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红颜祸水

35、娱乐至上（三十四）

　　《二哈》和《妖狼》的摄影棚相邻。《二哈》这棚都是小爱豆们，演技在年轻人里面不能算差，但跟隔壁的《妖狼》比起来，就很不够看了。《妖狼》这棚的演员，大多是二三线的，钟翔精挑细选，外形比不上《二哈》的小鲜肉们靓丽，但各有特色，完全不会让人产生脸盲症，都是纯天然的美人，除了女主角，其他都是专业影视学院毕业，钟翔是个特别讲究出身的人。
　　司马氏难得逮到一个前辈大神，每天来偷师，从心机鬼祟到明目张胆，最后越来越过分，竟带着手下的小爱豆们一起偷师。
　　总之每天都能看到如下场景：
　　片场实力派们在认真拍戏，场外蹲了一片小鲜肉，什么大热男团，顶流偶像，一个个毫无包袱，揣着手，老农民蹲，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人拍戏，像是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又土又俗还好笑。
　　一场戏拍完，司马氏对着小爱豆们就开始气势如虹的开骂：“看到了没有！这才是演技！进退两难是这样巴拉巴拉，恨入骨髓是那样巴拉巴拉，你们演的是什么狗屎！看明白了没有！？”
　　“诶————”小鲜肉们个个一双死鱼眼，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天天被骂，防御力直线上升，目前已经能做到，不管司马氏怎么骂，都是这幅不死不活，拖长了音节的单音调，再结合他们的蹲姿，就特别丧！
　　《妖狼》的演员瞧着有趣，他们可不敢对钟导这么散漫，钟导讲戏的时候，恨不得拿个本子记下来。他们这边比《二哈》晚开拍，钟导要求又高，进度就有点赶不上，每天都要拍到很晚，有时候听着隔壁组传过来的笑声，真心羡慕，司马氏嘴毒但是好相处，钟翔不骂人，但工作时严肃到让人不敢造次。
　　等《妖狼》也收工了，各家助理小心翼翼的进来领人，还得跟《妖狼》的每一个工作人员说谢谢，这样的奇景持续了一个月，《妖狼》终于结束了棚内拍摄，出外景去了。
　　《二哈》这是第二部了，都没多少外景，《妖狼》外景占了拍摄的三分之二。
　　司马氏和钟翔是两种风格，或许是上一辈人对于宣传祖国文化有着更深的责任感，只要能实景拍摄的，钟翔都不会采用特效，从美食到风景，每一帧画面都是浓浓的华夏情感。
　　而司马氏更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毕竟他是个杀马特，追求新鲜，画面刺激感，所以钟翔说司马氏拍三代片没有问题，一代二代他拍不出史诗片。
　　司马氏，是天生的商业片导演。
　　两剧组按部就班的拍摄，从14年夏季到15年夏季，不知不觉时间静悄悄流淌。
　　转眼又是一年高考季。
　　棠梨兑现了他的承诺。
　　六月一日这天开始，物言首页每天更新一个会举办嘉年华的城市，一直到十号。并未选择一线城市，而是根据地理位置，尽量满足物言上所有今年高考的小粉丝们，让他们不必长途跋涉。
　　物言嘉年华完全是公益性质，举办方不会收取任何费用，参与的偶像不能获得任何报酬，这是物言送给祖国未来栋梁最诚意的祝贺。
　　棠梨最近都泡在科研室，之前物言的研发团队也并到了信息部。
　　这几天正在根据考生这一年上传的月考试卷及平时作业，预估每位考生的成绩，并且根据他们平时的兴趣爱好及特长科目，筛选出了适合他们大学和专业，短信方式发到了考生父母的手机上，并温馨提示，分数出来前，先不要跟孩子沟通，家长们可以先去了解学校和专业，以及专业的未来就业情况。
　　一开始，没人当回事，这么多考生呢，还能每个都准确？家长们觉得大概就是物言根据平时成绩弄了个平均数。
　　谁能想到，等到高考出成绩那天，震惊全物言他爸妈的心！
　　物言的预估达到90%的准确率，除了那些考试发挥失常的，其余正常发挥的考生预估分数和实际成绩上下浮动不超过10分！
　　在去年一整年，物言分析每个考生每次的月考试卷，告诉他们薄弱点，不光是待考生，高一高二的都有，她用自己的方式引导着这些正值叛逆期的青少年，让他们即便在追星，也没有拉下学业。
　　物言要比每一位家长都要更加了解他们的孩子。不光是学习情况，兴趣爱好甚至是心理状态。短信推送的信息里面，专业推荐几乎跟每个学生的心仪的学校和专业完全吻合。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物言未成年版块发布了一篇文章，主要解析每个专业的主攻方向及未来五年前景，干货满满，言之有物。不光是考生家长，高二高三的家长们同样研究的无比仔细。
　　如果有一个‘让家长最放心的网站’排名的话，物言绝对排第一。
　　会议室里，棠梨翻着厚厚一叠资料，心情很愉悦，“这个数据不错，去年一年，学业退步的基本没有，看来，咱们的嘉年华还是很能给他们动力的嘛~~”
　　“我当年要是也能有这么个动力，别说复旦了，我现在能是串子的学长！”
　　众人笑话了一阵儿，轮到人事汇报。“目前物言上申请参加嘉年华的偶像挺多的，其中三线以上的就有48位，三线以下就更多了，差不多物言上偶像认证通过的全都给了答复，另有偶像认证没通过的也有很多报名......”
