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商北陆》Ds阿飘

3、第 3 章

　　黑暗中看不清人的表情，时去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沿，不知是谁先动了，两片嘴唇一碰上就吻得难舍难分，小孩第一次接吻，吐舌头都不会，被压制的死死的，被吻得晕头转向，从床上跌到了秋哲腿上。
　　秋哲抱着人缓了会，将人抱回床上，时去躺在床中央，小鹿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秋哲。
　　秋哲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睡吧。”
　　——

　　秋哲进来的时候时去就一直在看他，温度计在他耳边嘀了一声，时去抬手环住了秋哲的脖子，只是环住就不敢再动了，眼睛不安地乱瞟，还是秋哲低头在他嘴上嘬了一口，托着小孩的腰问他：“胆子这么小？”
　　时去闹了个大红脸。

　　头回恋爱的三好学生致力于从书中找到让对象亲亲抱抱自己的办法，他拜读了好几本相关的同志小说，被秋医生发现并没收了。
　　秋医生一整天没亲他抱他。

　　时去常会半夜跑去他的办公室，秋哲会把他抱回去，哄睡了再走。
　　有几次时去不穿鞋就下来了，被医生训得红了眼，亲得推人了才放回床上。
　　时去就像一只受了恩惠的流浪狗，跟定了秋哲。

　　两人的感情一天比一天深，有次尹女士过来，两人正在病房里接吻，听见开门声两人匆匆分开，尹女士一边向秋哲问病情一边问时去感觉怎么样，橘子吃多了是不是上火了，嘴唇怎么破了。
　　时去红着脸别开了头，听他的主治医生给他妈妈说自己的情况。

　　时去很配合治疗，尹女士花下去的钱也多，时去的病情一直很稳定。
　　有天他又流鼻血了，晕倒在走廊上，护士发现了他，时去进了急救室，出来已是三小时后。
　　尹女士等在门外，见到秋哲出来，急忙跑上前问。

　　“光是用药物缓解不是办法，全国多少白血病患者在等待骨髓，我尽力在找了，他的血型很稀有，很难找。”

　　尹女士瞬间哭了出来，她也做了配对，可是跟时去的匹配度不是很乐观，风险很高。
　　尹女士不敢冒这个险。
　　可是亲妈都无法匹配，亲爹也早就死了，老两口也过世了，她又要去哪找人呢……

　　“我相信尹女士的夫家有能力，也有人脉，能更快找到合适的骨髓。”
　　秋哲最后说了一句。

　　尹女士庆幸自己嫁了个太子党，消息人脉都广，有关系还能开特权，那天开始尹女士就在大力寻找匹配骨髓了。

　　时去在床上躺了三天，本来就白的小脸更加白了，白得像一张纸，白色的病号服都没他白。

　　秋哲过来的时候时去已经醒了。
　　半年下来他的头发已经及胸了，不说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女孩子。
　　时去的长发散在枕头上，鹿瞳温柔地望着来人。

　　秋哲帮他剥了一只橘子，一瓣一瓣喂给了时去。
　　秋哲把他从床上拖起来，箍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秋医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泣哑，像网上有名的气泡音，听起来魅惑又色情。

　　“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时去点了点头，下巴在秋哲肩上戳了两下。

　　两人在医院外面的林荫道上走了一圈，杏叶掉在头顶，小贩杂粮煎饼的香气溢满了整条小道。

　　之后几天秋哲常会给他带早饭，带他去外面走路，从医院的林荫道到了市中心花园，一点一点走得更远。
　　时去很容易累，这时候秋哲就会背起他。
　　他们还去了电影院，看了3D的动画大电影。
　　时去在回去的路上睡着了，安静地趴在秋哲背上，连呼吸都很弱，就像死了一样。
　　——

　　时去要做化疗了，他不安地抓着秋哲的手，小鹿眼里充盈着泪水与不安。
　　秋哲答应他，做完就带他去游乐场。
　　时去放了手……
　　——

　　化疗痛到时去快要哭晕过去，小声抽泣着窝在秋哲怀里。
　　秋哲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小心翼翼地抱着时去。

　　第二天，时去穿上了新棉袄，把头发扎了起来，和脱了白大褂穿上风衣的秋哲去了市郊的游乐场。
　　离市区较远的地方没了喧嚣，明亮的游乐设施出现在空地，旋转木马，碰碰车，摩天轮……
　　时去笑了一整个晚上，从摩天轮上下来，他扑在了秋哲身上，笑得停不下来。
　　两人相拥接吻。

　　秋哲带他去了市中心酒店，顶楼的总统套房。
　　秋哲问到第三遍的时候时去踮脚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