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丘疯郎将》小山海子

6、调香师阴魔爪

　　从那出来以后，那枚铜戒指我就一直吊在脖子上，再也没摘下来过。

　　西湖六月的美景完全盖过了酷暑的燥热，我沉迷于此景当中完全忘记了杭州此行的目的。“真羡慕你们，在有生之年还有闲情雅致享受世间美景。”闫冥和我走在断桥上忽然感慨万分地说道。因为今天是工作日，所以来这里的人并不多。

　　“呦，想不到您还是个文化人呐，别客气，这次苏杭之旅算小爷我请您的了，相识一场便是缘，您敞开了玩，甭跟我客气”他笑了笑。

　　“哎？话说你活得比我久多了，在祖国的大好河山还没被人污染的时候您应该都去过了吧，您夹个喇嘛得钱也不少，怎么？留着钱舍不得花等着娶媳妇呢？”我笑着调侃道。

　　“没有拿到官印，世上一切对我来说都毫无意义”他悲伤怅然的望着前方。我也心头一难过。

　　我们坐在客船上，我看他心情还挺好，就问“你是真的疯还是疯对于你来说就是个幌子啊？”

　　“你他妈有病吧？你才是疯子呢！我什么时候疯了？”

　　“我靠”我心说你他妈才是疯子呢，刚来我家那两天摆明就是个神经病，现在这货跟我玩失忆，纯粹在跟我装疯卖傻。我笑笑不语，你丫的我要是再跟你犟下去你犯起病来非得把我从船上扔下去。

　　我们下午三点多到了他朋友家，江南小镇清新淡雅，古色古香，依着绿色河流，上面飘着四平八稳的乌篷船，一个接一个的石桥像扣子一般合拢了整个小镇，既有男性中山装般的中规中矩，又不失女子旗袍般婉若游龙的翠绿灵动。

　　一进这个偏远的，宛如世外桃源的小镇，空气中就一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香气，我对气味这方面一直不感冒，以前梁小樱让我闻她的几种香水哪一种好闻，我硬是感觉不出那几瓶昂贵的国外香水有什么区别。但是这种香气扑面而来，沁人心脾，我长这么大从来没闻过这么好闻的香味过。香气混着老太婆煮粽子的香气一起席卷而来，勾的人神魂颠倒。我跟着闫冥慢慢走，仿佛屏蔽了周围的一切生物。那香味更像是一个倾城的美人，仿佛你的脑海中只有她。

　　闫冥在我眼前打了个响指，“进去不要乱摸乱碰，知道了吗？”我哪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随便敷衍着点了点头。

　　我们扒开门帘走了进去，我简直不敢相信，那勾人的香气居然就是从这间小屋子里传来的，这里面的味道比在外面闻到的还好闻，虽然浓烈，但是不刺激不腻人，反倒吸进腹腔里清凉舒畅。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各种瓶瓶罐罐摆满了家里所有的架子。“两位贵宾进来看看？”声音一出，我找了半天，才见到一个驼背老头坐在柜台桌的后面。

　　走近一看，那老头双手缺失，像哆啦A梦的小球手。带着一副黑墨镜，低头嗅着几种花草药之类的植物。

　　“我说怎么一进咱们这儿来就一股香气，原来源头在您这儿啊，可问老先生这外面空气里飘得这调香怎么卖？”我问道。

　　他抬头偏向我，但是离我正脸还差了一点，“啊，这位小兄弟说的是我们镇上每家每户都会买的‘兰宝椿’啊，这个只对我们这的人卖，不对外销售的，抱歉啊，您在看看别的调香吧。”

　　“兰宝椿是什么？”我接着问道。

　　“年轻人。每个村里都有自己的风俗，您请入乡随俗，我们这里不方便透露。”我不再好说什么。

　　“阴魔爪，我们找你有事相求”闫冥走上前对他说。

　　“你是？难道是......闫冥少将？”他大惊失色地说。

　　“对，没错”

　　他激动地将他的小肉拳头举到脸上，好像很想做出一副捂脸的动作，但是手却爱莫能助。

　　“桂香，快帮我烧一壶龙井，炒几个菜。家里今天来贵客哩！”他冲里面的房间里面喊。

　　没过一会儿，里屋门帘被轻轻掀起，一个貌似天仙的江南小美女走了出来，见到我和闫冥都在盯着她看，她脸颊绯红地走到老头身边。“呦，老爷子，您这可金屋藏娇呢，家里有这么漂亮一闺女，不去当明星可惜了。”我嘴一快，脱口而出。

　　那丫头眼睛似喜非喜的，皮肤比雪还要白，身材娇小，羞羞答答的，分明就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老头一厅笑得人仰马翻“哈哈哈哈哈，这是我老婆”我当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说这么一个魔爪老头都比我强，娶到这么一个貌若天仙的老婆，关键是两人看起来就像是爷孙关系，我估摸着可能相差七八十岁。我承认我自卑了好久。

　　我们坐在里屋的茶几周围，那小姑娘给我沏茶时，身上散发着一股子幽香，我吸入鼻子，觉得很好闻，龙井在舌尖细细品着，突然，那香味的后劲冲到喉咙里，我忽然想到这熟悉的香味是地下室蛹婴的味儿，一口茶水从嘴里喷了出来。

　　“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将领？您找小卒来有什么贵干呐？”他笑着说道，面部一条条深刻的皱纹让他看起来阴森狡猾不少。

　　闫冥放下茶杯，“你家这个蛹婴是怎么做出来的？”

　　“呵，您一来就直奔主题呀，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的手在他面前挥了挥，确认了他是个瞎子。

　　“您这个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就是拿昆仑山脉深处的熔岩玉泡出来的。”

　　“少废话，你怎么可能跑那么远把她撂在那泡着。况且你根本进不去那个地方，难道不是吗？别拿这种事骗我！”说着闫冥把昆仑棍不经意地摆在桌子上。

　　我盯着站在门口的那姑娘，虽然乖巧可人，但是感觉不太聪明的样子，听话的过分，神情呆呆的。

　　那老头吓得哆哆嗦嗦的，嘴里嘟囔着，“熔岩玉又不是只有昆仑山有”

　　“什么？其他地方还有熔岩玉吗？怎么可能？”

　　“就是嘛，别的地方确实有，我就是在那找到的，顺便捡了我这个老婆，她现在就相当于我的双手和双眼”说着他又憨厚地笑了起来。

　　闫冥听后显然相当吃惊，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吞咽了一口茶水。忽然他像是又发疯了一般站起来掀了桌子，我们也吓得够呛，因为他一精分起来杀人不眨眼，像个活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