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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谁遇见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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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湿冷。
夏天和冬天终究不肯放过宜江的秋天,齐心协力两面夹击,导致这个北方边城的秋天总是很短,恍惚之间匆匆溜走,来不及细细感受,冬天的寒风就已强势登陆,有点势不两立的意思。
十一月还未过半,凉凉的风裹挟着湿气,拂过干枯的树枝,把不冷不热的秋天吹了个七零八落,划过脸颊,已有深深的寒意。
突如其来的降温打了冉秋一个措手不及,她为数不多的神经线对冷相当敏感,裹紧身上的毛呢大衣,瑟缩着脖子一路小跑,冲进了摄影棚。
“冉姐...”
“冉姐早!”
临近年底,她的摄影工作室安排爆满,尽管是周末,同事们按照预先排好的时间表,各部门早早就已经开始忙碌了。
“早...早!”
“降温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晴时有风,阴时有雪...”冉秋哼哼着改编的歌曲,用不标准的音准,准确的表达着对猝不及防的强降温有强烈不满。
天一冷,扎在被窝冬眠是她的人生终极梦想。
助手江思煜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来:“冉姐,咖啡。”
冉秋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接过续命的精神支柱:“谢谢!”迫不及待的灌了一大口。
“烫!”
江思煜的话还是来迟了,冉秋差点就地弹起,舌头像是在油锅里走了一遭,沸腾起来,含在嘴里的咖啡顿时失去了原本该有的魅力。
“没事,没事!他们准备好了吗?”火辣辣的舌头在嘴里直打转,嘴里咝咝地倒吸着凉气。
今天上午拍摄平面作品的主角便是占据圈内半壁江山的Star Unit娱乐公司(简称SU娱乐),耐心打磨三年之久推出的五人偶像男子团体Five U。
“正在化妆,应该快了,我去看一下。”江思煜走向一侧的化妆间。
冉秋检查了一下相机,调整了一下参数设置,确认了一下照片在电脑端的传输等等,大概是因为人多,准备时间略长,便坐下翻出手机,百无聊赖的一小口一小口品尝着温度放置适宜的咖啡。
“Da la la Da la......”
冉秋不疾不徐的接起了电话:“大编导,好久不见啊。”
来电话的正是是冉秋的朋友江思悦,是她的大学舍友,现在是优秀的节目编导,圈内著名的A姐(谐音四月April),策划了不少广为人知的节目,观众覆盖面广泛,在视频平台点击量颇高。
电话那头呵呵的笑起来,一点没客气,直奔主题:“Five U在你那边拍平面,我这边的节目需要跟他们沟通一下,几点能拍完?”
“还没开始,正在妆发,12点左右差不多。”冉秋欠身瞅了一眼。
“好,知道了。”
“没其他指示就跪安吧。”冉秋正要挂断电话,江思悦又补充了一句:“中午一起吃饭啊!”没等到回应就挂断了,留下一串“嘟嘟嘟”的尾音在空气中无语的飘荡。
完妆的男孩子们一排齐整的站好,礼貌的跟大家问好,满脸的胶原蛋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冉老师,今天拜托您了。”为首的队长闻乔,礼貌且绅士带着其他人给冉秋鞠了一躬,SU娱乐对艺人素质要求“圈”内闻名——非常高。
“展示你们自己就可以了。”冉秋安抚着他们略带局促的情绪。
公司的工作人员刻意压低的讨论声不绝于耳。
服装组:这身材随便怎么穿都好看。
化妆组:是啊是啊,皮肤也很好,细腻光滑,健康自然,化妆相当省事,年轻真是好啊!
... ...
冉秋作为不追星的异类人物摄影师,在眼下这个圈子堪称外星人。她白手起家的阿Q摄影工作室也拍了不少公众人物,大到影帝、影后,帅哥美女更是屡见不鲜,对于工作室员工来说早该免疫了,但他们依旧对每一位都热情不减,毫无道理的见一个爱一个,墙头草般摇摆的不亦乐乎!
