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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杨逍你欢喜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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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锦仪不讨厌杨逍,但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几日相处,到底是消了不少偏见。
杨逍其人看似桀骜不驯、孤高意气,但也不失为一个痴情的好男儿,若真是被他放在心尖上,也算是幸事一件。
偏偏这位峨眉派贝女侠‘不知珍惜’,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离开杨逍的贝锦仪并未回到峨眉,反而买了几斤干粮,一匹老马,晃晃悠悠的不知去往何处。也是恰巧,被她听着有人暗害杨逍的消息,也顾不得其他,驾马赶回了两人相处几日的小筑。
果不其然,杨逍被人围困河边,单膝跪地的他脸色发黑、神情痛苦,似是受了重伤,贝锦仪当下不做他想,忙运起轻功提剑挡在杨逍身前。
“今日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杨逍。”
淡黄的裙摆随风飘扬,盈盈便可一握的腰肢都不足以挡住杨逍视线,虽柔弱却坚定,寸步不让。
杨逍这一生,从未有女人挡在他面前……保护他,汹涌的感情一下涌入他的心头,戳中了他每一根情丝,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炙热。
如此杨逍一生也不算白来人世一遭,只是,他的小丫头还那么的小,她还有着大好的青春年华,他如何能连累她,“贝女侠,此事与你无关,还速速离去。”又冲着那些人喊道,“赛克里,这位姑娘与我杨逍不过泛泛之交,你放她离开吧。”
为首的大汉原是杨逍座下雷门门主赛克里,因误会杨逍滥用私权、枉顾教众性命而造反,倒也算个有情有义的汉子,如今也不欲为难贝锦仪,“今日我等只找杨逍,与姑娘无关,姑娘下山去吧。”
贝锦仪闻言一愣,身影却不曾有任何的松动,“我观大哥是个讲道理的好人,何故要杀杨逍呢,其中可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能有什么误会,杨逍这厮公私不分,动用我教中精英去救他的私生女,害的我教众多兄弟死的死伤的伤,阳教主失踪后更是刚愎自用,排除异己,与五散人五行旗作对,实在是个小人。”也不知是不是憋得狠了,就连堂堂七尺的汉子也忍不住在声声控诉中红了眼眶。
听到‘私生女’之时,杨逍忍不住瞧了瞧贝锦仪的脸色,但见她毫无波澜,心中竟说不出的惆怅,对贝锦仪他舍不得,也只得将气撒到赛克里身上,“赛克里,你且住口,我杨逍……”
“你且住口吧!”贝锦仪瞪了一眼挣扎起身的杨逍,脆生生的呵斥添乱不断的某位左使大人,没有瞧见她正在套近乎吗?真是的,越老越不懂事。
呵斥后,她又生了几分愧疚,无奈的叹了口气,扶住了摇摇欲坠甚至有些委屈的杨逍,“赛克里大哥,此事应是有些误会,杨逍绝不是那样的人,杨逍你快解释啊。”
杨逍瘪了瘪嘴,醋意恒生,“你为何要叫他……大哥。”
贝锦仪,“……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杨逍,“你都未曾叫我一声杨大哥。”
贝锦仪,“……”要不要告诉杨逍,男人要对自己的年纪有明确的定位。
赛克里,“……杨逍,你欺人太甚。”太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赛克里被杨逍无所谓的态度激的也顾不上什么,直接提刀冲了上来,不过他倒是避开了贝锦仪,继续凶神恶煞的冲着杨逍而去。
不过就算是受伤的杨逍也能吊打赛克里一群人,不过片刻,便躺了一地的人。
贝锦仪突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杨逍嘴那般的坏,还能活的好好地。
赛克里刺杀失败,杨逍倒也不曾杀他,而是不情不愿的解释了一番,矛盾迎刃而解。
杨逍救的那姑娘原是明教暗卧的独生女儿,那暗卧暴露后被斩尽杀绝,一门也只有小姑娘一人活了下来,而五行旗五散人杨逍也不过是嫌弃那些人在阳顶天消失后临阵脱逃,弃教而去。
对此贝锦仪颇为无奈,这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非得将人狠狠的揍一顿才说清缘由。
得知一切的赛克里愧疚不已,提刀想要自刎谢罪,却被杨逍拦下,宽恕了他的犯下作乱之罪,继续做他的雷门门主。
赛克里离去后,贝锦仪本也不欲多留,可杨逍竟直挺挺的倒在小河中昏迷不醒,心善的贝姑娘哪里还能转身离开。
杨逍醒来时发现自己被褪去上衣,身上的血迹也早已被擦拭干净,一个不好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吓得他赶紧揭开被子瞧了瞧某处,嗯,很好,亵裤还好好的穿着。
‘噗嗤’,纵观一切的贝锦仪终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这个男人,一天到晚想什么呢?莫非还有人劫色,不过,以杨逍的模样倒也不是不可能,当然,这种想法贝姑娘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杨逍难得窘迫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昏过去之前只瞧见小丫头的背影,他还以为小丫头离开后做自己被劫色了呢,当然,这种猜测杨左使是不会说出来的。
贝锦仪将温凉的药递给杨逍,笑了笑,“喝了吧,以后中毒别强撑着。”
阳光下贝锦仪笑颜如花,似梦似幻、似真似假,莫说这是一碗伤药,哪怕是一碗毒药,杨逍也甘之如饴。
“为什么要回来,你担心我?”
