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七十一，真田幻子的决意 ...
-
“我出门了。”今天是金曜日，算上今天，森宫夕爱已经有3天没有出现了。
“早上好，越前。”桃城武冲越前龙马挥手。
“嗯，阿桃学长。”越前龙马带上自家的门，站在门口看对面那栋房子：是尸魂界出事了？那森宫呢？有没有什么……打住，为什么我要去在意这些？
越前龙马叹了口气：“切，我果然MADA MADA DANE~”他抬起脚和桃城武一起朝学校走去。在他的身后，清水从另外一边走过来，抱着一袋子食物打开门：“我回来了。”
“唔，欢迎回来。”趴在沙发上打游戏的夕爱点点头，“空座町怎样？”
“嗯，今天已经开始战斗了，我说夕爱，我们这样不管真的行吗？”清水把东西放好，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没关系啦，反正我们的任务只是保护好灵界和大灵书回廊。”夕爱一点也不在意地按着PSP。
“……好，那你不去上学真的行吗？”清水冷哼一声，挑了挑眉。
“呃，没关系啦。”夕爱的手顿了一下，之后又快速地回击，“反正今天都是金曜日了，你让我休息一下不行啊？明天还要去找XXX子咧~”
“夕爱你丫头太懒了吧？”晨练回来的暗诗白了夕爱一眼，“我刚才遇到越前那小子了，他看见我第一个问题就是你的下落诶。说，你们俩有没有什么JQ啊？”贼贼地凑过来。
“……”夕爱撇撇嘴，踹了暗诗一脚，“滚，一身臭汗！自己去洗澡。”
“啊呜，夕爱你太狠了点吧？”揉着自己被踹的地方，
“哼哼，对付你就是要狠一点！怎么，不满意？”夕爱结束掉游戏，挑眉，“暗诗，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你在尸魂界还好，没说你回来了。不过夕爱，”暗诗又凑过去，“现在越前龙马没在家，我们上他家去把卡鲁宾捉来玩玩吧？”
“……暗诗，你在想什么啊？”夕爱给了暗诗一拳头，“自从上次在灵王殿你把卡鲁宾带进房间出来后，你就对它恋恋不忘，你不会是看上那只猫了吧？”
暗诗的嘴角抽了抽：“我看上那只猫？笑话！他还没有那个资本呢。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去洗澡了。”
看着暗诗消失的背影，夕爱和清水对视一眼，耸了耸肩。
“我刚才似乎看见暗诗对卡鲁宾用的代词是‘他’耶，我眼花了么？为什么不是‘它’……”夕爱揉揉眼睛。
“所以说你是怎么看见的啊？”清水纠结了。
“亦可老妈子给我传的小纸条啊。”夕爱得意地插腰狂笑。
“……”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特别是当你一天都在玩耍的时候。
夕爱拉开房间的窗帘，然后拿起闹钟瞅了眼：09：38，唔，我今天竟然起得这么早啊？夕爱打了一个哈欠，洗漱后走下楼去，熟门熟路地从冰箱里拿出早餐然后放进微波炉里。
清水和暗诗此刻正坐在沙发上一个看电视一个玩游戏。
“你今天起得真早。”清水调换着电视频道。
“嗯，我也这样觉得。”夕爱点点头，取出早餐大快朵颐。
“每一次看夕爱吃早餐都感觉她已经有80年没有吃过东西了。”暗诗回过头来瞄了一眼后，头顶滑下了一滴大汗。
“同感。”清水感同身受地点头。
“嘁。”夕爱快速地解决掉早餐，站起身从身体中脱离：“我走了。”
“咦？夕爱你这幅样子去？”暗诗疑惑了。
“嗯，万一XXX子是想死，而在她死之前我刚好去了一趟，那我肯定会被别人追问的。我不想有太多麻烦。XXX子曾经吸收过我的血液，看得见灵体，不要紧的。”夕爱耸肩，跳窗出去，最后一句话从风中飘进了清水的暗诗的耳中：“而且瞬步太累了，这样坐新干线不用付钱。”
……
这是夕爱第一次穿着死霸装在大街上晃荡，以前都是穿着义骸行动的。
她蹲在一家蛋糕店的橱窗前，看着里面的提拉米苏流口水，在犹豫要不要拿过来吃。
“叩叩叩！”橱窗被敲打，夕爱抬头。一个长得很可爱的小女孩站在提拉米苏后面对着夕爱笑。
“整？”夕爱皱了皱眉，但是女孩的确是人没错。于是她扬起一个笑容，扮了一个鬼脸，把里面的小女孩逗得咯咯直笑。
