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一百零一，黎明之前的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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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底世界的气氛非常的古怪。
夕爱看着光圈外面少年坚决的眼神，轻咬嘴唇脸红了起来。她讪讪地转头，却看见彼岸挪揄的表情。
——怎、怎么？
【夕爱，很受欢迎啊。】调侃的语气。
——闭嘴！
目光重新回到少年身上，夕爱眨眨眼睛，想把脸上的泪痕擦掉，身体却无法动弹。
【哎……】脸上传来轻微的触感，彼岸把夕爱脸上的泪水擦掉，挑眉，【哭花脸你可更丑了！】
谢谢，彼岸，在我坠落时拉住我；谢谢，龙马，这么的爱我。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值得吗？
闭上眼睛，才擦干的泪水再次蜂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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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是第一个挣脱她灵压的束缚，跳开并拒绝她的碰触的人。
三上韵眯起眼睛，兴奋使她全身颤抖。她看着不远处神色坚决的少年，笑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反抗了，我只好开始调教咯~”韵抽出自己的斩魄刀，瞬步冲上。
“好快！”视网膜印下一个模糊的影像，越前龙马抽出斩魄刀险险挡住，手却还是被划开一道伤口。
“不错不错，”韵笑笑，再次瞬步，刀抵在越前龙马的后背，推出。
“唰！”残影被斩魄刀穿过，头顶传来破空之声。
“锵！”两刀相撞，韵抬头看着从上至下劈向自己的斩魄刀，觉得这个少年天赋还不错。
“喂，问你：你说你吸收了夕爱的负面情绪，是什么？那些负面情绪是什么！？”越前向后跃起，接着又挥舞着刀冲上，把韵打得节节后退。
“很简单，她一直都在质疑自己。”攻击，防守，闪身躲避，冲上去发动招式。韵对战斗节奏的把握丝毫不乱。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得知她本就是这个世界的人后，她就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所处的世界是不是真实的？就算是真实的，那么，诞生于虚幻的她在那个世界又算什么？就算她回到了这个世界，那种格格不入感又是怎么回事呢？”
“她疑惑她是谁，她疑惑她的存在。”一改之前的防守，韵一路逼近越前龙马，越前龙马一路后退，“直到风雅和八亚的死去，让她再一次疑惑自己守护的能力；清水被控制，她不论如何也唤不醒她时，她终于是将一直以来所有的负面情绪给发泄出来了。”
“唔！”肩膀被刺中，越前龙马皱眉挑开攻来的刀，戒备地后退。
韵也不恼，闪身间接近了越前龙马，攻击越发凌厉：“她疑惑自己的存在，她怨恨自己的无能，她愤怒自己的穿越，她失望……无人的需要！”
“砰！”“哼——”后退间人撞在黑色结界上，越前龙马闷哼一声，身体下滑，下一秒少掌控住他的肩膀将他提起，按在黑色结界上。
越前龙马抬头，看见韵阴晦不明的目光。
“这个解释满意吗？”她说。
“一点也不，MADA MADA DANE！”瞪，似乎要将韵瞪出一个洞来，“至少，我需要夕爱不是吗！？”
斩魄刀向韵的手劈下，趁韵回防，越前龙马发动攻势：“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每一个人都有无能的时候，她没有穿越只是回了家，我还没有告诉她……我需要她！！！”
“锵！”双刀相撞，韵的意识深处开始泛起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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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说什么话……惊讶地看着光圈外少年果决的琥珀色眼睛，夕爱的心头微颤。
