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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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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了高鸣,热浪滚滚袭来,太阳照在江舟那张略显稚嫩的脸上。
他倚着车,躲在路边的大树底下,半个身子裸露在阳光下,淡淡地看着不远处热闹的校门口,格格不入。燕南转头对旁边的人说:“你跟了我一路了,嗯?”
燕南看着江舟,也不说话,也没有所行动,就那么直直地看着。
江舟没有说话,也直直地看着燕南,并没有开口。两人就一直这样对视着。
江舟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校服笼统地罩在他瘦弱的身躯上,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走,这是燕南对江舟的第一印象。
燕南到底忍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那两根修长的眉毛皱在一起,率先推着车绕过了江舟,轻轻地嘟囔了句:“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啊。”
江舟看着愈来愈远的背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伸出手虚虚地搂住了空气。他很想冲上去拉住不断远离的燕南告诉他,自己多想在刚刚那一刻冲上去拥抱他,拥抱住他的太阳,他的救赎。
燕南不会不记得了,他怎么又可能会记得呢,上辈子他们曾多么亲密过。对啊...都是上辈子了。
江舟低头看着自己还未被风霜打磨过手,那么稚嫩,那么柔软,没有老茧,没有伤口,连手上那道深刻似入骨且丑陋如蚯蚓的疤痕也未曾出现在这双手上,江舟想着上一辈子死在浴缸里时,没闭眼时看那一缸红彤彤的血水,原来我可以留那么多血啊,自杀多次却未曾死掉,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回到这里,再次看见燕南。脑子里那机械的声音还在响着,很聒噪,让在烈日之下的大脑更加难以抑制,但他不排斥这一切,他感谢让他重来一次的那个存在。
江舟想着:我到底是做梦还是再回到从前,如果是梦,那我希望永远不要醒来。想着想着就推着车进了校园,待他把车停好,准备去班级时,不远处传来吵骂声。
“小兔崽子,一脸拽样跟谁看啊,刚入学不知道对我们老大恭恭敬敬客客气气吗,一身破烂衣服来上学,家里没钱吗?穷崽,没钱就好好待在家里喝奶,找妈妈啊。”那人原本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一动不动,听到“妈妈”两字慢慢抬头,对着面前的一张张面孔笑了“打啊,怎么不打了?一群废物。”
“嘿,你这个人挺xx啊,行,今天不把你打出*,我就不叫李涛。”一阵肉的碰撞声响起。
江舟看着他们,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不想惹事,但是再这样下去那人会被打出问题的。叫老师吗?停车场位置在校园的一角,附近根本没什么人。看那几个人也不像会听老师的话的人 ,别管了吧,可不管的话,那人就会完蛋,今天不死明天也会继续挨打。赌一把吧,上天都让他会到这里了,再赌一次又怎么样。
江舟往旁边扔了块石头,把卫衣帽子戴上,压低声音冲出去说:“大哥!不好了!教导主任来了!”
“教导主任有啥好怕的我爸可是副校长。”
“可是还有很多像大人物一样的人。”
“老大”李涛旁边的一个瘦鸡仔样的人开了口。“昨天广播通知说今天教育局里有领导下来视察,要不我们先撤,别被发现了。”
“妈的,真晦气,小子,今天就放过你,以后见着我躲远点,不然没你好果子吃,我们走。”
“喂,你没事吧,你怎么招惹上他们的。”宋宇抬头看着上方背着阳光的男生,他看不清那人的脸,但听声音应该挺好看的吧,他看着他伸出的手,拍开,把头转到一边说“多管闲事,你不怕惹麻烦吗,那么蠢的借口都找得出来,你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他们打人应该不可能不让人守在外面,再说我不是把帽子戴上了吗,你别管那么多了,要带你去医务室吗?”
“不用了,管好自己,以后别管那么多,还有...谢谢。”
江舟看着地上的人没再说话,想到:不还是个有礼貌的人嘛,转身走了。
“报告”江舟站在班门口,朗声喊了一句。
讲台上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有些严肃的人朝他直勾勾地看去“开学第一天怎么就迟到?算了,下不为例,你先进来介绍一下吧。”
江舟走到黑板前“我叫江舟,是滏阳三中的毕业的,请多关照,谢谢了啊各位兄弟姐妹。”江舟直勾勾盯着讲台下的燕南,不知道是说给燕南听还是真的在做自我介绍。
“你先找个位置坐下”眼镜老师环视教室一周,见只有燕南旁边有空位,就指着燕南旁边的位置说“就那吧。”
江舟有点愣神,却也没多大错愕,因为上辈子开学时也确实和燕南是同桌。
江舟深吸一口气,定了心神,走过去对燕南说“你好啊,同桌。”燕南看了他一眼,又扭过头不再看他。
他不放弃地继续搭话“哎呀,早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看你好看才看的吗?”贱贱的笑出现在那张清秀又带有稚嫩的脸上有点滑稽。“同桌你叫什么啊?”
