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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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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晚,李裕才得闲,回到自己的寝宫紫宸殿。
殿中空空荡荡的,若是以往,她出了远门回宫,崔清寒定会在这里等她的。
李裕的心也空落落的,他真的不在乎她了吗?以往,每次吵架,不过几日,他便会来向她的。他这一次生气的时间还真是长,比他过去生气的所有时间加起来还要长。
“阿靖!”
一声急切的呼唤传来,却原来是父亲吴琅月,也是,以往,她回宫之后,总要先到永华宫中向父亲报平安的。
李裕身形高挑,比吴琅月还要高上几分。
吴琅月向她扑过来,将她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才道:“我听闻,你在南越遇袭了,有伤到了哪里?”
“父亲放心,女儿并未受伤,多亏独孤贵侍帮朕挡了一剑。”李裕扶父亲坐下。
“他对你竟是个真心的,难得啊!”
“朕也没想到。”
“不过,你也不要因为过于宠爱他,而冷落了清寒,怎么说,清寒也是你的结发夫。”
“父亲不是不喜欢清寒吗?怎得如今为他说起好话了?”李裕记得,曾经,若不是皇祖母下旨,父亲是决然不同意她娶崔清寒的,就因为崔清寒是张承则的外甥。父亲本是正王侍,母亲登基之后,却封了张承则为皇后,父亲自然是怨恨张承则的,更不要说,母亲爱他胜父亲百倍。现在,他竟为他的外甥说话来了,真是叫人唏嘘。
“我什么时候不喜欢过他,再说了,他是你的皇后,最打紧的是你喜欢。”吴琅月顿了顿,接着又道:“清寒这孩子,跟他舅舅一样,又傲又倔,你纳了独孤,他心中自然不痛快。”
“以前纳首乌的时候,也没见他这样。”
“你自己不知道,旁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你待独孤是有几分真心在的,何首乌怎比得上。”
“是吗?”李裕轻声低喃着,陷入了沉思。留下独孤瑾璃,仅仅是因为忌惮他吗?或许还有几分私心吧。
吴琅月见李裕那不自觉透露出来的纠结的神情,不禁心有感慨。他曾以为崔清寒对女儿李裕而言,是如同张承则对于李珩而言的存在,就算不在眼里,也一直在心里。如今看来,却可能是如同他对李珩而言一样,在眼里,却不在心里。
吴琅月叹息着,起身就要离开,道:“好了,你早些歇息吧,哀家就先回去了。”
“我送父亲。”
吴琅月阻止了女儿,道:“不必了,你好好休息。”
最终,李裕也没有主动去椒房殿。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崔清寒已经来过紫宸殿了,只是没有等到她,便离开了。
有些人、有些事,就是在骄傲与偏执中,渐行渐远、背道而驰。
与此同时。
独孤瑾璃坐在永昌殿中,细细想着她说的话。
“瑾璃,你就好好地在这修养身体吧,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朕不会来见你,你也不要去见朕。一个月后,你给朕答案。你若是想继续留在朕身边,就还做朕的贵侍;你若是不想继续留在朕身边,朕就放你出宫,并封你为定远大将军。”
一个月恍然而至,独孤瑾璃的伤也基本痊愈了,他的决定也早已做好。
正好满一个月的那天旁晚,李裕提前放下了手头的事务,来到了永昌殿。
一个月未曾见他,倒真的有些许想念,但若他真的决定离开,她也只能应允,毕竟,君无戏言。
思及此,李裕倒还有些惆怅起来。她在殿门口驻足了一会儿,正要进去,却见,独孤瑾璃正好要出来。
她下意识地以为,他是要离开,她先发制人地说道:“既然你想走,那你就走吧。”唯恐他看出来她对他有一点的不舍。
独孤瑾璃微微一怔,苦涩地问道:“陛下,是来赶我走的?”
“朕哪有要赶你走?明明是你自己要走的。”
“谁说我要走了?”
“那你出来干嘛?”
“我是想,如果陛下还不来找我,我就要自己去找陛下了。”
“嗯?”李裕反应过来,喜悦染上眉梢,嘴角微微扬起,又道:“朕可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若是这次不走,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朕身边了。”
“我知道。”独孤瑾璃坚定地说道。
“你以后可别后悔,不过,后悔也没有用。”李裕傲娇地说道。
独孤瑾璃一字一顿地说道:“永、远……不、悔。”
李裕朝他走去,仔细地看着他,比以往每一次都要认真、细致。
他的眼眸清冷而深邃,鼻梁高挺,神清骨秀,就像高山之巅的雪莲花。
然而此刻,李裕却心口一热,只想把这朵孤高冷艳的雪莲花采撷下来,紧紧地握在手上。
李裕捧住他的脸,向自己靠近,吻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这个吻温柔而缠绵,令独孤瑾璃迷醉。
过了好一会儿,李裕才松开他,然后用手指轻抚着他被吻肿的红唇,低声笑着问道:“喜欢吗?”
独孤瑾璃却红着脸,低头在李裕耳边说道:“陛下,我们进去吧。”
看着他嫣红的脸,李裕眼睛轻轻扫了一下周围,才发现有许多宫侍和侍女正远远地躲在树后,或是石桌后面偷看着。
李裕浅浅一笑,应允了独孤瑾璃的请求。
随后,空旷的永昌殿中,回荡着低喘和轻喃声,缱绻旖旎,暧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