“好,大家准备!”江思煜打散了大家掩耳盗铃般的讨论,示意开工。
一切准备就绪,拍摄在“咔嚓咔嚓”的快门声中开始了,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冉秋自身对摄影有着敏锐的直觉,不同凡响的灵感,独见独知的视角。
从动物到静物,从人物到美景,作品简约却饱含温度,曾获荣获过不少奖项奖项,其中不乏含金量极高的世界级摄影奖-金视角奖。
大学毕业一年后,和一起长大的闺蜜许琂共同成立了阿Q工作室,盈利是必须考虑的部分,不过这方面她是少根弦的,工作室的管理有许琂全权负责,她专注做好自己喜欢且擅长的事,至于盈利,她只抱着守株待兔的心态,鲜少过问,不过每年账户上的收益,日新月异,一路飘红。
和冉秋的随遇而安不同,许琂把工作室每个摄影师的工作安排的恰如其分,每个摄影棚都利用的滴水不漏,尽可能发挥价值最大化。在她的管理下,方方面面安排的井井有条,配合上冉秋独具匠心的作品,大有双剑合璧,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经过一段时间的艰难创业初期,渐渐地工作室开始在圈内小有名气,在摄影圈有了一席之地。
“咔嚓...咔嚓...”
她的衬衫袖子被随意的撸到胳膊肘的位置,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随意挽成一个结,弯腰、曲腿、下蹲、起身,她时不时通过“凹造型”来调整出最好的构图和光线,手下的镜头不断捕捉她的想法。
一次又一次的快门开启声萦绕耳旁,穿梭在窸窸窣窣的声音之中,她工作起来心无旁骛,全神贯注于镜头里的内容。
“侧头...给一点表情...好。”
“左边...很好。”
镜头下的男孩子表现力旗鼓相当,像不同角度雕刻的艺术品。
拍摄在镜头的不断切换中落下帷幕,年前的最后一个安排也完美结束。
冉秋狠狠伸了个懒腰,关节之间轻微的咯吱声,无不在控诉着今天休息日不休息就算了,工作强度还严重超标。
她飞速翻阅上传电脑端的成果,挑选分类。随手抓起桌上的杯子闷声喝了一口,是早上剩下的咖啡,和第一口的滚烫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索性在嘴里多含一会儿,焐热了再咽下去。
“Hello!”
洪亮的声音传来,口中还没热乎的咖啡咽了下去,骂人的话也随着咖啡打了个转旋进了胃里。
周边的工作人员熟悉的跟她打招呼:“A姐好...A姐好...”
冉秋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杯甩过去,外加一个360度旋风踢:江思悦,这个大喇叭!忍住,忍住,就算是朋友,下死手也会丧失人身自由。
狠狠的白了她一眼,以报刚刚那口凉咖啡之仇,托她的福,空荡荡的胃也开始不安分的闹腾起来。
“拍完还有其他安排吗?”江思悦不明所以,搭上她的肩膀。
“选片,后期。”冉秋狐疑的看着她,“你...啥意思?”
“不是,没有,好久没见,就想跟大摄影师吃顿饭。”江思悦一脸醉翁之意不在酒。
“A姐好!”
换好便装的男孩子们,阳光灿烂的朝着江思悦走来。
“你们好!。”
江思悦小声在冉秋耳边嘀咕了句:“等我一会儿”,接着在帅哥们的前呼后拥下去了会议室。
大约半小时后,江思悦口干舌燥的回到冉秋办公室。
临到办公室门口,突然想起什么,一个急刹车猛回头,对着正和同事们讨论选片的江思煜喊道:“江思煜,你看见堂姐连个招呼都不打是吧。”
江思煜不以为然,两手一摊,一脸你能奈我何的嘚瑟样。
“别嘚瑟,给我们订点饭。”
“啥?请我吃饭就是吃外卖?还是小江订,江思悦你的脸皮呢。”
“我晚上还有事,凑合一下嘛,等忙完这段,按满汉全席的标准来!”
冉秋一脸不相信:“最好是。”
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闲聊。
“这几个月真的忙成狗了”,江思悦就着宫保鸡丁扒拉了一大口米饭,“不,录制期间的编导不如狗”。
“《Star it》播放量不错,话题度也一直居高不下。”
“节目不错的代价就是牺牲我的美貌,这几个月每天至多能睡5个小时。”江思悦指着耷拉在苹果肌上的黑眼圈,它完美的诠释出疲惫不堪的内核。
“什么时间结束?”冉秋大学曾经去节目组实习过,她清楚,节目至开始到结束,夜以继日是标配,能休息的日子屈指可数。
“春节前。”
“一个月?”
