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期盼光时》Eponineee

12、第 11 章

　　第二天周末，回学校，赵昭禹做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春梦。
　　具体情节他记不清了，只是早上感受到身体的异样，和身体交缠的片段刺激得他脑袋发昏。整个上午都沉浸在羞惭之中，自己怎么能梦到和靳琛那样呢。
　　江海感到赵昭禹整个上午都不对劲，便推了他一下，“你怎么了？”
　　谁料赵昭禹吓了一大跳，差点在物理课上叫出声来，“没，没什么。”
　　“真没事？我看你今天一个上午都怪怪的。”江海不放心。
　　“我哪里奇怪，我没有很奇怪。”赵昭禹连忙摆手，把头埋进课本里。
　　可是，明明更奇怪了啊……
　　“那个，江海啊。”课间，赵昭禹终于忍不住了，把江海堵在座位上。
　　“嗯？你等会，我上个厕所先。”
　　“就是，我有个事想问你……”赵昭禹恍若未闻。
　　“不是，还有五分钟上课了，回来问行不行？”江海有些急了，见赵昭禹还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你快问，我这急呢。”
　　“就是……”赵昭禹仍旧吞吞吐吐。
　　“你玩儿我呢。”江海怒了，直接从桌子上翻了出去，奔向厕所。回来的时候，第四节上课铃刚好敲响。

　　赵昭禹：江海，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
　　江海看完短信，瞅了一眼正假装认真听讲的赵昭禹，更觉得可疑了，但还是认真的回复。
　　江海：准确来说，是我先发现自己喜欢上了余生，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的。
　　赵昭禹感觉到手机振动的一瞬间就把手放了上去，感觉到江海正盯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磨蹭着打开手机。那自己是怎么个情况呢？
　　不过是一场奇怪的梦境，也许是自己受疤二的刺激太大了？赵昭禹继续冥思苦想，满脑子装的都是靳琛。我喜欢他吗？我不喜欢他吗？不，一定是喜欢的。可是……
　　江海：我之前在一个帖子上看到，判断自己是不是同性恋的方法。你想知道吗？
　　赵昭禹：想！
　　江海：那你先跟我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
　　赵昭禹犹豫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没说。

　　所以，此刻，赵昭禹有些手抖的在电脑上搜索江海所说的，关于判断自己是不是同性恋的帖子。
　　赵昭禹点进一个回复最多的帖子——
　　网友 bjdjkfh：判断同性恋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开一部动作电影，看看自己小兄弟有没有反应，有人反驳吗？
　　网友 卟怕愛：楼上是gg吗，加38947232，简单愛。
　　网友 火虫元帅：跟娘们儿我废了，跟哥们儿我行了，命运一点也没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啊！
　　网友 唧唧复唧唧：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帖子回答，所有的都得跟那事儿沾边吗，龌龊（洗眼）。楼主，当你的真命天男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时，你就不会再纠结这个问题了~
　　网友 帅炸天：找个女的试一下不就行了？这什么破问题，还能加精？

