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一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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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食人鬼先生。”
化名成“月彦”的鬼舞辻无惨皱眉看着眼前头部、颈部乃至双手都缠满了绷带的怪异男孩。
这不正常，他想。
装修豪华的卧室中，被野兽袭击了的远山小姐正躺在书柜旁边。点点血迹溅到了书架上的藏书上，空气中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血液中的红细胞有大量的血红蛋白，血红蛋白中又有大量的铁离子。对于捕食者——鬼舞辻无惨来说，让过多的三氧化二铁流入空气，标志着一场盛宴的序幕。
门前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正常。
进食到一半被打断的鬼舞辻无惨拭去嘴角沾上的食物，准备将来者一并杀死——这正是他一贯的做法。
人类的大吵大闹总是令他头痛。
然而房门没有立即被打开，他有些疑惑。
血腥味在门外可以被闻到，这时门外的蠢货不应该冲进来试图质问凶手吗？
现下反常的情况令他罕见的产生了兴趣。
偶尔出乎意料的情况会让生活变得不是那样的无趣。
又是一会儿，门终于被打开了。
穿着管家标配制服的黑发少年平静地走向远山小姐。
——没有尖叫，没有呕吐，甚至蹲下来戳了戳远山小姐的脸颊。仿佛他只是发现了一个新奇的玩具。
鬼舞辻无惨悄无声息地靠近少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少年弯曲着的后颈，只需轻轻一划，温热而美丽的血花便会再次以14cm/s的速度冲出血管。
屋内的寂静终于被打破。瘦弱的少年转身，并不吃惊地看到他。露出了抹微笑，堪称乖巧地向他问安。
名字是太宰治。
鬼舞辻无惨想起了如今的上弦二，百年前被他变成鬼的童磨。
一个没有情绪的怪物。
太宰也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比起初见时的“月彦”先生，男人此刻褪下了伪装，少了抹虚假的微笑，如大型野兽般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猎物。
很有实力，但是不够完美。
如果是森先生的话现在就已经杀死他了。
鸟笼逻辑，太宰来前特意在门口停留。
假设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现在会做什么。
手足无措、兵慌马乱、容易冲动……
这时候当然要避开所有选择啦XD
人在大部分时间中会采取惯性思维。他推测房间中杀了远山小姐的那位先生一定会选择将误入现场的目击者杀死。因为他肯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采取些小小的措施，让事件偏离常态。
月彦先生便会对他产生兴趣。
不能露出破绽。
太宰确实感到了恶心，他想只要是正常人，看到一具破破烂烂的**面上却仍如死水一般。
如果一个怪物拥有绝对的实力的话，他就绝不会允许这栋宅邸中留有活口。即使逃出去了也会在不久被追上。
还不如主动去博取生机。
为了你答应我的蟹肉蛋糕，我可是放弃了难得的赴死机会呢，森先生。
太宰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带着森先生的私房钱去吃蟹肉料理。最好能把他的私房钱花光==
现在掌握着他的性命的月彦先生正用傲慢的眼神评判着他的价值。
不出意料的话——
太宰被一股巨力的冲击砸到了墙上，肉.体被撕裂的感觉很不美妙。
“唔......”
不出意料的话会试图将他纳入身边作乐子。
他的腹部破了一个大洞，痛楚通过神经末梢传达到大脑，太宰近乎昏晕。
有什么东西被注入他的体内，试图破坏他的细胞。却被人间失格阻挡了。
两股力量在抗衡，造成的痛苦相当于一百万个森先生在他的血管中跳踢踏舞。
太宰被迫承受着被撕裂的痛楚，一边继续思考着：拥有能将人转化为鬼的能力，再结合周身的气度。这位“月彦”先生是一个上位者。
突然有什么东西涌进他的大脑，他看到了挥舞向他的红色刀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是血液的主人所惧怕的东西啊。
一缕阳光从窗缝间透出，长达几小时的转化即将结束。
太宰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腹部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同折磨了他好些天的受损声带也恢复了。
强烈的饥饿感研磨着他的理智，太宰用异能力消除了些血液对他的影响。所幸人间失格对这股未知的力量有抑制作用，不然现在他可能会失去控制。
早已经过了起床的时间，但偌大的宅邸内却仍寂静无声。
看来那位先生在他转化的过程中去灭口了。
人间骄阳正好，他躲在窗帘后面。
琵琶声炸开于耳畔，失重感随即传来。
太宰脚下一空，落入了深渊。
另一边正在研究血液的森先生浑身一抖。他从实验中分神。
“太宰......？”
港口Mafia现在很安全才对，太宰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难道又被太宰找到了他的私房钱了吗！？
*
鎹鸦挥动双翅，在前方引路。身披黑白双拼泼墨羽织的黑发男子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距森先生离开珠世的居所已有几日，离开城市来到电缆与铁路还未普及的乡下。这里的人们还停留在和服阶段，纵观整个村落，也鲜少有人穿西装。森先生穿着和服也很容易地融入到了众人当中。
走到村子中心，森先生沉思着转身进入到一家食肆。可能因为时间尚早，食肆中只有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围坐一桌。
森先生落座后，却久久没有见到有人来接待。
他简单环顾四周，见行人均有意无意地避开这件食肆，心下了然。
森先生：溜了溜了。
他才站起身来，便被一双手臂拦下。手臂的主人正是那几个男人之一，原来不知不觉间，森先生被包围了。
“哟，小子。和服不错嘛——”
“承蒙夸奖。”森先生抬起头，在众人的包围下，露出一个淡淡的、似是有些无奈的微笑。
上午的阳光描绘了面部的轮廓，为嘴角的笑容平添了一丝暖意。可拦住森先生的男人们却在这很融洽的气氛中，敏锐地感受到了来自背后的丝缕凉意。
于是在直觉与理智中，其中一个男人选择了退缩。他灰溜溜地转过身，在伙伴们略有些意外的目光中，返回了先前所坐的位置。
嗯？
森先生意外地挑挑眉，再次坐下。倒是没想到事件就这样轻松地解决了。这种情况，以这般对杀气的敏感程度，反倒像是这些地痞早就被人收拾过了似的。
哦呀。
森先生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一手托腮，另一手有意无意地摩挲着手边摆放的茶杯杯壁。对缺了一个人的“包围圈”视而不见。
“桑岛先生来了——！”
不远处，有人大喊了一声。
而原先那些雄赳赳的男人们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慌乱了那么几个瞬间。
“怕什么？我们这不是找到能牵制住那个老头子的东西了吗？”
森先生的左手腕被握住，原先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碎成几片。
碎了啊……
森先生神色不明地望着地上的碎片。
难得的，他还算看得顺眼的茶杯。
身披黑白配色羽织的男人毫无抵抗力地被“拎”了起来，寒光闪过，一柄被打磨得很锋利的刀子便架在了这位可怜人质的颈动脉边。
不过是区区一介少爷，也不知道阿三为何怕了，回去可要好好嘲笑他一番才行。
可以算得上是地痞混混中的老大的男人，这样打算着。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一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