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民崛起日常》柏师

12、赵府护院

　　“九娘？”
　　殷九娘现在的样子跟之前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双水盈盈透着机灵劲的眼睛，样貌精致，嘴唇红润。但是瞧着比之前瘦弱了许多，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
　　严天却看到殷九娘宛若隔世，然后想了想确实是隔了世。上辈子九娘还是个靠自己双手实现富裕的画糖人，这辈子怎么就成了个小盗贼了？
　　旁边压着殷九娘的侍卫王虎也替严天却问出了自己疑惑：“卿本佳人，奈何为贼？”殷九娘不满回道：“我凭我自己本事偷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偷赵世仁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巫山县财富二次分配。”
　　王虎：“胡言乱语！有手有脚的去做工挣钱不好嘛？非得干这下流勾当！”
　　殷九娘：“做工是不可能做工的，这辈子不可能做工的。做侠盗我超喜欢的，乡民都喜欢我，讲话又好听。”
　　王虎：“哼！无耻！”
　　严天却：“九娘你……”
　　殷九娘不满回道：“我凭我自己本事偷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再说了，偷赵世仁的事情能叫偷吗？那叫巫山县财富二次分配。”
　　殷九娘见严天却认出了自己，立马又转头道：“公子你快让他放开我，疼死我了！”
　　想想自己今天完全没手下留情，还给了她好几拳的严天却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王虎，放开她吧。”
　　侍卫王虎依言放开了殷九娘，惊讶问道：“大人？这就放了？”
　　“说来话长，我俩之前曾经有过交情。王虎你去附近转转，我有话要和九娘单独聊聊。”
　　王虎虽然有满腹的问题，却还是点头走开了。
　　殷九娘率先开口：“严公子什么时候到这个地方的？怎么来的？”
　　严天却道：“我本在水南县治理水患，谁知有一处堤坝不牢被冲垮，我被洪水卷走，醒来就在赴任巫山县的路上。”
　　“所以严公子又是我们县县令了！那巫山县有救了！”
　　“你又来了多久了？”
　　“我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才五岁，是个孤儿，被我师父捡回来，学了本事，后来就成了侠盗千千儿。”
　　九娘继续道：“公子你不知道，巫山县的乡民过得真的太不好了。巫山县三大氏族有钱有权，百姓却连病都看不起，有口饭吃就谢天谢地了。我小时候差点饿死在街头，后来学了本事，除了打些零工就是去那些有钱人家搞点钱给穷人家。但是我一个人力量太有限了，巫山县有千千万万的穷人我都帮不了。还好公子你来了，请你一定要救救他们！”
　　“受命于天，我当尽我所能。”
　　说完要紧话，殷九娘就瘫坐在地，捂着后背伤口叫疼。
　　“大人，你这拳也太痛了。我跟师父只学了跑和偷，可没学打架呀！”
　　“对不住，不知道是你，所以下手有点重。”
　　“大人今天是想抓我？为了给赵世仁一个交代吗？”
　　严天却摇摇头：“他还没那么重要，我抓你是想问你一件事。”
　　“问什么？”
　　……
　　“大人，你俩聊了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听？”王虎憨厚的眼中透着大大的疑惑。
　　严天却没忍住给了他一下子：“你跟我时间久了，什么都敢问啊！”
　　“嘿嘿，陪大人赴任当然得照顾好大人了，要不跟老爷没法交代。”
　　“行了，九娘本事大，我让他去帮我盯着赵世仁。别什么都给我爹打小报告，你自己知道没什么问题就得了。”
　　“哦。”
　　严天却远在京城这辈子还没见过的爹打了个喷嚏：“我儿走的第一个月，想他。”