“是,总算是看到曙光了,这次是真人秀,选手特别多,而且男女生都有,涉及的事情异常多。”
冉秋若有所思:弟弟也去参加了这个节目,平台刚播到三十进十五,也不知道后面的进展如何了。
对于弟弟参加选秀这件事,冉秋从头到尾都用沉默表示不支持的态度,这条路要付出的是难以想象的。
这就是一场以人生为赌注的博弈,单说这件事,努力也未必真的有结果。
这个行业,成功闯关独木桥,走向梦想彼岸的人,少之又少,现实压倒梦想,屡见不鲜。
躲不过是:温水煮了将军梦,现实压垮少年肩。
“赛程进行到什么阶段了?”
“明天录十五进十半决赛,现场直播,这个阶段开始通过网络票选,票高者晋级。”
“冉逸怎么样?”冉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
“准备的挺认真的,学舞、排练瘦了不少,虽然是最小的选手,四面八方支持他的人不少,人家都有后援会了,奇逸果。”
和冉秋不同,冉逸对于音乐是有些天赋异禀在身上的,很小的时候妈妈带他去学架子鼓,培养一个爱好,他不像多数孩子一样坐不住,反而沉醉其中,学习进度完全是跳级式,而那时候他站起来还不如鼓高,大一些的时候兼顾学钢琴,初中开始业余时间自学吉他,每一样都学的有声有色。
与之相反,冉秋毫无音乐细胞,同样的课如坐针毡,和艺术有关的样样学而不精、半途而废,都是半瓶子都咣当不响的水平,打小倒是对跆拳道情有独钟,除了跑步,这是唯一坚持了很多年的体育运动。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你要有一位明星弟弟了,不...兴奋吗?”江思悦满脸期待。
冉秋咽了一口微温的蛋花汤,一脸不知道兴奋点何在疑问,歌手、明星、艺人也就是一份职业而已,且多半要牺牲些自由,哪个明星有私生活,狗仔、私生饭更是防不胜防。
“后天直播,来玩呗?”
“玩?最近忙的脚后跟打着屁股飞跑。”
临近年底,各种杂志,娱乐公司都费尽心思策划出这一年的压轴大戏,也是冉秋一年到头最忙的时候,摄影日程安排已经相当紧凑,还有各类会议见缝插针。
“去看看小逸,他那么辛苦。”
“去看他干啥,我也不能帮他唱。”
“你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唱法,他哪敢让你帮。”江思悦汗颜于她没来由的自信。
“无事不登三宝殿,什么事?从实招来吧。”冉秋知道她百忙之中的到访肯定有迫在眉睫的事。
“十五进十之后,给晋级的十个选手拍一组电子刊平面,需要你的鼎力相助。”
事情显而易见。
“NO,这位大牌没时间。”许琂身着职业套装,精致干练的短发,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进来。
“哟,许老板回来了。”
许琂用湿巾擦了一把手,拿过筷子,狼吞虎咽,对着食物一通扫荡。
“慢点吃。”冉秋给她倒了一杯水。
许琂喝了口水,缓了一口气:“最近刚刚走红的那个叶一芯知道吧?”
“知道,思悦他们那节目导师嘛。”最近这个名字时不时出现在热搜名单里,想不了解都难。
“《星尚》杂志元旦特辑封面是她们组合,安排严哥拍的,可她对内页自己的独照不满意,杂志方面觉得没问题,她还不依不饶的,想让你重新拍一版,杂志都开始排版了,简直是无理取闹啊,解释的唇干口燥,结果还不欢而散,你这个红颜祸水。”许琂白了她一眼。
“啊哈,我都不...不认识她,何罪之有。”冉秋对于莫须有的罪名,表示自己无辜只是被牵连。
江思悦若有所思回想她作为Star it节目舞蹈导师的过程:“她是别的同事负责对接,就节目组开会的时候碰到过几面,看起来没觉得...这么难缠,就是说话有点做作的夹子音。”
许琂和冉秋一起瞪眼看着她,意思是对此给个解释,八拜之交的铁瓷怎能不同仇敌忾呢。
“她最近正当红,舞跳的也不错,又有话题性,你们知道节目是需要热度的。”
许琂“滋滋滋”,一脸“你太不了解她”的警示。
“那最后呢?”
“最后,人家很坚持,你哪天能空出来?”
