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继室》历久弥坚

2、第二章 喜得一女名迎春

　　收整完毕后，留下香芷看顾屋子，另点了若兰、若竹随侍。张婉带着人径直出了听风阁，直接朝着西边的清韵苑走去，她二哥自娶妻后，便搬到了此处。
　　清韵苑位于靖远侯府的西侧，是一个二进院子，里面还带有一个小花园，因她二哥酷爱文墨，她二嫂又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贵女，整个院子的搭配都冒着一股清雅之风。
　　张婉刚到，便被她二嫂身边的丫鬟芬儿迎了上来。
　　“早知道五姑娘要来，二奶奶早早叫了奴婢在这等候，让来迎迎你。”
　　“二嫂子真是神机妙算的很，我这不是来了”边说，一行人边往里走。
　　待进到里屋门口，便看见她二嫂身着月白色的挑线纱裙，头发向上挽起成拧旋式，用了三支素青色的玉簪固定，最是俭朴秀丽。此刻她二嫂正在吩咐各个管事婆子差事，分发对牌。
　　他们一家正在热孝，本不好上别人家去。但大姐又临盆在即，母亲只好带了大嫂，母亲是超品诰命，大嫂是是靖远侯夫人也是有诰命在身，贾家即使是有意见也不好说什么。
　　这是一种震慑，但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总比大姐丢了性命好，但二嫂却不好再去了，去的人过多，便有了仗势欺人之嫌，更何况家里还需要二嫂理家。
　　张婉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要打搅二嫂理家了。便转头询问芬儿，安姐儿在哪里，她去看看她的小侄女，示意芬儿带路，并打发了个小丫鬟等这边结束，知会他二嫂一声。
　　安姐儿今年3岁，是她二哥的长女，也是他二哥膝下的唯一子嗣。他二哥成婚四年，得了这一女，自是百般疼爱，所幸她二嫂教导有方，安姐儿自是冰雪可爱，并不刁蛮任性。在芬儿的引路下，张婉一行人到了侧殿，安姐儿正在描红，写的正是百家姓。
　　小小的白玉团子，跪在书椅上，一笔一划的勾勒，十分乖巧。张婉心上一动，便偷偷绕过去，直接将安姐儿直接抱了起来，吓得安姐儿扔了手中的笔，引起了丫鬟们阵阵笑声。
　　“小姑姑坏，小姑姑居然这样吓安姐儿。”安姐羞愤的把头只往张婉怀里钻。张婉差点站不住，身旁的芬儿急忙过去招架住两人。张婉顺势把安姐儿放下，轻轻捏了捏安姐的肉嘟嘟脸颊，哄到:“是小姑姑的错，小姑姑该罚，安姐儿说该怎么罚小姑姑？”
　　“就罚小姑姑陪安姐儿一起写大字。”
　　“原来安姐儿是被罚着写大字的，我原以为安姐儿是个好学的”张婉狭促的对着安姐儿。
　　“安姐昨日的功课懈怠了，母亲让安姐把功课补上，罚抄十遍，安姐儿的手好痛痛。”小姑娘抱着手委屈的抱怨。
　　“那安姐儿知道错了吗？以后还在犯吗？”
　　“安姐儿知道错了，以后不再犯了。安姐儿一个人好没趣的，小姑姑陪安姐儿一起好不好？”小姑娘的撒娇，冲淡了些许这些日子来父亲亡故的阴霾，让张婉内心稍安。
　　张婉心想，“罢了，就当练字了”。于是，两人亲亲热热的挤在书桌上一起抄写。
　　张贺氏进来瞧见的就是这副模样，便没有打扰二人，嘱咐下人多照看一点，备好瓜果茶水，便又悄悄的走了，侯府事多繁忙，她还需去看顾，这里有小姑子照应着，她是放心的。
　　再说荣国府这边，
　　张老太太一行人到的时候，便打发两个儿子去前面找贾赦，自己带着大儿媳径直去了贾张氏的院子--荣安堂。当年荣国公去了，贾老太太试图让二房入主荣禧堂.
