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方飞】4 吃饭 ...
-
周三有点阴天，也不知道晚上会不会下雨，乌云在天上徘徊了一整天。我在办公室待了一天，看着外面要下不下的天气，心里没由来地突然有点烦躁。
商阳约我吃饭我是高兴的，但在这层兴奋的感觉过后，我就忍不住开始多想了。
商阳为什么要约我？他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约的我？
不过无论他是用什么身份约我出来，都逃不过他是我前任这件事情。
跟前任出来约饭。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的很不妥。
但是我又想见他，想听他亲口跟我聊聊他这几年的事情。想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即使过了好多年，还是放不下这份感情。
窗外阴了一整天，我还是没有等到一滴雨。
临近下班的时候，商阳联系了我。他提前结束了工作，在楼下等我。我不想让他等着，便跟助理打了声招呼，提前下了班。
出了大门，就看到了商阳的车停在马路边。他倚在车门上，低头摆弄手机
其实他工作应该挺忙的，毕竟在这么大一个商投公司里当二把手。听同事说，他们公司有意提拔他，一把手的交椅也早晚是他的。相比较而言，我这个部门经理的职位就清闲的多了。
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我打心底为他高兴。但高兴之余，心里还有点小委屈。再怎么优秀，他也不是我的了。
开门，上车，打招呼。
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会一个老朋友，聊天的内容也都是一些不咸不淡的话题。
一路上聊了不少话题，我又一次在心里感叹，商阳真的变了很多，而且比以前更优秀了。
原本我以为我们两个再见面会沉默、尴尬，我想了一天要跟他聊什么才不会冷场。但是真的见面之后发现，我才是那个比较沉默的人。
我发现商阳现在变得话很多，每一个话题聊得游刃有余，甚至给人一种有剧本的感觉。
看来时间真的会让一个人改头换面。我们两个的性格和五年前相比完全不同，他越来越像从前的我，而我好像也变得越来越想从前的他。
他找到这家餐厅是会员制的，环境很好，单独隔间，不会被别人打扰。他没询问我的口味，直接帮我点了菜，我惊讶他竟然还记得我的喜好。
我有点想问他，但这种问题问出口未免太尴尬。而且商阳的口味好像跟我也差不多，说不定只是巧合。
我在一边出神，也没注意到他给自己点了什么。他神色如常地点完菜，就开始跟我聊起了工作上的事情。知道服务生上了菜，我才发现我们两个的口味差距其实是有点大的。
当年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两个一起吃饭点的菜都是差不多的。商阳的口味变了这么多？
我没敢再自以为是地多想，时间既然可以让一个人改头换面，口味又算得了什么呢。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除了中间有两次我看着商阳的脸慢慢出了神。我们两个很默契地没有提起之前的事情，仿佛那段记忆一并从我两个人脑海中消失了一样。
饭毕，他提出要送我回家。有了商阳的“不冷场”技能，我心里的顾虑少了一大半，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结果不知道是话题聊完了，还是商阳故意的。回去的路上我们两个沉默得让我有点害怕。
商阳身上的气场突然转变，一路上都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我有点忍不住，想要主动找找话题，在脑子里搜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
我盯着红绿灯上不断减少的数字，感觉像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倒计时。等我到家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商阳。我跟他的时间，可能只剩下这一路了。
此刻的我只想和商阳多说两句话，以免等下车之后又后悔。我心一横，问了他一句我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你......现在有没有女朋友？”
商阳听到我的问题突然转过头，喜怒莫辨地看了我一眼。和他目光相交的那一刻，我就后悔刚才还不如不说话，现在气氛好像被我搞得有点尴尬了。
他收回目光之后半天没有回应我，我以为他不准备回答这个傻逼问题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结果就听见他反问我：“你希望我有，还是希望我没有？”
问题突然抛给了我，这下换我沉默了。我当然是希望他没有，心里还有一丝想要和他复合的想法。
不，不是一丝，我很想跟他复合。
但是现在我不敢这么回应，沉默了半天，说了一句：“年纪都不小了，总要找个人成家的。”
我低头用手搓手指，感觉心里酸酸的。他本来就喜欢女生，要不是因为我，会不会现在已经成家了，说不定小孩都有了。
正想着，一只手突然伸到我面前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的手下意识抽了一下，看着他把我的左手从右手上拿开。
他说：“怎么还是这个毛病？”
说完，他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认真开车。我没明白他的意思，抬头看了他一眼。
“上大学的时候你就喜欢搓手指，紧张的时候，不耐烦的时候，无聊的时候都会搓。那个时候我就总担心你哪天把皮搓掉一层，怎么现在还没改掉这种毛病？”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搓手指这件事情我从小就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一直也没注意过。我没想到商阳会这么细心，而且把这种细节记到现在。
这是不是说明，他一直都记得我？
商阳不再说话了，我的手乖乖放在腿上，也不敢再搞小动作了。手腕上还有他刚才抓我时的余温。
如果我假装不经意地继续搓，他会不会再握一次我的手腕？
这个想法从我脑子里面一闪而过，紧接着又觉得自己现在真的幼稚地可笑。这种初中生才会干的事情，我竟然还有点期待。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商阳突然说。
“啊？”
“希望我有女朋友吗？”
“我......”我一时语塞，不知道商阳为什么一直纠结这个问题。我不敢说实话，也不想骗他，就沉默着不说话。
“不说话，”他自言自语道，“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意思了？”
我觉得如果他再问一句，我可能就会跟他说实话了。但是他说完之后只笑了一声，没再继续逼问我。也不知道是自己有了答案，还是觉得问我这种问题没什么意义。
到了公寓楼下，我有点舍不得下车。商阳也没有开口跟我道别的意思，只安静地坐在驾驶位上，看着前方发呆。
但总还是要走的，我犹豫着要怎么跟他道别才显得比较稀松平常。还没想出好的方式，他提前开了口：“不请我上去坐坐吗？”
“呃......现在挺晚了，而且我家挺乱的，你......”
“不方便？”他打断我的话。
“没有，”我怕他以为家里还有别人，赶紧解释了一句，“家里就我自己。”
“哦......”
“那个，你要上去吗？就是我刚搬来，确实有点乱。”我说的是实话，但总觉得像是拒绝他的借口。
商阳对我扬了扬嘴角，说：“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松了一口气，又有点失望。心想回去一定要把家里收拾干净了，不然下次再拒绝他就太尴尬了。
不过还有下一次吗？
我跟他道别后回了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方飞】4 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