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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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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泽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来闹了这么一通,沈语喃心里很不得劲儿,又堵又闷的。
她感觉他真的变了很多,无论是性格,还是脾气,都没以前讨喜了。他怎么变这样了呢?
沈语喃感到很遗憾。
……
午饭过后,搬家公司的人就到了,沈语喃就此彻底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出租屋。
商泽住的地方地段优越,位于CBD附近,房价高得离谱,是沈语喃这辈子都住不起的地方。
看着眼前豪华的住宅区,康健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贫富差距,忍不住感叹:“你朋友经济能力挺不错吧?”
“嗯,他家很有钱。”沈语喃抬头望着错落有序的恢宏大楼,恍惚间有种不真实感。
康健问她:“她算你多少房租一个月?”
“一千五。”
“一千五?!”
“嗯,友情价吧。”
搬家公司的人从车上搬东西下来了,沈语喃没打算再跟康健多说,朝他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我就先带他们上去了,很感谢你今天的帮忙。”
“没事儿,不用这么客气,你也帮了我忙嘛。”康健显得不拘小节,面容爽朗,“那你上去小心点,我先走了。”
“好,周一再见。”
“周一见。”
康健如愿立完功,美滋滋地开车离去,沈语喃则领着搬家队伍乘电梯上楼了。
商泽住在三十五层,随着电梯显示屏上的数字不断跳跃,她的心跳也一点点加快。
在一起时,她曾和商泽约定过,他们以后要在同一个地方工作,要住在一起,要朝暮都有彼此。
没想到最后真正住在一起了,会是以这样的身份和方式。
没一会儿的功夫,电梯到达了三十五层。
穿过宽敞的走廊,沈语喃准确找到了商泽家的门牌号,她先是按了几遍门铃,等到实在没人来开门才输入商泽给的密码,自己进去。
门一开,宽阔奢华的感觉就扑面而来,商泽的房子采光面极广,客厅拥有整面的落地窗,可清晰远眺这座城市的繁华。
沈语喃从没住过这样高档的房子,不过她也没太大的震撼,因为她曾见过比这里华丽多了的地方,那是商泽真正的家。
谈恋爱的时候,她和商泽都瞒着家里人,商泽曾趁着家里长辈都不在的时候偷偷带她去过他的家。
那是堪称庄园般的别墅,初次进去的,没人领着都有可能迷路,在那之前,沈语喃曾一度以为那种地方只会存在于电视。
也是在那一天,她如梦初醒般,被迫回到了残酷的现实。
她隐藏起落寞,开玩笑似的对他说:“怎么办,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像你这种有钱人家的少爷,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是要娶有钱人家的千金的,我这种灰姑娘,结局只配拿着支票默默离场。”
商泽没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儿,还有理有据地反驳她:“你也说了那是电视剧,如果放在现实里能成立的话,那你怎么不想想,在童话世界里,灰姑娘属于王子。”
沈语喃说不过他,就假装鄙视他:“你在说自己是王子吗?好自恋。”
“你说自己是灰姑娘,我就只能勉为其难当当王子了。” 商泽把她拉进怀里,抵着她的额头,扬唇低语,“不然你怎么属于我?”
沈语喃很喜欢他这句话,抬手搂住他的脖子,轻声撒娇:“可我不想当灰姑娘。”
“那就不当。”
“那我能当什么?”
“有我在,你想当什么都可以。”
沈语喃心想他可真敢说,眼珠子骨碌一转,眉开眼笑,故意说:“我想当公主,你有办法吗?王子殿下。”
“当然了,马上帮你实现。”
商泽说完,吻上了她的唇。
她和他在花园里接吻,彼时正值落日黄昏,天边有飞鸟,鼻间有花香,耳畔有秋风,怀中有爱人,一切是那样的温馨浪漫。
商泽好半晌才松开她,唇边的笑晕染着霞光,绚烂迷人:“好了,被本王子亲吻过后,你的公主血脉觉醒了,现在开始你就不是灰姑娘了,而是我的公主,独一无二的。”
沈语喃感到欣喜又好笑,故作嫌弃:“要不你别叫商泽了,叫土泽或者幼稚泽吧,又土又幼稚,我要受不了你了。”
“是吗?” 商泽搂紧她的腰,揉捏她的耳垂,“可是小公主浑身都软了,脸还这么红,应该很喜欢吧。”
沈语喃羞得将脸埋进他怀里,沉默着抱了他一会儿,又闷声问:“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你会怎么办?”
商泽桀骜一笑:“带你私奔,刺激不?”
沈语喃只当他在开玩笑:“太刺激了,然后我们一起饿死街头,上头条新闻,成为反面教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商泽说:“不会,我们有手有脚的,饿不死。我可以全职抓坏人,兼职捡垃圾,这样把你养成猪都不是问题,是吧?公主殿下。”
沈语喃笑了半天,之后又无可救药地沦陷在了商泽的柔情中,继续做着一场他给她编织的美梦,不愿醒来。
......