“行吧。”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后天她去不去录节目?”
江思悦点头,眼神闪着期待的光芒,她读懂了冉秋的意思。
“那正好,我后天给选手们拍平面,到时候一起给她重拍。”
冉秋对许琂安排工作的唯一硬性要求就是:每年自春节前后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作为彻底休息日,这期间远离工作,陪陪父母家人,宅起来充分享受生活。
高强度的工作告一段落,仅有一天的休息时间,趁着太阳下山前开车回了家。
冉秋的父母住在宜江大学后边的家属院里,是几排独栋小楼,住的大都是学院的教授。
宜江大学远离市区,没有繁华的街区闹市,小楼经过岁月的洗礼,透着平凡而温馨。建筑的设计采用中西结合,每家都有自己的小院子,二层配有露台,居住舒适贴近自然,大面积的落地窗,巧妙地将阳光融入,室内以原木色为主,没有浮夸的装饰,是舒适且自然而然的家,冉秋父亲退休前曾是宜大建筑系的教授。冉秋打记事起就生活在这里,这里充满她儿时幸福的记忆,盘踞的爬山虎是她成长的见证,也是让她无比眷恋的地方。
自从成立工作室,工作时间不固定,影响父母休息,上班距离又太远,她就自己搬到了离工作室不远的一处公寓,每年休假这段时间都会回来陪伴父母,外加休养生息。
一通暴饮暴食后,窝在大厅的沙发里:“家里真舒服啊,我可以啃老吗?”
冉振庭递过来杯温水:“姑娘,在家随便呆,愿意到啥时候都行,回来陪我们更好。”
老父亲对这个闺女宠溺到不行!
冉秋窝在沙发里,问邱静容:“妈,小逸参加比赛以后,打过电话吗?”
自打冉逸去参加比赛起,已经快两个月没看到过他了。
邱静容把切好的水果放到冉秋面前:“有打过两次。”
“怎么样?说啥了?”
邱静容思考了一下:“倒没说啥,就简单的报平安,看节目里他跟小伙伴们相处倒的还行,就是看起来有点累,感觉瘦了不少。”
书房里传来冉振庭的声音:“路是他自己选的,咬着牙也得坚持下去,再说,搞不好很快就淘汰了,男孩子碰碰挫折,磨炼磨炼也好。”
“我看你就是想让儿子继承你的衣钵,在这说风凉话。”
“本来就是,男孩子学建筑多好,你看唯林,最近又去参加世界建筑学术交流了,非得小时候带他学什么音乐,发展什么爱好。”
唯林便是许唯林,是冉振庭的挚友许楚民的儿子,是许琂一母同袍的哥哥,也是冉振庭做教授这些年最得意的门生。大学期间,许唯林更是她们家的常客,几乎一有时间就赖在她家,很多人以为许唯林是冉振庭的私生子。
冉振庭一直以来希望冉秋冉逸这姐弟俩有一个人可以学建筑,然而姐弟俩对建筑都毫无兴趣,这是冉振庭一直以来的遗憾。
在冉秋记忆里,爸爸很是宠爱远嫁的妈妈,多数的事都以妈妈的意见为主,关于冉逸不学建筑转学音乐这件事是他们家为数不多难以达成共识的事件。
“他自己决定的,试试呗,您和妈妈早点休息,别担心,我明天过去看看。”
“你那个眼睛啊,别看太长时间了。”
关于她这双眼睛,是每次碰面必定叮嘱的话题。高二暑假的时候跆拳道比赛,被对方一脚踢在了眼球上,造成了短暂性失明,因为需要敷药治疗,那整个暑假她都只能闭眼修行,幸运的是痊愈了,只是跆拳道生涯也就此终止了,仅仅作为兴趣爱好,手脚痒痒时练练。
她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是个良久,但却无比清晰的钢琴旋律,在她只能闭闭关修炼,且不知能否痊愈的日子里,对未来有诸多不确定的忐忑,是每个午后在学校琴房旁边晒太阳的时候,每天传出的钢琴声伴她走过了阴霾,有《致爱丽丝》、《月光》等名曲,也有一些冉秋叫不上名字的。
父母带着未完待续的辩论回卧房了,冉秋继续窝在沙发里看Star it最近更新的一期节目,不停的往嘴里续手边的零食,胃口像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食量和瘦瘦的身体毫不相关。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喝了一杯热牛奶,就赶紧出发了,因为距离较远,马不停蹄的驱车到训练基地已接近中午。