【夕爱，你听见了吧？】彼岸含笑的目光落在夕爱身上，【有人需要你，回去吧，从三上韵手里把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你不回去，按三上韵那个脾气，绝对会杀掉越前龙马的！】彼岸皱眉，打断夕爱丢下这样几句话，【可能不能陪你了，要加油啊~】她笑笑，脸上的笑容跟着身体一起消散……
世界，继续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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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上韵觉得事情越发不妙了起来，特别是当自己心防出现颤抖的一瞬间，绝对……要杀了面前的这个人！
“对不起了，我现在可没什么调教你的心思了，还是直接把你杀掉好了！”韵抬起手中的斩魄刀，取下自己的面具，捏碎，庞大的灵压突然涌现，以韵为中心半径6米的圆形空间扭曲，“已经不需要面具对灵压的控制了，这一次，必夺你性命！”
闭了闭眼睛，韵睁眼，红色的双眸杀伐果决。
她不是傻子，她很清楚越前龙马对森宫夕爱的影响是巨大的，甚至动摇了灵魂防线。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分离的机会，她绝对不会放弃！她被束缚了整整几十年，在零度空间的时候她一直期盼着这一天：将自己的灵魂和她的灵魂分离，怎么可以在半途上被冲出来的程咬金绞碎！
反手握刀，韵用灵压压制住越前龙马，将手中的斩魄刀像是掷标枪那样投掷出去，目标——越前龙马的心脏！
——不要！
“呲——”“唰——”“砰咚！”斩魄刀穿透越前龙马的左肩，强大的冲劲带着他撞到黑色结界上，被牢牢钉住。
——三上韵，不可以伤害龙马！
（哈，你凭什么这样说？你这样说的资本在哪里？）韵恼怒地看着黑色结界上挣扎的少年，想要走过去却无法动弹。
——凭什么？就凭我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我要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你？你还是乖乖地睡着吧。）韵笑了，（你真认为你可以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么？愚蠢啊，太愚蠢了哟~首先，灵压你比不过我；其次，你醒来了，要怎么面对周围的一切呢？嘛，这样一来我倒是有些期待了哟……）
——……
意识之空一片沉默，韵抓住机会冲向越前龙马，期间召回自己的斩魄刀，左手按住越前龙马的肩膀，右手执刀想要刺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在颤抖。
杀了他！他是你的绊脚石，有他在，你和那个人的灵魂分离绝对不会成功！
——办不到……
杀了他！要是不杀了他，你所做的努力都将白费！
——不可以！
杀了他！杀了他！你愿意让你的等待只是徒劳吗？
——韵，不可以！
颤抖的手在越前龙马压抑的目光中渐渐后退，蓝染惣右介淡漠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啊，忘了告诉森宫桑了：出云桑和三上桑是为了保护森宫桑才死掉的哦~因为啊……我问她们你的弱点，她们坚决不开口呐！”
“唔！”
最后的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斩魄刀深深没入越前龙马的心脏。
时间停止。心脏的跳动下鲜血飞溅出来……
韵呆住，不是她本人的意愿，而是夕爱巨大的怨念束缚住两人的灵魂，动弹不得。
“咳！”喉头一甜，手下意识松开，越前龙马的斩魄刀落到了地上。
“夕爱……”抬手擦掉嘴边的鲜血，越前龙马左手握紧斩魄刀，右手抚上少女的脸，目光穿过鲜红色，似乎寻到了在意识之空中夕爱紫色的眼睛，他说，“夕爱，醒过来。我需要你。需要你，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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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咚——砰咚——”
心脏的跳动频率接近了零，鲜艳的红色刺激着夕爱的视网膜，她怔怔地看着光圈外明显虚弱了下来的少年，觉得自己真的是……不用活了！
闭上眼睛不愿再看，不愿相信是自己伤害了那个骄傲的少年，却发现左脸上传来温暖又轻柔的碰触。