啊，穿着死霸装晃悠真休闲啊……夕爱伸了一个懒腰，冲小女孩挥挥手走掉了。
XXX子，你的决定，究竟是什么呢？十字路口处，夕爱停下脚步，她将头枕在双臂上，闭上了眼睛。
这里是天台。
“森宫桑，麻烦你了。”穿着白色吊带裙的真田幻子用指尖捻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的刀刃，刀柄对着夕爱，笑得很虚弱。
“嘛，没关系。”夕爱耸耸肩，走上前去。她的手轻轻握住小刀的刀柄，真田幻子微凉的双手接着搭了上去。
“一路平安。”夕爱空着的手拍拍真田幻子的肩膀。
“嗯，谢谢。”真田幻子的脸色很苍白，她握紧了双手，猛然朝自己的腹部扎去。
……
夕爱到达医院509号病房的时候，真田幻子正坐在床上看着床头的盆栽出身。她穿着白色的吊带裙，长长的黑色头发柔顺地贴着她瘦弱的背。
“你好，真田幻子桑。”夕爱走进去，倚在墙上看着她。
真田幻子转过头来，看见一身死霸装的夕爱后略微有些诧异：“小……不，森宫桑你现在是死神装扮吗？”
“嗯啊。”夕爱点头，“看来你已经做好选择了。”
“……嗯。”真田幻子把散落的头发撩到耳后，勾起一个勉强的微笑，说，“已经决定了。这样活着简直被死亡还累，有些生不如死的感觉。所有的人似乎都抛弃了我，呵呵。森宫桑，是不是人死了还可以继续以灵魂的方式活下去？”
“啊。”夕爱点点头，“你真的准备好了？你的父亲、母亲？哥哥？朋友？你有没有想过他们？”
“……有。”真田幻子坚定地点头，“不过没关系的，就算我死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重新振作的！”
……夕爱在心里摇头。
（小森，身体的支配权交给你。）
【嗯！~O(∩_∩)O~阿蓝，谢谢你。】心脏深处传来‘森宫’的声音，夕爱回到了心脏中，看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真是一种微妙的感觉啊。夕爱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真田桑，你真的决定了吗？”‘森宫’咬咬唇，有些不忍。
“诶？”真田幻子诧异地抬头，然后在看见‘森宫’略带担忧的表情后笑了，“嗯，决定了。”真田幻子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一把银质的水果刀，揣在怀里。
“……”‘森宫’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又咽回了肚子里。
她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吧，我们上天台。”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
天台上的风很大，大到群魔乱舞的程度。
真田幻子站在天台的边缘，黑发被风吹得凌乱。‘森宫’没有站在她旁边，而是抵在了门上。曾经最好的两个朋友，一个东、一个西，中间是一道因“嫉妒”而起的沟壑。
“森宫桑，我觉得很诧异。”真田幻子率先打破这样的寂静，她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森宫’，“为什么当初的我会产生那种嫉妒的感觉，然后一步步把你推向深渊。”
“……”‘森宫’别开了目光。
“后来啊，我想，也许这就是我的可悲所在。我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错事感到诧异，会认为世界是在围绕着我旋转，会认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把一些玩世不恭的小混混感化——就是别人说的玛丽苏。现在想起来，当初的我真可笑啊：那么卑微渺小却自以为是。”真田幻子抽出刀子，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珠透过她的皮肤沁了出来。