往事一回想,沈语喃的心情不免有些压抑,她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后给商泽发去了消息,告诉他自己到了。
商泽没有回复。
接下来一整个下午,沈语喃都在整理自己搬过来的行李。
商泽的这间房是三居室,他和徐厚德已经各占了一室,他的是主卧,沈语喃和徐厚德的则是稍小的次卧,不过无论是主卧还是次卧都自带了洗浴室,很方便。
沈语喃的卧室就在商泽的斜对面,他们以后是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把带来的东西都安置好后,沈语喃又将自己频繁走过的地方都打扫了一遍,一个下午累的够呛。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新房间,倒在了柔软宽大的床上,浑身的神经都放松下来。
歇息的差不多了,她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五点钟了,她不免在想:商泽什么时候下班?徐厚德是在兴趣班还是在警局?她该干什么?给他们做晚饭吗?
商泽根本不鸟人,沈语喃初来乍到,又是初次当保姆,难免有些无所适从。
她犹豫着要不要问一问商泽,怎料还没想好,手机就响起了微信提示音。
Z:「五点半,迎宾路3号,英才教育,接徐厚德。」
好领导的语气……
沈语喃莫名有种被发号施令叫去蹲点抓坏人的感觉,吞了吞口水:「好的,我马上去,需要给你们做饭吗?」
Z:「今天不用,你带他到外面吃。」
沈语喃:「好。」
于是,沈语喃收拾收拾自己出门了。
徐厚德上课的地方距离小区不算远,打车十分钟就能到。
沈语喃到的时候徐厚德刚好下课,跟着一堆和他年纪相仿的孩子从楼梯上下来。
“徐厚德。”沈语喃声音不大不小地喊了他一声,朝他挥手。
徐厚德一抬头便看见了路旁阳伞下的老师,登时两眼放光,小跑到她面前,“沈老师,你搬到叔叔家了吗?”
“是的,刚刚搬过去的,我来接你回家。”
徐厚德浅浅笑了一下:“谢谢老师。”
“不客气。”沈语喃眉眼弯弯地摸摸他的脑袋,“饿了吗?想吃什么?老师带你去吃。”
徐厚德想了想,“我想吃海鲜面。”
“好,那我们就先去吃面,吃完你陪老师去接狗狗好不好?”
“好!”徐厚德用力点头,声音响亮了许多,显然很高兴家里要添上一只宠物。
这附近繁华,沈语喃轻轻松松就找到了一家海鲜面馆,她和徐厚德面对面而坐,等上餐时,两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还是徐厚德先开了口:“沈老师,你会在叔叔家住多久?”
“还不知道呢。”第一次跟学生同居,沈语喃感觉怪怪的,笑容有些尴尬,“老师请你吃面,你答应老师一个请求好不好?”
“好。”
“不要跟其他老师和同学说我们住一起。”
“我知道,叔叔都跟我说了。”
沈语喃一愣,“他跟你说了?什么时候?”
徐厚德认真回想了一下,如实回答:“叔叔送你回家那天晚上。”
这么说,商泽是在她向他提出请求那晚就叮嘱了徐厚德?他是因为她的要求才叮嘱的,还是单纯是因为他自己也不想被别人知道?
沈语喃的心情有些复杂,问道:“你还记得他怎么跟你说的吗?”
“不记得了。” 徐厚德摇了摇头,他只记得他要是说出去了,老师就会搬走。
沈语喃有点失望,她觉得商泽肯定是因为他也不想被外人知道所以才那样叫徐厚德的。
的确是她自以为是了,她只想着商泽可能会为了报复她而说出去,却忘了他如今对她的排斥。
“你叔叔几点下班?”她心不在焉地问。
“六点,但是他经常要加班的。”
“真辛苦,他平常会给你做饭吗?”沈语喃记忆中的商泽是不会做饭的,不知道现在会了没有。
徐厚德摇头:“叔叔不会做饭,我们平时不是在警察局吃饭就是在外面吃,有时候会叫外卖。”
“这样啊。”沈语喃心想难怪家里的厨房干净的像长期没人使用一样,冰箱里也没什么食材。
徐厚德看着她,期待道:“沈老师你会做饭吗?”
“当然,以后有老师给你做饭吃了,开心吗?”
“开心!”
......
一大一小吃过面后就去宠物店接元旦了,到家时已经七点半,房子没有人回来过的痕迹。
元旦对新家十分好奇,这里转转那里看看,徐厚德则对它很感兴趣,追着它四处跑,还要拿自己的玩具给它玩。
室内亮如白昼,有多个生命体在活跃,落地窗的窗帘大大敞开着,远处的辉煌灯火令人眼花缭乱。
此刻,独居多年的沈语喃竟蓦然产生一种自己在偌大的城市中有了家的错觉。
可这个家的男主人,很晚都没有现身,连消息都没有。
晚上九点半,沈语喃在客厅陪徐厚德看电视,徐厚德忽然很抱歉地对她说:“沈老师,我睡觉时间到了,不能陪你看了。”
沈语喃感到很意外,笑着夸他:“你这么自律呀?真棒,快去睡吧,老师也准备休息了。”
“好,沈老师晚安。”
“晚安,记得盖好被子哦。”
“嗯。”
在徐厚德睡觉后,沈语喃也回房洗漱了。
今天搬家很累,她的精力已经差不多耗尽,原以为到了新环境会没那么好入睡,没想到刚闭上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元旦趴在床边的地毯上,也在睡觉,不知到了几点,它软塌塌的耳朵突然轻颤了两下,它旋即站起身,跑到房门前吠叫了起来。
熟睡的沈语喃被吵醒,迷迷糊糊打开了灯,意识清醒后突然有些害怕。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下了床,握着手机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开门。
外面亮着灯,调的是温和的暖黄色。
徐厚德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也亮了灯。
这是商泽回来了还是徐厚德起床干嘛了?