　　棠梨抬手，“通过偶像认证的能参加，出场时间不按咖位，按重点高校录取人数来安排时间。”
　　“还有一个问题，我这边接到很多公司的赞助邮件，想要赞助嘉年华。”人事小姑娘点点头，解决了一个问题，立刻说下一个。别她看年纪小，她是棠梨校友，今年刚毕业，工作虽尚在摸索阶段，但学习能力极强，目前她负责的不光是人事工作，还包括对外业务。
　　整个科研室，只有这位小姑娘是行政人员，其余全是科研人员，对外没有任何业务，也没有任何工作指标，整个工作氛围特别轻松。本来人事的邮箱只是做招聘用，后来也不知怎么发展的，就变成了现在外界能联系的唯一窗口。
　　“回复他们，可以在嘉年华现场留展示位置，但不会有任何口播。”
　　“好的。”小姑娘合上笔记本，“我的汇报结束了。”
　　“嗯，今天就到.......”手机响了起来，棠梨做了个散会的手势，刚按接听键，就听见陶乐气急败坏的嚷嚷声，“糖糖哥！尊鼎他妈又来了！之前搞审片，现在搞上映！”
　　会议室的人急忙抓紧收拾东西，迅速撤退。
　　“这不是早料到了么，气什么？”
　　该来的还是来了。《二哈》送审就不顺利，要不是钟翔通过他们那边的人脉介绍了几个人，《二哈》现在还卡着呢。从开拍到审片再到上映，尊鼎如今能出的招儿也到最后一个了。
　　“怎么能不气.....妈，我正打电话呢，不吃水果！老子的朔回要是现实世界也这么牛逼，现在立刻就端了......妈！我不喝牛奶！我不长个儿了！我现在就端了他老窝！”咕咚咕咚咕咚......
　　棠梨好笑的等着那边喝完牛奶，“不用着急，没法线下上映，我们可以网上上映。物言是有影视版块的。”
　　这是棠梨早在一年前就考虑到的问题，尊鼎自己就有两条院线，占了全国的50%，其他稍大一点的院线，都得看老大哥眼色行事，再小一点的影院，零零散散，棠梨自己也不想上了，倒不如直接走线上。
　　物言的影视版块就有一个线上影院，完全模仿影院模式，家人好友可以直接进同一个虚拟影院，还能边看边在线交流。
　　陶乐：“那咱们能赚钱么？咱们要养那么多公司呢。”
　　还算有点长进，终于不再是只关注自己能不能火了。棠梨此时也不能保证什么，只得道：“小赚应该是可以的。”
　　线上是比不上影院观影，但已经是棠梨目前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法子了。这也是棠梨将嘉年华放在7月1日的原因，嘉年华将会是今年最受瞩目的活动，只看那些不请自来的赞助商就可略见一斑，再加上官方大力表扬，嘉年华的热度简直让人眼红。
　　借着嘉年华的热度宣传《二哈》，主要是引导还未注册物言的影迷找到地方，至于付费观影能不能成功，棠梨心里也没底，总归死忠粉们应该不至于太吝啬吧。《二哈》第二部国内不会大赚，保本应该没问题，今年就靠海外票房了。
　　挂了电话，陶乐摊在沙发上，难得杞人忧天起来。陶妈妈看着有趣，儿子难得回来，她也不做工作狂了，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宝贝儿子。
　　“是你新认识的那个糖糖？”
　　“妈，我都认识他两年了。”
　　“哎呀~~妈妈记错啦~~妈妈公司里很多人都喜欢他呢，说是对你很好，最赚钱的公司股份都给你了。”
　　“是啊。我跟他都不在意这些的。”
　　“那钱你们谁管啊？”
　　“糖糖哥啊。我才不管这些麻烦事，我有零花钱就好了。”
　　陶妈妈笑眯了眼睛，拍拍陶乐肩膀，“这点倒是比你老子强！你做的对，钱都是小事儿，两个人相处，最不值当计较的就是钱。”
　　“嗯嗯嗯。”
　　“妈妈最近几天都有空，什么时候叫他来家里吃饭啊。你跟人家也两年了，怎么不带回来给妈妈看看？妈妈也不是老古董，只要对你好就行，妈妈还追你那个好朋友云然和那谁的CP呢~~”
　　“华明霄————”陶乐翻个白眼，他那单细胞的思路显然没抓住自家母上的重点，还在吐槽，“你连人家CP叫什么都不知道，还追呢。”
　　陶妈妈已经习惯了自家儿子的草履虫思维，她一直以为陶乐不带人回来是害怕，现在显然不是，觉得儿子可能是考虑不周全。那可不行，人家棠梨对自家儿子‘真心’一片，什么都给了，她这个准婆婆也得给人家吃个定心丸。
　　“你快问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啊，妈妈亲自下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