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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蛹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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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在这里的肯定不是普通书房”他说。
“抽烟吗?”我边翻翻看看边问他,他轻轻摇了摇头。
书桌上的抽屉因为没有钥匙,我打不开,但是其他柜子上放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闫冥问我有卡子吗?我当时还蒙了一下,心想他不会疯疯颠颠的不会还是个女装大佬吧。他看我一脸蠢样的看着他,没再理会,他又拿出他的其中一只黑木棍,往锁芯周围的木头一个猛刺,然后慢慢旋转削掉周围的一点木头,削出一个可以有支点的小孔,最后伸进去使劲一撬,抽屉开了,一地木屑,被弄得千疮百孔一般。
“你这个棍子是拿什么做的?这么牛逼”我问他。
“昆仑沉木”
“我靠,还真有这种木头,我还以为是传说呢”,我说着,习惯性地想把他的昆仑木从他手里拉过来瞧瞧。
“别碰!”他拿戾气的眼神看着我说。我咽了口口水,不敢在动。
抽屉里有一本古书,封面好像是某种皮制品。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略有磨砂的质感不禁让人起鸡皮疙瘩。灯光的照耀下我将将看清上面的字:《北河秘址》沈良著。偌大的抽屉里只放着这一本书,里面夹着还有一根折断的金手指。“呵,想不到我太爷爷口味也挺重的嘛,喜欢拿这种东西当书签。”
这本书是元代一位民间人士所著,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沈良这个名字登上过大雅之堂。书的内容包括字画,地图,一些风水以及寻龙点穴的方法,以及坊间传闻,民间传说,当时我也没有细看,就粗略翻了翻。“这个房间应该没有什么了,我们再往前走走?”
我们准备往外出了,门口的两个大整理箱令我恼火,绊了脚两次。我以为又是爷爷收藏的什么古董公文包行李箱之类的,便回过头来把它摆正,这一碰把人吓一跳,这压在杂物下面的东西露出来了一点小角,“我靠,这些是鱼刺吗?”一条小人鱼和我肘子一样大,面孔狰狞,牙齿如齿轮般锋利。
“这是黑鱼鲛人,都成速冻鱼干了,你要不要尝尝?”说着他拿起一条往我嘴边送,我急忙往后躲。
“怂货”他骂道。“明明和鱼干儿一个味道,还他妈不敢吃”
“这个地下密室一定有养着什么特殊的宠物”他冷笑道。
说着拿起一个鲛人往嘴里一塞,刚好咬下它的头,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地嚼着。我恶心到不忍直视,他抱着啃黑鱼鲛人的样子像是抱起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在啃。
我把书夹在胳膊底下,金手指往衣服口袋里一装,自顾自地出门往前走去。一连串的发光油灯突然在前方的转角处停止了,看闫冥还没跟过来,我就一个人小心翼翼地往黑暗处试探。越往里走,黑暗就越把人往里吞噬,我打着手电往前走,忽然感觉脚下踩到的地方有湿溻溻的感觉。
我顺着阶梯往下转着走,心说那小子为什么还不过来。手电的光慢慢照亮了底下负二层的景象。什么嘛?只有一个大铁笼?
“你快来看看这是干嘛的?在后面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啊?”我感觉我的脖子被一只冷冰冰的手轻轻抓住,我以为又是那小子无聊的恶作剧,正准备转过头去骂他“这种地方别开玩笑了!”
刚刚一偏头,那人拎着我就往笼子里面一甩,我忽然想到以前爷爷把跑出笼子里的小狗抓进笼子里时的情景。我的肩头一下子撞在了放在地上的棺材角上,我疼的眼泪往下掉。爬起来就往笼子门的方向跑。那东西就在门口守着,‘彭’的一声把门重重锁上。我扒着铁门第一次感到什么叫绝望。心说,他奶奶的,我天天健身呢,咱俩还不一定谁死谁活呢!
我转过身去正眼看她,腐烂的皮肤露在外面像是被毒液浸泡过一般,长长披散下来的头发半遮着苍白的脸颊,整个人像是中毒一般,指甲又黑又长。身上只挂着几件白到发黄的破布,“你......你好,我是梁辰景,我从来不知道您在我们家住了这么多年。”我说完就想给自己扇一嘴巴,心说他娘的这说的什么话。她好像能听懂一样发出尖声的嘶叫声。她突然朝我扑过来,张嘴就要咬我脖子,我能让他个女鬼给占便宜了吗?一脚把她从我身上踹了下去。闫冥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走下来,“呦,不赖嘛,挺有两下子”咧笑着嘴在笼子外面像在动物园看动物表演一样。
“你他妈费什么话,赶紧过来帮忙,这什么东西啊?”我和怪物挣扎着向他喊着。
“你再撑一会儿哈,这是在锻炼你,以后倒斗去没两把刷子可不行”他笑得更厉害了。
我实在没力气了,这家伙好像一直是充满电一样,力气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大,我不再挣扎,往后顺势一倒,她立马饿虎扑食一般爬在我身上,我眼睛一闭,接着一声‘噗呲’声,闫冥站在后面,手握他的昆仑棍,把她向空中挑起,“愣着干嘛?把那边铁链子给我拿来。”我连滚带爬的抓到铁链子,发现链子上的锁不知道被谁拿钥匙打开了。她背后被刺那么深,这家伙却还活着呢,我们原把她用沉重的铁链锁起来。我仔细绕道后面看她的伤口,除了翻上来了一些黑色腐臭的肉,居然一点血也没出。
“这是什么鬼东西?”我问闫冥。
“她以黑鱼鲛人为食,应该是蛹婴的一种。”说着,拿他的昆仑棍挑起那个女怪物的下巴端详着。
“蛹婴?蛹婴是什么?她这么大一只怎么还是婴?”
“蛹婴百年破蛹一次,她这么大一只......要么是真的活了两千年,要么是后天被人放进去的,专门制成这个样子。
“我靠,谁比你还变态,居然把小姑娘做成这个样子。”我笑着开玩笑对他说。
“还能有谁,你太爷爷呗”他看我笑反而笑得更厉害了。
我一时笑容全没了,心里一凉,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二老西去了,给我们留下这么多难以接受的事儿。
“他......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故作镇定地说。
“我又不是他曾孙子我怎么会知道。”
“那口棺材应该年头不小了,你可以打开看看,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熔岩蜜”
我推开棺椁盖,里面一摊黄色的浓稠液体,飘出来一股幽香,但是让人吸入以后又会很想吐。“她晚上难道就睡在这里面吗?”我把衣领抬高捂住口鼻。
“这是半固半液的熔岩玉介质,她一百年睡进去一次,你不信看,她的棺椁盖上面有类似呼吸面具一样的设计,她躺进去以后就靠那个呼吸,躺在这种玉里面相当于返老还童长生不老。”
“说的真好,我差点都信了,可是你也不想想,这么好的东西我太爷爷和太太他们为什么不用来给自己续命呢?”
“她可能是你太爷爷的试验品,这样操作可能存在某种隐患或者更可怕的疏漏,所以他才不敢自己轻易尝试”
“不过看这个女人的样子,好像也不是很成功,这不是活生生把人变成鬼了吗?”他说着把兜里掏出来的黑鱼鲛人干儿喂到她嘴里。
“你这么多奇言怪论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我他妈真庆幸没被你太爷爷搞成这个鬼样子”
“什么意思?”
“我是发丘中郎将,发丘门派还未上任的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