　　但是张老太爷那会可没死呢，张家施压让贾政差点没入得了工部，这可戳到了贾老太太的心肺，投鼠忌器，贾老太太自是退了一步，让贾赦一家住了荣安堂，贾政一家住了离正房更近的荣宁堂。也是当时太上皇看着呢，张家也不好做的太过，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张老太太到的时候，稳婆已经候着了，只有贾王氏在外厅坐着低头喝茶，活相似个木头人。周围的丫鬟们忙来忙去的端盆送水，贾张氏的贴身丫鬟翠儿看到张老太太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急急出声：
　　“张嬷嬷吩咐我在这里等着，大奶奶有些不好，老太太可要进去看看。”
　　张老太太看了一眼贾王氏，示意大儿媳留下来看着她，带着稳婆和田医女就进去了。一行人进入产房，便被里面的血腥气刺激到了，老太太心里一惊，急忙去内室看情况。
　　贾张氏正躺在步摇床上，脸色惨白，瓜子脸上的脸蛋上冒着细细的汗珠，正细细的哀鸣，看到张老太太来了之后，笑着流下了眼泪。她身旁的都是张家的家生子，外围几个不大眼熟，稳婆也是慌张的不行，张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就黑了。
　　“翠儿让这些人出去，留下几个得用的就行，这么乱你们大奶奶怎么生产。” 夏嬷嬷毕竟是跟了张老太太多年的老人了，一看就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先开口赶人。翠儿行动力也强，让几个家生子把几个不大眼熟的，被送来帮忙的给拉了出去，张老太太这才在夏嬷嬷的搀扶下，坐到了贾张氏的床边，握住了女儿的手。
　　看着女儿的样子，坚定的说了一句:“别怕，母亲来了。”
　　看着空了许多的房间，张老太太示意带来的稳婆和田女医上前看顾，贾张氏身边的产婆也识时务的退了出去，她本来就不大愿意淌这趟浑水，可是没办法啊，原来的稳婆病了来不了了，她是临时被叫过来的的稳婆，自然只能替上，但学艺不精怕出事，幸好有人接手，不然有个万一，她可就完了。
　　田女医把脉后，又询问了贾张氏发动的时间，和后续的药物，仔细检查屋内的摆设后，示意身边的丫鬟把贾张氏身旁的花瓶拿了出去，稳婆这才开始上前接生。
　　再说外厅，丫鬟抱着花瓶特意从大厅穿过，贾王氏看到后微微一怔，后又立马恢复木木的表情。张金氏看到这里，也就明白了很多，能从忙碌的产房专门分出人手，搬运里面的物件，自不是什么好东西，必是用来害人的，更何况刚刚贾王氏的表情可没有骗过他。
　　看着贾王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她没受过小姑子的苦，家里的两个小姑子最是和善不过，大姑子温婉可人，小姑子调皮和气，她嫁来得早，看着两个小姑子长大，而且她只有两个儿子，自是把两个小姑子当女儿宠，看着这害她小姑子的人自是不喜的，这家伙是装傻充愣的本领倒是一绝。
　　等待间有个扶风弱柳，打扮娇艳的女子，前来看望，话语里外都是要进去服侍，更是把张金氏气了个仰倒。
　　“妹妹，你看着可怎么办，这是你们府里的规矩？怕是你将来再生产也是要有这么一遭可怎么办？”张金氏决定祸水东引，怎么也得恶心下她。
　　贾王氏看了一眼身旁周瑞家，周瑞家的急忙出来回话，“张大奶奶，您说笑了，哪有弟媳管大叔子屋里的事，这叫我们奶奶怎么好言语。”
　　“果然是贾府里的人金贵，一奴才也敢托大作妖，你们也太好性了。”张金氏看贾王氏握紧了手帕，便笑了笑，又接着道，“甭管什么香臭的，直接绑了去，去见你们大爷吧！看看这该如何？”
　　说完也不顾那个女子的挣扎，直接让人拉了下去。
　　不一会儿，前院丫鬟传来消息，那丫鬟是外面买来的，既然犯了事大老爷便发卖出去了，让贾张氏安心生产，听到消息的贾王氏，更是将手里的帕子揪成了麻花，所有的后手都没了，她怎么不恨。
　　本是为了事发的时候显示她自己不心虚才来的，结果所有的后手都没了还被看的死死的，走动不得，想补救都不行，可呕死她了。明明看住了各个门口，防止有人送信了，怎么人还是来了？别让她知道是谁吃里扒外，她非得让他们尝尝她的手段不可。贾王氏低眉喝茶，掩盖住了自己的神色。
　　两人相对无言，到了未时有人来报，生了个女孩，张金氏立马让人把消息传往前院和传回张府。贾王氏意识到她终于可以走了，忙不迭的赶向了荣禧堂报信，此后话不提。
　　张婉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回到听风阁了，愣了一会，算了算时间，这就是迎春了吧，贾赦也没有其他姨娘怀孕，冥冥之中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