燕南没理他,低下了头。
“你不说话那我就自己想了一个呗,大美人小美人”
“燕南,不是大雁南飞的雁南,是燕南的燕,燕南的南,你是叫江舟吗?”燕南对着江舟笑了一下。
“是,江舟的江,江舟的舟。”
也是你的江舟,燕南的笑容突然大了一点,他就不自觉地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也是你的江舟。”
燕南:“......”
.............
两人都没再说话。尴尬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弥漫着。
讲台上的老师率先打破了僵局“江舟站着干嘛,坐下。”
“好的呢,老师。”
“我姓林,以后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高中三年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们结伴同行了,你们是我带的第一批学生,我也不是很严格,只要你们别太皮,我就不限制你们的自由,但该管还是要管,一样都不会少,而且我也不比你们大多少,也就不到十岁吧,相互体谅吧。”
“老师!一岁隔座山啊!”教室后排的角落里江舟又开始了他的神仙发言。
老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就你皮。”
下面一阵笑闹声。
“好了,各位收拾收拾去宿舍整理一下东西吧。”林老师站在讲台上拍拍手说道。
教室里又热闹起来了。
江舟拍了拍燕南的肩膀说“南南,一起去宿舍吗?”
“南南?”
“这样不那么严肃,不喜欢吗?那我可以换一个名字叫的。”
“没有,你叫吧,我对名字这些不在意的。”
江舟笑了笑想着在记忆里燕南也都是这么问他的这个称呼的,他也就这么回答的。好像又回到了从前。
宿舍楼外人头攒动,女生凑在一起讲话叽叽喳喳,声音挺响。男生也叽叽喳喳围成一群。
江舟把行李搬上了宿舍,当时的宿舍还是八人制的,江舟记得高二时会变成四人制的。
“你好,我是江辰,坐床上那个是顾北。”
“我是江舟,这边的是燕南大美人。宿舍里的其他人到了吗。”
“都到了,你们是最后两个。”
“那他们去哪了?”
“别提了”门口传来一声疲惫的声音“刚有个人把自己一家的人都搬来了,整个宿舍挤死了,还都在讲话,其他几个受不了出去了。诶,你们叫什么啊?”声音的主人看着江舟和燕南友好地笑了笑。
“我是江舟,这边这位是燕南。你呢你叫什么 ”江舟虽然活过一次了但这毕竟是高中时代,离自己的高中时代已经过去十来年了吧 ,早都记不清了。
“林魍,这个名字考试老麻烦了。”
“去领军训的衣服吗?”坐在床上发呆的顾北开口了。“这时候人应该还没多少,有人一起吗?”
“我我我!”顾北连忙举起手来。“舟舟你去吗?”
“舟舟是叫我吗?”江舟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是的是的。”
“我可是猛男!不可以叫这么可爱的名字!”
“你敢让我打你一拳吗?”
“这...大可不必。”
“那你去吗”
“南南~我们走呀~”
燕南“......”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活动室。
“卧槽,这人数有点凶哦。”林魍努力睁大了眯眯眼。
“我们分头行动吧。”看着眼前的人群也只能如此。
“别挤啊。” “卧槽,哪个不长眼的踩你爸爸!” “哎呦我去,都是汗,离我远点!” “自己滚远点!”
江舟定睛看了看眼前的人群,转头对燕南说“我军训可以不穿衣服,我们走吧。”
“你是傻子吗?”
“南南”江舟认真地看着燕南“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帮你拿,你别和他们挤,相信你老公一定会帮你的。”
燕南“......”奇奇怪怪的老公增加了
江舟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冲进了人堆“草!草!!草!!!”——被挤出来了。ps: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燕南上前抱住了被挤出来了的江舟"小心点。"
江舟趴在燕南胸前,眼前少年特有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子,脸腾一下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