　　赵昭禹认真的看了一遍，觉得这些人说的方法似乎既有可行之处，但似乎又不太可行。他决定找部片子先测试一下。
　　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赵昭禹给靳琛打了个电话。
　　“靳哥。”
　　“嗯，有事？”
　　“没事没事，那什么，就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赵昭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晚点吧，晚饭不用等我。”
　　“哦，好好好。”赵昭禹松了口气，继续他紧张刺激的探险活动。
　　找了一个资源网站，等待下载。
　　“叮~”的一声提醒下载成功后，他的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他做贼似的把窗帘拉好，准备好至今，眼睛一动不动的黏在屏幕上。
　　随手找的资源是最普通的动作教育片，随着镜头拉倒女人姣好的身材上，露出完整的肉球时，赵昭禹感觉到下身的苏醒。压在他心口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太好了，原来我是正常的。电脑里的呻吟声越来越大，他手上的动作也跟着加速，赵昭禹难以忍受的呻吟出声，释放出积攒已久的压力，在电脑前缓了一阵，才心虚的把现场处理干净。
　　晚上，靳琛回来的时候，赵昭禹正逼着自己和英语试卷相互折磨。这段时间赵昭禹像久旱逢甘霖的庄稼，又窜了个儿，因为经常被秦浩宇拉着去打网球，身体也舒展开了，已经完全看不见之前瘦得跟猴儿似的小身板，有了些成人的轮廓。
　　靳琛看着茶几前的赵昭禹，没来由的觉得不爽，不才17岁，不会还要长吧？他有些不能接受赵昭禹将来万一个头超过自己，只能无奈的骂了一句年轻了不起。
　　“这么晚还没睡？”
　　“高中学子没有夜晚。”赵昭禹嘴上应着，心里却无比焦躁，他依照自己做题的套路，不会的先跳过，这会已经跳了大半张卷子，连仔细审题的心情都快磨没了，按着自己这水平估计能直接跳到下一套卷。这语言哪里是沟通交流的工具啊，这完全是逼自己自戕的催命符。
　　靳琛洗完澡，见小孩儿还趴在卷子前，一会儿挠头一会儿又去撸撸猫毛，半天也不见得在卷子上动一次笔。便好奇的凑了过去。好家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要不是知道这是一张英语卷子，还以为他在做排列组合找规律呢，一溜儿的ABCDABCDABCD。
　　“你平时成绩怎么样？”
　　“还行。”赵昭禹也不谦虚。
　　靳琛无语，还行？附中这些年招生就这水平？他扯过卷子，把赵昭禹前半面做错的题都圈了出来，还贴心的帮忙给题干划清句子成分。“这样你能看懂吗？”
　　赵昭禹全程惊讶的坐在一边，恨不得拍手给靳琛叫一声好。“看不懂。”
　　靳琛彻底投降，耐心的给他逐题讲解，是时不时插入一些他当年高考做英语题的技巧。赵昭禹上课都没听得这么专注过，眼睛跟着靳琛的手指在卷子上飞来飞去，竟然听懂了大半。靳琛喝了口水，看时间已经12点了，便催着赵昭禹把作业收起来，隔天再做。
　　疤二被抓后，因为高层施压的原因很快被判了刑。再加上面盯得紧，崔问景有心插手也不敢做得太明面，只能等疤二坐牢后，在争取减刑时活动手脚。于是，之前由疤二接管的一大部分产业被崔问景交到靳琛手上，整天忙得他晕头转向。靳琛察觉到交到他手上的一家经营货车空气滤器的“风汇商贸”的公司有些不对劲，再结合崔梦莹与崔问景兄妹两从来都防备着自己，这些年一直不肯让自己过多参与到他们真正的生意中，不过是碍于靳维楚的面子丢给自己一家酒吧打理，怎么最近突然转性一样，交到自己手上的公司都有不错的盈利，靳琛不安更甚。崔问景交给自己的资料明显有问题，靳琛暗地里派人慢慢打探这几家公司的真实运营情况。
　　靳畅的生日宴设在周末，靳琛送赵昭禹去学校后又在外面晃悠了会儿，挨到晚上七点过才驱车开往靳畅家。
　　每次靳琛开到这片所谓的富人区时，觉得自己稍稍能理解靳楚维当年不惜抛妻弃子也要挤进去的原因了，吃软饭当然是人生中一大乐事，靳楚维靠自己一张脸挣来的“前程”，从某种意义上来看，也的确算得上是光鲜亮丽。车刚进小区门口，靳楚维的电话又打了进来，靳琛这次没有直接挂断，任由它在副驾位上响到结束。
　　停车进私人车库，靳楚维正等在门口，见靳琛出来，笑着迎上去。
　　“怎么这会才来，来让爸爸好好看看，都快一年没见着我儿子了。”靳楚维一身定制西装，是崔梦莹偏爱的深蓝色，他伸手想给靳琛一个拥抱，却被靳琛不露声色的躲了过去。
　　“路上堵车，里面开始了吗？”
　　“嗯，早就开始了。”靳楚维收回手，尴尬的笑，“小琛啊，最近你崔叔叔在我面前老夸你呀，真是长进了。”
　　靳琛没答话，沉默的走进小花园。
　　整个花园被布置得亮堂堂的，男女穿着漂亮的礼服站着交际寒暄。靳畅被围在一群女孩中间，正得意，见靳楚维和靳琛走了进来，刚想跑过去，却被崔梦莹拦住了，“你要去哪儿？”
　　“哥……靳琛来了。”靳畅眼巴巴的望了靳琛一眼，还是听母亲的话，没有过去。
　　“小琛来了，怎么来得这么晚。”崔梦莹走过去，优雅得体。她保养得很好，皮肤光洁没有一丝皱纹，举手投足间气质流露，让她在上流太太中一直都是受人吹捧的焦点。
　　“崔阿姨好，路上有点堵车。”靳琛觉得自己刚来，却已经累了，他想快点回家去。
　　三人站在一处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话，崔梦莹忽然笑道，“小琛，你交了女朋友怎么还瞒着我们，佳佳下午到家里帮不少忙呢，你看看这花园的布景，都是人家帮着忙活的。”一边招手示意林佳过来。
　　靳琛楞了，正欲反驳，林佳已经一脸娇羞的走到自己身边，半握住靳琛的手。
　　“你到这来做什么？”靳琛甩开林佳的手，冷声道。
　　“崔叔叔给我的请帖，我以为你知道的。”林佳佯装惊讶，又黏了上去，附在靳琛耳边轻轻说道，“崔叔叔说，你在外面养男人的事情不能让叔叔阿姨知道，让我来帮你。”
　　靳琛听罢，没忍住失声轻笑，伸手捏住林佳的下巴，眼神里满是警告，“就凭这个你们就想威胁我？”
　　“你难道以为疤二真的只是凑巧才绑走了他？”林佳弯着眼，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眸变得狡黠，再没有一丝熟悉感。
　　林佳的母亲两年前病逝，父亲不知从哪里把一个女人和一个已经24岁的私生子带回了家。林佳当时远在国外本来准备慢慢把国外的资产慢慢料理清楚再回国，可谁料到仅仅两年的时间，父亲竟然把几乎所有的股权都转给了那个私生子。天知道她有多不甘心，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最爱的东西只有钱。林佳慌忙回国就是要争回那些在她看来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在摸清A市现在的局面之后，她知道自己只有靠上“崔半城”这个大腿才有机会夺回自己的一切，而靳琛无疑是上天赐给她的机会，她必须死死地咬住。
　　靳琛放开她，任由林佳把手环上腰间。
　　“真是般配呢。”崔梦莹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靳维楚也很是满意，几杯香槟下肚话也多了起来，“看见你总算正儿八经的谈个女朋友了，爸爸心里高兴得不行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