夕爱睁眼，对上了少年琥珀色的双眼，一直望进了少年眼眸最深处。
“夕爱……”她听见少年这样说，“夕爱，醒过来。我需要你。需要你，我需要你……”
需要……我么？需要我么？
龙马他……需要我……我想要……想要出去……这个地方……不要、不要呆下去！
闭上眼睛，夕爱僵硬地抬起手来擦掉泪水，张嘴大叫：“……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水并没有从四面八方涌来，相反的，以夕爱为中心，散开了一个“域”，飘散在水里的血丝一震，然后飞速地缩回夕爱的身体里。球状的域不断扩大着，扫过之处水消失殆尽。等夕爱站起来时，她发现自己到了一扇大门前——前不久她才推过这扇门。上一次是有龙马的帮助，那么，这一次，就要我自己努力了吗？
握紧拳头，夕爱深呼吸，手掌搭在了大门上，光圈外是少年令人安心的声音：“夕爱，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别人不需要你的存在，我需要；别人为你的存在不高兴，我高兴。高兴遇见你，高兴喜欢上你，高兴和你在一起，回来吧，我们一起回家……”
一起回家。
手臂突然一软，夕爱咬紧嘴唇把泪水逼回去，使出最大的力气去推那扇大门……
“轰隆隆……”
奇怪的是，这扇大门并没有上一次那么沉重，可以称之为……奇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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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殿中，三上步一手撑着下巴，另外一只手翻动着书页。良久，他抬头朝大门的方向望了一眼，笑起来：“小夕爱开始反抗了呀……越来越好玩了嘛~”凝眸，三上步点点头：“那条项链，应该开始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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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龙马一点点说着，发现面前缭绕在少女身边的黑色火焰开始一点点被吸进她项间地蓝色吊坠中，银色的头发开始缩短并变回金色，血色的双眸一点点淡下去，换上了紫色。
“可恶……”血色完全消散的一瞬间，一个光球从夕爱身体里面飞出来，蹿进了蓝色吊坠中。
“呼……”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的一瞬间夕爱累得脚发软，下意识就蹲了下去。越前龙马眼疾手快地牵住夕爱的手，拉扯下牵动伤口，脸立马变得苍白。
“龙马，你没事？”夕爱这才想起少年的伤势，站定了问。
“切，MADA MADA DANE啊。”嘴硬地这样说着，少年的呼吸越来越弱。
“铃铛？”
“……怀里……”
“……”夕爱抽了抽嘴角，手伸进少年的怀中，摸出了三个铃铛。她取出金色的一个，把其它两个出揣好，咬牙拔出韵的斩魄刀丢到一边，飞快地织出一个茧来。
召唤出自己的斩魄刀，夕爱看着黑色结界上，被钉得死死的众人，险些崩溃。
都是她干的啊……情绪莫名低落。
“很漂亮啊。”是蓝染惣右介的声音。夕爱下意识抽刀后击，正中蓝染肩膀？
怎么会？蓝染惣右介怎么会这么弱！？
惊疑不定地看着蓝染惣右介，夕爱震惊了。凝神细看，才发现蓝染惣右介被打下了淡淡的封印痕迹，怪不得刚才动弹不得！
蓝染皱眉，急速后退。他看着自己流血不止的肩膀，再看向夕爱，笑得鬼魅万分。
“笑什么笑？”夕爱怒，“蓝染惣右介，都是你的错！若不是你，龙马便不会至此！”愤怒将灵压收成线捆绑住蓝染，抽刀攻击。
无声地勾起嘴角，蓝染惣右介右手轻轻一动，用灵压连接起来的庞然大物飞速挡在了他和夕爱中间。
“！？”无法挽回，夕爱看着自己的斩魄刀贯穿了蓝染的身体，同时也贯穿……白色的大茧……
“龙马？”不敢相信自己刺中的是白色大茧，夕爱松开自己的斩魄刀，踉跄了几步。
“龙马！！？？”撕心裂肺的叫喊，夕爱双脚打颤从空中跌落下去，落在地上。
“扑通”。
她跌落在地上，抬头仰望半空中的蓝染惣右介和白色的大茧。她看见蓝染惣右介对她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然后，她看见……她看见白色的大茧剥落，里面的紧闭这双眼的少年突然抬眸，很快无力地垂下眼帘，然后，碎成了千万块……
“锵啷。”彼岸坠地，砸在夕爱不远处。
呵呵，呵呵。