“一直以来，都认为自己好能干。直到你出现，一步步打破我的认知。我是一个自卑的人，但是我又是一个会自欺欺人和演戏的人，于是我将自己包裹成一个乖巧开朗的少女，把自己所有的懦弱全部锁在潘多拉的盒子里投入大海，让它一直沉寂、沉寂。”
“森宫桑，你是真正的潘多拉。你接近了我的盒子，打开了它。在所有的懦弱被放出来后，我感到害怕，于是我设计了一切，并一直沉迷不悟。直到事情的水落石出，直到大家的无意识疏远，我才发现自己的错误，可是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真田幻子的眼眶红了起来，“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做噩梦；每一个晚上，我都会被惊醒；每一个晚上，我都会哭泣同时感到无能为力。”
“……真田，”‘森宫’出声了，“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你…会吃吗？”
“后悔药？”真田幻子笑了起来，“怎么可能会吃呢？”然后表情突然变得落寞，“你走后我想了很多。后来我发现，人都是在错误中成长的。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我不会吃的。伤痛的存在是为了提醒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当我在后悔的折磨中逐渐变得坚强并成长起来的时候，我就足够强大了。”
“哼，坚强？”‘森宫’冷哼一声，“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寻死？”
“因为我不够坚强啊。”真田幻子微笑，“对你的过错，是我犯下的本罪。我的本罪太重了，三条生命压得我踹不过气来。我觉得……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森宫’没有说话，夕爱在内心里暗暗吐槽：XXX子你知道就好啊，嗯嗯。
“森宫桑，结束这一切吧。”真田幻子突然睁大了一双眼睛对‘森宫’说。
“什么？”‘森宫’皱眉。
“结束这一切吧，我不要再这样活下去了，我想有自己新的人生，我想重新活一次。”真田幻子重复了一遍，“你不是说可以帮我吗？”
真田幻子用手黏着刀尖，刀柄对准了‘森宫’：“麻烦捅我一刀吧。”
这句话怎么听起来那么怪啊？夕爱摸摸地捂脸，‘森宫’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蓝，你来支配身体吧。】
（啊？）夕爱愣了一下，（为什么？）
【我、我下不去手啊……】‘森宫’欲哭无泪。
于是身体的支配权又回到了夕爱手里。
“森宫桑，麻烦你了。”穿着白色吊带裙的真田幻子笑得很虚弱。
“嘛，没关系。”夕爱的手轻轻握住小刀的刀柄，真田幻子微凉的双手接着搭了上去。
“一路平安。”夕爱空着的手拍拍真田幻子的肩膀。
“嗯，谢谢。”真田幻子的脸色很苍白，她握紧了双手，猛然朝自己的腹部扎去。
“唔！”真田幻子闷哼一声，鲜血从她腹部的伤口处汩汩流出。她松开双手，让夕爱的手脱离出来，夕爱在第一时刻把身体支配权交给了‘森宫’。‘森宫’看着真田幻子颤巍巍地伸出双手，轻轻环住了她，嘴唇蠕动：“森宫桑…小爱…对不起，谢谢你。”冰凉的泪珠滑落在‘森宫’的肩膀：“我没有资格请求原谅，祝你幸福。”
‘森宫’吸了吸鼻子，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她同样伸出了双手，环住了真田幻子：“放心吧，我会幸福的。”
“嗯，一定哦。”真田幻子松开这个拥抱，往后退去，她推开年久失修的天台栏杆的小门，站到了天台的边缘。
“再见。”真田幻子拔出了插在自己腹部的小刀子，泪水和鲜血一同流出。她往后倒去，白色的群袂和黑色的长发混杂在一起，落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
“轰！”
……