　　赵府。
　　赵世仁今天一早就发现自己的宝库又被千千儿光临了，气的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管家快给我找王婆子招几个功夫高强的看家护院再去东市买几条恶犬我赵府要成为铁桶一块让他千千儿再也进不来！”
　　赵世仁一口气喊完，腰不酸腿不痛，一上午头也不抬坐宝库里数钱去了。赵世仁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数钱，宝库里有多少东西他每天都要数的清清楚楚。
　　到了下午，管家牵了几条流着涎水的恶犬回来了，看人的眼睛都红红的，不知饿了多久，吓得丫鬟们连连闪躲。
　　“哎哟哪来的恶犬，吓死人了！”
　　“老爷让管家从东市买的，就为了防那千千儿！”
　　“在院子里放这种东西，它们在的地方我可不去。”
　　王婆子亲自挑了几个身强力壮的上门让赵世仁挑看。
　　王婆子：“赵老爷您看看，这都是护院的好苗子。”
　　殷九娘易了容，混在一群身强体壮的护院中，瘦瘦小小的，左右为男。
　　赵世仁亲自来挑看，走了一圈摸摸这个拍拍那个，真男人就要有强健的身体、肌肉和精神，不错不错。
　　赵世仁满意的眼神在看到殷九娘的一瞬间戛然而止，喊道：“王婆子，这怎么回事！这个小身板也拿来糊弄我吗！”
　　王婆子对着殷九娘使了个眼神，又讨好地向赵世仁说道：“赵老爷您不知道啊，这小子虽然看起来瘦弱，打起架来可没人是他的对手。”
　　殷九娘走出来，道：“老爷我年纪小，但是跟师父学过几年功夫，在场的各位没人能打得过我！”
　　赵世仁咧了一口黄牙，道：“口气还不小，那你比划比划。”
　　护院中主动走出一个最强壮的大汉：“打架更能拉进感情，让我们亲热亲热！”
　　殷九娘也不多说，大汉跟殷九娘打了个了解的眼神，就开始比划。
　　九娘冲上去就是一记黑虎掏心，又一招神龙摆尾，再一下黄鹤亮翅，最后一个扫堂腿。
　　一套毫无伤害的花拳绣腿打下来，身影快的只见残影，大汉配合着左右闪躲咿呀乱叫，仿佛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黄世仁只觉得眼前一片混乱，然后大汉就轰然倒地了，还硬摆了一个宁死不屈的半跪姿态：“就算失败也要摆出豪迈的姿态！”
　　黄世仁开心拍手：“好！好！光有身板不行，有本事更好！”
　　大汉和王婆各自摸着怀中的一吊钱笑的也开怀。
　　人挑好了，管家将众人分配到几间屋子里，又单独将殷九娘叫了出来，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你，你去外院的小屋里，把这几条狗一起带上。”
　　殷九娘拿着自己的东西，牵着三条恶犬就跟着管家走到外院。
　　管家吩咐小厮端来了一盘煮好的大棒骨，道：“你以后就跟他们一起住，他们吃喝都归你管。老爷吩咐了，一天就只喂早上一顿，晚上饿着！老爷要的是看家护院的恶犬，晚上饿着就给我盯着千千儿进宅！”
　　殷九娘喂着吃的满意地对她摇尾巴、舔手心的三条恶犬，吓得缩缩脖子，打了个战栗，这赵世仁真是太凶残了。
　　赵世仁看完护院和恶犬，高兴地瘫在躺椅上哼着小曲儿，丫鬟翠芳递上热茶：“老爷喝茶！”
　　赵世仁就着丫鬟嫩白小手喝着热茶：“翠芳啊，你看这个碗它又大又圆，就像这个手它又白又嫩。”
　　“老爷讨厌！”
　　“嘿嘿嘿嘿嘿！”
　　“待会你去跟管家说一声，老爷我重金聘请的护院，要分成三队，每队四个时辰，每天每个时辰都要有人在府内巡视。还要有个看狗的，白天不管每天夜里必须都在。”
　　“老爷真厉害，那府里肯定铁板一块，他千千儿就是只虫子也飞不进来。”
　　赵世仁满意地点点头，又继续说：“人都到了，要是千千儿再偷成一次，就扣他们一两工钱，一月若有三次就不发工钱！”
　　“老爷英明！”
　　赵世仁一个月给护院们发五两银子，这在巫山县可是高薪，平常五口人家一个月花费也就不到一两银子。
　　谁知道赵老爷转头就说千千儿来一次扣一两银子，来三次就不发钱！他们都没跟千千儿交过手，这要真防不住那可怎么办？众人一边巡查混日子，一边心里犯嘀咕。
　　殷九娘也听到了赵世仁的安排，顿时心生一计。
　　赵老爷今天睡得不算舒心，好几次半夜惊醒，都向衣柜望去，见衣柜没有动过的痕迹才放心又睡去。
　　在赵老爷的反复噩梦时，夜巡的一队人悄无声息地被千千儿偷袭了，一行近二十号人，一下子就倒下去十个。
　　“谁？什么人？”
　　“不会是千千儿来了吧？”
　　“你们小点声！万一不是呢！一两银子呢！”
　　“诶，这里有封信，有识字的吗？给读一下呀？”
　　“赵府护卫亲启：我千千儿，打钱。每人每月一两银子，包赵府平安。若同意明天天黑前将银子收好埋在东边狗洞一米前的松树下。”
　　剩下的护卫将倒了的背回去，叫醒所有人包括殷九娘一起讨论。
　　“这交易很划算啊，你看这千千儿出手一次你们连人影都没看见，肯定不是对手。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交易，一两银子保平安，一个月还有四两银子呢。”
　　“是，那就试试同意吧。”
　　“要是他收了钱还偷怎么办？”
　　“嗨，偷一次也没一两银子，给他也是一两银子。一两银子试试嘛，万一成功了还有钱拿呢，要是千千儿生气了一月来三次就真的一分钱没了。”
　　“我同意，那就这样办吧。”
　　“好好好。”
　　殷九娘笑的开心，五十个护院，每个月就有五十两银子。严公子让他来赵府盯梢，没想到还能挣一笔大钱。
　　于是，在赵府的第一个月，赵府护卫拿着四两银子每天在赵府散步，见过赵府的花花草草，见过赵府的男男女女，就是没再见过千千儿的身影。
　　殷九娘在偏僻别院跟着旺财、元宝、大富三条狗每天都撒腿狂奔，九娘偷偷每天喂两顿，还用收到的护院的五十两给它们改善伙食，一入夜就一起呼呼大睡，三人一狗都很安逸。
　　赵世仁一月没见过千千儿的身影，每天摸着翠芳嫩白小手吃的饭香，数的宝库里的钱一文不少，每夜都睡得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