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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失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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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儿消瘦了,但是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如玉美人,身娇体软。”雍正有一个多月没近过安陵容的身子了,非常怀念个中滋味。
安陵容则任由皇上摆弄,既不拒绝也不迎合,脸上还挂着淡然的表情。这一套下来,雍正再大兴趣都打了折扣:“朕知道这次的事情委屈了你,但是朕已经在极力补偿你,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
“臣妾不懂朝政也知道皇上辛苦,那个孩子不仅是臣妾的孩子,也是皇上的孩子。他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走的时候我却痛彻心扉。臣妾相信,皇上的痛苦不会比嫔妾少。”安陵容似有触动的说。
雍正躺在床上,揽着安陵容道:“朕的子嗣少,每一个孩子朕都稀罕、都疼爱。可是华妃事先不知你有孕,并非故意要你小产。朝廷又正值用人之际,朕实不愿寒了在外征战的将士的心。”
“国事为重,嫔妾能理解皇上,”她推开皇上跪坐起来,“但是,还请皇上恕罪,臣妾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皇上。每每见到皇上和华妃娘娘,臣妾就会想起那个孩子。”
雍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你是执意要拒绝朕了?”
“请皇上恕罪。”
“朕走了可就不会再回来了。”雍正坐起身来看着陵容。
陵容不语,只把倔强在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朕本以为你性子柔和,没想到却是个倔的。”雍正走下床就甩手出去了:“苏培盛!回养心殿。”
“小主。”幼南和宝鹃进来一左一右将她扶到床上。
“按计划行事,让他们都回禀背后的主子去,”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如实说。”
“是,”宝鹃应了又问:“若是皇后娘娘那儿问些别的事或再有其它的吩咐?”
“只要不是什么机密的事情就告诉她,有什么吩咐你先应下,回头咱们再想办法。”答完了宝鹃,陵容又对幼南道:“让你整理的东西整理好没有?我大概要失宠半年,宫里大多都是拜高踩低,到时候份例不够你们可得跟我过苦日子。”
“早就整理好了,这三个月皇上赏赐很多,内务府送来的份例也总是超出的,不仅咱们的够了,就是接济莞常在都够了。小主神机妙算,跟着小主才不苦呢。”幼南嘴甜地说。
安陵容不在意的笑笑:“别耍嘴皮子了,趁这次机会好好挑挑人。咱们自己的人虽不会背叛也要敲打敲打,小心驶得万年船,别惹了事再来求我。你跟郭图把他们看好了!”
幼南郑重地回到:“奴婢明白。”
过后十几天,雍正召幸了几个宫嫔,却一步也没踏入承乾宫,赏赐也没了。宫里渐渐流传起她失宠的消息,安陵容听了也不在意,依旧常去给太后、皇后请安,全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承乾宫里心中有数的宫人们也不着急,反让不清楚内情的人以为陵容驭下有方。
除夕夜宴这天,安陵容坐在沈眉庄旁边,脸上带着淡笑,仿佛恢复过来了。但众人一看她瘦削的脸庞和突出的锁骨就明白她还是老样子。听到皇上夸奖年羹尧、与华妃话语亲近,沈眉庄不禁担心陵容,一直很照顾她的情绪。虽说陵容瘦了过后更好看了,到底不比以往健康。
