸尾巴,招引狐朋狗友奸/淫自己老婆,顺道收个嫖/资
女子带着长安逃过,后来被抓了回来打了半死,日子就这么过去几年,长安八岁那年,越发出落的像个女孩般精致漂亮,男子遂起了不轨之心,有次趁长安她娘买药还没回来,意图猥亵,被小长安捅了一刀
事后母子两人被打的半死
据说他母亲几年来带着他躲躲藏藏,她就像只惊弓之鸟一样,有点风吹草动就带着小长安跑,没有落脚之处,两人时常夜宿街头巷尾,他母亲带着他乞讨,有时候被人百般欺辱才讨得一点吃的
街坊邻居谁都不敢管,也是多行不义,那吕秋原出去喝酒,就那一次醉了睡在外面一夜给冻死了
长安的母亲不久也死了,说是病死的,其实是跟常年又打又怕有关,留下长安一人没钱安葬母亲,就在这个时候,他义父路过收养了他,埋了他母亲后两人离开了那里,其中几年不知去向,后来定居东篱镇
现在回想那他挣扎时,起初他只是以为身为男子的抵触,
想着日后再好好哄哄,生米都煮成熟饭了,总有接受自己的一天,何况自己那么喜欢他
天理伦常在上,要什么都给,指东绝不往西
现在看来,当时吼间残存得呜咽,是无数个昼夜得胆战心惊,真是在他心口捅刀子啊
心里一定恶心透了自己吧
而受命案影响,赏菊大会刚开幕就落了幕
林飞燕遇害一案,也已草草结了案,据官府说是被男子纠缠拒绝后蓄意报复,凶手已经归案,不日处斩
谁赏花会带器械?腰间佩戴长剑的虽不乏名流君士,但也不符合林飞燕口中凶手体型,一时间各种质疑地声音传开。
但官府证据确凿,男子满口承认,背后伤势全都符合,从伤口痕迹上来看,时辰基本上也吻合,林父林母只好接回女儿尸体将人下了葬
林母病倒在床,林父整日里泪眼婆娑,对着女儿的衣物发呆,叫一声半晌才回过头啊一声,眼角泪还闪着光,街坊邻居个个垂泪却也无能为力。
楚渊将人抱到床上,擦掉长安眼角泪水盖好被子,手背贴着额头试了试体温,好在烧已经退下了,长安抽泣了两声又睡了过去,三天未曾换洗衣服沾在背上有些不舒服
媚大娘备好了洗澡水进来,楚渊最后看了看熟睡中的人才离开来到盥洗间
脱下的衣服扔到屏风上,精壮的背后露出几道被抓破地血印已经结了枷,他扭头看了看,若非林飞燕弥留之际说出凶手体态,这下自己是洗不清嫌疑了
水花溢落到地上,楚渊长腿迈进浴桶,舒服地叹了口气手臂摊开搭在浴桶边上,扬着头闭上眼睛,该死的老天作弄人,偏巧不巧这个时候给人添堵
热气氤氲,楚渊躺在浴桶里闭目养神,胸膛轻轻起伏,他的精神力一直很好,执行任务时可以几天不吃不眠,在床上他像头饿极了地猛兽疯狂地对猎物进行挞伐
背后的血痂被热水泡的有些刺痛
那人当时得有多痛
他握拳用力在眼前捶击了一下,溅起朵朵水花,转过头伸手从身后的桌上将那块血玉提溜到眼前
血玉镂空镌刻图案,如月团大小,在水汽中愈发地鲜红欲滴,原来那么纯净地人也会送女孩这等情物
弱水付沧海,相思寄巫山,好个男才女貌啊
“你已经病入膏肓,医药罔效,我劝你趁着还有时间赶紧鱼被下后世吧”真是刻薄
楚渊叹着气身体往浴桶里滑下几分,毛巾覆盖在脸上,他竟然有些羡慕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