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格林德沃(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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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拉赶到的时候，火星四射。魔咒发出的光芒刺疼了她的双眼。倒映在冷硬的墙壁上，五光十色的光柱如同红外线一般交错纵横。
韦斯莱先生被她丢在了后面去照顾两个同事。他大喊大叫着让她不要冲动，但朵拉没有听。
她看到小天狼星正挥舞着魔杖和一个陌生巫师激战。他的身边站着黝黑皮肤的金斯莱。唐克斯则在旁边应付小矮星·彼得——他明显和自己的主子学了两手。
但是汤姆在哪里？
朵拉一瞬间寒毛直立。她猛地转身，确认没有人后才慢慢后退到墙角。观察局势。
如果汤姆也在暗处观察，那么此刻贸然冲出去绝对不是明智的抉择。
希望卢平教授能赶紧找到邓布利多。她默默祈祷。
“嘭！“随着一声炸裂。小天狼星和金斯莱直接被气浪掀翻。他们在空中扑腾着，即时使出了盔甲护身才勉强抵御冲击力。
朵拉差一点就要叫出声来，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浓烟渐渐散尽。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边缘处碎裂的地砖还在向下滚落着碎石。
暗处的朵拉睁大双眼。
这是小矮星当年炸死十三个人的魔法。伏地魔也曾教过她，但是这种破坏力极大的黑魔法她不可能轻易动用。
然而眼前这个屹立在地坑边缘的黑巫师就这么在室内使用。丝毫不担心会损害到建筑导致塌陷。
他甚至得意地勾起嘴角。
小天狼星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不忘冷笑一声。“又是这个鬼把戏。“
所不同的是这次追击的对手可不是为了逃跑。
陌生男巫远远地看着他们。举起魔杖，杖尖精准地对着小天狼星的眉心。
他是为了杀人。
金斯莱的魔杖被击飞了。他死死盯着男巫的魔杖，看上去随时随地都能牺牲自己扑过去将小天狼星推到杀戮咒的攻击范围之外。
“不，我不需要。“小天狼星面对着杀戮咒冷汗涔涔而下。他哑声对着金斯莱，断绝他的念头。
“……你只要照顾好哈利。“
斜刺里突然出现的一道光阻断了他的声音。只见红色的不可饶恕咒语带着强大的威力破空而来。
男巫转过头，不得不放弃了结果小天狼星的打算，轻描淡写地挥动魔杖挡住了钻心咒。
“是谁？“他问。
大厅里一片死寂。过了几秒，所有人的视线都汇聚在一角。
朵拉从暗处走了出来。她警惕地举着魔杖，直视那人的眼睛。惊诧地感觉到了魔力的威压。
陌生的黑巫师看起来很眼熟。在朵拉极力搜索着自己的记忆的时候，他也带着一丝兴趣打量着朵拉。
诡异的异色瞳映在朵拉眼底，她突然想起来了。
“……你是格林德沃。“
黑发女孩用的是陈述句。
格林德沃缓缓笑了起来。他看上去惊人的年轻，一双异色瞳逐渐和朵拉记忆里那个一直和纽特作对的白发反派重合。
但这怎么可能！
“伏地魔的女儿。“他说。
朵拉攥紧龙须魔杖，感觉到它正在逐渐升温。他不应该在这里，他怎么可能在这里？
“你应该在纽蒙伽德的监狱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过。“
并且已经快油尽灯枯。晚年表露出忏悔。最终阻止伏地魔得到老魔杖。
格林德沃看上去丝毫没有受空气中逐渐加强的魔力所影响。他开始踱步，态度甚至带着散漫。
“你说的没错，小女巫。本该如此。这么多年我确实悟透了许多东西……“
他突然停了下来。摊开双手。
“但是‘他‘告诉了我一些更有趣的东西。“
格林德沃看着她惊惧的双眼。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比如邓布利多会被杀死，老魔杖会被夺走。“
朵拉感觉到魔力的威压突然加强。他的情绪正在变化，但是神态依旧漠然得令人诡异地不安。
“比如……你本该不存在。小女巫。“
朵拉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她差点忘记了如何呼吸。
背负了十五年的秘密正被敌人撕开。她感觉到一阵无可避免的恐惧涌入胸腔，裹挟着氧气而出。
“所以我来了。“
格林德沃突然失去了笑容，表情只剩下阴鹜。同时浓浓的杀意让空气中的魔力突然开始暴动！
朵拉接连挡住了几个猝不及防的黑魔法。她倒退了好几步。
格林德沃提高音量。为了盖过攻击的声音，让那个黑魔王的女儿清清楚楚听见。
“为了夺回曾经属于我的东西。为了改变未来而来。“
他话音刚落，一道杀戮咒从魔杖奔涌而出，直直地冲向朵拉。如同毒蛇发起攻击，快得让人无法躲避，
“替我向老朋友问好。“他低声说。朵拉却听得清清楚楚，就在她奋力硬生生地抵抗住杀戮咒的强大威力时。
那个可怕的黑巫师已经消失不见。
魔力也在一瞬间褪去。
*
几乎在同一时刻。
幻影移形的噼啪轻响将惊魂未定的朵拉拉回现实。
她缓缓转过身，恰恰对上了半月形镜片后锐利的蓝眼。
邓布利多环顾了四周的一片狼藉，目光闪烁，却没有说什么。他将朵拉从地上拉起来。
“立刻回霍格沃茨。“他嘱咐朵拉。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我们需要谈谈了。孩子。“
*
这真是有史以来最另人难忘的圣诞节。
朵拉坐在校长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窝在书架上酣睡的福克斯默默地想。
魔法老古董摆放在书架和长桌上。凤凰舒服地窝在自己的安乐窝，看到朵拉，它只是扑棱棱飞到朵拉身边转了一圈，发现没有需要处理的伤口后又飞了回去。
