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辣。以下是今日份草稿箱的废稿:
许盛今早接了一个电话,是许雅萍的闺蜜,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那个阿姨说,他妈前几天丢了工作,这几天一直急着找新工作,脾气会比往常急躁些,叫他不要惹她生气。
最后还是惹她生气了。
他静静坐在沥青石台阶上坐了一个钟头,吹了一个钟头的冷风,想了无数种可能,还是没能将许雅萍与画画兼顾。
总要有舍弃。
所以到最后,他选择体谅许雅萍。
有些东西,就该随风而逝,一如他毫无意义的叛逆。旧街阴冷,突如其来的大雾让许盛找不到方向,旧屋檐上的瓦砾被风吹得肆扬,迷了眼,以至于看不见前路,也看不见未来。
许盛裤兜里的手机震了好久,他不情愿地掏出瞥了一眼联系人,怔了怔才往右滑,来人正值变声期,声音沙哑却带了几分低磁,再加上那人故意将尾音拖长,故又带了几分轻佻随意:“傻逼,你还要愣坐多久。”
“你管我,傻逼东西。”许盛总算找到了一丝归属感,像往常一样怼起邵湛。
“你在哪?”许盛随即说道,“我迷路了,过来带我出去。”
“有你那么求人的吗,”邵湛笑了两声,“抬头。”
许盛猛地抬起头来,前方依然雾气弥漫,什么也看不见,冷笑说:“你是不是诓我?给你五秒,不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死定了。”
前方窸窸窣窣传来一丝声响,清脆利落的一声,一束光直直打在许盛身上,在黑暗待久了会不适应光,许盛被光刺得眯了眯眼。余光中可以看见一个人跨坐在电瓶车上,身形高挑,宽肩长腿,牛仔裤包裹住两条笔直笔直的腿,黑色马丁靴嚣张地踏在沥青瓦上,毫不费力地撑起车身。那人逆着光,许盛看不清他的面容,许多年后他却仍然记得,逆光而来的少年朝他伸出的那只手。
他十五岁生日时,收到一枝野玫瑰,野玫瑰张扬盛开,叫他不敢忘。