贝锦仪点点头,也不掩饰,“嗯,我担心你。”与杨逍视线对上,她毫不迟疑道,“杨逍,你是个好人,我不愿意你就这么死了。”
好人吗?名门正派的人谁不叫他一声魔头,也只有这个傻姑娘才叫他一声‘好人’,“你可真是个傻姑娘。”
“好好好,我傻,我是傻姑娘,就你杨左使最聪明,最厉害,好了吗?”若是旁人对上杨逍含情脉脉的眼神,定是溺死也情愿,唯独这母胎单身十几年的贝姑娘还以为杨逍嫌弃她笨,气呼呼的冲着杨逍吼。
杨逍默默的放下空了的药碗,斜眼偷盯着贝锦仪,认真道,“哪里啊,最聪明的可不是我呢?而是另有其人。”
“谁啊?”莫非还有人比杨逍聪明。
“她啊,有情有义、漂亮又善良、年纪虽不大,却是少有的明白人,且能不管不顾的救一个伤害了她的人……”
贝锦仪哪里还能不明白杨逍在说谁,当下被夸得面红耳赤,“你……你别说了,我哪里有那么好,哎呀,你别夸我了,不许再夸我了。”
没被赛克里吓退的贝锦仪却被杨逍几句话夸得差点被门槛绊倒,身影不稳。
受了伤的杨逍离不开人,赛克里本自告奋勇请缨,却被自家杨左使吃人的眼神吓得晃晃而逃。
杨逍冷哼一声,其他人忘了,他杨逍可忘不了那日小丫头的‘赛克里大哥’,当他是死的吗?
让贝锦仪纳闷的是,药喝了好几日,按理说毒早已该解了,偏生杨逍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让她担心不已。
直到她发现杨逍偷偷藏在床底的一壶好酒,哼,这人哪里是没好,是好的不能再好了,作弄她是吧,哼哼哼!
这日杨逍吃到了有生以来最难吃的一顿饭,对面的小丫头眯着眼睛,乖巧的问道,“不好吃吗?”
杨逍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口中的‘猪食’咽了下去,“好吃,贝儿做的东西怎么会不好吃呢。”
杨逍的语气真诚极了,如果忽略他灌下肚的半壶酒就更真诚。
这样的杨逍反倒让贝锦仪不好意思起来,她伸手抢过已经被消灭半碗的‘糙米’,“别吃了,你身上的伤,吃这些不好的,还有……不许叫我贝儿。”
这几日因他受伤,贝锦仪便杜绝了他的饮酒,当他喝到饭桌上被装在茶壶中的美酒时,便已明白,贝锦仪约莫是知晓了他在装病骗她。
杨逍拉住气鼓鼓的贝锦仪,慎之又慎的开口,“贝儿,我杨逍这一生自诩潇洒,无牵无挂,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爱,贝儿,你能感受到我的爱,对吗?”
在贝锦仪眼中,杨逍是个顶顶好看的人,当这个顶顶好看的人那双顶顶好好的眸子里只有她的时候,她心动了,那颗不安分的心七上八下的展示着它的兴奋。
砰……砰……砰……
贝锦仪直视着那双腻死人的眸子,“杨逍,孤鸿子师伯当真是你杀的吗?”旁人或许忘了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青年,可她如何能忘记那个会将小小的她举过头顶的孤鸿子师伯。
杨逍眉头微挑,不自在的别过眼神,“不是,我与他比试分别后,他还活着。”气个半死应该还算活着……吧!
“那你可曾拿过倚天剑?”
“没有,我已有龙泉剑在手,要什么峨眉的破铜烂铁……”日常怼峨眉的杨左使对上贝姑娘冷冷的眼神,急忙改口,倒是能屈能伸的很,“呃,我是说神兵利器。”
多日相处,贝锦仪早已对杨逍的话深信不疑,只是听他那般说峨眉,心中难免不快,虽说时至今日灭绝大约是放弃了她,可养育之恩教导之情,她贝锦仪不能忘,更不能不报。
“杨逍,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可是……”
贝女侠还未将可是说出口,便被欣喜若狂的杨左使拔萝卜似的拔抱在怀中,一副毛头小子情窦初开的模样……格外的傻,“贝儿,贝儿,贝儿……”
贝锦仪年纪小,未曾经过情爱,哪里知晓情人之间该怎样相处,故而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贝姑娘强忍着羞意,回抱住杨逍脖颈,“杨逍,你欢喜吗?”
同样老小伙娶亲头一回的杨左使也十分缺乏情人之间相处的知识,他凭着本能紧紧的环住心上人,喜笑颜开,“欢喜,从未如此欢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