“抱歉，久等了。“邓布利多推开门进来，大步走到桌子后面，暗棕色袍子的下摆在地板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他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把扶手椅。老人疲惫地坐了下来。
朵拉垂下双目。银白色胡须上方的蓝眼睛一旦露出这样睿智又深邃的目光，就会让她隐隐不安。
这代表着邓布利多接下来想说的事情的重要程度。
“小天狼星他们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邓布利多轻松地说，“庞弗雷女士会照顾他们的。“
他注视着女孩儿的双眼，在她开口之前抢先打断了她。“把注意放在这里，朵拉。我们需要谈一谈。“
“把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邓布利多温声说。
又是这个环节。朵拉心想。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诉说。
期间邓布利多的神态没有丝毫改变。他只是若有所思地盯着朵拉，半月形镜片后湛蓝的双目带着看透一切假象的清醒。
她讲完后。邓布利多依旧保持着双手交叠的姿势，但是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高脚杯。
一杯黄油啤酒下肚。朵拉觉得气力恢复了不少，她终于能正视刚刚发生的事实。
“所以，先生……“朵拉有些迟疑。“你认为……“
“你没有看见汤姆。“邓布利多突然说。语气虽然平静，但是朵拉能感觉到隐藏在他话语下的暗流涌动。
“是的。“朵拉说道。
“而你的预言球和格林德沃的预言球都被抢走了。“邓布利多指出。“那么最大的可能性是汤姆抢走了它们，而格林德沃负责断后。“
“他们联手？“朵拉感觉脊背蹿上一股寒意。
一个汤姆就已经够他们头疼的。再加上前任黑魔王？
“结盟。“邓布利多加重了语气。“这是最坏的打算。“他站起身，开始在办公室来回踱步。
“可是怎么会？“
“伏地魔是去追查巨人的行踪，想要重新组建自己的军队。可以理解。“邓布利多余光瞥到朵拉的神情。补充了一句。“……我有自己的眼线。“
“而他中途转向还去了一趟纽蒙迦德……那里有什么能吸引他的地方吗？“校长喃喃着。“除非……“邓布利多看向朵拉。“他去寻找格林德沃，他身上恰好有他想得到的东西。“
“老魔杖。“朵拉脱口而出。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会儿。在朵拉忍不住想开口辩解的时候移开目光。“是的……老魔杖。“
“而汤姆也想得到它。“邓布利多坐了下来。
“两方撞在了一起。“朵拉渐渐醒悟。
此刻不需要邓布利多的提醒，她自己也能够梳理。“我父亲不可能容忍他再次逃脱。所以会展开追杀。为了躲避我父亲，他会……“
“直接进入纽蒙迦德，找到格林德沃求助。是的，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他会的。“邓布利多鼓励地颔首。
“可是格林德沃……“朵拉回想起方才战斗的时候自己面对的压力，心虚之下声音逐渐变小。“他明明……“
“你小瞧了前任黑魔王的威力。朵拉。“邓布利多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格林德沃知道的咒语，恐怕比你父亲更多。“他继续道。“至少从结果上看，汤姆成功逃脱了你父亲的追杀，甚至和格林德沃联手卷土重来。“
朵拉看着邓布利多灰暗下的湛眸子。忍不住说道，“你曾经战胜过他。“
“是曾经。“邓布利多指出。“一个巫师没有魔杖，魔力会一点点消失。一个即将油尽灯枯的巫师，却能够不靠魔杖指点一个实力大损的黑巫师逃脱追杀，甚至反杀。现在你还轻视他吗？朵拉？“
“但是你会再次打败他的。“朵拉攥紧手指。“你会站出来的。“
“我当然会。“邓布利多平静地看着女孩儿的双眼，带着镇定人心的力量。他轻声说。“尽我所能。“
“问题在于，“邓布利多闭了闭双眼。再睁开的时候湛蓝的眼睛带着温暖的笑意。“拼了这把老骨头，我也愿意再次决斗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但是再加上一个汤姆呢？或者更糟糕的情况……“
“一个全盛时期的汤姆·里德尔？“
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寂。十五岁的姑娘和银白色胡须的老头相互对视。黑魔法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面对着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质问。
朵拉看着邓布利多苍老而疲惫的面容上镌刻的皱纹，面对着老人坦诚的目光。她突然意识到，阿不思·邓布利多终究也是一个凡人。他并非无所不能。
而如果有一天，他们一直仰赖的庇护，甚或信仰倒塌。他们很容易陷入混乱。
想到在原著中凤凰吟唱的挽歌。朵拉不再有任何动摇。
“……我会站出来阻止他。“她缓慢而坚定的说道。
“我爱我的父亲。但是在必要的时刻，我也可以成为第一个反对他的人。“
*
离开邓布利多办公室前。校长叫住了她。
“随时保持警惕。朵拉。“从彩棱玻璃折射过来的光线反射着半月形镜片。
“战争已经不远了。“
但是朵拉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这么长时间的辛苦经营和筹备，该派上用场了。
“好。“
作者有话说
第133章 格林德沃(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