仿佛自己的关节、自己的胸腔、自己的头颅也破碎并溢满鲜血一样。‘森宫夕爱’哭了，渐渐变得大声。她蹲下身去还住自己，与泪水一同涌出的还有淡淡的光点。这些光点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森宫夕爱’的模样。
有了身体支配权的夕爱擦擦眼泪站起来，她看着对面和她一模一样的少女：“执念没有了？”
“嗯，”‘森宫夕爱’点点头，“最后的执念是真田幻子对我的陷害，现在解脱了。阿蓝，谢谢你……”她走过来想要拥住夕爱，却在下一刻破碎变成了光粒子。
这种程度……就算是崩玉也无法修复了么……夕爱摸着自己的胸口，少了一个在那里的房客感觉闷闷地。
她走到真田幻子坠下去的地方，往下看去。
白色的裙子散开披在地上，被鲜血侵染。真田幻子的头发零零散散，破碎的意味十足。但是她的脸上，却带着安详的微笑。
黑色的人群围着真田幻子，有医生替她检查后，摇头。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个土黄色衣服的黑发少年，他走到她的身边，撕心裂肺地叫着她的名字，随后而来的一干少年都流露出伤心的表情。
——真田幻子，无论你的借口多么冠冕堂皇，你始终都是一个懦弱的人。如果每一个人有了本罪都去寻死的话，这个世界将失去生机。有了本罪，就应该去努力赎罪。‘森宫夕爱’一家人的或死或沉睡并不是你亲手造成的，这其中也有命运的存在。你罪不至死。
——真田幻子，你只是对自己的未来害怕而已。你失去了我们作为人类的勇气，活下去的勇气。有人说活着比死亡更可怕，有人说既然连死的勇气都有了为什么没有勇气活下去？你太自私了，忽视了你的亲人、你的朋友。面对谴责与非难，你无可奈何，被困于荆棘，被囚于漩涡。
——真田幻子，你真的好笨啊。你的亲人、你的朋友谁没有犯过错？即使你一时糊涂犯了过错，但是你在她们心中，仍旧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只有一个“真田幻子”，你怎么就无法理解呢？活下去，活下去……为什么你失去了在黑暗中等待曙光的勇气与坚持？
——可怜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夕爱站在天台的一角，漠然地看着这一切。她看着在她眼前上演的这一出生离死别，轻轻地摇头。
“永别了，真田幻子。”夕爱看着浴血却面带幸福的真田幻子和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立海大网球部众人，不带丝毫留恋地转身离开。
——夜神之子达纳斯特的后裔们，都看惯了人间的生离死别。他们比普通人更冷血，他们比普通人更残酷。他们明白：他们是达纳斯特的后裔，他们是死神。
幸村精市看着浴血的真田幻子，心中满是震撼与悲痛。他听着好友真田弦一郎撕心裂肺的呼喊，看着队友仁王雅治的迷惘与失神，掌心被指甲掐出了道道月牙。
突然感觉有两道冷漠的目光停在他们身上。幸村精市抬头，看到在那高高的天台一角，金发少女穿着死霸装衣袂翻飞的样子。她的目光，冷得瘆人。
“森宫……夕爱……”幸村精市喃喃，立海大网球部的众人听见幸村精市的话都抬起头来，有着灵力的他们，无一例外全部看见了漠然的少女。
他们看见少女的目光冷得残酷，然后不带一丝留恋地转身离开，黑色的衣角和金色长发上扬，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里。
而那个目光，那个将周围一切事物都推开的目光，却清晰地印在脑海。
下章预告！
XXX子的事情后续，夜晚真田弦一郎等人拜访，森宫夕爱对仁王雅治恶语相向。幸村精市说出仁王雅治的秘密，森宫夕爱产生了悔意。
下集：《章七十二，森宫夕爱的醒悟》，敬请期待！
仁王雅治……对不起。 ——BY：森宫夕爱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章七十一，真田幻子的决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