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那个少女她永远不再回来》陌上阡荷

4、第 4 章

　　真相是真／假

　　原创乌多多 在否 2019-12-31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
　　没有那么多日久生情的戏码；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
　　但少年一瞬动心就永远动心。

　　文 | 乌多多

　　【全文看《陈情令》《庆余年》，听《真相是真》《真相是假》有感而发】

　　从此往后，每一寸的思念都被生生碾断，每一缕的雀跃都将与你无关。我再也不用期盼日日与你重逢，你亦不必跋山涉水而来，只为倏尔弥散的欢愉。

　　清溪亘古绵延，杨柳缱绻扶堤，惺忪地细数每一次相见与别离，早该是乏了。漫漫星河，铺满整个天际，又向人世间泻下甜美的忧郁。可是没有你，就只剩甜美了呢，醉死了人。

　　别再几千次回忆惊艳过时光的相遇了。无知年少而已，误以为是浩荡了整个生命的印记。回头看，最多是命运错乱的一笔，是恣意潦草的行书，是孤注一掷的泼墨，是涂满劣质油彩的图画。那时你仍绛色衣袖盈满风，我必将狠狠移开双眼，初见就此湮灭，让后来一切覆灭。

　　谁在执迷不误，在假相中赖着不走。你看相册里，是不是有两个以为世间存在美好的傻瓜。风车吱吱呀呀，笑声随田野间的秋风四散，湛蓝湛蓝的天被电线割得伤痕累累。我们捧着卑微粗韧的芦苇，像怀抱一束玻璃做的玫瑰。恶毒的甜美氤氲开来，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些表演出来的情啊爱啊。

　　都是巧舌如簧的漂亮哑巴。我根本不懂诗词歌赋弦外之音，也未曾知晓何为绛珠仙草木石前盟。“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你道是梦也罢，假作真时真亦假；你怕是不知虎兔相逢大梦归。

　　我在桥头看风景，桥下枯塘残荷，冷月花魂。你在彼岸，是春日里桃花招摇，凄艳若晚霞。你笑的清浅从容，被簇拥着热闹与盛大；我周身寂寥，与你坐落于年轮两岸，知道缘分不过一柱烟的光景，我盼你来去随心，有佛拈花一笑的了然。

　　公主的世界全是童话，我信过这句蠢话。之所以能有漠漠风沙，都是遗骸，象征无数幻梦的崩塌。灵魂交融，抱团取暖，何不追寻水草丰茂、茂林修竹。此处尘埃遍野，你我一来，便陷入永无翻身之日的险境。

　　砌下落梅如雪乱，晃神真有想一生与你行茶饭之温的刹那。所有的风花雪月为时已晚，你尚在何处，留我惶惶度此生。从今后，添香并立观书画，步月随影踏苍苔。这是我梦想的与你在一起的生活，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我想告诉你相爱太难了，爱着爱着就翻脸了。少年太狡猾，把圆滑包装成动人的筹码，用圆滑点缀出欺骗的情话。期许你以许诺勾兑泪水，以永恒换以柔情，终在狂歌当哭之际，我缩回了手，严冬的风替换曾经的三月桃花，你当初的挥毫，如此轻易，如此不堪。这样真好，我折戟扬刀，明心见性。

　　这场梦境，快快结束吧，这爱我早就想忘了。

　　人间不值得，情爱更荒唐吧。

　　那时是负着气离开你。残缺的行李，破碎的记忆，街角灯稀疏地闪烁，野猫举止轻佻，从暗夜里掠过。回头误以为是你的脚步声，原来是银杏叶簌簌地落下，冬天还是来了。

　　我骗了我自己，去说服自己没那么想你。幸福的人在夜里睡的有多甜蜜，痛苦的人就有多清醒。此城放眼望去，灯火寥寥，私语无声，没有一个能够托付孤独的人。找一种语气试探消息，许久得到了平静的回应。世界都熄了灯，现在是一座空城了，悬挂着我一盏暗淡死寂的灵魂。

　　我选择用沉默来代替，巴望着你能多说几句。

　　曾经何等幸运，历劫以后，单刀相会。夏至未至，雨雾不约而同浮上游萍。柏油小路蛮横岔入庭院深深，你像骈俪文、像一首绝句，柔骨而就，轻易润我视线的干涸。太清楚横亘其间的几多波折，本以为命运终是相忘于江湖，却在山穷水尽处又悄然遇见，算了即是一种不舍。

　　我还是对未来心怀侥幸。生命千般流转，我看见过光亮。日夜为你掌灯伴读，你看倦了诗书，走倦了风物，你离了家又忘却了旧路。你非惹得雨脚如麻床头屋漏，眼睁睁地看我如何粉碎，日月皆断、恩义俱绝。

　　相爱太难了，难得再也提不起恨。我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困难，但依然不忍拂袖。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你千般磨折。聚后何时散，散后何时聚，在此生岁月里承受何等大枯大荣，都各自咽下，微笑如一老僧。倘若你的出现只是乍暖还寒的意外，那也是一瓢清溪，那我仍固守仅存的一点一滴——直至满足地死去。

　　我们曾在高朋满座中，看万千众生的热闹与盛大。何时这些絮叨隐晦的爱意，能够酣畅淋漓地说到尽兴。人生的流言，谁爱谁评断。再给你留最后一次余地，急风骤雨有我挡着，归途霜寒露重，你慢慢走。

　　我甘愿一生去寻足以托付孤独之人，此生是长是短，又有何畏惧。

　　骨骼在情爱的炼狱里痴缠，也胜过在菩提净世中不温不凉无悲无喜。

　　在否

　　真相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