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盘龙寿盏与抓破美人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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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春游自然是满意而归，但是怎么样归来的我们尊贵的公子是不知道的，他最后的意识仍旧停留在溢香的美酒，把盏的红酥手，还有佳人那不赢一握的腰肢。。。。。。
阳光透过树枝，照进雕花的窗子，在窗前书案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们的公子睁着眼睛，瞪着头顶深紫色的帐子，半响，微侧了头，瞪了会帐前垂着的鹅黄的流苏，又半响，公子挪了挪身子，流苏随着轻轻晃了晃，公子开口了：“大黄。”
“哎！”一声脆响，一个窈窕身影挑帘迈了进来，背后带着明晃晃的阳光，这女子进了门，随手又把帘子放了下来，明晃晃的一片又隔了出去。
大黄放下手中的盆子，取下搭在手腕上的白帕子，道：“公子醒来啦！新熬的醒酒汤恰恰还热着，公子觉得头痛么，等下喝了就好了，南边昨儿个快马送了些酒酿枣糕来，公子出府踏青去了还没见着，今儿要不要尝尝？”边说边拿帕子沾了热水，给公子敷脸擦手。
公子本就宿醉头痛不已，一听酒酿二字，管他什么枣糕年糕，统统来气，只管皱眉。大黄一看低了头，不敢再说，只管给公子穿衣整带，一时室内一片静谧。公子正伸了手让大黄给系上腰带，突然想起什么，直直问道：“黑总管可在府中？”
大黄抬头：“黑总管一早就出府了，不知去了哪里。”
“出门前可有什么交代？”
“不曾有过交代。”
“可说几时回府？”
“也不曾”
公子一甩袖子，一屁股坐在床边，震得帐子晃了好几晃，大声说道：“东海送的那个盘龙寿盏上次你收的吧，统统拿出来，我要赏玩！”
大黄咬了咬下唇：“要不公子先把醒酒汤喝了？”
公子眼睛一蹬：“我为什么非要喝那劳什子！”
大黄低着头转了转眼睛：“黑总管出府前吩咐的，说等公子醒来了就先喝。。。”
公子一口截住道：“拿来拿来。”
待几口喝干了一大碗醒酒汤，又喝了两小碗酸梅汤。大黄在旁边又道：“南边章台楼今日说是花魁柳依依设了台，要当众献艺，公子可要去看看热闹？”
公子一听眼睛一亮，正待要去，猛地回过神来：“那寿盏先拿出来我玩玩再去不迟。”
大黄听了脸都白了：“那边听说是一早就开场了，怕去的晚了。。。”
公子听了一瞪眼睛：“既晚了索性就不去了，快去拿那寿盏出来我玩，然后再去西亭赏花，我那盆抓破美人脸想是开了，前几日都看到花骨朵了。”
这下大黄连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公子眼睛转了转，鼻子里哼哼两声，梗了梗脖子，大声说：“究竟怎么回事，快说。”
大黄当然是不怕公子的，可自有怕的人，扭捏了半天才道：“昨晚儿公子尽兴回来，喝的十分醉。。。”
公子脸一红，又一瞪眼：“这关我昨天什么事，你只说那寿盏怎么了，莫不是你没收好，失手打碎了？”
大黄一急，也一梗脖子：“公子醉酒回来后，不愿就寝，闹着要玩那寿盏，除了上次打碎的三个，剩下的六个全部拿出来了，公子玩了阵子本来没事，”偷偷瞄了一眼公子，提了提气壮了壮胆，一气呵成，“后来公子要抱了寿盏说要去黑总管的南院去共同赏玩，刚冲出门就在那台阶上跌了一跤，全碎了。”说罢，素手一指门口台阶。
这番轮到公子白了脸了。不过我们的公子就是公子，就算白了脸，也就愣了下，立马恢复本色。依旧挥了挥袖子：“碎了就碎了，”眼珠一转又小声道：“可还有几个没碎？黑总管可知道此事？”
“回公子，六个全破了一个没剩，正是黑总管亲手收拾的碎片。”
这次公子不光白了脸，脚底颤巍巍的在房间转了两圈，索性一跺脚：“破了就破了，难道还要我去补杯子不成，那个大黄，去西亭看我的抓破美人脸，中饭也拿到那里去吃了。对了，那个什么枣糕也切盘一并拿去尝尝。”