我在干什么啊……我的脑子出毛病了吗？我在笑？
少女躺在地上，看着伤痕累累的战场，低低地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
我一定是疯了把？我笑个头！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不就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吗！？
少女越笑越大声，她的手背搭在眼睛上，不再看刺目的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都死了！我真厉害不是吗？所有人都死了，我活着！所有人……都被我杀死了啊！
少女疯狂地笑起来，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
“轰！”阳光突然暗了下来，夕爱感觉蓝色吊坠的链子断裂，然后离开了她。
取下手睁眼，映入眼帘的是王殿正厅高高的天花板。
“老大啊……”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夕爱转头看向从上座走向漂浮与空中的蓝色吊坠，失神地开口。
“嗯？”三上步挑眉，目光却落在蓝色吊坠上。他咬破自己的大拇指，一滴鲜血落在蓝色吊坠上。
“……你一直都在利用我吗？”
“对啊。”很爽快的回答，这让夕爱心里的质问突然无法出口。蓝色的吊坠开始旋转，然后碎裂，从一片灿烂的光芒中走出来的，是三上韵。
“好久不见，韵。”三上步笑开，给了自己妹妹一个拥抱。
“去死！”强硬地赏了三上步一腿。
夕爱看着两人，心底陡然升起一种苍凉之感。她竟然，一直都在被利用着。灵魂和身体分别温养着三上韵的灵魂和斩魄刀，千辛万苦制作出的蓝色吊坠，是为了让三上韵再次出现……什么啊，不是应该粉碎她的灵魂和意识吗？现在……又算什么！？
屈辱地扭头，夕爱眨眨眼，把眼里多余的泪水榨干，眼瞳失焦。
三上韵发现了这一点，她走到夕爱身边蹲下：“失望吗？愤怒吗？”
“……”啊啊，当然失望了，当然愤怒了，可是我是弱者不是吗？没有权利表现这一切啊？
“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
“……”真是讨厌啊，现在来搭理她又是因为什么啊？
“其实你可以提要求的哟~我们帮你实现……”
“……”是对我的施舍？等等，她说什么！？
失神的瞳孔终于开始重新聚焦，夕爱终于看向三上韵的眼睛：“你说什么？”
“任何话我都只说一遍，你是个例外：你可以提愿望，我们帮你实现。前提是等价交换。”
“等价交换啊……”夕爱看着三上韵，突然疯狂大笑。
笑声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消失掉了。
好久，夕爱止住笑声，她说：“好，无论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只要你们让一切恢复原状：网王和死神的世界不再交错，错乱的地方全部回归原位，还有……”
夕爱认真地说：“抹消众人关于我……全部的记忆！”
有泪水沉重地砸在地上，溅出细小的水花。
“啊啊，直接让两个世界分开，所有错乱的地方归位，时间倒退到我来之前就好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即使代价是……你灰飞烟灭？”三上步走过来，笑意盈盈。
“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夕爱勾起一个笑容，“死不是作为生的对立面存在，而是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只要大家，开心就好。这是我能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还有就是代价我想晚点付。我，想亲眼看见龙马和青学登上全国NO.1的地方。”
“我知道我有罪，可是，我没有错不是吗？——所以，请答应我。”
沉默地闭上眼睛，少女像死了一般安静。
下章预告！
恢复正常的剧情，全国大赛决赛会场，越前龙马遇见了一个金发紫眸的和服少女！想要进一步追寻，少女却消失不见？是谁，在脑海深处浅笑低吟……？
下集：《章一百零二，世界最后的帷幕》，敬请期待！
叮铃~ ——BY：一金一墨绿的铃铛小姐与先生
作者有话说
第109章 章一百零一，黎明之前的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