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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清澜真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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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大难题,千恩万谢过卫师兄后,谢清嘉便回了自己目前所住的小院,准备筑基。
她走进自己的院落,进到自己的“单人宿舍”,只见里面一套木质桌椅,茶具积灰陈旧,一张竹榻置于角落,铺设的倒是整齐,而最显眼的便是中央摆着一席竹垫,上置一个简陋蒲团。
可说是,清简至极。
她在这里住了十年,却并没有心思打理过,生活得过且过,只在练剑和修行上会上点心,过得比男人还糙。
接下来几日,她便一直在自己的院中打坐修行,不断地催动着体内凝练的灵气一遍遍沿着《正清归一录》的运功行径游走,淬炼身体,析出杂质,待到运行了七七四十九个周天之后,灵气终于积累到了一个点。
接下来,她便开始筑基。
简陋小院里,早已被她布置好了阵法,以隔绝其他人的误入打扰,此时院中让若天地奇静,只有她周身似被看不见的微风拂过,撩起几缕秀发,广袖微扬,衬着一张仙姿玉容,令人望而声叹。
筑基没有什么天地异象,加之她火候已到,因而,三日后,谢清嘉就在院中悄然筑基了。
穿越近十年,她终于得以筑基,迈上修仙一途。
筑基成功,谢清嘉睁眼,便觉得天地一清,仿若视野开明了数十丈有余,对于院中灵气的感应也更加清晰了几分。
她起身,只感觉身轻如燕,说不出的畅快。
但随即,她便注意到自己体表有一层污垢,想来应是体内多年的杂质被排出了。
她也不惊慌,一个清尘咒掐出,便焕然一新,随后总觉得没弄干净,终归还是回屋换了一身新的弟子服饰。
既然筑基了,她自然是要好好考虑接下来的秘境之行了。
因而,谢清嘉好好清点了一下自己这些年来的家底。
结果一看,除了一些日常所需,她的大部分才是竟还是前几日才领到手的月例,因其忙着筑基才没有被她败完。
谢清嘉忍不住捂脸。
她以前就非常奇怪,剑修又不养法宝,不依靠丹药,为什么众人都觉得剑修乃穷神附体一般,直到她也学了剑,又莫名其妙地穷了起来。
嗯,剑之一道果然耗钱,她郑重其事的再次肯定。
她也不急,直接拿出长剑,准备去叠云崖试试手感。
筑基即可御剑而行。
谢清嘉的手中长剑正是自己在山下修士小市所淘换到的一柄下品灵剑,不熟练地掐了个诀,就见它晃晃悠悠地停在了虚空。
她此刻兴奋至极,操纵着剑身往下,贴近地面,然后小心迈上去,便又掐诀而起,缓缓升空。
御剑而行,对此她可是眼馋了多年,如今心愿得偿,谢清嘉心中满满涨涨的,只感觉天地任她遨游,恨不得长啸一声,一飞而起,潇洒地来个飞剑漂移,在空中划上几道。
然而,现实十分骨感。
她小心地控制着灵力输出,御剑的速度虽然不慢,但也绝谈不上快,更别说她心中想象的空中冲浪,大鹏展翅等等花样。
谢清嘉御剑晃晃悠悠离开,直往叠云崖而去,一路上也有其他弟子踏着其他法宝穿行而过,也没人对她施以关注。
足足两刻钟有余,谢清嘉才见到前方隐约在山雾中的崖地。
行到近处,云雾愈发浓厚,怪道有“叠云”之说,她心一横,直接闭眼,准备穿云透雾而过。
然而意外总是太过突然,她,撞机了!
果然,大雾天驾驶不易,容易出车祸!
谢清嘉并没有撞到人,而是撞到了一道屏障,凭空摔成了大字型,当下灵气不稳,脚下飞剑朝着脚下无尽的烟云中掉落,再无踏脚之处。
“……救命啊!”
她大惊失色,悬空划拉了几下,直接踏上了飞剑的后尘,坠机了!
谢清嘉心中惊骇,也不知作何反应,只觉‘我命休矣’,惊叫声震天。
然而,下一秒,她就止住了下落的趋势,滑稽地在空中挣扎,半晌才发现不对。
“……嗯?”
她微微睁开了之前吓得紧闭的双眼,才发现眼前有一人凌空而立,不言不语,面色淡然,静静看着她的窘态。
那个道人看上去不过弱冠,面容清俊雅致,身姿颀长,气质缥缈,似与云雾融为一体,看不出半分不谐,他手上执着一把古朴长剑,一股凌厉剑意若隐若现。
总之,一副高人作态。
谢清嘉惊了,继而十分尴尬。
她被高人瞧见狼狈事,无地自容,而自己发出的惊叫声很是高昂,想来叠云崖上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齐齐听了个遍,让她恨不得立马掉头回去。
可她此时没剑。
“方才突破,修为不稳,便御剑而行,太过急躁。”
那高人的声音如清泉碎玉,不疾不徐,很是悦耳,让她的窘迫稍稍缓解了一二。
谢清嘉艰难坐起身,在云雾之上稳住身形,十分乖巧道:“谢前辈出手相救,晚辈知错,定会改正。”
见她认错如此干脆,青年男子稍微挥了挥手,将她带去了旁边一朵白云之上,才淡声问道:“你是今日筑基成功?”
谢清嘉不明所以,道:“回前辈,是的。”
那人轻点了头,道:“日后需戒骄戒躁。”
说罢,不等她回答,他就准备挥手将她送去叠云崖。
不料,谢清嘉吓得抱住了如棉花糖般蓬松柔软的白云,高声道:“等……等等,前辈,可否告知晚辈名讳?”
呜呜呜好舒服,她想再躺一会儿啊……
“吾道号清澜。”
居然是清澜真君!
不过,此时谢清嘉不知他现在是否能称真君,毕竟这个修仙界的称呼取决于修为,化神之后渡劫成真君,三劫后再渡衰劫,可称道君!
这清澜真君在书中可是一剑击退百万天魔的神人!
后期,他也帮男女主挡过几次魔门的截杀,不过,最后在第二次衰劫中陨落。
然而,此时的他,对于她来说,实打实的大腿呀。
……可惜,抱不上!
哭唧唧。
不过不要紧,她另有一事要询。
谢清嘉翻身正坐,双眼放光,一张小脸因为喜色而生动出尘。
只见她期待地看着那位高人前辈,欢声问道:“晚辈常在崖边习剑,前段时间乍见剑光隐于其间,剑意滔天似海,绵绵不绝,又带凌厉生机,不知可是前辈在舞剑?”
那青年颔首,声音平淡道:“正是贫道,吾值守叠云崖二十年,现下未满。”
果然是门派中人。
谢清嘉从善如流地改口道:“长老,弟子于剑法一道颇有兴趣,心有许多疑惑不解,可否破例指点一二?”
她这一年来,挥剑总有种莫名玄妙之感,如同之前筑基一样,像是隔了一层膜,打不破,越不过。
谢清嘉:就像被憋着一样,有些难受……
清澜脸上浮现几分淡漠的笑意,他看着她,眼中无波无澜,对她顺杆儿上爬的行为并无反应。
见她正襟危坐于云端,他的声音含着几分微微的笑意,似乎随着云雾而缥缈了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