沈语喃这样想着,没那么害怕了。
她往外走去,就要走到徐厚德房门口时,徐厚德房间的灯光忽的熄灭了,商泽出现在了视野里。
两人四目相对,脚步皆顿。
“汪!汪!”
元旦逮到商泽就是一顿叫。
沈语喃吓得连忙蹲身下去按住它的嘴,“嘘”了一声。
元旦挣扎掉,但不再叫了。
商泽看看元旦,又看看沈语喃,她穿着小熊图案的开衫睡衣,松松垮垮的好不慵懒,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背,有股凌乱美,精致的脸蛋残留着初醒的惺忪。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关上徐厚德房间的门,声音冷淡:“起来干什么?”
“我的狗突然乱叫,我就起来看看。”沈语喃站起身,浑身不自在。
她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商泽却还穿着今天的衣服,显然是才到家。
她不自觉嘟囔:“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商泽说,去到茶桌前倒水喝。
透过橙色的灯光,隔着几米的距离,沈语喃隐约瞧见他脖颈处的喉结在上冲下滑,叫嚣着性感。
他会不会还在生气?
沈语喃咽了口唾沫,犹疑地走过去,又犹疑地开口:“那个……你饿不饿?”
商泽扭头看她,没什么表情:“怎么?”
“饿的话我给你煮面。”沈语喃眼神飘忽,看起来不太自然,“今天中午让你白跑了一趟,对不起,希望你别生气了。”
商泽默了几秒,问她:“你跟他吃了什么?”
“谁?徐厚德吗?”
“那只癞蛤蟆。”
“……”
沈语喃无语极了。
“别这样叫人家,被听到了不好。”
商泽不理她,又倒水喝。
沈语喃就当他听进去了,告诉他:“我跟他吃了酸菜鱼,怎么了吗?”
“没怎么,” 商泽哑笑一声,“他确实挺适合这道菜。”
“啊?” 沈语喃着实没听懂。
商泽说:“我不饿,回去睡觉。”
沈语喃没有动,她还有些问题想问商泽,“你早上一般几点钟上班?早餐需要做上你那一份吗?”
“七点四十上班,不用给我做,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晚饭呢?”
“看我回不回来吃。”
“那你有什么不爱吃的吗?”
商泽沉默了片刻,倏尔意味不明地挑唇,慢悠悠道:“你不记得了么?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沈语喃记得的,可又不敢表现的那么明显,装模作样地深思了一番,才不甚自信道:“馒……馒头?”
“嗯。” 商泽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沈语喃的胸前,停留了几秒又回到她清澈的眼里。
“馒头。”
他低声吐出了两个字,参杂着似有若无的暧昧。
沈语喃低头往自己身前看了眼,猛地意识到什么,脸色骤然爆红,推了商泽一把,骂道:“下流!”
商泽倚着茶桌一动不动,似笑非笑地说:“我不爱吃馒头就是下流?这是哪门子歪理,你是对我有什么偏见吧,沈老师。”
沈语喃脸红心跳,她不清楚真的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商泽在故意装不明白,反正她是浑身都烧起来了,逃也似的回房了。
躺回床上,她依旧不受控制的通体火热,心跳紊乱,满脑子都是商泽给她制造的黄色废料。
那家伙表面是为民除害的警察,背地里却是个流氓!
“我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着巨大的信息量。
他不爱吃的是馒头,爱吃的也是馒头。
只不过两者存在区别罢了,
前者是用作食物的馒头,而后者……
是她的……
沈语喃刚跟商泽在一起时,算是“平平无奇”的,只不过后来交往久了,商泽就开始放肆,吻她的时候总喜欢上手,再到后面嘴也用上了,久而久之就……
沈语喃还记得他第一次亲她那里时,说她的是“小馒头”,他一口就吃光了,还吃不饱。
她羞耻不已,问他是不是嫌弃她,他恬不知耻地说:“没有,很可爱,我很喜欢,想天天吃。”
还说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馒头……
沈语喃那会儿差点死在他这两句话里面。
现在回想起来,仍然有种窒息的要命感。
她和商泽做过那么多亲密的事,触碰过彼此最私密的地方,现在共处一个屋檐下,她很尴尬的好吗!感觉在他面前有衣服也跟没衣服一样,没有一点秘密!
沈语喃在床上翻来滚去,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没脸见人了。
她再也无法直视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