江思悦接到她:“多谢侠士江湖救急,以后有需要,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陪我去吃口饭,一会直播开始就真没时间了。”
简单吃了点盒饭,垫吧了一下肚子,冉秋用露营推车推着一堆摄影器材去节目组临时搭建的一个摄影棚,简单聊了一下晋级选手们平面的主题方向。又把目前已晋级的十五选手的cut部分翻出来,因为不确定是哪几位会晋级,只能都看一遍,先了解一下,一会好抓拍人物特点,除了冉逸这个熟透的人,他,闭着眼都能把这个“竹竿”拍出精髓来。
冉秋把叶一芯最近的舞台、采访大都过了一遍,而安排在节目开始前重拍的主人公还没到。
冉秋艴然不悦,脸色越来越差。给许琂打电话:“还拍吗?约的1点,都快2点了。”
许琂在电话里听起来也怒不可解了:“她参加时尚活动,比预计结束晚了,往回走了,已经跟她经纪人说了,2点30之前到不了就不拍了。”
马上就到了节目的直播时间,冉秋先去了节目现场,观察了一下周围,找了个靠前但靠边的摄影死角站下,舞台设计的富丽堂皇,观众们正在有序进场,导师们已经就绪,当然除了叶一芯。
正中间那位正是15岁就出道,唱跳全才,至今有20年舞台经验的偶像歌手Mavin,在和另外几位导师窃窃私语,沟通着什么。
一位带着鸭舌帽,身着及膝的黑色毛呢大衣,内搭白色T恤,黑色休闲裤,身形修长的男人低着头进来,看起来像失误闯入,低调的和整个环境格格不入,但气质修养呼之欲出,优雅而不失风度,浑身上下都透着与众不同。
Mavin热情地站起来和他招呼,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很熟络。
冉秋检索了一下脑子里的明星库,查无此人,兀自猜测大概是Mavin身边的工作人员或是投资人。因为从事的职业和娱乐圈、明星有点关系,也认识一些圈内人,平时也会不自觉注意相关的信息,需要拍谁,会检索和他有关的电视剧、电影、采访等等,提前做好功课,以便在镜头下找到属于“某个人”的鲜明特色,脑子里存着不少圈内人物。
冉秋看了一眼手机,已经2点50了。
转头提示刚站她身边喝水喘息的江思悦:“直播时间马上到了。”
“是,就等叶一芯了,刚到,化妆呢。”
冉秋心生不悦:又是她。
好容易逮到江思悦,挖点八卦,吃瓜消消火。
“怎么邀请到的Mavin?听说这是他首次参与选秀节目。”
“是,接洽了好长时间,最后同意是因为他老板,S&U的大Boss出面,他认为这是一个优质的平台,来选取具备优质偶像能力的年轻人,这种形式的节目在国内是首档,目前也是个空缺,很多有才华的孩子得不到施展,最后都流失了。”
冉秋点头认同,国内可以做的更好,只是以前缺少专业的人来组织做这件事。
“S&U娱乐准备开辟国内市场,这节目是第一步。”江思悦对冉秋耳语。
“S&U眼光不错,有远见!”冉秋竖起大拇指,这也是她的金主爸爸,S&U下面的艺人、杂志拍摄大部分都交给阿Q工作室了,这些年合作甚是愉快。
2点58分!叶一芯踩着时间的尾巴姗姗来迟。
选手们开始陆续进场,江思悦手里的对讲机也开始不断的发出沟通协调的声音,跑来跑去,异常忙碌。
冉秋一个人闲来无事,无聊的刷着网络上的新闻。
“Da la la Da la...”一段简单的钢琴旋律在演播厅清脆的盘旋。
刚刚那位戴鸭舌帽进来的男人,原本正襟危坐翻看资料的骨感背影,突然转身,目光循着铃声的方向,金丝眼镜下那双圆咕噜噜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她,澄净而纯粹,四目相接,冉秋有点愣住了,眉目温润,气韵高洁,五木般的黑色瞳孔有点勾魂,好一个如此气质非凡的少年郎!
一瞬间,周围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一种异样的宁静,耳朵也随之陷入了沉默,只有电话铃声在摄影棚里孤独地响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