公子一声令下，自然一切照搬。半个多时辰后，一行人团团在西亭中坐定。除了公子和大黄，还有大红，大紫两个丫鬟跟着，因是自己家中赏花玩耍，不拘小节，公子让三个丫鬟都围着亭中桌子坐下，桌上摆了些水果点心。又因时辰还早，公子说先赏了花再吃饭，中饭先预备着，不急上桌。看整张桌子上那盘酒酿枣糕占了最大一个盘子，摆在正中间，极是显眼。公子带头尝了一块，赞不绝口，命众人都随意品尝，一时也气氛乐融融。
吃了三五快糕之后，公子想起了那抓破美人脸，探头在亭子周围看了一圈，这西亭都种了些早春的花草，此时都发芽开花，红的红，绿的绿，独独不见那盆美人脸。正待要问，大黄机灵，开口道：“这些日子虽然天气转暖，但仍时时有寒风，黑总管知道公子钟爱那花，一直在自己屋里养着，说公子想起来要看了吩咐去端就是。”说完，转头对亭外伺候的一个灰衣仆从说：“大灰，你去黑总管房内把公子那盆花抱来，路上小心。”大灰应声去了，不提。
这边公子看大黄安排妥当，想想也没什么要补充的，就又埋头吃糕。这次只吃得两块，大灰就回来了，公子心情激动，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去看大灰怀里抱着的花。不看还罢，一看两眼发直，脸都气红了，颤巍巍指着那花道：“这。。这怎么回事？”
原来大灰怀里那盆花，一看便是历尽风雨，几朵花骨朵都不知去了哪里，剩下被折断的枝条戳在那里，刚刚开了的几朵不知被什么给抓了一样，花瓣上一道道，一丝丝尽是抓痕，堪堪是个美人脸被猫抓过一般，倒真应了抓破美人脸这名字。一干众人尽皆白了脸，垂着头，大气不敢出，唯有大黄素来胆大心细，今早又经过了盘龙寿盏一事，锻炼的端端是钢筋铁骨，脆生生对公子道：“公子莫气，这事有因由。”
公子已经气的脸色由红转白，当即道：“我倒要听听能有个什么因由，把我这美人脸都给抓破了。”
大黄转了转眼睛，低头在公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只见公子刚才气得发白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眼看都要滴出血来，又听了几句，忙忙一挥手，“大。。嗯。。黑总管怎么说的？”
“黑总管说莫要告诉公子，若公子想不起来就继续放他那里养着，待养好了再拿出来，若公子想起来了就据实禀告。”
公子站起来围着亭子颤巍巍走了好几步，晃了晃脑袋，换个方向，又走了几步，猛的站定，“黑总管何时回来？”
大黄不敢提醒这个问题今早已经问过一遍，只得又答：“出府时没有吩咐。”
“说要回来吃中饭么。”
“未曾。”
“晚饭呢。”
这次大黄还没来得及答话，大灰抢着回了一句：“总管今早牵马时说要去拜访城南朱员外，晚饭也在那。。。。”还没说完，被公子一大眼给瞪回去，刚才脸红的事一下丢到脑后去了，气冲冲走了两步，猛地跺一下脚，“大黄，去看花魁表演！”
“公子，已近晌午，约摸已经退场了。不如公子先用饭。”
“不用，统统回房间睡觉！”
公子一声令下，自然遵从，阖府上下统统回房睡觉，一时走廊庭院静悄悄，只闻鸟叫，没有人声。
午后不久，府门口传来马嘶人声，立马丫鬟仆人都出了屋，接人的，搬东西的，悄悄说话的，上下问安的，整个府第活了起来。
大黄冲到公子房里的时候，公子正躺在床上，瞪着流苏，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大黄一口气冲到床边：“黑总管回来啦!”
公子一听，立马挺起上半身，想了想，又软软躺下，“回来便回来了，大呼小叫什么。”
大黄还待要说，身后一个男子声音道：“公子，在下回来了。”
不是大黑是谁。大黑大步走到床前，扶了公子起来，一边道：“怎么不吃午饭？不就是盆花，犯得着和自己肚子过不去，大黄，去把做好的菜热热端过来。”
大黄应了一声，一溜烟的没了。
这厢公子软软被扶起来，终于抬头正要瞪大大的一眼，一看却愣了，只见大黑大总管棱角分明的脸上，好几条抓痕，丝丝分明，条条清楚。公子回过神来，大大的怒了，“这谁敢抓你！谁抓的了你？你那功夫都是摆样子的么？”又一想，更是怒发冲冠，直冲冲指着黑大总管的美人脸“难道是朱大胖子那个胖女儿，你一早出去不回来就是为让她抓你去了？”越说越气，直恨不得再上去添几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盘龙寿盏与抓破美人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