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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番外 ...


  •   罗伊·马斯坦坐在大总统府办公室里批文件时,有想到过自己会有怎样的结局。
      应该是过劳而死吧。
      在与文件斗争五个小时,好不容易清空了前晚堆积的文件时,罗伊看着抱着半米高的文件推门进来的下属想道。
      八年过去了,爱伦托斯实现了诺言,让罗伊·马斯坦成为了大总统。他坐上大总统之位已经过去三年,逐渐进行的改革先是在利森普尔试点,再在中央市温水煮青蛙式推行,几乎没受到什么军部内部的阻碍地推广至全国范围。
      罗伊清楚是谁在暗中帮了他。
      是爱伦托斯·艾尔利克。
      爱伦托斯帮助他的手段见不得光,却出乎他的意料地有效,那些反对改革的国家权力蛀虫连小动作都不敢有,每天看见他就绕道。
      一年前国家机器在新政策下运行,国家逐渐走向军政分开的正轨,爱伦托斯干脆辞了职,每天呆在中央市的小家里陪伴特蕾莎。
      当初爱伦托斯让他寻找的“秘密”,他在第二年夏天便发现了。那个“秘密”在那一年的时间里每天叫他起床,负责他的三餐,帮他缝补衣物,敦促他按时睡觉,顶着未成年小女孩的躯壳,操着亲生母亲的心。
      那个时候,他看着过分早熟且一毫米都没长高的小女孩,出于怀疑和试试的态度问了一句,没想到特蕾莎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干脆利落地承认了。
      “你不要生爱德华的气。”特蕾莎告诉了他真相后补充了一句,“爱德华是他小时候我给他取的名。他现在保留了艾尔利克的姓氏,不过名字却换了。”
      后来特蕾莎便一直保持着小女孩的模样,和两人生活在一起。
      等再过两年,国家元首培养出来,他便会以最后一任大总统的身份退位,消失在大众眼中,回家补上这十年亏欠爱伦托斯的。

      待到发苍苍,齿牙动摇,罗伊和爱伦托斯并肩躺在床上,十指交握。
      “人死后,会上天堂吗?”罗伊问。
      “不知道,”爱伦托斯的声音从耳侧传来,“但你会去我所在的地方。”
      罗伊笑了一声:“是在说死后也要和我在一起吗?”
      爱伦托斯没有回应。
      他能感觉到自己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走向衰亡——他的时间快到了。
      最后的最后,他的双眼缓缓阖上,却听到了爱伦托斯的声音。
      “如果来生你有无尽的生命,你会和我浪迹天涯、探索世界吗?”
      会。
      他想道,却再没力气发出声音,去回复自己的伴侣。
      罗伊·马斯坦的眼睛合上了。
      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落在白色被褥间两位老人身上。黑发的老人闭着眼,金发的老人侧过头,深邃的目光投向窗外。
      阳光明媚,天空湛蓝。
      今天天气很好。
      一位小女孩从角落的阴影中走出,站到床前,她稚嫩的脸上犹有泪痕,手里紧握着一柄匕首。
      金发老人太老了,老到动弹不得,连自杀都需他人代劳。
      “动手吧,我要去陪他了。”老人说道,“再见,妈妈。”

      永夜笼罩的黑暗森林,金色的美丽类人生物在森林中心地带苏醒。
      它走出湖底,水渍从湖边向里蔓延,直到它找到了它的“猎物”。
      ——一个沉睡的黑发青年。
      它抱着那个青年,利用“许愿”的能力来到一颗有人类生活的世界树上。它带着他踏上一座形似鲸鱼的岛屿,对着一座湖的湖水,将身体一点点调整为记忆中的样子。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它看守的青年醒了。
      那双黑眸重新盈满灿金的光,记忆中的神采回到了青年年轻的脸上。
      它低下头,垂下的金发拂过青年的脸。
      “又见面了,罗伊。”它微笑着说。
      青年直起上身,在它的唇落下一吻。
      “我去探索世界、浪迹天涯吧,爱伦托斯。”罗伊·马斯坦回答道。
      我们来日方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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