“沈姐姐,我没事儿,你不必这样。”安陵容知道华妃虽没受什么罚,但是这事始终是皇上心里一根刺,慢慢来,她不着急。
“皇上看重年大将军,华妃又是不知者不罪,你要想开些才好。”沈眉庄不信陵容已经好了,只当她不想让自己担心。
“罢了,我确实不想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画面,”安陵容涩然:“我有些闷了,出去透透气。”
“我陪你去。”
“不用了,倘若一会儿皇上找你找不着可就不好了。”安陵容摆摆手:“再说,咱们两个一起出去太显眼,姐姐留在这儿,若是皇后问起来,姐姐还能帮我回话。”
沈眉庄理解陵容想要独处的心理,便善解人意地道:“那好,我就不陪你去了。外头冷,你穿上斗篷,揣着手炉再出去。”
“嗯。”陵容微笑应是。
“小主,咱们要去哪儿呀?”幼南知道小主今日是特地打扮过的,宴会上花团锦簇还不觉得。这下子出来,小主一身蓝底红梅装配着白雪竟好看得不似真人,她这日日跟着小主的都要看呆了。
“倚梅园。”今年除夕夜的倚梅园热闹得很,她怎么能错过。
幼南不解,仍听安陵容的吩咐扶着她往倚梅园去。
她到的早,甄嬛和皇上都还没来,只有一个余莺儿在剪梅枝。陵容给幼南一个手势,示意她不要出声,两人顺着路继续朝里走。
“就这儿吧,把我做的小衣服、小鞋拿出来放到地上,咱们一会儿烧了。”说着陵容就把她的斗篷解了扑在地上:“就在斗篷上烧。”
“是。”幼南已经学乖了,小主做事情都有深意。
安陵容耐心的听着雍正与甄嬛对话,等到甄嬛逃走,果郡王到了,她立刻掀了斗篷,示意幼南跟她一起扑灭了火,用雪掩埋没烧尽的小衣服、小鞋子。又让幼南抱起斗篷,故意发出声音朝雍正那儿去。
“谁?”雍正是有些惊喜的,他已经闻到了安陵容身上特有的梅香,在倚梅园中尤为特别,因而故意大声问到。
安陵容见躲不掉,只好带着幼南过来:“臣妾参见皇上,参见果郡王。”
“果真是容儿。”雍正哈哈一笑:“你怎么也逃宴啦?”
“臣妾不胜酒力,出来醒神透气。”安陵容顺着皇上拉她的力道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
雍正有半个多月没见陵容,见她今日穿了一身浅蓝色长裙,脖颈手腕缀有白色兔毛,头戴红梅簪,环着通透见底的血色玉镯,淡妆拂面,令他惊艳无比,连旁边的果郡王都面有异色。两人都知道安陵容是从里面出来,说明人家比他们先到,这就排除了窥视帝踪的可能,两人都只觉得巧合。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雍正捂了一下陵容的双手,又道:“你既带了斗篷,为何不穿?”
“臣妾不冷。”安陵容好像被惊到了一样,缩回自己的手,又跪下道:“出来太久不好,臣妾这会儿已经清醒,就不耽误皇上和王爷赏梅了,臣妾告退。”陵容说完,拉着幼南就走了。
雍正被泼了一盆冷水又失了面子,好一会儿才道:“让十七弟看笑话了。”
“臣弟看小嫂子的斗篷似有烧灼的痕迹,而且还不少。”果郡王看着雍正道。
“嗯?”雍正疑惑。
果郡王灿笑一下,拉住雍正朝安陵容来得方向寻去,不久就看到一堆仿佛埋着些什么雪堆。他用手拂开,以为是什么祈福用的小玩意儿,没想却翻出来烧过的东西,仔细观察还能看出是婴儿的衣服鞋袜,果郡王愣了一下。
而雍正却叹息一声,伸手捡起一块被烧过的布料握住,站起来道:“回吧。”
果郡王拍拍雍正的肩安慰他。
两人走到倚梅园门口就看见苏培盛已经候着了。雍正没心情追究苏培盛,只吩咐他去园中把安陵容烧了埋在雪里东西捡回来重新烧尽。宫里有这样的习俗,他不忍安陵容的一番心意白费。过了两日,雍正才重新想起那个倚梅园的宫女,叫苏培盛找了来。
当安陵容听说雍正封了个余官女子又晋为答应,封了妙音娘子,她就知道距离甄嬛的盛宠不远了。而她用了两个多月成功让人们都信了她心灰意冷、无意争宠,整日里只知抄写佛经,孝敬皇后和太后,除了少数几人外,与其他嫔妃少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